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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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茅房在——怎么是你!”
那清脆声音惊呼了声,接着便是一连串楼梯响动声、叫嚷声,接着一个人大叫道,“我手上是热汤!”顾仕隆好奇起来,起身开门看时,只见走廊上乱成了一团,那川流不息上菜的伙计,都举高了手上的菜碟子,让开了一条道,一个穿着嫩黄道袍
62、与情敌同居 。。。
的小小身影,忽地一下就奔下了楼去,身后紧随着一人,看背影,却像是杨慎,而那五百两房前,站的乃是东宫八虎之一张永。两人对上了眼,顾仕隆便心中有数了,他虽然管不到内帏的事,但对母亲的心思,还是能够体会的,原本也乐见自己家出个皇后亲戚,不想到头来,妹妹出了这种事,一时间谁也没心思为年四娘打算,现下,连太子都是这个念想,便更是叹息,当下与张永打了个招呼。张永冲他笑了笑,回身说了几句话,便冲他道,“公子,我家公子请您一道过来坐。”
顾仕隆推门进房时,只见那桌上层层叠叠,都是好菜,英国公嫡孙张仑——也是他的小舅子,正皱眉盯着手中的一杯酒出神,太子却是按着谷大用借力,半边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口中叫道,“哎呀,钻到小巷子里去了!噢!杨慎竟追上去了!哈哈,有趣有趣。”说着,依依不舍回过身来,一张俊秀白皙的脸上,还挂了几滴菜汁,笑嘻嘻地道,“是仕隆啊?怎么,一个人出来吃闷酒?坐,坐。”
顾仕隆便坐了,问道,“公子又是出来做什么?今日难道不上课?”朱厚照掏出手帕,抹了抹脸上的污渍,笑道,“今日师父们都休沐了,我有一事要向杨慎赔罪,便拉了阿仑出来,请他吃酒,这酒没吃几口,他就追人去了。手还不老实,一掌带过上菜的小二,倒是溅了我一脸菜汤。”
张仑原本正在出神,此时嗤笑着瞄了朱厚照一眼,向顾仕隆道,“顾兄怎么在这喝闷酒?可是家中有事?”他是丽雪的亲哥,这一问,自然是真心实意,顾仕隆踌躇了一下,心中盘算片刻,这才苦笑道,“还不是家母?为了舍妹的婚事,她是和成家杠上了,竟是要在成三公子周年时,与舍妹办婚事呢。传出去,岂不是千古笑谈?”
朱厚照满不在乎的一挥手,笑道,“这算是什么事,要我说,那成家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百年侯府的脸面,难道还比不上他一个小小的地主?”谷大用却不自然起来,只因成家的靠山王岳,正是他的干爹。
顾仕隆与张仑相视一笑,想起一事,又笑道,“不知方才是谁这样豪爽,竟在这盘口上押了五百两银子?”朱厚照才吃下去的一口菜,就呛在了喉咙里,咳嗽个不住,张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是我。”他忽地又笑了起来,道,“哇,这一赔三的赔率,一千五百两银子,我可要收好了,是我的私房钱呢!”
一千五百两,对他们这种不当家的少爷来说也不算是小钱了。顾仕隆忍着笑,举杯与张仑碰了一杯,笑道,“那就先恭喜了。”
朱厚照摸了摸鼻子,眯起眼瞪着张仑,恨恨地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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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几人又说了些闲话,因张仑的未婚妻出了天花,留了一脸麻子,如今正闹着出家,张家也是一滩子事,与顾仕隆就说得格外的投机。朱厚照听得无味,看看天色,纳罕道,“杨师兄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杨慎气喘吁吁地推开了门,一进门,话也顾不得说,便喝了几大杯酒,朱厚照早是一叠声问道,“你在追谁?”杨慎喘匀了气,这才摆手道,“就是、就是个亲戚家的子侄辈。可恶!真、真是会跑!”顾仕隆坐在他身边,就听到他嘴里嘟囔道,“怎么缠了足,还能跑得那么快……”说着,杨慎便打了几个哈哈,把话题岔开,几人吃了一顿酒,朱厚照也得回去了,去之前,又对杨慎做了几个揖,杨慎吓了好大一跳,忙避到一边,无奈道,“这是在干嘛?我早已是不生气了。”
朱厚照直起腰,拍了拍杨慎的肩膀,挤挤眼笑道,“是,你有了那个亲戚家的子侄辈,便不生气了。”说着,哈哈大笑,带着两个太监出门去了。杨慎红了脸,发狠道,“非得好好教训那丫头!”冲张仑、顾仕隆两人打了个招呼,便也下楼去了。
两个小公爷、小侯爷,又说了说家中的各色烦难,顾仕隆问道,“你的婚事,眼下看来,必定是要退了,可有什么相看好的人家?若是觉得不方便,就等上几日,让你妹妹为你去说。”丽雪展眼出嫁,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张仑红了脸,拨弄着酒杯,半晌才道,“原本以为她必定是太子妃,倒也绝了那心思,今朝看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时间:
秀女们住的是西六宫里的咸福宫和储秀宫哈,在明朝叫寿安宫和寿昌宫的。因为在我的设定里当时皇帝皇后基本起居是在坤宁宫里的,皇帝没事还去乾清宫办公,皇太后住在仁寿宫(今慈宁宫),所以,秀女们就住在西六宫的这两个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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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几个少年,是怎么肆意挥洒青春,宫中的秀女们,也迎来了久违的休沐日。虽然,在这样的日子里,众人也都不敢放松,唯恐哪里行差踏错,不得进入亲选。但不用学习宫规宫礼、诵念女诫、女四书,倒也让人欣喜,张皇后是个喜好热闹的,虽然本人没有过来,却也派人将秀女们引到西苑,让她们在太液池边玩耍。自然,四周依然是遍布了女官、宫女与太监们,瞪大了眼睛,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到底是青春年少的女孩子们,渐渐的,也就低声说笑起来,虽然不至于互相追逐,但也是三三两两的散落在花间柳下,或是指点着天边的白云,或是欣赏着太液池边的飞鸟。能入选的秀女,泰半都是心思玲珑之辈,有的见了乐琰与永夏的美姿,心生惭愧,知道自己无望入选,反倒放开了,尽情地在这难得一见的人间仙境中玩耍。一时处处莺声燕语,真乃是少见的热闹。
乐琰与年永夏,作为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两个夺冠大热门,自然是不好和这些人一起奔来跑去的,两人相伴着走了走,便在假山上的小亭子里落座,含笑冲起了茶,秀女们进宫,并非是为了享受,自然也不可能有宫女服侍,年永夏动作温文优雅,已是冲了一盏芝麻核桃茶,推到乐琰面前,笑道,“看你平时,像是爱吃这些的。”
乐琰的确是有意识地在护养秀发,闻言,也是扬手将一线热水注进盏子内,笑着将自己泡的蜜饯茶推给年永夏,道,“看你平时爱吃蜜饯,吃吃我泡的茶,平时继母在家里,很是爱喝的。可惜现在手边只得蜜枣子,家里酿的酸梅要是再加几颗,便更惹味了。”
年永夏笑着喝了一口,叹道,“难为你连这样的小事,都记在心里。”乐琰笑了笑,一手撑住下巴,望着假山下众秀女四处闲走的样子,心中暗自羡慕,无奈她与年永夏现在的身份,也是不适合做这种天真活泼的事了。好在这里倒没有那些无处不在的眼睛——那些太监与宫女们,都在远处观望,倒是听不见她与年永夏的对话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喝完了半盏茶,乐琰才道,“年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她却是真心相问了,年永夏聪慧美貌,性情又好,原本,也只是想安于侧室的位置,却是被自己逼得必须与自己一争高下,乐琰对她,实在是有一些愧疚的,总觉得人家一再容忍,她却一再进逼,连她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如今婚事大抵已是定了下来,想来问这句话,不至于被年永夏当成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吧。
年永夏笑了笑,忽地指着太液池边的一株树木,笑道,“那是石榴树呢。没料到,瑶池边,也是会种这种树的。小时候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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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夏天,娘亲的病也就好了些,我们一家四口,在树下吃着石榴,也不知多么悠闲,自从爹爹去后,没多久,家里便只得把树砍去卖了,换些药钱……”
乐琰红了红脸,虽说穿越后,她也没过几年省心日子,但夏儒与秦氏,好歹都算得上不错的父母,也没让她冻着饿着,为钱的事烦恼过。她讪笑着低头喝茶,年永夏却又向她笑道,“不是我有意说起伤心事,只是,这几个月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到以前,一家人还好端端在一起时那快乐的情景。曾经,我也是娇养的女儿那……”说着,乐琰也不知怎么有些伤感起来,想到前世家境寒微,父母都是老实之辈,自己为了拼一口气,挣扎到穿越前的地步,个中的心酸,真是有谁知道?一时,两人都没了话,年永夏为乐琰加了水,轻声道,“不论夏姑娘信还是不信,永夏对太子,从无男女之情,太子虽好,却也不是谁都要喜欢上的。只是……唉,人要活着,怎么就那么难呢?”
乐琰度其意思,试探性地道,“难不成,年姑娘别有怀抱?”她一下高兴起来,笑着拉住年永夏的手,道,“快别害羞了,掏心掏肺地说句话,咱们女儿家不为自己考虑,还能指望谁呢?当年,我也是那样过来的。今儿,年姑娘把名字说出来了,只要是能成全的,我都会尽力周全。”
年永夏望着她嫣然一笑,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真可惜,我们相逢太晚啦。否则夏姑娘与我,必定是最要好的朋友。”
乐琰顿了顿,笑道,“现在开始做朋友,也不算迟嘛。”
年永夏也笑道,“说的是,现在开始做朋友,也不算迟的。”两人相视一笑,年永夏吐了口气,徐徐道,“不瞒夏姑娘说,我自以为此计巧妙异常,夏姑娘是如何看破的?”
乐琰知道她说的是算命的事,在这上头,两人其实已经是异常激烈地对上了一次,到最后,谁都没能让事情往预想的方向走,谁也不知道占算出来的是什么结果。当下也不瞒着年永夏,直言道,“当年陪着丽雪,倒是去过三山庵一次,承蒙善静大师看得起,被她算过一卦。但……却还是高内侍,曾出言指点在先。”
年永夏恍然大悟,笑道,“是了,高内侍在宫中经营多年,会知道这些事,倒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当时,本来是想待夏姑娘真成了气候,再出此招,只是铺垫了几时,便知道了太子对夏姑娘的心意。永夏自己,今生是与心上人无缘了,却不愿意再拆散一对有情人,不想,夏姑娘的心性,倒是永夏未曾想到的坚定。”
乐琰不禁脸红起来,年永夏真是敦厚老实,连这个嫉妒心的问题,都说得这么好听。当下还欲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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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心上人是谁,顾纹贤却与此时走进亭子笑道,“怎么都坐在这里,三月天,风还大得很呢,走一走,身上倒暖和一些。”
她天生怕冷,年永夏与乐琰都笑道,“坐着也好的,我们不怕冷。”年永夏更皱眉道,“到处都是春泥,裙子上溅得星星点点,实在是难看死了。”
顾纹贤与她相熟,笑向乐琰道,“这个人,别看她温温柔柔的,好像性子很好,其实最是挑剔的,你看着,要是裙子上溅了泥点子,恨不得就不要它了。”
年永夏微嗔道,“怎么有这样当着人面,编排人的?”她实在是生得好看,这么微怒起来,五官更是生动,乐琰与纹贤都看得呆了,乐琰由衷地赞道。
“就凭你这张脸,还怕将来没人为你裁布做衣?”年永夏微微扁嘴,又白了她一眼,乐琰做捧心状,纹贤在一边看了,笑叹道,“你们两个,真是芝兰玉树,平分秋色,这么站在一起对我说话,我倒觉得自己在仙境,身边都是仙女一般。”
乐琰与年永夏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乐琰真心道,“年姑娘生得又美,那一手绣活,更是绝顶的漂亮,我哪里能和年姑娘比呢?”
“夏姑娘真是说哪里话,你的那首西江月,我读了好几遍,都不忍放手呢。”年永夏忙道,顾纹贤也点头赞道,“闲行间坐,不必争人我。百岁光阴弹指过,成得甚么功果,真是亏你哪里想来的。”
还好黄娥不在这里,不然,乐琰真的是羞得脸都要掉下来了,忙把话题扯开,说些绣花的事,她这才知道年永夏的母亲当年便是最有名的绣娘,到现在也没放下绣活,年永夏展开十指给她看时,只见捻针的那几根玉指,上头都有薄薄的痕迹,都是原来有茧子,后来强行磨掉,留下来的印子。年永夏笑道,“拿磨石来磨的时候,真痛呢,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