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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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抚了抚腰间那块和田暖玉佩,蓝阳哑然失笑:“你的眼力真好,这也被你发现了。”
蓝山也淡淡地点了点头:“不错。”只是,不知道他说的不错,是指眼力,还是人。
阿莲弯了弯眉,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笑吟吟地又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把握的,只是眼下也没别的好法子,只好碰碰运气,没想到,我的运气这么好,竟然钓到大鱼了。”
“大鱼?”蓝阳愣了一下,旋即撑着额头,朗笑了起来,“没想到,今儿过来一趟,竟然给你送吃食来了。”
“这叫做‘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阿莲把两手负在身后,在屋里踱了两步,装着胆子走到了蓝山面前,“我知道,这事给你们添麻烦了。只是,这真的很重要,所以只好麻烦了。”
看着她一脸认真诚恳的样子,清冷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些温度:“没事。”
“你就放宽心吧,三哥说没事,那一定就没事,就算没有你,这事儿被我们撞见了,怎么说也要管一管的。”蓝阳撇了撇嘴,轻蔑道,“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欺压百姓的,一群国家蛀虫,难不成,小爷我还怕他们不成?”
阿莲愣愣地看着他愤然的样子,心里又起了大风浪:这两兄弟到底是什么身份,听那语气,压根没把知府放在眼里,难道,他们也是当官的?郡守?总督?京畿要员?那怎么跑云洛来了?微服私访?……
一连串的问号让她有些木然,云洛不过是一座小城,既没有什么惹眼的特产,也没出过大人物,按说上头不会对这里有啥兴趣啊,难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
直到回了家,阿莲还在琢磨这个问题,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的不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用过了晚饭,她坐在木桌前,翻着一本医书,有一页没一页的,思绪早就飘远了。
苏三躺在床上,看着阿莲拖着腮低着头看书,可一直翻不动书的样子,认真想了想,便吃力地坐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把脚挪到地上,也没法弯腰去穿鞋,就直接伸手抓住床头摆着的一副双拐,搁到腋窝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听到后面双拐落地的声音,阿莲猛地回过头,看到他嘶牙咧嘴地支着双拐,颤着厚厚绷带的脚深一步浅一步地在地上挪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连忙过去扶住他,火大地怒道:“怎么,吃完饭还要溜街去啊?还嫌伤得不够重啊,最好再跌一跤,是不是?”
苏三缩了缩脖子,讨好地咧嘴笑了下,乖乖地转身,又回到了床上,看到她没收了自己的双拐,也不生气,乐呵呵地笑着:“搁得这么远,我够不着了,不是更容易摔嘛。”
“够不着你就不能不够啊!”阿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把双拐真的弄到门后面去,往床尾的柜子边一靠,气道,“如果再伤了,我可不管你。”
苏三呵呵地笑着,笃定地道:“我知道你心软,不会不管我的。”
阿莲白了他一眼,往床头一坐,道:“你刚要干嘛?口渴了还是怎么了?”
“我没事。”苏三摇了摇头,也不笑了,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今天回来就有点不对头,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无论是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阿莲弯眉笑了笑,那清透如水的笑脸,让苏三有些出神:“是欣儿小姐的婚事,你也……”
一听到欣儿两个字,苏三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忿忿地道:“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那种人,是该给她吃点苦头才好,竟然这么黑心地害你,如果被我碰到了,看我不打掉她的门牙!”
“我觉得倒不是她的问题,你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是说,她们两个里,出点子的是绿儿,真坏的,还是她。”
说到绿儿,阿莲也气得牙痒痒,先前被她摆的那一道,让自己有苦说不出,还好那对兄弟答应了,如果没有,指不定还会被她编排成什么样子呢。
看到阿莲神色变幻,苏三急急地问道:“她又做什么坏事了?你心情不好,是因为她?”
阿莲点了点头,把今天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气得苏三忍不住拿手用力地垂着床板:“这个女人真是恶毒,也不怕天打雷劈吗?不行,我得去教训教训她!”
“教训什么?我先教训教训你!”看到他缠着绷带的手居然也敢乱动,阿莲气得柳眉倒竖,“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乱动,不要乱动,你怎么还不听?”
苏三被她这么一骂,连忙乖乖地躺着一动不动,看到他这样,阿莲气乐了,刚想再说几句,又想起他这么激动也是为了自己,便叹了口气,“你注意点,虽然夹板固定着,但这么动起来,如果骨头张歪了,到时候再矫正过来就不好弄了。”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了。”苏三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那样子,就差指着天发誓了。
“希望吧。”对于他的“下不为例”,阿莲向来都是怀疑态度,不过也没再继续下去,接着先前的话题,提醒了一句,“你也别老想着打架,你把绿儿打一顿,我们怎么跟先生交代?他对我这么好,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阿莲摇了摇头,“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不过,被这么一闹,我觉得呆在那里怪怪的,说不上来什么味道,她们两个不待见我,先生变得很拘谨,一点都不敢再差我干活,唉——”想到先前回家时,外堂那诡异的气氛,阿莲头疼地揉着脑袋,“哎呀,真真烦死人了。”
苏三奇怪道:“你不想呆就不呆呗,这有什么好烦的?”
“可是,我是那里的学徒啊,如果我走了,先生怎么忙得过来?而且,如果不打工,哪来的工钱啊?”
“他们家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想着这个做什么?他忙不过来,不会再找个帮工啊?”苏三瘪了瘪嘴,“我说阿莲,你怎么变成死脑筋了呢?你就没想过,自己想干点啥?”
阿莲愣了愣:“自己干?”
“这怎么了?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有什么不对的?”苏三的眼睛熠熠有光,“喜欢当大夫就去当大夫,喜欢念书就去念书,反正,喜欢什么就干什么,这样干起活来才带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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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新的一天(第二更,求收藏)
做自己想做的事!
阿莲的心被深深地震住了:是啊,自己的理想,目标,都在柴米油盐里没了踪影,再这么下去,爷爷的心愿,自己从小的誓言,可就都要成镜花水月了。
这可不行!
阿莲翘起了唇,露出一个倔强的弧度:两世为人,难道,连一本药膳食谱都编不出来吗?
“阿莲?阿莲?”苏三急促地呼唤把她的思绪又拉了回来,朝他笑了笑,“我没事,谢谢你。”
苏三呆呆地问她:“谢我什么?”
阿莲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这一次真是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迷糊着呢。”说着,眉梢微微一挑,自信地道,“这下,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怎么做?”苏三还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我先去院子里看看。”有了想法,阿莲便往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朝后面摇了摇手,“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我放心?我有啥好不放心的?看到她匆匆离开,苏三迷迷糊糊地想着,难道是我歪打正着说中她心思了?
几乎是提着一口气跑到了院子里那块试验田前,阿莲蹲下身,细细地打量着这块比一开始扩大了不少的区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时候种下的种子和药材,已经完全成功了。
蔬菜已经换了两拨,因为青菜性凉,母亲胃虚,吃多了怕伤胃,所以这一拨自己换了冬瓜和带豆。
而药材方面,刘寄奴已经完全长成了,最近给苏三换外敷药用的就是那里出产的;黄连、浙贝几味新试验的,药效都不错,就等着过几天庙会了去天水台卖个好价钱;青蒿、桔梗、生姜之类的长势也都很喜人,做成制剂放在家里有些可以搁进阿娘的药罐里;前些天自己又剪来一小枝的茉莉花,现在已经生了根,还开出了花苞,到时候就能泡花茶了……
不过,研究药膳的花费不低,现在家里那点儿储蓄可不够。阿莲摸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看来,自己还是要想个法子开源才行。
那一晚,阿莲睁着眼睛看着一点一点发亮的天花板,听着身边母亲平稳轻微的呼吸声,脑子里不停地琢磨着赚钱的法子,可是,等听到了窗外隐隐的鸡鸣声,她心里还是一片茫然。
无奈地揉了揉眼睛,猫着腰蹑手蹑脚地从阿娘身上爬过,一手提溜着两只布鞋,一手抓着把木梳,嘴里还咬着一根青色的发带,阿莲悄悄地出了房门。
坐在长条凳上把鞋穿好,拿着木梳随随便便地梳顺了头发,用发带一扎,便挽起了袖子,稍微洗漱了一下,就去厨房蒸了包子熬了点粥,把粥搁在瓦罐里放到饭桌上,自己抓了两包子就出了院子,沿着那弯弯扭扭小蛇般的泥路往外面走去。
路过羊儿街头的豆浆摊子时,王老爹正在往炉子里加木柴,看到阿莲走过,朝她招了招手:“阿莲,过来喝碗浆子,大早上的露水重,可别叫肚子着凉了。”
“不用了,老爹,我吃过饭了。”阿莲弯着眉眼笑吟吟的,脚下的步子却不慢,“我先走了,老爹再见啊。”
王老爹抹了一把脸,看着阿莲哼着小调儿走过摊子,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丫头,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从羊儿街的路口左拐,便看到那块三角形的蓝布旗子,阿莲停了下来,看着那中正的“保安堂”三个字,小脸上多了几分怀念。
拨拨手指数一数,自己也来了差不多一年了,只是,还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啊。虽然他们兄弟还没把婚退成,不过,想来应该也快了吧。这件事做成了,自己也算对先生好交代了。
离开这里,应该对谁都好吧。
阿莲摇了摇头,把这样的念头抛开,熟门熟路地开了门,从怀里掏出三本蓝皮的书册,小心翼翼地搁到书架上,便拿了把笤帚唰唰地扫了地,又整理了一下桌子和柜台。
泛黄的竹帘子动了动,许正中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外堂:“阿莲,你来了啊。”
一样的话,可是,阿莲听着,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味儿,先生的话里感觉多了些什么,变得生疏了许多。
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自己走了,先生的心思也能放下了吧,她们主仆两个,也能放宽心,不用再琢磨着法子针对自己了。
想到这里,阿莲也没怎么客套寒暄,简单明了地开口道:“先生,我想离开这里。”
“什么?”许中正愣了一下,脑筋似乎有些转不过弯来,“你说什么?”
阿莲叹了口气,视线顺着那没有一丝褶皱的衣服,移到了满是皱纹的脸上:“前些天借回家的医书,我都放回书架上了。这一年来,多谢先生的指导和栽培,这份情,阿莲心里记着的。”
说着,阿莲朝他福了一礼,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兄弟是什么身份,不过,既然他们答应了,那桩婚事应该能退得掉的,先生也不用太担心。”
说到婚事,许中正的脸色变了一下,有些尴尬,有些抱歉,那沙沙的声音也变得更加苍老了几分:“你说,你要离开这里?你不学医了吗?”看着那张清秀的小脸,不知怎的,他的话说得特别费力。
“我想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水灵的眸子流转出炫目的光华,“不过,学医的事,我不会丢掉的。”
许中正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因为自信而分外光彩逼人的脸,眼里不易觉察地多了几分黯然和愧疚,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这段日子的相处,他心里也是清楚阿莲的性子里带着的那份倔强,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子,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小布囊出来:“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这是你的工钱,也是你应得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沙哑着嗓子又道,“有什么事,你可以过来找我,你娘的身子要好好调理,我再给你写个方子,你抓点药回去。”
阿莲接过有些沉甸甸的小布囊,看了一眼,就知道许中正多给了不少,摇了摇头拒绝道:“我突然要走,已经给您添麻烦了,我就拿了上个月的工钱就成。”说着,便从里面数了一部分,把布囊又还了回去。
“这么见外干嘛?这一些,就不许是我给你加的奖金吗?”许中正翘着胡子,执意不肯接过来,“上回多亏了你,不然,我这保安堂就背上人命了。”
阿莲苦笑了一下,知道他多给钱是因为心里的愧疚,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先生,人情归人情,工钱归工钱,一码是一码。你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也没敬什拜师茶不是?”
阿莲把布囊往桌上一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