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妃我怕谁-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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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辰轩点头,“做的不错,那个杀手……”
“那杀手已死,微臣派人暗中跟踪,发现行凶之人最后入了温平川的府邸。”刑部孟臻,看似府的人,实则却是龙辰轩的心腹。
“看来凤穆跟温华这是要退而求其次,将凶手指向温平川。”龙辰轩肃冷分析。
“那微臣当如何结案?”孟臻请示道。
“再等等。”
温华与凤穆关系已经那么明显,他偏不信沈醉会置之不理,而沈醉对付温华最好的方法,就是扶植温平川,所以这件事还有迂回下去的必要……
夜色冷,轻辉如绢,光芒似水。
苏若离在看着乞儿被带进楚馆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兜兜转转的,到了温华的府邸。
空荡的房间里,没有半点生息,所谓人死灯灭,温玉瑶这一死,便再无人守在外面,亦无人到房间里打扫。
苏若离在厅房来回绕了数圈儿,并没发现任何异常,最后推门入了内室,径直走向床榻。
依着那日仵作所言,温玉瑶是被绳索之类的东西勒死在,按常理,她是该挣扎,挣扎之下留下什么证据也未可知。
其实苏若离也只是报着试试看的态度,毕竟这里有仵作验过,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线索留下来。
与寻常娇贵女子一般,温玉瑶的床榻布置的十分鲜艳。
床顶以正红薄纱罩着,中间垂下的流苏是淡淡的粉色蝴蝶结扣,锦褥上绣着大朵葳蕤牡丹,锦被抚上去,手感细腻柔滑,十分舒坦。
苏若离慢慢坐到软榻上,视线自床头扫过,床栏,床尾,包括支撑起床顶的四根沉香木柱。
忽的,苏若离美眸微蹙,起身绕走到床头靠墙的那根立柱旁边,立柱以朱漆涂抹,整个柱子都精雕着飞鸾游凤,凹凹凸凸,十分的讲究。
仔细看,立柱中间雕刻的飞凤嘴里,似有什么东西衔着。
幸而月光皎白,苏若离借着月光伸手,轻轻扶过去,将那块衔着的东西摊在手里,仔细看,是块布料。
按道理仵作不该如此粗心,不过想想,他们既认定自己是凶手,若真找出什么别的线索,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苏若离将那块布料小心翼翼收到怀里,又在内室绕了几圈儿,确定再无发现方才纵身翻跃到了屋顶。
离开温府之前,苏若离见后宅主院里灯火还亮着,一时兴起,纵身而去。
要说温华的房间,要比温玉瑶气派很多,不说金碧辉煌亦称得起金光耀眼,丝绸幔帐轻卷,红毯铺地,四角悬着琉璃灯,桌上仙鹤烛台上,烛光袅袅。
苏若离隐在屋顶暗坡的位置,轻巧一块琉璃瓦片,静静观望。
桌边,温华那张尖瘦的脸被衬的愈发阴险,手里似握着一张宣纸。
“我的好妹妹呵,你说你死的可真不是时候,若你再晚死个一年半载,为兄便没必要对三叔下手,现在倒好,我便有了你的亲笔遗嘱,却不敢拿出来公然否了三叔分家财的要求。”温华扯着手里的宣纸,无比叹息。
距离太远,苏若离有些看不真切温华手里宣纸上的内容,可听温华这般嘀咕,心里不免一惊。
他这般说,那么杀死温玉瑶的,便不是凤穆跟温华。
“难不成,杀你的人真是三叔……若如此,你在天之灵可要保佑为兄把三叔绳之以法替你报仇,当然了,你若在天有灵,莫怪为兄那晚灌你迷魂汤换来这份遗嘱,为兄也是没办法……”温华反复看着手里的遗嘱,几次想要置于烛前焚烧,却终究舍不得。
屋顶上,苏若离漠然匍匐,眼底寒霜满覆。
温华的意思那么直白,就算温玉瑶此番没有遇害,可那是早晚的事。
等到他以为时机成熟,自会制造这样那样的意外,那么有这张遗嘱在手,温玉瑶名下所有家财便都归他所有。
“罢了,且先留着。”温华长叹口气,终将那张遗嘱叠好,继而打开方桌下的暗格,妥帖搁了进去。
烛光骤熄,温华起身走向床榻,忽觉身后一冷,“谁?”
待他回身,眼前空无一人……
夜已深,至亥时末。
府的书房里,沈醉一袭白衣倚窗,风乍冷,拂过那张清雅绝尘的面容,夜微凉。
然风冷,却不及那脸上的表情,看似平静,却似极地冰川,幽暗寒蛰,凉薄如潭。
忽的,一抹黑色身影落至身后,“主人,属下一路跟踪那名杀手,他起初入了温平川的府邸,不过两个时辰后又离开,期间没有惊动任何人,后来自温平川府邸遁离,又辗转去了好几家府邸,最终于入了太上苑。”
炎冥见身前之人不语,继续道,“属下猜想,杀死温玉瑶的幕后真凶,有可能是凤穆。”
“若不是凤穆,又有可能是谁?”沈醉转身,薄唇紧抿,声音好似千年寒冰,凛冽异常。
炎冥微愣,眸色忽闪,“属下……属下不相信苏姑娘会做出此等不计后果之事,想来凶手应该不是苏姑娘……”
炎冥的话,说的牵强,敷衍,又似乎十分的违心。
好像他这般说,是委屈了他。
沈醉默声不语,袖内攥着拳头的手,紧了几分。
“你倒是相信她……”绝寒的眸子冷冷清清的扫过来,沈醉低吼,“你倒底是有多相信她!”
倏然,一道寒芒骤闪!
第二百六十二章冰魄针
炎冥本能出手,将飞射过来的暗器收入掌心,待他展开,愕然不已,“冰魄针?”
“你就不想问问本,这冰魄针是从哪里来的?”沈醉薄唇紧抿,眸色如渊,其中迸射出来的寒光仿若千万利箭,冰冷骇人。
若换作别人,他自不会废话,可眼下,偏偏是炎冥。
“主人……”炎冥茫然不解,握着冰魄针的手略微颤抖,“属下……属下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主人的事!”
“好……好!那你告诉本,温玉瑶是怎么死的?”沈醉心凉如水,他不记得自己给过炎冥多少次机会,而对自己的大徒弟,他都没有这样宽容过。
“温玉瑶……温玉瑶是被凤穆的人……是被凤穆的人暗杀,借此诬陷苏姑娘!”炎冥仓皇之间,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而那一刻的恍惚,暴露了他的心虚。
“呃……”突如其来的力道紧扼住脖颈,炎冥生生被沈醉从地上提起来,力道骤猛,两人如脚踩虚空瞬移,炎冥的身子砰然撞到墙壁,疼痛陡袭。
“若温玉瑶真乃凤穆所杀,那你告诉本,这冰魄针何以从她体内找出来?”沈醉五官狰狞,深邃的眸,透着绝顶的寒意,似冰川断裂,生生落在炎冥眼底。
“属下不知!属下差不多有半年没用过冰魄针,或许是……或许是丢了……”炎冥脸色胀红,呼吸艰涩,他要怎么解释,像杀温玉瑶那种极别的人根本用不上冰魄针。
而他更不明白,何以自己的冰魄针会在温玉瑶体内!
“丢了?炎冥你当本好骗是不是!”沈醉指间力道加重,骨节处泛起青白。
“属下不敢,属下跟随主人多年,从未欺瞒过主人,求主人明鉴!”窒息的痛陡然侵袭,好似海水濒临没顶,呼吸骤停。
“你要本怎么明鉴!”沈醉怒极,狠狠将炎冥抛向地面。
“咳咳……咳咳咳……”突涌的空气充斥进来,炎冥单手捂在胸前,大口喘着粗气。
“你说,你杀温玉瑶是不是为了嫁祸离儿?”沈醉面容扭曲,俊逸出尘的容颜晕染的煞气极重。
“属下没杀温玉瑶,这冰魄针……这冰魄针定是有人从属下这里偷走,意图嫁祸属下……”炎冥脑子飞速旋转,这几日他从未与人接触,冰魄针也断然不会被他大意丢失。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冰魄针是被人偷走的,而整个皇城乃至大周,能从眼皮子底下把冰魄针从他身上偷走,就只有一个人。
苏若离!
“你想说什么?”沈醉眼含怒意,寒声低吼。
“是苏姑娘……必然是苏姑娘对属下心存怨怼,所以才会借此机会……”
‘噗——’
话音未落,沈醉单手举掌,内力化形,生生将炎冥的身子又推出数米远,飞撞到墙壁上,鲜血喷溅。
“你最好能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沈醉咬牙,喉结暗滚。
“咳咳……属下断言,定是苏若离偷走冰魄针,诬陷属下!”炎冥决然开口,红了眼眶。
“如何证明?”沈醉额头迸起青筋,面色铁青,素来似古井无波的眸子闪出幽幽的嗜血冷光。
“苏若离盗取冰魄针的目的,定是想借温玉瑶之死离间属下与主人的关系,她一定会……只要她这么做了,那就证明冰魄针是她偷的,证明她对主人不忠!”炎冥被逼到绝路。
他知道,苏若离一定会对付他!
淮南一行他一时没忍住,在苏若离面前流露出了自己对她的怀疑,她害怕了!
“好,好!若此案了结之前,若离以任何方式指认你是凶手,哪怕只是提一提,本便饶你一命,否则!”黑色瞳眸里染上血丝,沈醉陡然转身,狠狠挥袖。
炎冥自知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益,吃力起身,捂着胸口退离。
书房里静寂无声,沈醉束手而立,眼中血染的红丝渐渐消退,脑海里尽是苏若离的那张笑脸。
你必不会,如你师姐一般,辜负师傅的对吗?
无人知晓,该有多少人因为这,改变命运……
翌日清晨,宁静的兴华街渐渐喧嚣,道路两边的商铺陆续开门,熙熙攘攘的路人悠闲的走在大街上。
就在这时,路的尽头突然涌出一群人,穿着一致,为首有顶轿子,轿身华丽,便连四角铜铃下坠着的流苏都是由七彩镏金打造。
一行人气势凶猛,百姓见到皆退避躲让。
楚馆之上,楚林琅半推窗棂,垂眸看着那顶轿子声势浩大的走了过去。
原本楚林琅还想筹谋两日,再让温平川到温华府邸闹事,不想昨晚她忽然收到苏若离的密件,上面写的却是越快越好。
眼下这人倒是去了,能不能功成,她却没有把握……
早膳时晨已过,温华收拾之后正打算出门去找凤穆,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接下来该怎么走他还要征求一下凤穆的意见。
不想他才走出正厅,府门便被人敲的啪啪作响。
“什么人?”温华长眉紧拧,侧眸看向管家。
管家登时吩咐守门小厮把府门打开,入眼便见一顶金轿。
“是三叔……”温华敛眸,眼底溢出一抹寒霜,身体不由的靠近管家,“去找宰相。”
见主子神色肃穆,管家意会般转身,朝左侧拱门而去……
此时,一身褐色衣袍的温平川由下人搀扶着走出轿子,迈步而入。
虽已四旬的年纪,温平川身子却十分硬朗,瘦脸,颧骨略高,两道黑眉呈一字入鬓,唇有些薄。
第二百六十三章装的可真像啊你
要说这温府几个当家长相都差不多,气质也很相似,尤其是祖传的细长眼,微微一眯,精光四溢。
“不知三叔驾临侄儿未曾远迎,还望三叔不要见怪才是。”温华快步迎过去,双手拱拳,十分的恭敬。
“你我叔侄之间哪有这么多礼数。”温平川笑着托起温华,转身先一步走进正厅。
身后,温华眸底略过一道冰冷,须臾而逝。
正厅落座,温华命人上茶。
气氛说不出来的古怪,温平川握着茶杯,亦不言语。
温华亦垂眸品茶,你不说,我就不说。
“咳!我此番过来,一是想问问你,玉瑶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温平川搁下茶杯,看向温华时,些许忧虑。
“回三叔,正查着,许是此案关系到当今皇后跟国师府,这刑部办事的效率也跟着慢了好几个节拍,这会儿还没有个一定。”温华并非敷衍,事实确是如此。
“既然这案子一时半晌没个结论,三叔以为,玉瑶手里那份家财,也是时候处理了。”温平川本没想逼的这么紧,此前温华亦给出承诺,待案子尘埃落定必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可今晨他得到消息,温华有转移家财的嫌疑,这他就不能不放在心上。
温华闻声,抬了抬头,“三叔何必这样着急,莫不是怕侄儿吞了三叔那份家产?”
“三叔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件事拖下去于你于我都不好,索性今日处理个干净,如此你也好专心守着玉瑶的案子,免得这中间出了什么差头儿。”温平川好言好语道。
“玉瑶尸骨未寒,三叔便找来要分她的家财,这不太好吧?”既要撕破脸,温华说话也无须太客气。
“侄儿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