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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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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上次,您的太太也是一个人来看小树的……
    “我们去杭州一趟。”
    傅竟行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缓缓对顾恒说了一句。
    “先生,您不是要去京城有个重要会议……”
    “你代我去,我和周山去杭州,今天下午就出发。”
    傅竟行转身走到一边衣架那里,拿了外套随意套上,就吩咐秘书去订机票。
    顾恒无奈,只得应下。
    傅竟行出门时,忽然又问了一句:“傅城还没回国?”
    “嗯,说是国外传来了消息,当年的案子发现了线索,城哥怕是要耽误半个月在那边。”
    傅竟行点点头:“让他专心去查那件事,国内的事,就不用告知他了。”
    顾恒怔了一下,却很快点点头:“行,先生,我知道了。”
    走出电梯的时候,迎面遇上了江露云,暖春季节,她却仍穿着长及脚踝的大衣,戴了大大的墨镜,却还能看到有些过分苍白的脸色和略微干裂的唇。
    傅竟行的视线淡淡的从她脸上掠过,就跨出了电梯向前走去。
    顾恒亦只是与她点头颔首,就算是打了招呼。
    江露云摘了墨镜,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肺部撕扯着发出破败风箱一般的声音,仿似那肺都要咳出体外一样的难受,顾恒不由得脚步停了停,下意识去看傅竟行的脸色。
    傅竟行停了步子,却没有回身,江露云听到他的声音淡漠传来,仿似与这春日的暖,隔了万水千山。
    “生病了就给剧组请假,星耀也不是那种压榨员工的公司。”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素淡的戒指,轻轻笑了笑。
    又捂住嘴重重咳嗽了几声,这才道:“谢谢傅先生,已经看过医生了,只是重感冒而已。”
    傅竟行‘嗯’了一声,修长结实的长腿向前迈开,一路走入那暖阳中去,再没有回头。
    江露云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忍住,回过头看去,他走远了,可那背影却像是钉子一样,就钉在她的心上。
    她每一晚都会从那羞耻的梦中醒来,梦境总会定格在那一幕,傅竟行指着她的脸,毫不留情的说出‘都是赝品’四个字……
    每一次醒来,心脏突突的在胸腔中跳动着,一身的冷汗几乎将睡裙湿透,她怔怔的坐着,仿似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的难受。
    一个人这么多年了,却还是无法习惯,有时候,她甚至忍不住的会恨屹然,为什么当初要抢先开口与她告白,又为什么与她在一起了,却又这样永远离开。
    死了的人一了百了,可活着的人,却受尽煎熬。
    那一日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聂嫣蓉一蹶不振,她却从未真的决定就此放弃。
    毕竟,她并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是么,哪里像聂嫣蓉呢,把他的心头肉伤成了那样,她江露云,可是清清白白呢。
    徐烟做了什么,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承认,傅竟行难不成会杀了她?
    那个司机也死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从她将聂掌珠和傅竟行的私情借徐烟的手捅给聂嫣蓉之后,聂嫣蓉的一举一动,就全都在她的掌控中了。
    只可惜,聂嫣蓉这般命大,只是摘了子宫,却没有死,反而依旧与傅竟行订了婚,占了那个位子,她也配!
    她想演一场苦肉计,她自然而然顺水推舟的成全她,拿钱收买人的事,聂嫣蓉会做,难道她就不会吗?
    只不过用了双倍的价钱,就换来那司机撞上她之后又踩下的第二次油门,可怜聂嫣蓉那蠢货,受了这样大的罪,也只能自己硬生生的咽下去,在竟行面前,连一个字都不敢提起。
    这个哑巴亏吃下去,聂嫣蓉还是自己主动,心甘情愿的,真是想一想,都让人心里畅快。
    聂掌珠被逼走了,名声尽毁,聂嫣蓉徒有虚名,傅竟行又对她深恶痛绝,她原本面前已经没有障碍了,只是……
    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好似越来越远了。
    两年多的时光,近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难道还不能抹去他心里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影子吗?
    江露云摁住撕裂一样剧痛的肺部,又重重咳嗽了几声,她在片场从马上摔下来,伤到了肺部,养了一个月,却还是没有痊愈。
    她之所以执意回来,也不过是因为,屹然的生日就要到了,她知道的,傅竟行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那一天。
    到杭州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傅竟行吩咐周山去见几个人,他却驱车去了杭州郊外的那个农场。
    到农场的时候,正是天幕沉沉,太阳被地平线吞噬,月亮西升,星子一颗一颗亮起来,远远有牛羊哞哞声伴着几声吆喝响起,又沉寂下来,安谧,却又美好。
    他的突然造访,让农场的老板和老板娘都吃了一惊,这样的人物,自然让人过目不忘,更何况,他当日离开之后,还曾让人专程给了农场一笔赞助费,如今农场工人的宿舍,还有养的牛羊牲口的棚舍,都是用这笔钱建造的。
    傅竟行被这些热情质朴的人们簇拥着进去,他见惯了大场面,却反而有些适应不了这浓浓烟火气息的温情,但若是她在,定然会笑的特别开心,定然也不会在意,这些人的身上,还带着一些难闻的气味,他们的手,大约也未必干净。
    他没有露出不耐的情绪,反而微笑着与众人寒暄了几句,就提出要去看他们当日种下的小树。
    那老板娘就笑起来,絮絮叨叨的说着:“您怎么没带太太一起来呢?说起来,上次您太太也是一个人来看小树的,还说您公事繁忙所以没有来呢……”

  ☆、207 等明年,他一定让周山砍了这棵小树!

207 等明年,他一定让周山砍了这棵小树!
    那老板娘就笑起来,絮絮叨叨的说着:“您怎么没带太太一起来呢?说起来,上次您太太也是一个人来看小树的,还说您公事繁忙所以没有来呢……”
    傅竟行的步子忽然停了下来,他望着那面容有些粗糙的中年女人,声音忽然涩住了一般,好一会儿,才低低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谁一个人来的……什么时候?”
    老板娘笑的合不拢嘴:“您太太啊,就是之前你们一起来过的那个漂亮姑娘,后来她一个人来过一次……”
    “她什么时候来的?”
    老板娘想了一会儿,又问了农场的工人,才道:“差不多是……前年六月出头那几天吧……”
    傅竟行只觉得心脏缓缓的往下沉了沉,有酸酸涨涨的小小气泡一点一点充斥了心房和胸腔,他攥了攥手指,复又继续迈开步子,在农场温煦的灯光里,一步一步向前。
    她来这里做什么,她的心里,他傅竟行不是毫无位置可言吗?
    那么她为什么走之前还要来杭州,她的心里也会不舍,也会难过吗?
    他不想和她再有任何关系,他今日来,就是想看看他们当日种下的那一棵小树,如果它死了,那最好,如果它长的好好儿的,他就让人砍了它。
    “……您太太当日说想一个人看看小树,我们就没打扰她,这几年,我一直让工人悉心照顾着这棵树,长的可好了呢,说不得今年就能吃上酸甜可口的橘子了……”
    老板娘犹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直到他们在树下站定,老板娘指着这枝繁叶茂,无比精神的小树,也与有荣焉说道:“您看看,是不是长的特别好,同日种下的几棵树中,这是长的最好的一棵了呢……”
    傅竟行沉默望着这小树,当日种下的时候,还不过她的手腕粗细,连叶子都没几片,可如今,已然郁郁葱葱,快要成材了。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傅竟行抬起手,摸了摸有些粗砺的树干,夜风吹过小树的梢头,树叶沙沙的响,他心里那些酸,渐渐变的柔软,却一直沉沉的,挥之不去。
    老板娘离开了,傅竟行就那样站在树下,一直站了很久。
    刚才老板娘说,今年兴许就可以吃上酸甜可口的橘子了,既然这树是他亲手栽下的,那么长出来橘子,他当然要尝一口。
    那就再留它一年,等到明年,他就让周山亲手来把着树给砍了,然后就送给农场做一个小小的羊舍,一片叶子他都不会留下。
    他抬起头来,回忆着当年他亲手挂上那小小木牌的场景,如今过去两年多了,小树长的这样高,那木牌,他仰着头找了好久,都不曾找到。
    他想到老板娘说她当日来过,一个人待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么,那刻着他们名字的木牌,是因为风霜雨雪腐烂了遗失了,还是,被她拿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傅竟行忽然心头一阵震荡,可转瞬,这悸动,却又一点一点的湮灭无踪。
    她那样冷漠狠心的女人,也会记挂着这小小的木牌吗?
    就算是她拿走了,那又如何,于他来说,却更像是羞辱一样。
    她把他放在最轻最无关紧要的位置,然后又高高在上的施舍了一点留恋和不舍,算什么呢,到最后,还不是走的无影无踪。
    傅竟行低低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一直走到灯影重重的亮出,他方才停下脚步,又回身看了那小树一眼。
    枝叶在夜风里舞动,柔软的枝条像是一只柔软的手,就那样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低头,已经沾了泥土的皮鞋踩在铺着碎石子的小路上,指间夹着的烟,忽明忽灭的一点星火,他掸了掸烟蒂,一截烟灰倏然的落下来,消失无踪。
    他转身大步走进浓黑的夜色之中。
    ************
    有着淡淡薄雾的清晨,掌珠抱着嘉树,梵音在身侧快步的跟着,已经养的圆润了一些的小脸上,却满满的都是焦灼神色。
    嘉树昨日不知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半夜里闹腾起来,又是吐又是拉肚子,天还未亮时,嘉树已经绵绵的没有力气,缩在妈妈的怀里不哭也不闹,却全然没有往日的活泼劲头了。
    掌珠心如刀绞,不待外面天色发白,就匆匆抱了嘉树去医院。
    梵音照看嘉树这么久,几乎将嘉树视作了自己孩子一般,况嘉树又生的这样可爱,性子又讨人喜欢,平日里别说磕磕碰碰,就是哭几声,梵音都舍不得。
    她已经不知哭了几场,鼻头红红的,眼睛也肿了起来,嘉树被送进去检查的时候,掌珠还强撑着安慰了她几句。
    这家小小的私人诊所,医生是中国人,嘉树打生下来就常在这里看病,那位年少有为的郑医生,可以说是看着嘉树长大的。
    挂了点滴,嘉树喝了一点奶粉就睡着了,昨夜闹腾那么久,小孩子怎么会受得了,嘉树睡的香甜,掌珠和梵音悬着的心,这才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
    到中午的时候,嘉树挂完点滴要回家,郑医生忽然叫住了梵音,那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有点害羞的样子,耳朵都红了,掌珠怎么会不明白?
    她忍不住的对梵音笑了笑,“我在外面等你。”
    梵音的脸也热烫了起来,可不过一瞬,她似又想到了什么,渐渐脸色变成了一片惨白。
    郑医生约了她吃饭,晚上六点钟。
    梵音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就向外走。

  ☆、208 在屹然墓前,你不要说谎。

208 在屹然墓前,你不要说谎。
    郑医生约了她吃饭,晚上六点钟。
    梵音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就向外走。
    郑暄追了几步,可梵音已经快步跑出了诊所,他怔怔站在原地,日光灯从头顶笼罩下来,他面上的红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那温润眼底溢出的淡淡哀绪。
    掌珠察觉出了梵音的异样,可梵音不愿意与她说,她定然也不会贸然的去问的,日子如流水一般缓缓向前,她们在加州的生活,繁忙,平淡,却又有着小小的幸福。
    但宛城,在度过了这几年的平静之后,却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暗涌。
    屹然生辰那一日,傅竟行与江露云一前一后回了北京。
    徐家的人没有一日忘记过这个日子,早已来祭拜过,墓碑前,堆满了祭品和鲜花,傅竟行去的时候,与徐家的人打了照面,他们彼此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当年相处比亲人还要亲的那些人,纵然这么多年不曾说过一个字的怨恨之语,但却再回不去从前的亲密无间。
    傅竟行望着两位老人花白的头发,早已佝偻的脊背,那日复一日被铭刻在心底的疼与悔恨又逐渐的溢满胸腔。
    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卸下这沉重的担子,压在他心上十年了,却没有一日可以忘却。
    徐家如今只有这老迈的双亲和一个刚刚成人的小女儿。
    那一年屹然离开时,他的妹妹徐瑾然才刚刚八岁,他在屹然的葬礼上见过她一面,可如今,徐瑾然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方才碰面时,他看到徐瑾然那一刻,差一点呼吸都顿住了,她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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