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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夫君,求断案-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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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语调轻轻,含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眷恋。

    跟方淮之接触的越多,她发现自己越是被他身上的气质所吸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心思开阔了,笑容也多了。

    一个人若是时常在犯罪边缘的黑暗里孤单前行,连过眼的风景都是黑色的,这样的前进只是更将自己往深渊里推去。

    但是有了他的陪伴,黑暗驱散,黎明乍现,她的世界从此繁华亮丽。

    顾觞见她眉梢略带的温柔,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口中的肉也味若嚼蜡,他一把丢了开去,身子微晃站了起来。

    曾诺抬头望他:“你干什么?”

    顾觞冷哼一声,声音极轻:“吃着我的东西还想着别人。”

    “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不是要见他吗?我这就带你去!”顾觞撇了撇嘴,背对着她在她面前蹲下/身:“上来吧,记得抓稳,半路若是掉下去了,我可不去捡你。”

    她趴上他的背,双手环在他的脖间,几缕发丝挠过顾觞的脸颊,痒至心间。

    该死的真是活受罪,顾觞心下低呼。偏偏她暖暖的呼吸就在自己脑后:“顾觞,谢谢你。”

    他心下一震,正了正脸色,替她身上依旧盖好自己的那件白袍以防受凉:“少废话,抓稳了。”便若一只空中游走的蛟龙一般平地飞起,朝着远处急赶而去。

    ……

    然而急急赶到药房的时候,曾诺推开门,等待她的却不是方淮之温柔的笑脸,只剩下红芮孤坐在其中等待他们的身影。

    “小姐不好了!京都城来圣旨,说方大人和骆大人犯了罪,已经押卸进京了!”

    曾诺只觉得此刻天崩地裂,一时楞在当场。

 第63章 惊堂木六十二

    惊堂木六十二

    曾诺等人快马加鞭赶回京都城的时候,整座方府大门紧闭,门口驻守着一些官兵,面色严肃,四周只有一股压抑的氛围。

    周围的百姓来回间嘴里全是喃喃的讨论声,朝着方府指指点点。

    顾觞先行回了昀国大将军府,曾诺看了看形式,便拉着红芮上前,下一秒却被那些官兵拦住:“小姐是何人?方府现在全府禁足等待发落,没空接待外人!”

    曾诺抿了抿唇,正要回嘴的时候,大门却从里面打开,石笺从里面一脸憔悴的踏了出来,他对身侧给予通融的官兵道了声谢,对那拦住曾诺的官兵道:“这位爷不好意思,她是我家大人的远亲,大人让我跟她说些话,让她切莫太过担心而扰了众位爷办事。”

    说罢,塞了一锭银子在那官兵的手里。

    那官兵垂了垂眸子,略略点了点头,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石笺将曾诺两人领到一侧角落,望着曾诺,眼眶有些红:“曾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啊。”

    “石笺,到底是怎么回事?淮之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此事说来话长。”石笺擦了擦眼角的泪:“就在你们巡游前的一阵子,大人和骆大人曾接到密报在郊外截获一批兵器。朝中人都知道,宁皇登基不久,权势地位未得巩固,手段又太过狠辣,臣心不稳。有人怀疑朝中出现逆/党想私下购买兵器,屯田养兵,伺机夺/权。但是大人和骆大人商量之后,怕打草惊蛇,便暂时没有将此事上报。结果在你们巡游的时候,有官员居然在朝上弹劾我家大人和骆大人结党营私,还暗指他们私下购置了兵器,假以时日打算逼/宫。”

    “这怎么可能?”曾诺望着他道:“那些弹劾的人可有证据?淮之难道没有去跟皇上解释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吗?”

    “怪就怪在,那些弹劾的官员证据凿凿。”石笺苦笑一声:“那提供密报的人消失无踪,随两位大人去截兵器的下属有几人出了意外横死,剩下一人拖着一身伤跑去御史张大人那里告密,说是两位大人要杀人灭口,还拿出了两位大人暗列的朝中兵权分布图。常大人那最近也有人报案,说之前被曾悦康,额……也就是小姐您的父亲骗取的田地在他发配之后理应充公,他们现在攒了银子想重新购回,却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说全被我家大人和骆大人私吞在自己的产业下了。”

    “子虚乌有,恐怕是有人嫁祸吧。”曾诺冷笑,眸中闪过冰冷。

    “曾小姐,我这次出来,是因为大人让我捎几句话给您。”石笺瞥了一眼曾诺的神色,料想她现在一定是愤怒至极:“大人让小姐稍安勿躁,此事他自会处理,此事干系重大,望小姐莫要牵扯进去,他现在无法让您进府,一旦进府,小姐就会被人误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与整个方府连坐。大人希望小姐平安,请小姐体谅大人的这番苦心。”

    她明白,他是害怕到时候拖自己下水,可她又怎么会是那种大难临头弃他不顾的女人?

    可同时曾诺也明白,也许也正是自己游离在方府之法,才能更方便去私下追查,于是她让石笺好好照顾方淮之,便带着红芮去寻了一处客栈暂且住下。

    ……

    石笺回到府内的时候,发现方淮之的房门还是紧紧关着。

    下人准备了一些饭菜,然而方淮之却不肯食用,只一个人独独坐在窗前望着蔚蓝的苍穹,不发一语。他波光湛湛的眸子像是容纳了整个天际,却掩不住淡淡的忧虑。

    石笺敲了敲门,见许久都没有回应,便自顾自推了开来,替方淮之身上的伤口上药。

    “见到她了?”

    “恩。”

    “她还好吗?”

    石笺想了想,答道:“属下觉得曾姑娘应该没那么容易放弃。”

    “是啊……”方淮之叹了口气:“她哪里是那么容易就退缩的人。”

    石笺撇了撇嘴,暗道:大人你不也是这样的人嘛。

    “大人,曾小姐真的是很聪明呢,我一和她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就猜到是有人嫁祸您和骆大人。只是这嫁祸之人难不成真的是户部李大人和御史张大人吗?”他换完方淮之脚上的伤,抬头望着方淮之:“那两位大人据说清廉无私,不会是那样的人啊,而且大人您也与他们无冤无仇。”

    “那些不过是虾兵蟹将,后面还躲着两只老狐狸呢。”方淮之笑的满含深意。

    “也不知道他们调查的如何,两位大人如今被禁足查办,都不能为自己翻案。”石笺总觉得眼皮跳的厉害,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但是看着方淮之依旧如此淡然的模样,便也压着那股心情。

    毕竟他家的大人是如此的厉害,又怎么会被那些暗处的小人打倒呢?

    然而当天晚上,石笺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月色寂寥,乌云密布,连夜风都冷了不少。

    服侍方淮之在大堂用餐的石笺一直听到方府门外传来阵阵官兵和谁谈话的声音,直到方淮之吃完碗内最后一口饭,接过石笺递过来的巾帕动作优雅地擦干净唇角,外面方府的大门陡然被推开,一人领头,后面带了一众的官兵紧随而至。

    那领头之人穿着暗红色圆领官服,衣上绣着一直白鹤上青天的图样,他头戴官帽,腰杆挺直,白须冉冉,一张脸端正肃然。

    石笺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是方淮之立马起身作揖,淡淡一笑:“下官见过秋大人,只不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来人正是当朝左相秋水浅。

    秋水浅也微微一笑:“方大人这两日在府内过得如何?”

    方淮之恭敬答道:“下官身上的伤未好,能做些什么呢,不过是看看风景,听听鸟雀鸣叫,解解闷。”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事了吗?”秋水浅望着他,坐在椅上,眸中划过什么。

    “秋大人说笑,下官就算想做什么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时石笺已经沏好了茶,摆在两人的面前。秋水浅拿起茶杯,用茶盖轻轻拂去上面的茶沫:“方大人真是沉得住气,皇上现在将案子移交我来调查,你就不好奇我查到些什么吗?”

    “愿闻其详。”

    见他如此,秋水浅一改面色,将手中茶杯重重敲在桌上,冷笑一声:“我劝方大人别再装得若无其事,我方才去了骆府,骆大人可是什么都招了。皇上说了,只要你们即刻认罪,还可以从轻发落,但若是到此刻还不知悔改,秋某可是有权立刻将你打入大牢的!”

    方淮之一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皇上当真如此说?”

    秋水浅冷笑:“还能有假?”

    “难不成皇上是想严刑逼供吗?”方淮之睨了秋水浅一眼:“下官什么都没做过,如何能认这个罪?”

    “证据确凿,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秋水浅朝身后喊道:“来人,将方大人送入宫中大牢,听候发落!”

    “你们不能抓我家大人啊!他什么都没做过啊!”石笺挡在方淮之的面前,拼死阻止那些上来抓人的官兵,奈何他人力微薄,被人狠狠甩在地上,身子剧痛,眼眶通红,却也只能看着方淮之被秋水浅等人带走。

    大人身上还有伤,若是真的要严刑逼供,这可怎么受得住啊!

    他抹了抹眼泪,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趁着方淮之被抓的混乱从一道偏门溜了出去。

    ……

    今夜街道喧闹,屋内烛光点点,曾诺倚在窗边总觉得难以静下心去思考如何替方淮之和骆秋枫平反,陡然瞥见窗外楼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奔走在大街小巷,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石笺。”方府不是被下了禁足令,他怎么跑了出来?

    “曾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石笺抹了抹脸上的汗渍,进了客栈,很快便上得楼来,进了屋内。

    一进门,扑通一声,他重重地跪在了曾诺的面前,眼角湿润:“曾小姐,求你救救大人吧。”

    曾诺心下一紧,将他扶了起来:“怎么回事?”石笺便将方才的事完完整整的告知了曾诺。

    听罢石笺的话,曾诺眸中划过一丝冷色。

    秋水浅之前的话根本就是个圈套,无论如何他都给方淮之扣死了一个坐实那些罪状的名头。无论骆秋枫认罪是真是假,秋水浅就是拿来唬方淮之的,若方淮之随了他的话,那就证明那些罪状他认了,若是没有承认,如今人被他抓走了,还不是随秋水浅为所欲为?

 第64章 惊堂木六十三

    惊堂木六十三

    旭日东升,空气中还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虽然搞不懂曾诺要做些什么,但是石笺还是带着她来到了城郊林中的一处荒地,在那处荒地附近,稀稀落落是一片村落。

    曾诺和石笺隐在暗处,见村落里的人到了此刻都没什么动静。太阳越来越刺目,时至午时,才陆陆续续有青年壮汉从各家屋内出现,他们衣着朴素,面容消瘦,显然是贫穷惯了的。不一会儿他们便扛着锄头农具各自进入荒地内劳作。

    劳作了一会,屋内有妇孺送水出来,他们才稍作休息,几人坐在草堆上聊着天:“今年又是这样,种下去的东西保不准一个子都出不来。”

    另一人喝了口水道:“怕什么,种不出东西的地卖了就是。”语毕就被对方拍了一下脑袋:“胡说八道什么呢,老祖宗留的地,能随便卖吗?!”

    那被打的人垂着头嘀嘀咕咕了一句:“当初那曾悦康要买,你还不是屁颠屁颠的卖了,还卖亏了呢!现在倒说我不好了。”

    “那时候米都揭不开锅了,我那叫权宜之计!权宜之计懂吗?”那人回道,没过多久,他又嘿嘿一笑:“老天开眼,这曾悦康被发配到别处,这些地终于有机会回来了。可不,现在人家反倒是倒贴我们银子求着我们要回这些地呢!”

    之前被打之人一听他这话,也眉开眼笑道:“是了。只要听他们的去御史府门口吼上几嗓子闹一闹,上头就给我们钱,到时候还还我们地,这天大便宜的事谁不做?”

    在一旁偷听的曾诺蹙了蹙眉。

    果然如她所料是有人在暗中搞怪,蓄意嫁祸方淮之和骆秋枫,只是那个人是谁?会是秋水浅吗?

    片刻后,石笺也听出了意思,他面有愠怒,压低声音道:“曾小姐,我家大人果然是冤枉的,这些地我家大人连看都没看过,怎么可能私吞呢?”过了会,见曾诺没有动静,他又道:“曾小姐,要不我们现在就上去抓个现行,逼他们说出来是谁指使他们做这事的,如何?”

    “切勿打草惊蛇。”曾诺答道。若是冲上去质问,不但那些村人到时候并不承认话内的内容,到时候还惊了上头那位,对他们有所防备。

    石笺挠了挠脑袋,思考后的确是觉得自己顾虑不周,但他十分好奇:“曾小姐怎么知道这些村人是被人指使的?”

    “其实昨天你告诉我淮之犯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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