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女变成丑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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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阴森森一笑,冷冷说:“果然是个做坏人的胚子。
把我绑到这里,我就是叫起来,别人也只当是嬷嬷教训新妓,谁也不会多管闲事。”
他赔着笑,搓着手干笑。
我探头出窗一望,我处在二楼,虽然不高,跳下去也说不定要骨折。
我可不想冒险。
瞪他一眼,说:“你既然能把我人鬼不知地弄来此处,当然也可以同样弄回去。
你只要把我送到人多点的地方,我自己能够回家。”
“那要委屈你再钻一次布袋了”。
我没好气地说:“你真傻假傻啊。
我又不会喊,也没有人认得我,还钻什么布袋?”
他小声说:“得罪了。”一手把我横抱,穿窗而出。
前面因为在布袋里,恐慌感多少影响了我享受速度的快感。
这一次不同了,我张开眼睛,看着两边的房屋哗哗倒退,好象坐在敞篷汽车里一样。
屋外冷风虽然刺骨,可在他怀里,蒸腾的热气阻止了冷风的侵袭,感觉惬意极了。
感觉才不过一会儿,他就把我放下来了。
我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轻功的感觉真不错。
他指着前方巷口,说:“前面出去就是朱福街了,你应该认得方向吧?”
我点点头。
朱福街是洛安城内挺有名的一条主干道,离我家已经不算远了。
他抱手一揖,沉声说:“后会有期。”我“噗哧”笑出来,他强装成熟稳重的样子,实在有些让我不习惯。
他也笑了,挠挠头,说:“我叫西门笑。
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我倒,他名字就叫笑,难怪这么会笑了。
他朝我挥挥手,双足轻点,人飘飘跃起,姿态潇洒。
我追着他跑了几步,大声叫:“下次见我,能不能用正常点的方法?”
他遥遥挥手,一刹那就无影无踪了。
西门笑,人如其名,还真有点意思。
我笑着转身回家,就在转身的时候,这件乌龙绑架事件已经被我轻轻放下了。
西门笑,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
仙子与鬼
那件所谓的绑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毕竟我并没有消失很久,也很及时的回家了。
整件事唯一留下的痕迹便是我左手衣袖上的微微血迹,大概是那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的时候硌到砂子破了皮。
我从后门进的府,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家。
这个时候,凤郎应该跟着如言在铺子里学习做生意兼做男模。
爹应该还在茶馆里,而娘应该正在自己的屋里做针线活。
至于丁维凌,凌大少每天不忙到三更半夜是不可能休息的,光是丁家的生意已经够让他焦头烂额的了,何况还要抽空陪两个天仙美女。
所以我只要动作快点,应该是人鬼不觉的。
我钻进屋子,脱下衣服一看,只是浅浅地破了点皮,伤口早已凝结了,什么事都没有,于是拿出一件水绿色绣着嫩黄迎春花的衣裳换上。
刚换好就听到门外传来声响,我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换下的衣裳塞进被子里。
门外轻轻敲了三下,屋门便被推开了,来得果然便是温如言。
丁维凌是从不敲门的,凤郎是必然要敲到我答应后才来的,只有温如言才会敲三下就推门。
他一进门劈头就问:“你今天未时到哪儿去了?”
未时,不就是我被西门笑绑架的时候吗?我心里一动,面上却是淡淡的。
“未时应该在街上闲逛着。”
温如言却仍是不放松,继续问道:“为何你在嘉露街附近突然失去行踪?”
我心中怒火狂飙,连声音都显得咬牙切齿。
“你居然派人跟踪我?”
温如言走到桌边坐下,毫无愧色地说:“如今你身价百倍,怎能不遭人眼红?更何况你又偏偏不愿安生,非要搞得神秘兮兮的,引来争议无数。
我若是不好好看住你,只怕一眨眼间你就被人掳了去了。”
我想起西门笑,如言的话挺有道理,今天刚好碰到的是西门笑这种完全没有恶意的绑架,若是他日发生同样的事,要钱还罢了,要色我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最怕人家要我命或者是想废了我。
我这人可是痛感敏锐,吃不起苦的。
熬了那么些年,我对这一生也挺满意,还不想这么早死。
不过靠如言派人跟踪保护也不甚得力。
今天的事情已经证明了,遇上武林高手,暗蹑之人便全无用武之地,要不然我怎么会无知无觉地就到了妓楼呢?
如言见我半晌不语,心觉有异,仔细地打量着我。
他突然开口问:“你几时换了衣裳?”眼神中掠过一抹狐疑之色。
我心中猛跳几下,这个如言实在是太过观察入微了。
我淡淡说道:“我几时换衣也要被你管了?”
如言却不理我,径自走到床边,我抬眼望去,心中大叫不妙,原来刚刚塞得太急了,衣裳一角露出了被外,青碧色的衫子衬在月白色的缎被上显得分外明显。
我叹口气,主动退步让开。
事到如今,谁也挡不住如言查探究竟,我又何必螳臂挡车。
他一伸手便抽出了我藏好的衣裳,几下翻看便找到了那几滴血迹。
他指着点点腥红,俊雅的面容闪过一丝杀气,问道:“这是什么?”
事情被揭穿了,我反而平静下来。
“你不是看到了吗?不就是几滴血嘛!我路上摔倒了,擦破点皮,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冷冷地说:“应该和你在嘉露街失踪的事有关系吧?”
我面不改色地说:“我摔了跤,就到附近的民居歇了会。”
如言深深望着我,眼神中掠过悲色,一瞬即逝。
原来清雅的声音此刻犹如大提琴般低沉,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弓弦鸣响的嘎裂音色,刹那间,花开花谢,荣了又枯。
“是我逼得你太紧了?”
我心一凛,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人算总不如天算,我想拉你出深潭,没料到反让你泥足深陷。”他转过身倚在窗栏上,背对着我,看上去疲倦已极。
十月金桂,花期正盛,暗香浮动,萦留鼻端。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也不想问,要搞懂如言的心思实在太难也太累。
可是我也被他的悲哀感染,只觉得心头泛起一阵酸意。
日子便在混噩中一日日滑过。
我从混乱的思维中挣脱出来,想不通便不去想,我从来不想亏待自己。
如果说那日和如言一番谈话有什么结果的话,那便是我再也不单独出门了。
这样的结果总算能让如言也放心。
这段时间,我一直致力于向大家宣讲美的定义:万物皆美,端看你站在何种角度上了。
美丽需要慧眼的发现,彩票需要慧心的琢磨。
两者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正因为这千丝万缕的联系,洛安城民们纷纷研究起了我的美学观念。
当某秀才因研究我的美学理念而猜中了那一期的奖号,并因而荣登彩林高手榜,有资格发表点评的事传开后,所有的人都开始相信要获得大奖必须精研我的理念。
从此我的每一句话都被当成了圣言般,有无数人挑灯研究,城中学子纵横论辨,引经据典,写出了很多精彩的文章。
此后因而逐渐发展成了一门学问,名之为“丁子美学”。
不过这当然是后话了,但确实连我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
凤郎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这一奇特的现象时,我只是微笑着说:“这便是了。”很多事讲穿了其实很没有意思,那秀才当时能猜中奖号,自然也是我派人暗示的结果,只不过暗示得比较巧妙,让他误以为是自己在研究中灵光一现的缘故罢了。
我只不过是利用了人们嫉妒的心理,既然他能猜中,没道理我不能猜中,有了这个想法,自然便会废寝忘食的去研究。
而研究的结果自然要炫耀天下,以示自己才智过人。
文人相轻古今亦然,你驳我、我驳你,拉帮结派,一日日下去,这场理念之争就席卷了整个洛安,并进而开始影响周边城市。
而老百姓最是从众,听得多了,便自然而然受到了教化。
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
说穿了,不过是利用人心罢了。
古往今来,多少人做过这种事,上古周汉传下来的本本典籍也是这个道理,我不过是学了他们的做法而已,再加上推波助澜。
当然我的本意只是发展一门学术理念,不涉及政治,所以也不用怕官府来追查。
我已经为自己向大众露出真容开始做准备,毕竟我的目标是成为众人眼中美的标准,戴着面纱算什么呢?
江南的冬天少有下雪的时候,但今年却是个例外,十二月刚过已经开始零星地下了几场小雪。
临到年底,更是飘飘洒洒地下了场大的。
从我来到这个时代以来,记忆中几乎没有雪的印象。
难得看到这般妖娆的雪景,即使向来懒惰又怕冷的我也不由得兴起要出门踏雪。
年底时分,商铺里忙得晕头转向,丁维凌和温如言都分身无暇,凤郎也是勉强抽出空来陪我四外转转。
我特地选了件大红滚白狐毛的斗篷,站在银白的素雪中,自己也觉得风流得意。
今天我没有戴笠帽,但却化了妆。
凤郎帮我梳了二十余支回族姑娘常梳的麻花小辫,每支辫子上拴了一圏珍珠,高低错落。
我的肤色雪白,娇嫩欲滴,便在脸上画了一株红梅,红梅自额际挂垂而下,延展至脸颊。
额际不过是一两朵粉梅苞,往下渐次开放。
开到极盛处,却只见得半朵红梅傲然绽放,细看下来,另半朵却是绘成了粉白,驻于红菱唇边。
鼻翼上戴了一粒小小的六棱红宝石,微微一笑间,宝光流转,白梅轻绽,红梅挺逸,粉梅争艳,清丽雅致,风流妩媚兼容并蓄。
画完妆,连凤郎也呆了一呆,我揽镜自视,不觉意迷,好久不曾放下铜镜。
事实证明,三分人才,七分打扮,化妆师这种职业绝对是一种必要的存在。
我在面上蒙了块雪纱和凤郎一起走在街上,这块雪纱其实挺透明,并没有起到多少遮面的效果,不过半遮半掩方是至境。
何况我要露面也不能一下子全露,需要一点点慢慢来。
街上人流攒攒,年关将至,大家纷纷忙着抢购年货,顾不得风雪,喜气洋洋地忙碌着。
我和凤郎是这条街上的奇景。
一个绝美的少年和一个面纱下隐隐透出绝丽的少女,在漫天风雪中悠然自得地撑伞而行。
人们在经过我们时,都不由地摒住了呼吸,侧开身子,为我们让开道路。
洛安城内无人不知凤郎的绝色风姿,他身边的少女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我可以看到人们眼中仰望仙子的钦慕,但无可否认,更多的视线落在了传说中神秘的丁十二小姐身上。
我和凤郎恍若没有看到人们的驻足痴望,也没有听到人群中的窃窃私议。
自顾自地相携而行,天地间便只有了一红一白两道窈窕身姿。
我悄声对凤郎说:“下次逛街还是不和你出来了。
所有的人一看到你,便成了泥塑木雕,没意思极了。”
凤郎嫌我冤屈了他,随手从地上抓了小团雪,放到我脖子里。
“啊呀!”透体而入的寒气让我全身猛然抖了抖,禁不住尖叫了一声。
“凤郎,你——”
刚想也抓团雪报复回去,却见到街角有个老乞丐全身缩成一团,跪在地上求乞。
我见他又冷又饿,上前问他:“老人家,城门那儿不是每天都有开粥棚吗?为什么你不去那里乞粥?”
老人抬起浑浊的双眼,抖着声音说:“老朽腿脚不便利,不能远行。
以往都是和我同住的小孩帮我讨来,这两天那个孩子发高烧,我只能移到这里讨点剩菜剩饭,好填饱我祖孙二人的肚子。”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腿有一条已经齐根断了,只能靠双手和右足在地上挪移。
“你住在哪里?”
老丐颤巍巍地往后一指,说:“我们就住在后面一间废屋里。”
“废屋?”我皱眉,这地方并非贫民区,屋价昂贵,哪来的废屋?
凤郎想起一事,说:“莫非是王家的那间屋子?”
老丐点头称是。
“哪个王家?”
凤郎说:“就是做南北货的王家,以前住在沁德街上的。
去年家里打死了个丫环,他们那屋就开始闹鬼,把王老板吓出了病。
他们家后来就搬到别的城里去了,这间屋子因为闹鬼一直没有人买,空在那儿。”
我斜睨他一眼,说:“看不出来,你消息倒挺灵的。”
他嘻嘻笑了,在我耳边低声说:“你忘了,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