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任珂回过头,淡淡看他,“你喝酒了,我打车。”
“那我跟你一起打车。”白严朝十分坦然,“我没带零钱,喝了酒,一个人不安全。”
任珂:“……”
你一个大老爷们,喝点儿酒而已,就变成小公举了?
虽然心里吐槽对方的行为,但看在白爷爷的面子上,任珂到底没把白严朝扔在路边不管,但她也没打算送他回家。
指挥着对方从路边拦下出租车,任珂让司机先送自己回公寓,然后留下足够的零钱,目送白严朝离开。
而任珂不知道,这才恰恰正中白严朝下怀。
他原本就是想趁机知道她的住址。
任珂更也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下车,白严朝坐在车上冲她大喊“任珂,晚安!”的时候,程等的保姆车刚刚自道路一旁驶近小区。
下一秒,车上众人就看到,程等沉默着关上窗户,将那来不及说出口的名字一并吞回心里,黑着脸,目光冷冷地瞪着驶离的出租车。
艹!白严朝!
丁成、杨昭、司机:……
九月末的夜风,透着丝丝凉意。
任珂身上穿着录制宣传片时的套裙,一字裙下两条纤细笔直的腿暴露在空气中,被风一吹,激得她不禁加快步伐。
几乎一路小跑着回了家,任珂脱掉高跟鞋,利落地把自己泡进浴缸里,待热水包裹住身体,终于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工作太忙,她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这泡澡的乐趣,难免有些不舍得离开,略一犹豫,便干脆放任自己泡到有些许微微发晕,才作罢。
任珂刚换上家居服,走出浴室,就听到有人砸门。
哐哐声夹杂着门铃,混乱的交响,清晰地传递对方的不安和焦躁。
这是怎么了?
虽然猜到门外的人是程等,但任珂想破脑袋,也猜不出他半夜不睡觉,跑来砸她家大门到底有何贵干。
被人讨债啊?
如此想着,任珂特意从猫眼中看了一眼。确认门外只有程等一人后,才按下开锁键,将门打开。
因为是他,任珂心里丝毫没设防。
以至于看着他一步跨进门内,将她扯过按在墙上,低头,张口含住她的唇时,任珂整个人都是懵的。
鼻间充斥着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下唇被他含在嘴里,湿漉漉地吸允着,甚至啃咬着,不安中,更像是在发泄。
察觉到这一点,任珂很快冷静下来,她抬手,向上,轻抚着他紧绷的脊背。
濡湿的吻,渐轻渐缓。
任珂安抚怀里人毛茸茸的脑袋,抬眸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顶,眼中悄悄失了神。
十八岁那年寒假,程等生日,任爸爸带两人去滑雪。
程等学得很快,倒是任珂,东倒西歪地站在雪地里,掌握不好平衡。
末了,还要程等握着她的手,才能勉强滑出去一段。
程等看她实在怕得不行,就带着她找了一处人少的缓坡,陪着她慢慢滑。可最后还是被任珂连累,两人齐齐摔倒,抱着滚下雪坡,一头扎进雪堆里。
任珂滚得满眼冒星星,回过神,就见自己压在程等身上,而他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眼中似有光,亮得骇人。
“阿珂,”他说,“我能亲你吗?”
她懵懵地看着他,失了言语。
他继续说:“亲了你,就是盖章,不能反悔。”
任珂久久地看着他,没说话,没拒绝。
所以程等伸出手,按在她脑后,将她压向自己,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冰凉凉的唇咬住她,生涩地碰着,湿漉漉的。
“阿珂,”那时他还说,“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盖章为证。”
颈间被人啃咬的刺痛,拉回任珂飘零的思绪。
她抬眸看他,目光淡淡。
看着他眼中发现她走神儿后的恼,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和痛,看着他一呼一吸间赌气似的再度靠近。
下一秒,任珂猛地偏过头去,将他带着酒气的滚烫呼吸,尽数甩落耳畔。
“别等了,等等。不值得的。”
任珂垂下手,终于把话说完,全身的气力也随之流走。
她靠着墙,不至摔倒。低垂的眉眼,克制着悲伤。
良久,程等微微一动。
“等不到吗?”微醺的眼,红得心碎,沙哑的声音,像哽在心口,“是不是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任珂咬着唇,心下一横,正欲回答,却再次被程等堵住。
两唇相抵,却毫无旖旎。
他是孤注一掷,以此拒绝再从她口中听到任何伤人的话。
可还是会在她寡淡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明明靠得这么近,心却依然隔着太平洋。
“为什么?”他如此问她,“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天知道,他看到她和白严朝共乘一车回家时的那一幕,心底的抽痛和嫉妒,让人几欲发疯。
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从小到大,她独独不肯接受他?
“我不会爱你。”她如此回答。
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而他看着她。
心里空荡荡的。
像破碎的心好不容易粘合,又再次被人摔进尘埃。
弃如敝履。
终是不欢而散。
一道门,隔着两个人。
门里门外,是彼此伤痕累累,却无处安放的灵魂。
《等》贝晓莞
晋/江/原/创/首/发/请/勿/转/载/
作者有话要说: 任小珂:……
程小等:凸(艹皿艹 )
——————
嗯……3个吻+1包玻璃渣。
嗯嗯……我保证,这不是虐文。
嗯嗯嗯……就这样!明天见!^…^
【推个我们阿色甜甜的新文】
《憨熊与狐狸》——我很怕热
【文案】
吕璐是出了名的憨厚,她不认得乔鸣。
乔鸣外号阿鸣,出了名的阴狠手辣,他喜欢上了吕璐这事藏了四年,没人知道。
只知道他,长相斯斯文文,戴着个金丝眼镜,个子极高,毕业后没工作,反而在社会上混迹,花了两年成了c市龙头。
然后,他发了一张通缉令。
全市通缉吕璐。
一个比较暖的故事。
憨熊属性良家妇女x斯文败类毒舌闷骚男
甜到死。
App搜“我很怕热”,直接进专栏,第一本就是了~
好了,我顶锅逃走~
☆、第 11 章
当晚,程等连夜飞去剧组。
他唯恐再耽搁一秒,就会忍不住亲手撕碎任珂伪装得并不高明的面具。
可还是……怕她会疼。
程等的低气压一连持续一个多月。
没戏时,他时常背对着众人,坐在角落里,捧着剧本发呆。脸色一天比一天差,人也越来越沉默安静。
最初,大家都没有起疑。
一来,程等平时话不多。
二来,他这次参演的是一部年代悬疑剧。剧中,他需一人分饰三种人格,且其中两种人格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病。
所以,当剧组众人看到程等异于往常的状态时,只当他是为了保持情绪,以便更快入戏。非但没有起疑,反而认为他很敬业。
如此,无人来扰。程等不知其他人心中所想,一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面乐得清净。
然而他的状态,根本骗不过丁成。
丁成自程等刚出道时起就是他的经纪人,相伴十年多,亦兄亦友。不熟悉的人或许会被程等表面粉饰的平静骗过去,但丁成却不会。
在他看来,单单这样一部新戏的压力,绝不会让程等反常至此,而能够如此影响程等的事,一定和任珂有关。
想到这,丁成就忍不住腹诽。
任珂回国后这一年,程等的心态是越来越浮躁了。
以前他见不到人,感情压在心底,尘封着,也克制着。现如今人是见到了,却隔着十年鸿沟,却只可远观。
感情这东西,是埋在人心底的种子,一但发了芽,就势不可挡,真真由不得人。
丁成记得,有一年程等生日。
数九寒天,下着小雪。
那时候他人气不高,只有少数几个粉丝自发地组织前来剧组探班。
收到礼物,程等自然很高兴,特意跑去向粉丝们道了谢,又自掏腰包拜托丁成请剧组众人和粉丝们吃饭。
他自己却盯着手机,藏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直到凌晨,丁成回房,才发现程等一个人趴在床边喝得烂醉如泥。
可他手里仍紧紧攥着手机,像是在等谁的电话,整个人却如昏睡过去般,一动不动。
丁成不放心,走到他身边想把他搬到床上。却见程等深埋着头,睡得并不安稳。
那张略颓的脸上尽是痛色,眉心拢起,眼眶微红,嘴里断断续续地轻喃着什么话。
丁成凑近,这才听清。
“阿珂,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他说,“阿珂,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阿珂——那是丁成第一次从程等口中听到任珂的名字。
这些年,他是一个旁观者。
看着两人纠葛,看着两人成结。
是情深缘浅,还是是情浅缘深,早已说不清楚。
丁成长叹一声,随手磕掉燃尽的烟灰,目光悠然地望着远方的夕阳,话却是对身边人说的。
“回去看看吧,”他说,“既然放不下,就干脆回去看看。你这样的状态,让其他演员压力也很大,不好。”
一旁,程等埋着头,蹲在车边用水瓶撩水洗脸,听到丁成的话,手一顿,水流声就断了一秒。
“她不想见我。”
布满血丝的眼,直直地看着手心里残留的水。眼前出现的,是那晚任珂含在眼里的泪。
要掉不掉的,却如一盆冷水浇在心头,控诉着他的罪行。
他仗着她心软愧疚,逼她一再退让。
可到底把人欺负得太狠,伤了她。
这会儿,自然也没脸见她。
丁成看他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切了声,骂他,“瞅把你怂的!”
“那就回去认错!”丁成唑着烟头,“老爷们儿能屈能伸,实在不行,你就站她眼前头,让她揍一顿!”
程等默了默,留着胡茬的侧脸,有些许轻颓,却更加棱角明晰。
他刚洗过脸,脸上还沾着水渍,被东升的朝阳照耀着,微微折射着光芒,平添几分明朗。
“后天立冬了吧?”程等忽然问丁成,“是不是要吃饺子的。”
丁成刚想说,你想吃饺子就去买,管它是不是立冬?
可转念一想,忽地明白过来。
“艹!”
这臭小子!
——
程等回B市那天,风很大,刮得人脸生疼。
任爷爷听说程等回来,电话里就急吼吼地让他早点回家,家里中午包饺子,是他最爱吃的猪肉大葱,纯瘦肉馅的。怕吃着腻,还拌了陈皮末。
程等心里暖得像泡在温水里,满口应下,又陪着爷爷说了会儿话,终于问起任珂。
“珂珂不在家。”任爷爷长哎一声,“上个月,他们科室大主任在手术台上犯了心脏病,做手术前嘱咐珂珂帮他代B大医学院的课程。这不,她今天一早就去B大给学生上课了。”
说着,任爷爷就让任妈妈拿来任珂的课程表,拍了照片,发给程等。
程等看着那张清晰明了的授课安排表,觉得自己如果不趁机去一趟B大,似乎有些浪费机会!
“杨昭。”他拍拍座位前面人的肩膀,“送我去B大。”
杨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一秒后,忽然回神,“什么!B大?”
丁成只说让他陪着程等一起回家吃顿饺子,可没说还要去B大啊!
只要一想到后面这位走进校门,就时刻存在着被人认出的风险,杨昭的内心就疯狂地拒绝着。
然而,他只是个小助理。
没有话语权。
一小时后,杨昭顺利找到任珂授课的教室,并先行来到教室的最后一排帮程等占位,留后门。
说来也巧,这间阶梯教室里的学生大多都坐在靠前的位置,只有零星的几人分布在座位中间偏后方一些。
像杨昭这样,一进门就直奔教室最后一排座位的人——只有他一个。
但他长相平平,有好奇的学生看到他,只觉得眼生,想着可能是其他专业的学生跑来蹭课的,就默默回过头去,继续温书。
这样,反倒正中杨昭下怀。
十分钟后,任珂信步走进教室。教案放在桌面上,她也不点名,随手打开多媒体,就着屏幕上的图例,开始讲课。
全英文授课,杨昭听着任珂的声音,头脑发昏,手藏着桌下,噼里啪啦给程等发信息。
片刻后,程等轻手轻脚地从留着缝隙的后门,摸进教室。
他身上穿着黑色羽绒服,黑裤,黑鞋,头发被线帽压得软软的,有点贴,毫无发型可言,脸上也没戴口罩,反而戴着一副平镜,黑色的,样式又老又土。
瘦削的背影看上去与教室里其他的男同学,几乎毫无二致,甚至要比其他人还略土气一些。
土气。
这个词若是放在平时,杨昭是决计不敢将它与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