穿越之丫头难当-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看了一眼身边两个披甲缚手的人,道:“请陛下圣裁!”说罢退至一边。
上座的元浩见到那两人时早已立起身来,面上半分情绪也无,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抓着椅背,白皙的手背上暴起几根青筋……
“陛下,这一切俱是臣一人的过错,三弟他只是一时糊涂……”男子从容跪下,以额扣地,优雅的男中音带着一丝沙哑,依然动人心魄。
这人……
是蜀王?
那夜在蜀王外宅的那个灰衣人?
说来那晚我始终没看清蜀王的真面目,不过他这独特的嗓音我是不会忘记的,但……
他不是与元澈……怎么会……
我扭头看向元澈,却见他面沉如水地盯着那个跪着的人。
0
第65章 倪墙(中)
“求陛下念在三弟多年征战的分上,饶恕他……”
蜀王元濯伏地乞求,却无一丝委琐之态。
浓密的长发斜过肩背,散落在石青地板上,光洁的额头贴着犹带血迹的青石地板,素以骄傲尊贵闻名的蜀王殿下竟做出如此卑微的举动,在场的众人多面有不忍之色,连元浩也凝目不语,而站在元濯身后的吴王元淇则是俊脸铁青,一双杏眼瞪得滚圆。
“大哥,你求他作甚?!”
元淇剧烈地挣动着双臂,可惜身后的绳子缚得太紧,令他无法伸手去拉跪倒在地的那人。
“他正愁没个借口除你呢,哼!你不忍心与他为敌,他可曾顾及过你?!这个位子原本就是你的,要不是当年皇后去得早……”
“住口!!”元濯面色煞白,两肩抖得厉害,“你……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如此悖逆之言不可再提,否则……”
“否则怎样?”元淇头一昂,死瞪着元浩,瞧那神情是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反正今儿他是放咱们不过了,索性就说个明白!!”
“论资历、论功勋,他元浩哪点及得上大哥你?便是老五也强过他许多!可你偏逼着父皇把太子之位让给他……这也就罢了,可他是怎么‘报答’你的呢?亲王双俸,见君免跪,还是代皇理政?不过是给夺了爪牙的猛虎一只金牢笼!!堂堂一个沙场名帅,弃武闲居,他还不放心,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龙翼做的事!!大哥的别业里只怕都是他的人了吧……蜀王、蜀王!那蜀中……岂是久居之地,他明知你身子骨大不如前,还……”
元淇说着眼圈渐渐红了,若不是他一脸狰狞,倒有几分楚楚可怜,都说吴王元淇的母妃周贵妃是先帝朝最美的妃子,看来所言不假。
满堂鸦雀无声,除了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还是一副木头脸以外,所有人此刻都面色凝重。
上方的元浩更是由始至终盯着元濯。
皇族争斗,原不足为外人道。
我心中凄然,观蜀王元濯也是个妙人,能文允武,又占着大名分,纵是无心皇位,也很难不让君王起猜忌之心。只好叹他错生在皇家了,若能如章若谦、柳承雁之辈,做个名臣传世也好,偏他却不能……
不忍再看那个此刻跪得笔直的人,我别过头去,见元澈抿着唇,双拳紧握……
“……你如此忍让,他却步步进逼,这次起事只怕早在他算计之中。好好的怎么就想起南巡来了,什么‘薄阳遇袭’,哼,只有老六他们才会信!好一个‘声东击西’之计!!只怕五弟也在局中……”
元淇回头看向元澈,讽刺一笑,“可笑我还道是个‘调虎离山’‘斩草除根’的良机。”
我闻言一凛,想起在旒西的遭遇,心中隐隐意识到些什么……
“大哥,你辛苦十数年,却是为了谁?早知今日,你当年就不该救他!”
“三弟,不要再说了……有些事你不明白,我……”
“大哥,我虽不如老五聪明,却也不笨!这次他能这么轻易地调动禁军,必是得了你的襄助……我早知你心里还是向着他们兄弟,便先一步扣下太后和青雅,也只是为你我日后留下一条后路……谁知你竟让他们动用龙佩来杀我!!”
“不是!我没……”
元濯一怔,正要辩解,忽地瞪大眼睛看向元浩,好一晌,他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嘴角勾起一丝清浅的笑容,对元淇道:“你意欲谋朝篡位,我怎能不管。”
“谋朝篡位?哈~我是企图谋朝,可是我从未打算过篡位!!那个位子我根本不稀罕!!”
元淇突然大笑,继而恨恨地说:“我只是替你不值啊,大哥~~你是父皇最钟爱的皇子,文韬武略无人能及,我和老五、老九都是你一手教导出来的,整个大殷朝,除了你,我元淇不屑臣服于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他!!”
吴王元淇瞪着殷帝元浩,美丽的杏眼之中满是嫉恨和不甘。
元浩始终没有转过视线,一直静静地盯着元濯,令某人如刀似剑的眼神都射了个空。
“他元浩何德何能,配你倾心辅佐?”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回顾。
元濯却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道:“皇上杀伐决断果决,在位清明,赏罚有序,天下大治,怎么不值得我等辅佐?”
元淇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扭头道:“从小你就护着他,我和老五他们百般努力学习来的弓马武艺也不及他写的一篇破文章!父皇也就罢了,你竟也一样偏心……”
听听他这话,分明是小儿斗气之说,我却笑不出来。
皇室自古哪有什么兄弟父子之情,这吴王也是个痴人…………
“皇兄他自小体弱多病,习武当然比不得你我!何况‘上将伐谋’,为君者岂能以武力高低判别优劣!!皇兄十岁便能定‘平南三策’,大哥偏心他也无可厚非……”
澈啊……
你怎么也探讨来起“偏心”不“偏心”,正主都没发话呢……
“他体弱多病……”元淇冷笑道:“大哥当年在越地时也病势沉重,却为了他千里奔驰请来严敏,差点丢了性命!你们当时眼里只有他这个太子,有谁想过大哥了?!”
“三弟,过去了的事又何必再提。”
“是啊,成王败寇,这话小弟还是懂的。但如今之事是我连累了你,本王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能让他再害你!!”
吴王元淇微微眯起他那双水灵灵的杏眼,冷冷地对元浩道:“如今我既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大哥他从未参与过此事。至于太后和雅皇妹,皇兄想见也非易事……”元淇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我暗叫不好,看来行动还是太仓猝了些……
听他这话太后和青雅公主可能根本不在宫中……
而且这次能够顺利拿下京城,也不能不说是凭了三分运气~~
行动比原计划提前了一天。
辰时,蜀王携吴王进行例常巡视九门,章若谦伏击得手,兵不血刃,迅速拿下元淇,同时出示蛟佩接管禁军。另一边,元澈和我带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抄了吴王府,救出滞留在府中的如月。而刚回京的元清也带人监控了数十名企图谋反的大臣,同一时刻,李氏兄弟控制禁宫。京城归属,一夕之内改变,又回到皇帝手中。
只是元淇并没有发难篡位,虽然他软禁太后和北绒太子妃已是不争的事实,若要追究,势必连累蜀王元濯,这个罪责说大可定为谋逆,说小也可视为办事不力、约束无方……
总之如何处置,全在皇帝老爷一念之间便是了。
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起反“谋反”行动并没有引起任何骚动,也亏了前番元濯锁城戒严的策略,此次事件除了当事人外近乎无人得知,京城还处于一片安宁之中。
只是想知道太后和湖城公主的下落却有些难处。
瞧吴王元淇的意思分明是胁着这两人,迫元浩妥协,想来先前元濯只能眼睁睁看着元淇“动作”而不能明着阻止,也是因着这个原因吧。
“三哥,你有话就直说,要怎样才肯放了母后和雅妹?”
元澈沉声问道,手上隐隐有青筋暴起,这样失控的澈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他难道没看到上面那位根本没说过一句话吗?!
说来他今天的表现就一直很奇 怪{炫;书;网,仿佛在掩饰什么一样,话比平日要多,一点都不冷静……
我忙拉住他的手,希望他不要“关心则乱”才好……
0
第66章 倪墙(下)
果见元淇讥诮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元浩,道:“太后与雅皇妹我自然不会怠慢,要见她们不过瞬息之间。陛下,臣已然说了,要杀要刮,臣毫无怨言。此事全是罪臣一人所为,蜀王他毫不知情……”
得~都自称“罪臣”了,看来吴王殿下也不是不会服软,却要看是为了谁服软……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蜀王,两个人质在手,再软语相求,就看元浩心中怎么想了……
元浩静立在上,好一晌,视线才从元濯身上移开,定定地盯着元淇,两眸如冰,寒气逼人……
元淇毫不畏 惧。地回视他,忽然“咚”地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虽不服于你,断不会与妇孺为难……还是,你定要我以死谢罪?”说着哈哈一笑,道:“如此也好,与其活着看着……受罪,不如死了眼不见为净!”
“三弟?!你要做什么?!”元濯大惊,挺身欲起,怎耐两膝跪的时间太久,又是缚了双手在后,这一挣几乎扑倒在地,幸亏一旁的章若谦及时伸手扯住,才免去蜀王东西一头磕地,头破血流的惨状……
我有些尴尬地退回原处,说实话,刚才若不是章若谦出手,我也会上前的。
再看元澈,居然比我还踏前了两步,啧啧……
唯一没有动作,没有表情的只有上位的元浩,不过如果起我没看错的话,刚才有那么一瞬他的身子绷得很紧,直到现在还没完全放松下来……
“王爷小心。”
章若谦托起元濯的身子,看到他微微颤抖的双腿,不禁暗暗皱眉,看了元浩一眼便默默地替元濯松绑。
刚获自由的双手勒痕宛在,一时半会难以动弹,元濯哪里顾得了这许多,扶着若谦勉力挪到元淇跟前,厉声道:“你既无谋反夺位之心,便应听从皇上发落!!太后与北绒王妃乃是受本王之邀,去了越王别苑……何来禁锢一说?!”
说罢又回身勉强向元浩拱手道: “吴王冲撞柳才人一事,是臣之过,御下不严之罪,臣责无旁贷!!然不知者不罪,望陛下从轻发落。”
元淇望着努力替他脱罪的人苦笑着喃喃道:“大哥,原来你已经找到她们了……看来我真的没什么用处了,呵呵……”言未毕,嘴角蜿蜒流下一缕黑血,原本白皙如玉的脸顿时黯淡下来,绝美的五官微微扭曲。
“三弟,你?!”元濯猛的挣脱章若谦的双手,才跨出两步,脚上便一软,恰恰跌坐在元淇身旁,刚刚解缚的双臂还有些麻木,勘勘架住摇摇欲倒的弟弟:“你…你居然还有这东西…你……”
“呵呵,大哥,你想不到我很早以前就偷偷藏下了一粒吧……没想到这 么 快‘炫’‘书’‘网’就用上了……”血,随着元淇嘴的一张一合,不断地涌出来,雪白的银甲不一会儿就暗红一片……
章若谦招来一个影卫,嘱咐:“快去请严医正。”
影卫领命后,一闪就没影了。
我用力回握元澈的手,因为他握得我很痛,也因为他在发抖,虽然很轻微……
“为什么……皇上他根本就不会杀你的……”元濯根本无暇顾及周遭如何,他不停地帮元淇拭去嘴角的血污,修长素白的手已经粘腥不堪。
“我知道,可我也不想被圈禁……离了军营,我就是个废人……大哥,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只能远远地看着,插不上手,帮不上忙,我,我心里难受啊……咳咳……”
元淇抓住兄长血迹斑斑的手,猛的一阵咳嗽,秀丽的双眉绞成一团,眼中隐隐坠下泪来:“大哥,大哥……你为什么就不……”气息渐弱,后面的句子犹如耳语。
“三弟?三弟!……”元濯把耳朵凑近弟弟的唇,却惊觉那只拉着他的手已经无力地垂下了……
此时,方才那个影卫拉着个绯衣人冲了进来。
“殿下,恕臣无礼!”绯衣人推开元濯,扣住元淇脉门,半晌叹道:“吴王殿下旧疾沉疴,本已是朽木中空之相,今又服此剧毒,臣亦无力回天……”
豆大的泪珠无声地夺眶而出,元濯紧紧地抿着唇,脸色越来越苍白。
“请殿下节哀……”绯衣人拱手退到一旁,叹息不已。
“殿下……”章若谦伸手欲搀元濯起来,却被他抬手格开了。
章若谦凤眼微动,叹了一口气,退到一旁。
元澈向前跨了两步,却又停住了。
我顺着他视线看去,见元浩从堂上慢慢走到厅中央,俯身扶起元濯:“大哥……朕没想……”
元濯置若罔闻,推开元浩的手立稳了身子,而后慢慢跪下身去,打横抱起元淇,踉踉跄跄向府外走去……
“大哥……”元浩伸手揪住元濯的衣袖,后者一顿,抬眼看了看元浩,缓缓道:“皇上放心,待臣料理完三弟的后事便来领罪……”
“……”元浩面色铁青,猛的撒手,任那人一步一步缓慢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