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靠女儿发家致富-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一根手脚皆绑住,让金宝这么一踩,惨叫着踡缩着身子。
屋里其他听到声音看过来,金宝眨眨眼,小手指着刘一根,“他是坏人,我踩他。”
众人转过头去,晋江叫道:“赖皮狗,我们先送人去医院,你留在这里等公安局的人。”
说着,一群人往外面走去。
“这里还有几个姑娘和小孩。”赖皮狗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晋江道:“我们先走了。”
金宝留在后面没有走,伸出小脚丫子,“我踩,我踩,我踩,踩,踩,踩。”
刘一根骂人的话在喉咙里生生改成一声声惨叫。
众人又回头望着金宝,他回过身子,摊开双手,“我真没做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大家。
众人又默默地转过头去,走了出去。
一声疼痛的呼声传来,陈前一惊,赶紧往大美那边看去,却见她仍闭着双眼,“大美是不是太痛了?”
“屋里还有一个人。”古建军头也不回道。
金宝在屋里听到声音,跑过去。
朱秀月的身上脸上好多处刀伤,鲜红的肉朝外翻开,血从里面渗出来。
金宝看着地上的朱秀月,大吃一惊,“爹,朱秀月没有死,在这里。”
陈前跟几个丫头交代一声,自己几步蹿回屋里,定睛一看,果然是朱秀月,“你不是死了吗?”
“狗子,救救我。”她伸出双手,满含着期望地看着陈前,“狗子,记得那年,你发高烧不止,那天雨下是好大,好大,雷鸣电闪,别人都不敢出门,我硬是淌着水顶着雷电把你背到医院,救活了你。”
陈前弯下腰,在她耳边道:“你不是想要救我,你是想要折磨我,看着我一步步地被你训化,看着我对你听话,对你孝顺,听你的话毒打我自己的闺女,听你的话卖掉我闺女。在你心里,我就是那傻瓜,任你作弄。可惜,你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幡然大悟,会识出你的真面目。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你不怕我说出你的身世?”朱秀月见软得不行,来硬的,“好好想想吧,只要我说出你的身世,你们一家子就会成为地上的草,由人踩,由人践踏。那时,没有我卖你的几个丫头,她们一样会沦落嫁给傻子,老头子,残废人的命运!求我吧,求我放过你!”
朱秀月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随着她脸上的肌肉的蠕动,那翻开的肉露出狰狞的模样。即便她落得如今这个样子,仍能要挟狗子,真好!
“不,你没有机会!”
见不得光的生活,暗无天日的黑暗没有尽头。那一瞬间,陈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无杀人的惧意,与其生不如死,还不如杀了这个人。他伸出双手掐着她的脖子,紧紧地。
“爹,让我来!”金宝怒吼一声,噔噔地跑过来,一脚踩在朱秀月的脸上,“你这个老妖婆,枪毙都毙不死你!你咋那么长命?”
上辈子他和爹的死,朱秀月都是罪魁祸首!他以为她死了,没想到还活着。
正好,他要亲自报仇。
“爹,你知道吗。上辈子,你就是给她给害死的。她到公社冤枉你通敌卖国,你给枪毙了。那时我还是个傻子,啥都不知道的傻子。后来朱卫国跟城里的媳妇通奸,杀死奸妇的男人,然后他们把事情冤枉在我身上,让我替朱卫国顶罪,替他死了。”金宝在朱秀月身上一直跳着踩着,不知疲倦,仿佛这样他就能报了上辈子的仇。
“孩子,苦了你!”陈前抱着金宝,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心里把原主骂了无数遍,那个世上第一蠢货。
“你说啥?”朱秀月挣扎着伸出手,抓住金宝的小手,“我上辈子是不是活得长长久久?”
陈前瓣开她的手,“上辈子,你最后嫁给一个爱赌钱的瘸腿老头子,他在外面输了钱,就回去打你一顿。“
“不,不是这样的。你说谎!粪蛋不是这样说的。“
“我是说上上辈子,你不是觉得我怎么突然改了性子吗?因为我是从上上辈子过来的,上上辈子,你被卖到烟花之地,做着最下贱的妓女,那些挑粪的,年老的鳏夫,残废之人,浑身臭烘烘从不洗澡的,他们是你的恩客,只要几毛钱,他们就可以享受你一晚上,你知道你那个时候是多低贱吗?最后你是得脏病死的,混身流脓,污浊不堪,让人裹了一张草席给扔到乱葬岗。” 陈前一本正经的说道,仿佛那一切他亲眼目睹。
“你胡说!”朱秀月鄙夷道,“你以为我是你那样的傻子?这个年代怎么可能有妓女。”
“你死在十九岁那年,你从十四岁开始接客,那正是解放前。”陈前脸上的笑容即灿烂又恶毒,“你十三岁那年,村里遭了旱,你爹娘把你卖出去换钱。”
朱秀月心里一突,她记得那一年,爹娘的确打算把她卖了,但她偷听到爹娘的谈话,在那几天躲出去了。
“上辈子,你侄儿骗光你的钱,就把你嫁给一个瘸腿赌鬼。”
“不可能,怎么可能?”朱秀月竭底斯里大吼。
“朱来富,朱卫国,什么德性,你不知道?”陈前嗤笑道,“莫非你真当他们孝顺?”
心底的恐慌一阵阵地袭来,脑中莫名出现陈前所描述的那些事,一会是妓女在接客,一会是在家里被瘸腿赌鬼打。她拼命地摇头,想要抵住脑中的那些想象
“不,不可能,不可能!”朱秀月双目暴突,双手捂住着耳朵,“这些都不是真的,我不是妓女,我不会嫁给瘸腿赌鬼。”
刘一根从惨痛中清晰过来,听到这些话,迫不及待地问:“我上辈子怎么样了?”
“你死了,你拐卖妇女儿童,罪大恶极,你给枪毙了。”金宝走到他面前,“子弹呼啸而来,穿过你的心脏,落在前方。你会感觉到血在胸腔暴烈,又砸开,身体像放了一个鞭炮,把你的五脏六肺炸了个稀巴烂,痛一直到缠绕着你,直到没呼吸……”
“不,我不要被枪毙,我不要死!”刘一根蠕动着身体往后缩,身下淡黄的液体划出一条细线。
金宝又跑到朱秀月面前,竖起手指头,对准她的心脏,嘴里发出啪啪的声音,“这辈子,你将要会被枪毙,记得好好体会一下子弹钻过身体的感觉。”
“不,我不会被枪毙。我是老太太的命,一辈子衣食无忧,有人侍候!”朱秀月猛地坐起来,抓住金宝,双手紧紧地掐住他的肉,“快说,我是老太太,你和你的几个姐姐,都是我的下人,是侍候我的下人!”
“不,你是最下贱的妓女,你要被枪毙!”金宝双脚跳起来冲她脸上蹬去,实际上却是蹬她的喉咙,陈前则拿着长条凳砸着她的两只手,父子俩有默契地毁着朱秀月的喉咙和双手。他们不杀她,但他们毁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来话,毁了她的双手不让她写出字。
公安局的人到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背着光,从他们度数,看到朱秀辖持着一个小孩,而小孩的父亲瘸着腿拿凳子砸着朱秀月的双手。
朱秀月余光瞧见公安局的人,他们手中的枪,拼命地摇头,嘴里霍霍地直叫唤,双手无力地垂下来,身子像个虫子蠕动着爬走。
她要逃走,她不要被枪毙!
陈前趁机丢开长条凳,一把抱着金宝,嘴里不住地道:“金宝,你给吓住没?你别怕,爹在这里,爹保护你。”
“爹,我好怕,我好害怕,呜呜。”金宝脑袋埋在陈前的胸口,哭起来。
赖皮狗从窗口冒出一个脑袋,“公安局的同志来了,快点,这里有个地下室,关着几个姑娘和小孩。”
有公安局的人帮忙,一群人到了公安局,陈前和金宝做了笔录,特别强调朱秀月明明是给公社枪毙了的,为什么会没有死?让他们重视重视。
两人出了公安局,金宝小声地问:“爹,你真是从上上辈子回来的吗?”
陈前呼噜一把他的头发,“那是骗朱秀月的。”
“爹,我真信了呢。”金宝捂着小胸口叹气,“要是是真的就好了。”
“还不知道你大姐怎么样?”陈前着实担心自己的金疙瘩,生怕她背上留了疤痕,以后不好要聘礼。
“爹,我们赶紧去。”
第34章
陈前到医院跟医生打听情况; 听说大美刀口太深正在做缝合手术,二美伤口小; 清洗干净上好药再打上贴上胶布就行; 然后在医院住院观察一下; 看有没有发烧感染之类的。
陈前的心又揪起来; 万一伤口缝合不好,万一伤口恶化,万一两个丫头发高烧给烧傻了怎么办?万一身上留疤痕怎么办?
可怜他辛辛苦苦种下的两棵金钱树,还没有开始摘金钱呢; 就要枯萎。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的闺女哟,我的大美二美; 我的钱哟。是爹害了你们; 爹就不该叫你去相亲,让你碰上坏人,遭了罪;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嚎着; 陈前还冲自己扇耳光。
医生懵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作为医生的职责,他走上前进一步解释; “别担心,你的闺女不会有事。”
他像抓住救钱稻草一般,冲医生跪下; 苦苦哀求,“医生,求求你,你一定要认真地好好地缝合伤口,别让伤口恶化,别让她们发高烧,别让她们变成傻子。我求求你了,医生,我求求你。”说着,他还要磕头。
医生慌忙扶住他,“你别担心,你两个闺女都不会有事。”
“真的?你没骗我?”
医生点头。
“不会发高烧?”陈前继续问,“不会烧成傻子?”
原本迟疑的医生摇了头,“不会。”别的,他不敢肯定,但绝对不会烧成傻子,否则就是他失职。
“也不会留疤?”
医生继续摇头,“不会。”等话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又道:“这个留不留疤,要看个人体质。”
“啥叫看个人体质?你是个医生,治人咋还要看个人体质?难道人生了病,还要看体质好坏来治病?你们医生不就是专门治病的吗?留不留疤?不都是你们医生缝的好不好的吗?”陈前拽着医生的白大褂不松手,哀求着让他对两个丫头上心,不让她们身上留下疤痕。
先前古建军带着人来到医院,看只有几个小孩在,就留了下来。听金宝说陈前来了,就找了过来,刚好看到陈前求医生的那一幕。
古建军想笑,他觉得一个刀伤,又要不了人命,陈前却在跪地求人,真是乡下人没见识,膝盖又软,动不动下跪。
晋江不知从何处钻出来,“难得有爹还会心疼闺女,把闺女当成人看。”
古建军知道好多农村人把女儿当奴婢使唤,听了这话也没有在意,嘴里掩不住鄙视,“农村人动不动就爱跪地求人?救死扶伤本就是医生的职责。”
晋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着他这个公子哥儿,不懂人间疾苦,解释道:“他一个庄稼汉子,听说动手术就以为是天大的事,当然会求医生。”他顿了顿,继续道:“乡下人无权无势,除了能下跪磕头外还能干吗?他这是不想自己女儿遭太多罪,而且经他这么一求,医生护士可能会更上心点,比如能早发现感染或高烧的苗头,人也少受点罪。”
上心和不上心的确是两样,古建军懂了,沉默半晌才道:“一个庄稼汉子都知道对儿女好。”语气中有他所不知的羡慕。
晋江一愣,笑道:“乡下人就是这样,小小的一点事都当成天下的事。”
古建军回头看他一眼,“你也出来大半年了,舅舅还不知道什么事呢,你先回去。”
“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等会再回去。”
晋江觉得古建军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自己先回回春堂去。
待他走后,古建军对仍在胡乱不休的陈前道:“大美还在手术室,我们先去看看二美,然后去等大美出来。”
“对,先去看看二丫头。”陈前从地上爬起来,他得先去看看他的金钱树,有没有好点,醒过来没有。
陈前随古建军走到病房,看到二美躺在床上,手臂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几乎缠满两只胳膊,脸上也有一处贴着胶布。
陈前急了,这不会是破相了吧?
他失声哭出来。
古建军急忙把他拉出病房,道:“别在病房里哭,让二美好好睡一觉,医生说她需要好好休息。”
明明已出了病房,陈前仍捂住嘴,不让哭泣的声音发出来。
现在他后悔死了,明明他都不满意聘礼,为啥还带着大美来相亲呢,还搭上一个二美。要是二美脸上破了相,该怎么办?好好的值钱的一朵花被他自己给折了。
越想他越恨自己,啪啪两巴掌打在脸上。
“大叔。”古建军拦住他道,“你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
先前古建军听几个丫头说,大概知道怎么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