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夫君-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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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极思动的程秀,心想反正嫁龙从文无望,福安商业协会看来也对她手中的筹码不感兴趣,她当然要另做打算,龙大夫人那里,她又去了几次,却不是回回都能见到龙大夫人,就不知如何是好时,恰好有东篱阁的云婆子上门来找陈嬷嬷。
一来二往的,云婆子就怂恿着陈嬷嬷带她去见柯太太,云婆子本就怀有目的来的,只是她没想到,还没把这个小寡妇手上的东西哄到手,洪平田就出事了。云婆子心里盘算得快,还是依附着少主得了,为怕夜长梦多,她双管齐下,安排了程秀,悄悄去瞧了洪鑫澜的人,然后拿着婚事哄程秀,另一边拿着钱财好处哄陈嬷嬷。
她苦口婆心的对程秀道若要合作,便要拿出诚意来。
“……什么诚意?”程秀防备的看着她。
“柯太太,您是新寡,又带着两个拖油瓶,我家少主年少有为,还没娶正妻呢凭您的品貌自是当正妻的份儿,可您光讲自己手上有东西,能让韩川国的布诺丞相听命,这东西我们不曾得见,怎么信?”
程秀咬着牙让她在外头等,自己进内室去,良久,她才转身出来,手里拿着一枚薄如蝉翼的方胜。“这上头写的可是韩川国的文字,就算给你瞧,你也未必知道写些什么。”
“那是自然,因此我家少主才命我带回去,他找人来看。”
“不成。你可以带人上门来看,我可以临摹给你带来的人瞧,成亲后,我自会将所有的方胜亲手交给你家少主。”
云婆子沉吟片刻,起身道:“请容婆子回去与少主复命,过两天再予太太消息。”
程秀端茶送客,云婆子出了正房,便转进陈嬷嬷住处,与她嘀嘀咕咕良久,才从后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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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修治珍白着张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只得跳起来在屋里团团转,原本只是一时旧日妒恨作祟,想要看看那个命好运也好的小郡主长得什么样子,没想到,婆婆和大伯他们得知她要来的地方是福安山庄之后,便纷纷要求她要想办法拉拢小郡主。
成亲后从没给她好脸色看的婆婆,在她要出门时,竟然笑容满面的拉着她的手,要她跟小郡主打好关系。“她一个新媳妇,刚进夫家门,孤孤单单的要扛一个家,你若与她处得好,这好处岂不全是咱们家得了……”婆婆叨叨絮絮的交代犹言在耳,可她一进福安山庄的垂花门,那两排整齐有礼迎客的陈仗,让她发现婆婆想的太所以然了。
秋冀阳娶的是谁?
宝亲王唯一的宝贝女儿啊
宝亲王府就在京里头,皇上还封了她公主呢孤单?那儿孤单了见客人旁边坐着一个陪房嬷嬷,哼,当人没有陪房嬷嬷吗?她家的陪房嬷嬷了不得啊?还有那个秋凤阳,真是不知羞,都十八岁了还没嫁出去,自己在跟她嫂嫂说话,她坐在旁边听什么听真是没规矩。
没想到那个小郡主这么难缠,看起来是个漂亮的大孩子,眨着一双太过灿亮的眼,笑容太多了,笑笑笑,当人不知道她日子过得舒心啊哼,还有她穿的衣服未免太过素淡,大白天的见客,也不换套贵重点的衣服。
可就是那样的一个小丫头,硬是让她不好坦言自己的来意,只能一直绕着圈,拚命巴结讨好她,她暗恼自己的无用,才听到那个小丫鬟说起两个侄子的事,自己就慌了手脚,她走到门边,听到外头自己两个丫鬟的对话,她才幡然醒悟过来,自己被大姊利用了。
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 情份 中
第五百一十九章 情份 中
但是她这会儿不能走。
婆婆交代她要和小郡主打好关系,想要与福安商业协会攀上关系……想到这儿,她不由叹口气,原本是气恼她们不由分说的把自己留下来,现在静下心来,才发现幸好她们开口留自己,否则负气一走,她还真不知道回头要如何再找理由上门来。
她成亲几年膝下犹空,婆婆已经对她很不满,上个月中秋团圆的日子,竟然对她下禁足令,明明是那个贱蹄子上门寻衅,她一时气不过才会动手推她一把,谁知道她肚子有孩子了,装模作样的说她肚子疼,委委屈屈的哭诉她容不下人,哼结果,好好的中秋宴,她这个正牌的七爷正室被婆婆关在房里不能见人,她一个姨娘却能出席
婆婆因让小妾出席,却将她关在房里,被妯娌们取笑,回头又把气出在她身上,要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负气回娘家,还因此一时不察被大姊给利用了。
修治珍坐到椅子上,想到脑子打结,仍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好法子能拉拢小郡主。
夕阳西下,安梅微笑的走进客院,修治珍的两个大丫鬟笑容满面的迎上前,客套的见礼后,她们将安梅请进正房,修治珍见来人是小郡主身边的大丫鬟,便客气的起身相迎,安梅朝她福礼后道:“亲家姑奶奶,我家夫人命我来看看您,丫鬟们侍候的可还尽心,可有缺什么少什么的,若有但请亲家姑奶奶别客气,只管吩咐丫鬟们去办就是。”
“没缺什么,丫鬟们都侍候的很好。”修治珍眼珠子一转,眼前这丫鬟是小郡主身边的,应该是个得力的,不然怎么会打发来招呼自己。
“夫人说亲家姑奶奶远道而来,今晚在园里水榭设宴给姑奶奶洗尘。”
修治珍喜不自禁,连连应诺,安梅又对客院的丫鬟们嘱咐几句,才告退离去。
将安梅送出门,两个丫鬟兴高采烈的转回身,“秀绢你进来帮我打扮。”
秀绢娇俏的应:“是。”走过另一个丫鬟身边时,还得意的甩了眼风给她。
被主子视而不见的丫鬟苦笑,真倒霉,什么都没做,平白被人泼了汅水,就这样被七奶奶厌弃了。
修治珍一待秀绢进了内室,便狠狠的一巴掌朝她甩过去。“你个贱丫头,敢算计我。”
“七……七奶奶……”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七奶奶?明明是你对七爷投怀送抱,还敢骗我是彩绢那个蠢丫头?”
“七奶奶,我,我没有,您别被彩绢那蹄子给骗了……”
又一记巴掌甩过去,秀绢的左脸颊连挨了两记耳光,头上的发散了,钗簪叮叮当当掉一地,她整个人懵了,七奶奶怎么会突然朝自己发难?“七奶奶……”
修治珍连让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左右开弓甩她耳光,见那张甜美的脸蛋上布满了鲜红的掌印,方才觉得吐了口怨气。“明姨娘那贱蹄子找上门来,我得忍着,稍有不如意,太太、七爷就拿我出气,怎么,就连你这贱丫头也敢瞧我不起,算计我来,哼,我呸,你想当姨娘是吧?得,你等着,我让你当姨娘去。”彩绢进来看到委坐于地的秀绢,惊讶的睁大了眼,她不敢开口多问,只低头垂手等着七奶奶吩咐。
修治珍看了颇为满意,这个彩绢还算是个好的,被人泼了污水,自己冷落了她,她倒不曾与自己生份。“叫修嬷嬷带几个人过来,悄悄的低声些。”
彩绢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倒座房,随七奶奶出门的几位粗使婆子、丫鬟都住在倒座的厢房。她让修嬷嬷带了绳子和巾帕好塞嘴,不一会儿,她就领了人进来。
修嬷嬷是修治珍的奶嬷嬷,一进门,修嬷嬷就心疼的上前安抚修治珍,一边嫌恶的看了地上的秀绢一眼,使了眼色让其他跟进来的粗使婆子,把秀绢绑了,秀绢脑子混乱,脸上像火烧的灼痛,嘴角淌着血,还没反应过来,就让两个婆子绑住,张嘴还来不及说什么,一个嬷嬷眼捷手快麻利的把她的嘴塞住,几个人就把她带出去。
修嬷嬷好声好气的哄了修治珍,才从她那儿问出来,秀绢对七爷投怀送抱,生怕看到她那么做的彩绢跟七奶奶告状,便恶人先告状的把彩绢给告了,修嬷嬷看出七奶奶一脸别扭的样子,知道她冤了彩绢,这会儿不知该如何下台阶,笑着从中说了几句好话,替七奶奶向彩绢赔了不是。
彩绢见秀绢莫名被发落心下警惕,细想了下,猜想是方才两人在廊下说的话,让七奶奶听见了吧面上笑容可掬的顺着修嬷嬷的话,跟七奶奶笑语几句,她就知机的告退,在门外故意重重踩了几步,然后轻巧的躲回门的高脚柜边,才躲好,就听到屋里有人脚步声走向落花罩,她摒住呼吸小心的听着,落花罩的帷幔被放下来,脚步渐去,彩绢才悄悄的猫着靠近落花罩门边。
帷幔厚重,仅仅听到只字词组,彩绢咬着牙扯着手绢,小心翼翼出正房。
回到她和秀绢住的耳房,秀绢已经被关着,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一个小丫鬟机灵的为她打了水进来。
“姐姐洗脸。”
“嗳。”
彩绢打发了小丫鬟,颓然坐到床上,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秀绢除了对七爷有情,其他的事不是想听七奶奶的吗?七奶奶竟然想杀她灭口,为的是什么?难道就因为修家两位小少爷的事吗?
七奶奶怕被追查到自己身上,所以要先铲除掉身边的麻烦。她黯然的想着,若是让七奶奶顺利除了秀绢,接下来,谁会被倚重,谁会被指使去做害人的事,除了她没有别人了吧
不成。
她得想个法子救秀绢,也救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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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夫人正在小院里招待京里出了名的媒婆,一个婆子匆匆忙忙的进来,龙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轻轻的走了出去,倾耳听了会,便回身附耳在龙大夫人耳际说了几句,龙大夫人沉吟片刻,就对大丫鬟道:“把这消息送去给大爷。”
大丫点点头转身退下,龙大夫人转头对媒婆笑道:“那就有劳海夫人了。”
“那儿的话,龙大爷年青有为,房里又没有那些莺莺燕燕,您就放心吧不日就给您好消息。”
送海夫人离去后,她让人请龙大总管回来。
龙大总管回家来,见妻子一脸沉郁,不由奇道:“怎么回事,难道是海夫人不肯为儿子们作媒?”
“不是。”龙大夫人轻笑出声。“我们儿子都那么好,海夫人怎么会不接这门生意。“
“那你在烦忧什么?”
龙大夫人这才幽幽的道:“秀儿还是不死心,依然想要改嫁。”
“你理她呢又不是咱们家闺女儿,你理她爱嫁不嫁。”
“可是她现在住的地方是咱们家的产业。”
龙大总管顿了下,“不如就把那套宅子卖给她吧反正宅子只要有钱,何愁买不到称心意的。”
“是吗?”
“当然,她一个女人带着两孩子也不容易,那宅子就便宜卖给她吧我们不缺那个钱,就算结个善缘。”
“好,明天我就去见她。”龙大夫人说着便让人去送帖子,隔天一早,她便去了程秀的住处,正巧遇到再度上门的云婆子,看那遮遮掩掩的鬼祟模样,龙大夫人皱紧眉头,见了程秀便忍不住劝了两句,程秀上还算恭敬,但一把人送走,就鄙夷的道:“哼作态,她要真有心,就命她儿子娶我啊挑云婆子的不是做啥。”
原本还有几分不太敢相信云婆子的,被龙大夫人这么柔声一劝,程秀反骨的认为龙大夫人是在找刺,反而让程秀更加积极的再嫁洪家少主。
柯盼雀和柯盼鸿两姊弟,被母亲拘在房里,柯盼鸿还好,柯盼雀就受不住了。关在房里写了几天大字,便吵着要出去玩,程秀想了想,便决定让人备车,想要出门逛街买些东西。
出了门,柯盼雀问要去那儿,程秀一时没了主意,便临时起意往东篱阁去。
洪鑫澜在青楼楚馆玩了几天,终于决定将这些天侍候自己,让他颇为舒心的清倌赎回去,管事从东篱阁匆匆赶来,得知少主竟然要赎个花姑娘回去,脸都绿了。
不过他不是主子,更不是少主的老子,他就算觉得此事荒唐,也只能乖乖付了高额的赎金,将清倌的卖身契给拿到手。
洪鑫澜得意洋洋的搂着清倌的纤腰,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往东篱阁去,管事随侍在侧,眼观鼻鼻观心,一双眼丝毫不敢乱瞄,名唤清梅的清倌娇声娇气的讨好着金主,洪鑫澜乐得晕淘淘的由着清梅娇嗲着,一会儿喝他喝茶,一会儿又喂他吃果子。
车子来到东篱阁前停了下来,洪鑫澜诧异的看管事一眼,那管事机灵陪笑:“小的下车去瞧瞧。”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管事回来。
“少主,有一位**带着个小姑娘,说是您的未婚妻,来东篱阁见您了。”
洪鑫澜一听有点傻了。“你说什么?”
管事又复述一次,洪鑫澜气恼的揪住管事的衣领问。“这是什么意思?”
“少主,少主,您忘了……”管事说了一半,眼睛瞟向了坐在旁边,一脸疑惑不安的清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