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rfrgtu77ujk8-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氏细细地打量五可眉眼,语气温柔地问她的年纪,生辰。五可一一沉静地应答。罗氏不开口,五可便不肯多说一句话。全不是往日在柳氏面前的淘气模样。柳氏不禁在心下暗赞那谢氏秋娘,不光会生养,还这般会调教。
那罗氏握着五可纤细嫩白的手指,抚摩许久不放。还瞧着柳氏没口子地夸赞:“真真是柳姐姐调教出的好女儿,无论是长歌小姐,还是这一位,都鲜嫩得如同水葱似的。由不得让人见着了,就心生喜欢。”
“你即喜欢,就送了你做女儿罢。”柳氏笑道。其实她在心中盘算,只闻云家长子云展娶了顾相国的庶出的孙女顾浅霜为妻,尚有二子未曾婚配。若是能与云家联姻,那么无垢的前途便有了指望。这五可言行举止倒可做云家媳妇。只是这出身,商人庶女,恐怕给人家做妾,也还不配。当年长歌若不是行事机敏,又怎能结下那段大好姻缘……
“我可是不敢与你争的。当年溪边浣沙时你也说让我先洗衣,结果我占了你常用的那块地盘,你还不是气不过,用棒槌拍了我一身水,你这是佯装的大度啊。”两个过来人想起儿时溪边浣沙乐事,不由笑出了眼泪。
“紫月,过来,见过你五可妹妹。”罗氏以袖拭去眼边泪水,以眼示意身边那在一旁笑得眉眼齐弯的黄衣少女。
那云紫月听闻罗氏与柳氏闲话,提及五可趣事。早有结交之心,偏偏那可恨的丫环几次来,都说她沉睡未醒。如今好容易盼了来,她越发的迫不及待想上来说话。偏生又怕母亲责怪,忍了这许多时候,如今可算得了命令。便欢欢喜喜的上来携了五可的手,像只无忧无虑的小鸟般,叽叽喳喳地与五可说个不停。
“五可妹妹,你这名字取得却是有趣。可是你在家排行第五?”
陈五可点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拿我的名字做谈资,那么好吧,咱们就用对方的名字做为聊天的话题。
“月姐姐,你果然也人如其名呢。你瞧,你眉如新月,笑将起来翘唇如月,眉弯如月,岂不正应了月字。只是不知这紫字来自何典。”五可即便千般不愿,也要在人前卖弄一番。相处一年来,她深知柳氏要强,特别在她旧友面前,不喜落人之后。因此自己在外人面前反不如在陈园一般随性。适当的时候就该表现一下自己,并不是商人子女只知铜臭气,不识翰墨香。以示陈家在经商之余,还是很注重子女文化教育的。
果然,那罗氏虽与柳氏闲话,却一直在倾听女儿与五可对话,悄观五可言谈,竟也是出口成章的才女,为此对五可的好印象又加深了几分。
“这都要怪我那可恶的二哥哥,我出生那年他正好七岁,正随了夫子念文章。回去见了我,只说我的眉毛是紫色的,弯如弓箭,一直说我是紫色的小月芽儿。爹娘听着也是欢喜,就与我取了紫月这个名字。”云紫月爱娇地道,想是兄妹二人关系处得好,她也并非真是在责怪自己的兄长。
“你这名字来得倒有意思……”五可正说着,忽听二乔咳了两声,不免转过头去。二乔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忙以袖掩口,待咳止了。才回身来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三锦却用眼刀狠狠地挖了五可一眼,四绣气愤地双手紧握成拳,一副一触即发的模样。瞧那架式,若是在她近前,若是旁边无人,她会一拳将五可拍倒在地,外加降龙十八缺三掌,至于那三掌,一定是因为丐帮洪七公老爷爷,忘了教会她。
五可在心中深深地叹口气,从陆透的角度出发,是倦怠于哄这些和自己实际年龄相差十几岁的小女生的。可是将来还要与她们荣辱于共。于是她便不肯再多说。小小身躯缩坐在堂中的大椅里,无事听柳氏与罗氏闲话。
41玉生烟
从两人所碎碎念的家常中,五可了解到一些大概,柳氏与罗氏原是在山东某县的一个小村长大,那村边有条小溪。二人常在溪边洗衣嬉戏,后来柳氏嫁了陈俊恒。罗氏也自嫁了落魄书生云千里。
却不料那云千里在两年后的京城会试中一举得中第二十名举人。先做了郓城县令,后来由于为官清廉,步步高升。直至近两年升迁至户部侍郎。
“你说,初与他结为夫妻时那还好,那时虽是布裙荆钗,每日里粗茶淡饭。我却觉得分外香甜。如今高门大户的,呼奴唤仆的,我却总觉得心间烦闷,郁郁寡欢。半年前,老父亡故,就在我回娘家奔丧这些时日,他竟然在家中与丫环私通,听我家二少爷说,那丫环竟然狐媚子地哄了老爷将她升做姨娘。那些年两袖清风,多少人送他美人黄金他都不受,如今莫不是老得糊涂了?”罗氏恨恨地道。
“姐姐,那猫儿没有不食腥的,男人你要他不近女色,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家那个从前活着的时候,一房一房的娶进门还不够。还去外面沾花惹草,若不然怎能引来杀身之祸。咱们也都是快要做丈母娘,婆婆的人,还是不要与他们这些爷儿们计较,还是多多操心子女亲事最为重要。”
“你说得却也是,只是我近日来常觉口干舌燥,五内里如同火烧,若说是风寒,却又不曾头疼脑热的。只是手心,脚心,热得人心惶惶的,只想吃凉的,喝凉的,若是没有,根本不想吃一口饭。这样下去,恐怕没等我那三儿娶上媳妇,我便要一命归西,白白谋划了这许多年,倒叫那可恨的狐媚子讨了便宜去。”
说着说着,罗氏竟又泪湿罗巾,怅恨难消。
“云伯母,您这病,算不得大病。”五可前世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见不得人流泪,况她又对罗氏印相不错,因此一见她伤心,便管不住自己的嘴。脱口说出一句。待见众人都用奇异的目光打量自己。不觉深深懊悔自己失口。
前世,自己的父亲在事业有成的年纪,如同现代许多中年男子一样,不小心犯了个美丽的错误。虽然及时改过,自己善良的母亲也原谅了他。但从那时起,母亲便心生悒郁,脏腑内存了热毒。手热脚热,思绪模糊,二心不定,吃了许久的药也不见好。幸好自己在网上查得一个良方。很简单的两味药,即治脏腑内热盛,又给母亲清了肝胆,情况好过当初。
“陈五可,莫要见云伯母赞你两句,你便不知天高地厚,胡乱说话,仔细闪了你的舌头。”陈四绣双目喷火。三锦也走到柳氏面前,摇着柳氏的衣袖撒娇卖痴:“母亲,您瞧,五可这丫头莫不是睡得糊涂了,在那里胡说些个什么话?”
柳氏扯扯衣袖,慈祥的目光从五可脸上扫过,飘飘的,像是在对三锦说话:“你五妹妹可从来没有胡说过,没准儿她就有什么办法,去你云伯母的心头火。”
三锦四绣听这话头不对,慌忙规规矩矩坐回座位,两下对望使个眼色,便在那里静静看着。一言不发。五可见柳氏给自己踩平通道,便镇定下来,望着罗氏,缓缓说道:“从前五可的娘亲常常因思念父亲,得了伯母这个病症。那时乡下有个老大夫,给母亲号过脉后,只说娘亲是脏腹热毒过盛。初得的,吃几副药就好。只花了三钱银子不到,给娘亲开了五副这样的方子:半枝莲一两,白花蛇舌草二两,用砂锅加十五碗水,在灶上慢火熬上一个时辰,然后,日夜当茶来饮兑,渴时不饮水,光喝它。过了六七天,母亲的病果然大好。好像其它的热症,也都清减了。”
云夫人听了,不觉心头大乐。忙唤了心腹仆人问客栈附近可有药铺。仆人马不停蹄的出去了,一个时辰后,果然买回几副来。云夫人差了紫苑去熬。
柳氏笑道:“云姐姐,我家五可虽不乱说话。但小孩子家的见识,终究是浅薄,是药三分毒,你不问大夫。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吃,就不怕中了毒,到时可不许找我们可儿算账。”
云夫人白了柳氏一眼,“你当我对医理一窍不通,这半枝莲,白花蛇舌草的功效我还是略知一二。那半枝莲清热解毒,专治热毒痈肿,咽喉疼痛,肺痈。可是一副好药,我表妹还曾用它医治过妇科杂症。白花蛇舌草清肝明目,也是凉血之药,这两种药在一起,的确是良配。那寒门敝户吃了,正可去心头火。”
“这么说,你要吃好了,还得好好谢谢我们五丫头呢。”柳氏抚摸五可的头发,不无得意地显摆。
“这个自然,我还要重谢这丫头。”云夫人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道。
可能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歪打正着,药物对症。不出两日,云夫人便觉神轻气爽,五脏熨贴。因此特地拿了块玉佩非要给五可做谢礼,五可百般托辞也是不能够。只得任由云夫人笑吟吟地将那玉佩戴到自己颈上。
回房的时候,柳氏免不了要拉过五可来,扯下那颈上拴了玉佩的丝绦品咂一番。那是一块树叶形的绿色玉佩,通体晶莹碧透,天然的纯净似早春雨后的第一片新绿。五可小心地用双手将它掬起,小小的玉佩却令满掌温润清凉。仿佛一汪澄澈涤尘的碧色湖水,黄昏的一抹斜阳照射到月牙形玉佩上,通体忽然氤氲起一团白色的烟雾。陈无垢不由念出李商隐的名句:“沧海月时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柳氏听了,忽然没来由的激动起来,平日极是正经的脸变得红润起来,绽放开心的笑容,竟是前所未有的生动。看着陈五可与无垢呆呆发愣,柳氏才喜滋滋地道:“你们哪里知道,这块玉佩乃是当年云千里与罗红喜定情时,云千里赠与红喜的聘礼,红喜宝贝它得紧。一定不会让它沦落在外。这是不是表示……”柳氏满怀憧憬和期待地望着李妈妈和顾妈妈,“红喜已在心中认定,要我家五可做她云家的媳妇?”
李妈妈听了柳氏的分析,连连点头称是。而顾妈妈却比她要老道谨慎,考虑事情更加理智周全。却也不想扫了柳氏的兴:“夫人,也许云夫人感激五小姐也是有的,身无长物,一时想不出拿什么好东西来感谢五小姐,只得将这块玉送了她;而且,奴婢见她的确喜欢五小姐,真的想认五小姐做女儿也说不定。”
柳氏寻思半晌,低叹道:“我说也是呢,堂堂一个尚书府的公子,无论是嫡子还是庶子,怎能娶一个商家庶女为妻,想想都不可能的。门不当户不对的。我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罢。”
42 几番思量
莫说柳氏喟然长叹,刚刚回房的罗氏眼前浮现陈五可那娟秀姣好的容貌,从容不迫的举止。凝神思索了一会儿,不免对自己身边第一得利的秋妈妈叹道:“你说道柳娇娘的命怎地这般好,老公虽殁了,她倒白白捡了双善解人意的儿女。尤其她家那五丫头,我怎么看着,怎么喜欢。”
“娘亲,你坏,才见了陈家五妹妹一次便没口子地夸,难道不知紫月才是您亲生的。”云紫月在一旁可不依了,嘟起嘴来娇声道,双手环住母亲的颈项,标准一副女孩儿在母亲怀里撒娇模样。
“月小姐,你这话倒差了。到什么时候,夫人都是最疼你不过,她喜欢那陈五小姐,不过是想让她做你的嫂嫂。”秋妈妈在一旁笑道。
“ 母亲,你真的要五可妹妹做您的儿媳妇?”云紫月收了手,端端正正地坐到母亲身边,一双笑眼极认真地望着沉思中的柳氏。
“夫人,要说这陈五小姐容貌,气质的确不俗,只是您瞧那三小姐,和四小姐的形容举止,简直是粗俗无礼。陈家只是商户出身,一个妻不妻,妾不妾的蓬门女子所生的女儿怎配与我们尚书府缔结姻亲,若是给二少爷做个妾倒还勉强。”果然是在尚书府呆过的奴仆,讲起话来都带着盛气。
罗氏缓缓摇头道:“秋妈妈,这回你却看走了眼,那是一个不甘于命的孩子。做妾她断不会答应的。
我想着,展儿成亲两年了,程儿过年也十九岁,征儿十七了。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你是知道的,程儿素来是个主意大的,根本不听我的话。我也懒得管他。
陈家的五丫头虽是庶出,毕竟是养在柳氏名下,如今亲娘死了。就说是娇娘生的也不为过,也算是嫡女。我瞧这丫头做事有理有据的。将来必能掌好一个家。若是将她说给征儿,倒是挺好的一对。”
“夫人,就算她是嫡女,到底是商户之家。”秋妈妈嗫嚅道。
“秋妈妈,提起门第来我倒要问你一句,想当年我和你老爷也是白手起家才熬到这步田地。若不是你老爷有了功名。恐怕我们全家还住在山村的破茅草屋里,你是否还能来到我们家为仆。可那陈家不同,从商之人,头脑必精明活泛,贩不了布,我可以做盐商,米商。不似你老爷,生就一颗死脑瓜骨,若是像苏侍郎一样,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