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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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亲口说了不喜欢缠足的女孩儿,她还有什么办法,难不成罔顾贵人的意愿,强行为乐琰缠足吗?第二个,皇上的心思,这也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只能希望乐琰本身让人挑不出毛病,也算是尽了人事了。
因为是这样想的,张老夫人这几年来,对乐琰的态度是越来越严厉了,每次见面,总是先肃容问过功课的进展,又要检查女红,还要考过管家,如果门门功课都过关,这才会给乐琰一个笑脸。一来二去,初到萱瑞堂的侍女们,往往闹不懂这老夫人是真心喜欢乐琰呢,还是只是面上装着喜欢,心里却不喜欢的,否则,为什么对她这样挑剔呢?
真正聪明的人,自然会推断出老夫人的意图,但也有些不那么聪明的,比如说,大夫人甄氏与二夫人孙氏,从一开始就觉得乐琰抢了自家小孩的风头,现在自以为老夫人不那么喜欢乐琰了,话里话外的意思,便难听了起来。甄氏还好一些,有丽雪苦苦相劝,并没有太过分,这个孙氏是个浅薄的,时而就有些过分。偏偏她呢,和镇远侯夫人最是要好,一来二去,镇远侯夫人也就不喜欢了这个还没见过面的小才女夏二姐。
说来,也是巧上加巧,乐琰的生日,虽然张老夫人发话要为她过,但终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家里人吃一顿饭的事情,并且乐琰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老夫人的正经孙女,并不愿有事没事过于招摇,早就请老夫人不要大张旗鼓,本来,还不至于惊动到镇远侯夫人这个贵客,却偏巧,小侯爷顾仕隆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到宫中与太子朱厚
23、未来的……那啥…… 。。。
照聊天时,告诉了太子,太子转头就和张皇后说了,意思无非是希望去凑凑热闹,张皇后虽然乐见其成,却并没有答应他,见镇远侯夫人在眼前,便随口吩咐她为自己送上礼物,也算是为乐琰撑腰的意思。
这样一来,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信使镇远侯夫人,便不得不在乐琰生日那天做了国公府的座上客,她心存不快,自然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当日,国公府上也煞是热闹,虽然乐琰再三请老夫人不要大办,但百年簪缨之族,行事也是自有气派,哪里是乐琰可以说声低调就低调的。丫鬟仆妇们进进出出,手里端着的攒盒、菜果碟子花样时新,不少连镇远侯夫人都没有见过,她堆出笑容与甄氏客套了两句,进了萱瑞堂时,只见丽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身边的一个小女孩说说笑笑。那女孩子穿着一件蓝罗衣,上头织着荷花补子,外头罩着一件薄薄的黄色纱衫,看起来的确是个粉雕玉琢的美人胚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漂亮的宫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扇风,看到自己进来了,丽雪便拉着她起身与镇远侯夫人行过礼,请了安。
这镇远侯夫人也是个天生的古怪人,她自己生得平常,也不认字,平生就最不喜欢才女,见了这个夏二姐,发觉她生得很是好看,更有了三分不喜。在老夫人下首落座了,便故意对老夫人道,“侄女儿一进来,喝,好大的阵仗,原本还当是哪位正经孙女过生日,原来是夏二姐。”
她这话出口,老夫人先有三分不快,但她是经过事情的,知道和亲家关系闹僵,将来丽雪恐怕要受气,便笑了笑不说话。镇远侯夫人见了,还当老夫人被自己问住,越发的得意起来。
丽雪微微皱起眉头,待要说话时,乐琰拉了拉她的衣袖,连甄氏与连氏都冲她使起了眼色。她想到个中厉害关系,只得咬着唇把话咽进了肚子里。乐琰皮笑肉不笑地起身来到老夫人跟前,挽住她的手臂撒娇道,“叔外婆,镇远侯夫人说得有道理呢,我不是您的正经孙女,您都这么疼我了,想来……夫人是怕您太过纵宠丽雪妹妹了?夫人请放心,丽雪妹妹呀,家教好着呢。管得素来是很严厉的,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会乱说的。”
镇远侯夫人再蠢,也知道这话里的意思是对着她来的,待要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又想不明白。孙氏便上前道,“夫人,今天怎么劳动了你的大驾?该不会是看这架势,真以为是给丽雪过生日,忙要来给儿媳送礼吧?”
她原本以为自己在帮着镇远侯夫人下台,却不想镇远侯夫人一听,想到自己是来为皇后送礼的,不由得心叫一声坏了,忘了皇后却很宠爱这个小贱婢,当下恼羞成怒,瞪了孙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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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笑道,“哪里,却是皇后娘娘念及是你的千秋,赏赐了一些物件。”说着,早有跟着出宫的小黄门,高高的捧了几个盒子过来,乐琰忙跪下谢过赏,小黄门念了礼单,却是赏宫扇若干柄、也有些宫中的脂粉玩物,以及一些衣饰。镇远侯夫人看了,才知道乐琰身上穿的就是皇后赏赐的衣服,难怪有补子在上头。按理,乐琰的父亲只是礼部郎中,女儿是没有品级穿这种衣服的。
即使是她,也知道乐琰的受宠,当下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反而挤出笑容,夸奖了乐琰几句,也不敢就走,反而与女眷们一起看起了戏来。孙氏见镇远侯夫人不说话了,便自己出马,一边看戏,一边对乐琰道,“二姐是个有名的才女,这几年来,又师从沈学士,想来也是满腹经纶。不知道何时,可以写一出戏给我们看看呢。”
老夫人听了这话,不由先气了起来,这个孙氏,没想到是这样善妒的人,几年前看着倒是还好,自从自己宠爱起了乐琰,便屡屡总是找她的麻烦,真是个蠢人。乐琰若是上位,得益的还不是张家?当下沉了脸,只是碍于镇远侯夫人在一边,没有发作罢了。
丽雪本来心中就是有气的,想着镇远侯夫人是自己未来的婆母,不好和她顶嘴,此时就要为好友说话,乐琰连忙按住她的手,淡笑道,“哪里,乐琰才疏学浅,怎么敢说这样的大话。再说,戏剧杂曲,终究只是旁门杂学而已,唐翰林夫人日常教导我说,正经人家的女儿,原本是不能接触戏曲的,我日常在家,不要说听戏,就连剧本,都是一眼也不敢看的。”唐翰林却是唐寅,几年前,他果然状元及第,如今已经是翰林院的编修了,大家都叫他唐翰林。因为感念乐琰一语提点,夫人与夏家也是经常走动的。
甄氏与孙氏之间,不睦已久,听了这话,不禁暗笑,孙氏爱听戏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听了乐琰的话,不禁涨红了脸,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下明枪暗箭的过了招下来,老夫人已是沉了脸,不悦得很了。众人都不敢再说什么,听了戏,用过饭,便陆续告辞了。张老夫人叹了几口气,道,“丽雪与乐琰留下陪我,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便散了,连氏特地过来和乐琰说了声恭喜生辰,乐琰冲她笑了笑。张老夫人看在眼里,想到今天是乐琰的生日,偏偏家里的人,只会冷嘲热讽,明争暗斗,竟然只有连氏与丽雪想到说一声恭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握住乐琰的手,道,“好孩子,今天委屈你了。本来是想让你开心开心的,却不料反而惹来了不快。”
乐琰知道老夫人对她多少也有几分真心疼爱,只得道,“没有的事,我是很开心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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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这生辰,我还是在自家过是正理。免得叔外婆被人诟病,反而不美。”
老夫人细想了想,知道乐琰是委婉地在说,自己没有请秦氏,使得众人觉得自己对乐琰不过是面上疼爱,心里却是不喜欢,这才惹来了今天的好戏,又叹了口气,感慨道,“当年给儿子娶亲时,心里只想着门第与家世,你看看,都娶了什么东西进门,丽雪的母亲还是好的,这个孙氏,当年真是我看走眼了。日后你们自己当家做主,一定要记住,娶妻决不能只看对方的门第,想那镇远侯夫人家里也是富贵连绵了好几世,竟然却是个那样庸俗不堪的蠢人,也不知道世子是不是一样的庸俗不堪。”
丽雪早已吓白了脸,只是不敢哭出声来。老夫人看了看她,叹息道,“好啦,你也不必如此,以往我只想着,孙女儿娇养在家,不应该让她过早接触到世间的风霜雪雨,若是养出第二个孙氏来,岂不是我的罪过了?从今天起,你也要学着见识见识眉高眼低,有机会,也让你出去走走,知道知道世情,还好你没有缠足,也可以扮作个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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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琰两人从老夫人那里出来了,丽雪便一路沉思到房间里,洗漱时也是呆呆的,直到和乐琰两人在床上并头躺好,才叹了一口气,怅然道,“若是他也和他母亲一样,我倒不如剪了头发,做个姑子去算了。”
“据说,小侯爷聪明伶俐,一表人才,并且品德高尚,自小在父亲身边长大,并不是他母亲那样的人。”乐琰笑道,“你别被镇远侯夫人吓着了,她与镇远侯的感情从来都不很好的。上回进宫,太子还和我说呢,觉得镇远侯夫人是个庸俗不堪的蠢货,将来,要为她修一座尼姑庵,把她关进去不许她出来。”
丽雪还是个孩子心性,虽然也忧愁如果丈夫真的那样该怎么处理,但听了乐琰这么说,也就把心事抛到一边,好奇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每次进宫,都与太子在一块玩吗?”
乐琰抿了抿嘴,她只顾着安慰丽雪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实际上,朱厚照当然不会吃饱撑着没事干,和她说什么镇远侯夫人的事情,但是顾仕隆这个人她是知道的,镇守江南十几年,一直非常的清廉。
丽雪见她没说话,便也不再追问,而是兴致勃勃地与乐琰规划起了之后扮男装出去游玩的事,乐琰与她谈了半宿,睡意涌上,迷迷糊糊快要睡去时,丽雪在她耳边小声问,“我问你呀,乐琰,你……喜欢太子吗?”
乐琰顿时惊醒过来,这个问题,在现代可以说是正常得不得了,从三岁小孩可以一直问到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但在明代,基本上是那就是个大雷区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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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代,虽然说私底下,在定亲前,母亲都会问过女儿的意思。但明面上,女孩子一听到自己的婚事两个字出口,就该拔脚走开,管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反正婚事就是没有女儿自己置喙的地方。
“我……”她不愿对丽雪说谎,毕竟丽雪和她不一样,是个正统的千金小姐,今天会说这么多,已经是相当罕见了,由此也可以知道,她是多么的信任乐琰。否则,乐琰只要出去一说,她的闺誉也就荡然无存了,也只得无言以对。
丽雪不禁心乱如麻,辗转反侧,幽幽道,“唉,若是能见小侯爷一面就好了……”
两个女孩子都被老夫人的一席话勾起了心思,不禁也都是一夜无眠。谁也没有想到,几年后,丽雪真的见到了小侯爷顾仕隆,却是以一个谁都想不到的方式。而那晚的九岁生日宴,也是乐琰最后一个以女童身份度过的节日,在那之后,她便被看做一个小少女,行动间受到了更严格的限制,也渐渐的,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部分,深深地埋藏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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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少女? 。。。
弘治十四年的春天,可以说是风调雨顺了,春色如约在春分那天前来拜访了京城的柳树,而雨水也下得极好。而在这样宜人的春天里,朝中也有不少事儿正在发生,比如说,江南四大才子唐寅唐伯虎,点了外任,回到老家苏州附近的无锡做官去了,创造了明朝历史上第二个奇迹,成功三元及第的他,这番回去,可以说是春风满面地衣锦还乡,想来,再次回到京中历练一番,身为状元,他也可以顺利入阁了。总的来说,唐寅的命运已经因为乐琰的那番话,而完全转向了另外一个欢快的基调。
而唐寅本人也不是毫无察觉的,在那晚之后,他立刻就远离了程敏政与徐经,到山间过起了清苦的日子,而徐经却不以为然,继续在京中以金钱开路,虽然没有再去程敏政那里碰钉子,却把目标转向了李东阳。没想到,会试过后,给事中华昶依然弹劾程敏政卖题,而徐经竟屈打成招,承认自己向程敏政的下人买到了考题,不过,因为徐经本人原来就没有上榜,很显然此事和程敏政并没有关联,因此,程敏政只是被罚俸了事,倒是徐经接连被讥笑“买了题都上不了榜”,郁郁还乡,发誓此生再不参加科举。
唐寅没被牵扯到风波之中,自然是平平安安地进了殿试,而听了朱厚照述说那晚故事的朱佑樘本来就留意了此人,仔细看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