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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你有权保持沉默-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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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赵苏漾迟疑了一下,忽然,底下传来打斗的声音,侯毅冉的大嗓门很难让人忽略——“你们!下来!韩江雪那个臭。婊。子在这里!操!老子杀了你!”
  赵苏漾拍了一下手:“我知道了!下面那个才是主墓室!这个洞是主墓室的逃生口!和耳室的逃生通道连在一起!小说里头说,很多墓主人都交待手下,在封闭墓室前把工匠全部关在里面,一是陪葬,二是防止他们出去透露出墓的位置、构造。有些工匠比较叛逆,就会事先修一个逃生口!”
  说罢,她觉得自己有点班门弄斧,可也管不了那么多。谁知,吕启雯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
  现在这种情况,放任侯毅冉和嫌疑犯韩江雪在底下自相残杀是不可能的。
  “苏漾,你们先出去。”岑戈决定独自下去。
  “你下去之后怎么上来呀!”赵苏漾急了,自私地拉住他。现在她才不是什么女探员,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韩江雪能下去,底下一定有能上来的装备或者机关。”岑戈塞给她一个冷硬的东西,“你跟吕老师先走,到地面之后马上报案。时刻小心。”说罢,他用力按了按她的肩膀,好像暗示什么重要的事情。
  赵苏漾也不是傻子,手背在后面不让吕启雯发现,悄悄摸了摸那个冷硬的玩意儿,好像是砸门时崩下来的一个石块,很沉。她眨眨眼,岑戈这是……
  “快走吧。”吕启雯不耐烦地催促。
  赵苏漾心念一沉,眼珠转了转,跟了上去。
  话说岑戈一跃而下,毕竟男女的体力有差别,侯毅冉已经几拳打倒了韩江雪,现在正红着双眼骑在她身上,因为缺氧,他自己也气喘如牛,但还是抱住她的头狠狠往地上撞。岑戈上去一脚踹开了他,把鼻血横流的韩江雪拖到一边,见侯毅冉再次扑过来,他抬手比了一个“停”的手势,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再靠近。”
  以岑戈的身手,对付三五个侯毅冉绰绰有余。
  “岑探!她连你们都想一起整死!要不是我们找到了逃生密道,他。妈的就永远死在这里了!”侯毅冉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对手,换了个方式挑拨道。
  “我还没死,所以不打算报仇。”岑戈这时候还能幽上一默。
  侯毅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咬牙切齿,又因为忌惮着岑戈不敢轻举妄动。吕启雯猜测得没错,他本来就打着自己一个人出去,把他们全部封死在里面,自己逃脱所有罪责的小算盘,现在倒好,韩江雪弄不死,吕启雯倒是顺利逃脱了。他不知道那个女探员顶不顶用,吕启雯很有可能跟他打着同一个小算盘。
  岑戈借光环视一圈,这个墓室差不多小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华丽十倍有余,中间那个主棺椁是后室棺椁的几倍大,应该就是吕启雯提过的、属于皇亲贵族的三重棺,上面雕刻了精美的花纹、彩绘,镶嵌了不少五颜六色的宝石。旁边一个棺椁稍微小一些,也是装饰精美,应该装着墓主人的正妻。周遭的壁画所描绘之奢靡更不用说,处处的飞仙图让人感知墓主人活着的时候多么长生不老,死了则想变成神仙飞向极。乐。这里就像一个古色古香的豪华卧室,柜子、书橱、妆镜之类的陪葬物品应有尽有。
  这里的氧气比后室还要稀薄,进来一会儿就感觉呼吸困难。角落里,放着装了几个便携氧气瓶的大袋子,氧气瓶已经用掉了两个,说明韩江雪在此次之前进来过,规划好路线、所需的机关,还带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不知道韩江雪是怎么看见后室中的一切并适时启动机关的,或许这还有一个可以通往后室的密道,一切只有等大家都出去之后再好好询问她。
  韩江雪见大势已去,也没再做任何挣扎。尽管脸上都是血迹,可那倨傲的神色仍在。她艰难地爬起来,走到方形洞口下方,用力地踩了踩地面的某块砖,洞口下方的砖墙马上倾斜了大约30度,一些砖规律地凸了出来,虽看起来很难攀爬,可只要你有足够的体力,就一定能爬上去。
  然而,一个问题摆在岑戈面前——谁先上去?韩江雪和侯毅冉无论谁爬上去,一定会选择置后面两个人于死地,自己一人逃走;而如果他先上去,难保韩江雪和侯毅冉再次互相残杀。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dilis

  ☆、70|长生殿(8)

  这个问题对岑戈来说,并非无解。 他几步走到角落,拎起装着几个氧气瓶的袋子,二话不说就第一个开始往上爬。
  如此一来,韩江雪和侯毅冉即便一个奋力杀了另一个,也会因为缺氧而虚弱,爬都爬不上去,可能丧失活下去的希望。
  果然,两个人不得不跟上去。因为怕韩江雪在背后又搞什么小动作,侯毅冉让她先走。她一步一步爬得很费力,一是由于缺氧,二则是被他揍了几拳,体力再次大打折扣。
  岑戈身手利落,一会儿便爬了上去,韩江雪第二个上来,半个身子刚露出来就急着鼓捣了一个什么只有她知道的机关触发点,方形的缺口慢慢合拢,明摆着是想把后面的侯毅冉关在里面,只是侯毅冉也不笨,奋力抓住她的一只脚,一边骂一边命令她解除机关。
  合拢的石板夹住了韩江雪的右脚,她痛呼一声,却一副宁愿不要那只脚也要置侯毅冉于死地的模样。
  “打开。”岑戈望着她道。
  “与其……与其在这里管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不如追上去看看你的小女朋友是不是已经惨遭不测了。”韩江雪疼得冷汗直流,咬牙道,“你以为姓吕的是什么善类吗……哼哼……老。娘杀了那么多人,不在乎多杀一个。你现在滚,或许还能留一条命。”
  这分明就是还知道什么杀人机关并打算跟所有人同归于尽的嘴脸。岑戈相信赵苏漾明白自己的暗示,不会轻易被吕启雯制服,现在听韩江雪这么一说,他察觉道,她和吕启雯之间的恩怨可能也没那么简单。
  岑戈打开氧气瓶,一个给了韩江雪,此时不宜硬碰硬,他的语气诚恳而温和,“放了他,我们一起上去,将当年的一切公之于众。该受到惩罚的受到惩罚,该身败名裂的身败名裂,总比你意气用事最后落得自己一个人遗臭万年来得好。”
  巨大的疼痛让韩江雪眼中冒出几滴泪,她剧烈地喘着,吸了几口氧气后好了一些,但依旧不肯松口的样子。
  事不宜迟,没时间跟她长篇大论法律和道德,亦或者父母养育之恩等等,岑戈深吸一口氧气,停顿几秒,让大脑有时间思考一番——如果韩江雪的动机仅仅因为那三个男人侵犯过她、吕启雯试图栽赃她,那么为何选择当范军亭的情。妇?又为何认为吕启雯也是个足以害命的‘非善类’?
  几秒后,他沉声道:“你这么多年忍辱负重跟着范军亭,一定还知道其他什么关于黄赐东之死的内。幕。没有你的证词,吕启雯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受害者且不知道当年黄赐东的死因,把所有的罪责推在你身上,我们也无能为力。或许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有时间写一份血书让我带上去?”
  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韩江雪又捣鼓了一阵,石板向后移去,侯毅冉一边叫骂一边爬上来,恨不得掐死她一样。
  三个人慢慢地走了大概有十分钟,隐约感觉到有风。有风,就说明有出口,侯毅冉一下子振作起来,走的速度加快了。好不容易走到出口,乱草碎石间卧着一个人,仔细辨认一番,竟是吕启雯。
  “你们……出来了?”赵苏漾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听上去也是筋疲力尽。
  岑戈一步跨了出去,赵苏漾见到安然无恙的他除了高兴外还有一丝怦然心动的感觉,按理说这种感觉只该在初识才对。来不得思考自己为何还对屡屡对他怦然心动,他一把将她拉向他,她的鼻尖撞到了他的锁骨,有点疼,不知在“公众场合”向来不怎么秀恩爱的他为何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理由很简单,即使表面说相信她不会中吕启雯的计,其实,还是会担心。
  熊抱停顿了几秒,岑戈放松下来,转头看了看吕启雯。她的额头被砸破了,倒在地上像是死了过去,探一探鼻息,原来只是晕了。
  赵苏漾坐在杂草中,头发也乱,嘴唇也干,指了一下身边沾血的石块,正是岑戈之前塞给她的那个,继而又指了一下吕启雯,用一种土匪一样的语气咬牙切齿地说:“她果然心怀不轨,一边告诉我韩江雪肯定要跟你们同归于尽,一边跟我各种套近乎,看到出口的时候就扑过来抱我的脑袋,可能是想把我往石壁上撞,还好……我事先有准备,直接朝她脑门狠狠。拍过去。”
  岑戈摸摸她的发顶,在她身边坐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胸膛微微起伏。“干得好。”
  “谢谢。”赵苏漾得意道,挑了一下眉。
  从这里看过去,古墓的出口十分隐蔽,但周围一些石头有被搬动过的痕迹,韩江雪事先绝对来过这里踩点。
  除了岑戈,大家都累得很,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赵苏漾毕竟没下杀手,吕启雯晕了一阵后就醒了过来,见大家都已经平安出来,惊愕之余也只能默默坐着,眺望远方。
  夕阳已开始西下,红似鲜血,云层好似破碎的棉絮遍布半天,被染得一片金红,不知藏哪儿的鸟发出几声嘶鸣,扑扇双翅愤而朝远处飞去,悲戚而苍凉。
  想到今天经历的一切,赵苏漾百感交集。危难之时,他的冷静和可靠得像巨浪中的一艘巨轮,强势而无声地告诉她,和他在一起前的付出和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想到这里,她望向他,他也恰好看过来,温和地扬了扬唇角,轻拍她的背。
  赵苏漾松懈下来,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闭上双眼,像一只初来乍到的小猫,乖巧温顺地依偎着自己的主人。夕阳的光洒在岑戈肩上,他沉默着一动不动,不知是怕洒落一地橘光还是怕惊扰这份暴风雨后的宁静。
  韩江雪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沉默地望着赵苏漾和岑戈,一会儿后,笑了一笑,眺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倨傲和跋扈不见,只留下淡淡的哀伤。
  顿县当地的探员顺利找到了这里,三个专家都被带上同一辆车,岑戈和赵苏漾则坐另外一辆车下山。到了县城下车时,赵苏漾只觉得头晕眼花,摸摸肚子,才发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说真的,现在就算是用斑马鳇鱼制作的全鱼宴,她也绝对吃得下去。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进任何古墓了!”她握拳,痛心疾首道。揉揉腹部四周看看,见有个大排档就火急火燎往里头冲,直嚷着“饿死了饿死了”。
  只怕到时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岑戈望着她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手机一震,早有预感的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掏出一看,果然是一条内容为“Well done”的短信。古墓专家案还没被媒体报道,这回发件人针对的应该是“四人头案”。
  习以为常中总有那么一丝不悦,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监视或跟踪之后才重新迈开步伐。
  第二天临走前,听送他们去机场的几个探员说古墓案的审讯结果出来了,韩江雪很配合,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就交待了事情的始末。
  那个墓是靖盛帝的同母哥哥、皇六子敦威王的,此人在皇位之争中被靖盛帝陷害至死却还不知,死后还被这个心狠手辣的弟弟命人埋在了传说很不吉利的“养尸地”,墓室豪华,陪葬品数量多且珍贵,这都只是死后哀荣。靖盛帝不光害死敦威王,还强逼其正妻和几个妾室殉葬,如果不愿就死,就派人灭口后装殓。他怕有好事者偷偷进入墓穴为敦威王移棺椁,就布下了一些杀人机关,还故意把主棺椁封在后室之后,用一个陪葬棺假装主棺椁,放在后室中间。
  那个出逃的妾室并非与人私奔,反倒是最清楚敦威王死因也是其最宠爱的一个。她假死入殓,串通了建造墓穴的工匠,两人一起出逃。她混入宫中潜伏很久后终于顺利刺杀了靖盛帝。鼎朝正史却记载靖盛帝为病逝,只不过是要掩饰这段黑历史。这个妾室自戕之前,把真相写在布帛上,交给帮她出逃的工匠,要他妥善保存。这个工匠可能后来又参加了某个陵墓的修建,把布帛和敦威王墓穴机关分布图一并带了进去,故意放在陪葬品里。
  而韩江雪在一次考古挖掘中恰好找到了这两样东西。
  顿县因“四人头案”发现了一个古墓,韩江雪初来时就察觉到这可能就是敦威王墓,进去确认了一番,发现果然如此。她故意挑事,让范军亭跟其他人闹了点不愉快。当晚,她根据机关分布图,摸清各个触发点,明知里头不可能用金质九龙带扣,还是撺掇范军亭跟她先进去探探,故意放了一个假的九龙带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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