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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蜀山的少年-第79章

小说: 蜀山的少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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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沉荻’吧,我们再坚持一会儿,或许我可以找到法子去石屋那边看看。”唐谧仍旧不死心。

“要是等‘沉荻 ’被攻破时再想办法就晚了,唐谧,别固执了,我们不是这妖物的对手!”张尉劝道。

不一会儿,翼马的嘶鸣在他们头顶的黑雾上空穿来,然后便再无动静。

“我说了吧,它下不来的!”唐谧道。

“它一定是在想办法。”张尉笃定道。

此时,唐谧觉得穷奇的攻击明显要比刚才来得更加凶猛,他们三人已经有些疲于应付。她心中暗道不好,难不成真如张尉所说,刚才这异兽不过是它在和他们逗着玩儿,而现在,则要来真的了。她这一分神,一剑防得没准,袍袖便被穷奇撕去半幅,幸好白芷薇及时帮她挡了一剑,这才没有更加狼狈。

“唐谧,别想那屋子了,保命要紧。”白芷薇叱道。

唐谧挺剑再上,忽听头顶有振翅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那黑色的翼马从天而降!

第052章 锵,锵,锵,创刊号上市啦!

张尉一见翼马竟然冲破了黑雾和布满尖刺的树枝,顿时大声叫道:“唐谧、白芷薇你们两个向我靠过来!”

唐谧和白芷薇现在均处于劣势,招招都在自保,想要从战局中抽身谈何容易,不料穷奇见到翼马从天而降,大约以为天上那困住它的树枝出了什么问题,顿时抛下三人向天上飞去。

张尉见机连忙拿出‘沉荻’,跃到唐谧和白芷薇中间,护住两人:“快上马!”

三人跃上马的时候,翼马一声嘶鸣,身子跟着哆嗦不止,唐谧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有些发粘的液体,在黑夜里隐约显出暗暗的红色,惊叫道:“翼马受伤了!”

三人仔细一看,果然翼马的身上和翅上全都遍布了细密的划伤,鲜血正顺着它黑色的皮毛渗出来,因为在夜色里并不明显,所以三人才没有注意到。

白芷薇惊叹道:“张尉,你的翼马原来是生生冲过来的啊!”

张尉从小和翼马一起长大,看到这样的伤势心中觉得格外难过,轻轻抚摸了一下马头:“再忍耐一下,我们冲出去,我就立刻给你疗伤。”

唐谧此时抬头看向被长满利刺的枝杈所覆盖的穹顶,只见那只穷奇正舞动着双翼寻找出口,可是它的身躯比翼马要庞大两倍有余,以翼马的身量若是不顾尖刺可以强行通过地枝桠间隙,对于它来说根本无法穿越。它徒劳地徘徊了两圈。又气急败坏地又扑了下来。

“沉荻”的光芒此时已经护住了翼马和它背上的三人,可是穷奇根本不像一般的妖物那样,见到“沉荻”的光晕就趋避躲开,而是毫不迟疑地扑上去,硕大的利爪以山呼海啸之势挥击在淡黄色的光晕之上,那“沉荻”陡然一闪,竟然灭了!

三人都没料到穷奇发力攻击时有如此骇人的威力,更想不到一直保护着他们的“沉荻”突然就被攻破,一瞬间谁都不知道该做何应对。

好在穷奇这一击之下,似乎也被“沉荻”伤到,庞大的身躯一下子弹到数丈开外。半晌没有爬起来。

“快走!”张尉大喝一声,催促翼马。翼马得令,振翅而起,冲向笼罩着黑雾与利刺的天空。

唐谧急急对白芷薇说:“快,风盾。”

白芷薇立时明白过来,她和唐谧两个人张开风盾,一来可以驱赶开黑雾。让翼马看清前路,闪避利刺。二来也可以帮它抵挡一些利刺,只是两人的风盾只能各自护住翼马的某侧的一小部分,并不能顾得了它的周全。

“我护头,你护随便哪一侧,尽量让它少受伤吧。”白芷薇道。

“我也能护住一侧。”张尉突然道,随即。双掌外推,一道无形的气障护在了翼马的一侧,虽然远没有白芷薇和唐谧地风盾所覆盖的范围大。但那确确实实也是一道可以抵御攻击的屏障。

唐谧一愣神,一边在马上继续维持着自己的风盾,一边问:“大头,怎么回事?你何时可以施术法了?”

张尉嘿嘿一笑道:“多亏那次咱们的剑魂了发了狂,我觉得一直困住我施展心力的东西好像被剑魂的力量捅了个洞,所以我才能稍微运用一点心力。”

“这么好地事现在才说,个死大头。”唐谧笑着一掌打过去,一歪头,发现地上那个青色地石屋顶透过迷蒙的黑雾仍然依稀可见,心中不由得想,原来从天上可以下到那个小屋啊,正要开口,转念想到翼马的伤势,一咬嘴唇,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翼马把三人勉强驮回御剑堂,便体力难支,卧倒在地。

张尉心中疼惜翼马,夜里便一直睡在马厩照顾它。唐谧和白芷薇则跑回梅苑,搜罗了所有能搜罗到的伤药,来给翼马止血疗伤。

本来两人想和张尉在夜里换班守护翼马,谁料张尉牛脾气上来,对谁也不放心,两人这才作罢。

第二天一早,梅苑门口的桃树下总是站着的两个少年自然就少了一个,剩下的那一个双手背在身后,努力低头盯着脚尖、

唐谧笑着问道:“史瑞,鞋子破了么?”

史瑞慌张地抬起头,道:“没有没有,早啊,你们两个。”

白芷薇如今已经习惯了史瑞每天出现在门口,见他也不怎么纠缠,只是如普通朋友一样打个招呼,一同走一段路,倒也不再觉得如先前那样尴尬别扭,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史瑞身子一直绷着,此时忽然猛然把藏在身后的胳臂向前一挥,掌风迎面向唐谧和白芷薇袭去。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身子在遇到攻击时本能地向后一闪,再定睛一看,却见一株赤红的彤管草赫然出现在眼前。

“白芷薇,这个送给你!”史瑞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昂扬有力,像春天里的第一

声惊雷。

白芷薇愣了须臾,缓缓抬手,接过那枚柔嫩的春日新草,脸色微红:“哦,谢谢。”然后轻盈地旋身离开。

史瑞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呆了片刻,才问身边笑嘻嘻看热闹的唐谧道:“那个,唐谧,你觉得有作用么?”

“什么作用?”唐谧觉得史瑞有些莫名其妙,转而豁然一叫:“啊,你这个是第一支转红的彤管草么?”

“是,据说是。”史瑞讪讪道。

“据说是?”唐谧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哎,史瑞,是你买来的吧?说,花了多少银子?”

“二十个大钱。”

唐谧听史瑞说过他的全部财产来自赌来的两百个钱,知道这二十个钱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愤愤道:“是谁卖给你的,他是在骗你啦!今年第一株转红的彤管草早就被人送出去了。你带我去找他,我给你把钱要回来。”

“是……邓方。”

御剑堂义金殿的“老大“邓方半梦半醒之中觉得有点凉,似乎是盖在身上的被子没有了。

猛然,只听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响:“大家都去做早课了,你还睡,做梦发财呢是不是?”邓方努力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入眼便是唐谧笑眯眯的小脸,于是嘟嘟囔囔地答道:“啥事啊,我昨晚练武到深夜,不信你去问王动。”

“我要买彤管草。第一支红的哦,听说你有。”

邓方醒了一半,伸出两个手指头一晃:“嗯,有货,二十个大钱。”

唐谧一手打在那两根竖起的手指头上,脸色一变,怒道:“骗人,你昨天不是都卖给史瑞了么!”

邓方一愣,顿时全醒了,坐起来揉揉眼睛,看见了唐谧身后的史瑞,心思一转,道:“哦,不好意思,忘了。忘了。”

唐谧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胡说八道,前天晚上二更,气宗的大美女。司徒慎的姐姐司徒悦在无慎峰青虹阁已经收到了今年第一支转红的彤管草,术宗的慕容斐在三更收到了第二支转红的,并且术宗的后山已经红了一片,你这个最多不过是那其中的一株而已。”

邓方被唐谧的精确情报吓了一跳,眨眨眼睛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唐谧得意地抱着双肩,摇头晃脑地说:“术宗所在之处有温泉,地气热,年年都是那里的彤管草最先红。至于我为什么消息这么灵通,你只要看看第一期《蜀山月报》就知道了。”

然后,她面色一变,狠狠地威胁道:“快点,邓方,把史瑞地二十个钱还给他,像个男人的样子,快快快!”

邓方虽然没有搞明白《蜀山月报》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像个男人”这句话的确是打在了他的死穴上。作为一个自认为“特像男人”的男人,虽然颇不舍得,他还是从褥子下面掏出来一个小钱袋,扔给史瑞道:“出去,出去,爷要换衣服,唐谧你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害羞,赶紧出去。”

唐谧走出松苑的时候,发现身边的红衣少女和蓝衣少年们正带着一脸的朝阳从身边匆匆走过,满眼地新绿昭示着春天已经走到顶峰,空气里散发着温暖而躁动地气息。

这个时节又到了啊,唐谧想,忍不住微笑起来。

在唐谧和李理的精心策划之下,《蜀山月报》的创刊号在这个彤管草转红的季节隆重登场。一只巴掌高的小熊猫,一只玉色的小雉鸟,在蜀山御剑堂上下卖力地推销着用淡黄色宣纸工整抄写着的《蜀山月报》。

因为创刊号上在猛烈爆料这一季彤管草的赠送八卦,所以很快就卖得精光,逼得小绿猴只得在屋子里埋头奋笔疾书。

至于头版头条的轰动新闻就是“公子桓澜的彤管草送给了谁?”

几乎所有继续读下去的看客都没有失望,因为得到这支彤管草的女主角就是“御剑堂”第一美女君南芙。

那么,君南芙回赠了么?

是的,报上详细描述了四月二十的这日清晨,第一美人在去剑宗上课的时候,回赠了一枚艳红艳红的小草。

“唐谧,出现了,在梅苑的东后墙那里。”李理忽然跑过来。

唐谧正在屋子里数钱,一听这话,立时跳起来,道:“芷薇,快去马厩叫张尉!”

梅苑的东后墙离食堂不远,唐谧在院墙外迅速地转了一圈,从食堂搬来几个空咸菜缸靠墙放着,以她的身量,站上去正好从墙头露出半张面孔,恰好能偷看墙那边的情形。

墙那边,一个清瘦的女孩在来回徘徊,似乎在焦躁地等着什么人,手上攥着几张快乎要被揉烂的淡黄色薄纸。

此时,白芷薇已经领着张尉赶了过来,张尉刚要张口问话,就被白芷薇一把捂住了嘴巴,对他使了个噤声的眼色,拉着他跃上了咸菜缸。

又等了一会儿,君南芙匆匆从远处走来,看了看那女孩手中的薄纸,淡淡一笑,不屑道:“薛嘉禾,没想到,这种都是小道消息的东西你也爱看啊。”

薛嘉禾因为模样生的文弱秀致,看上去自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美态,即使面对着君南芙,也并未显得如何逊色,反倒让人觉得春兰秋菊各有芳华。

她把拿在手中的薄纸在君南芙面前一展,道:“我就是想亲自问一问你,这小道消息是真是假。”

君南芙微微扬起尖尖的下巴,以少见的强硬口气说:“薛嘉禾,请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爹虽然在你爹手下做事,并不意味你就有权利来审问我。”

薛嘉禾大约觉得自己也有些失态,又或者是被君南芙的气势夺去了几分气焰,口气婉转下来:“是了,芙姐姐是知道嘉禾和澜哥哥早就定亲了的,怎么还会送他彤管草呢?看来真的是小道消息了,纯粹是瞎编出来赚钱的。”

不想君南芙却笑了笑道“那不是瞎编的,我是有送给桓澜彤管草,确切地说,是回赠。因为之前,是他先送的我。”

薛嘉禾大约是没想到君南芙在自己的面前会这么痛快地承认,神色一僵,顿了顿,才说:“你知道男子送彤管是算不得数的,好像我哥哥他们,到了这日子,哪个相识的女子都送上一枚。可是女子就不一样了,女子只能送给真正心仪的人。现在你明明知道我和澜哥哥的婚约,为什么还这么做!”

“别老把你们的那个婚约挂在嘴上,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么?那不过是桓澜在不懂事的时候说过的一句玩笑。当时我可是也在场的。我看那时,根本就是你明知道桓澜不明白娶妻是什么意思,这才哄他答应的。说起来,薛嘉禾你的心机从小就重得很啊。”君南芙不屑地说。

“君南芙,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气,为什么你既比我漂亮,又比我聪明,可却必须事事都要让着我,连你爹娘也宠我多一些。”薛嘉禾说到这里,将手中的《蜀山月报》使劲揉成一团,:“你根本不喜欢澜哥哥,不过是喜欢和我争罢了。”

“不是,我喜欢桓澜,从小就喜欢!我来蜀山不过是因为桓澜要来蜀山。你别自以为是了,我何时需要跟你争?包括桓澜。我也不用和你争,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君南芙说话间。脖颈和下巴处的弧线优雅而高傲,看上去像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薛嘉禾毕竟年纪要小上许多,眼见着相谈间自己越来越处于劣势,嘴唇微微有些发起抖来:“要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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