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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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德还是那人畜无害的天使笑容,听了乐琰不知道是赞是讽的话,也只是微微笑道,“公子盛赞了。”乐琰有些没趣,撇了撇嘴,问道,“你开放参观的就是这艘船?叫什么名字?”
“原本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今日之后,它便改名为皇后号……可不是每艘船都能有身份如此高贵的女士造访。这是我的荣幸,也是小人的荣幸。”宋嘉德将手按在胸前,对乐琰弯了弯腰,认真地说道。
要说乐琰心中没有一点半点的虚荣感,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毕竟饱经风雨,吃下这点马屁,那还是不在话下的,当下只是点了点头,便回头对王守仁道,“王大人,这便是这家无名船队在大明的老板,他给自己起了个汉名,叫做宋嘉德。”
王守仁那是什么人?那是人精中的人精,乐琰话里的那点意思,他捕捉得不要太清楚——皇后在说到无名与汉名两个词的时候,微微加重了语气。
“哦,原来是宋老板。”他笑容可掬地对宋嘉德拱了拱手,便换成了葡萄牙语。“我的葡萄牙语也说得不错了,还给自己取了个葡萄牙名字,宋老板的葡萄牙语名字是什么呢?”
宋嘉德扫了乐琰一眼,笑容不变,语气轻松地道,“到了大明,就要说汉话,用汉人名字,这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入乡随俗嘛。哈哈哈。”朱厚照也来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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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身后,静听宋嘉德与王守仁玩花枪,宋嘉德对他点了点头,他也报以一个友善的笑容。
乐琰忽然就觉得自己此时就像回到了现代,在公司谈判里,她这边是本地的地头蛇,财大气粗拳头硬,宋嘉德却是来自远方的海洋贸易商,神通广大门路多,两方要坐下来谈买卖,那必然是尔虞我诈,互相都要显示一番肌肉才能坐下来分赃。朱厚照是年纪轻轻就空降董事长的英俊多金、离经叛道富二代,王守仁是灵巧机变精明干练的智多星干将,宋嘉德么,便是心机深沉来历神秘的海外CEO。眼下的这场会面除了服装与布景与现代有些不同,但本质上却都是一样的。
“王大人,福船工程的造船厂就是在附近不远处吧。”思绪发散了开来,乐琰便有了决定,偏头问王守仁。王守仁忙要弯腰显示恭敬,却被乐琰一把扶住。“王大人不必客气,出门在外,不讲那么多的礼。”
王守仁本来也只是和乐琰客气一下,他比年轻帝后大了快二十岁,对这对小夫妻,多少有些长辈看晚辈的心情,便捻须笑道,“那老朽就僭越了。的确,造船厂就在前头不到两里,只是平时都围了起来,不叫寻常人进去乱闯的。”
这和聪明人打交道,实在是叫人身心愉快,好像喝了杯好酒似的,乐琰才透了个气,王守仁就连桥都搭好了。朱厚照立刻就又给桥面上铺好了板子,“黛眉的意思,是想带宋公子去那里看看?”
“来而不往非礼也。”乐琰笑着拽了句文,“宋公子是见过世面的人,也能指点一下造船师傅么。”她却是在想,既然连朱厚照都有了用一用宋嘉德的心思,那对他的防范倒不必那么严厉了,先不说永淳公主的事,做生意的人,追求的无非是利润。中国的远洋航线要是能开创起来,这里面蕴含的商机那肯定要比宋嘉德现在能拿到的多得多,商人逐利么,合作,应当是一拍即合的事。那么让宋嘉德在福船工程里发挥点作用,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宋嘉德目光一闪,唇边笑容弧度加大,道,“这个再说了,我其实对航海懂得很少,造船修船,那不是我的事。”
他的语气虽然软,但态度的冷淡,是毋庸置疑的,乐琰也不生气,耸耸肩笑道,“随你怎么说吧。王大人,我们上船吧?朱寿你先去造船厂瞧瞧,一会儿,我们便来找你。”
宋嘉德便也不再提此事,与朱厚照互相致意分别,便带着乐琰与王守仁走向庞大的船只。乐琰不由得好奇地左看右看,只见船上的水手们虽然看似淡定,但来回走动之间,还是若有若无地瞄着自己与王守仁,便暗笑起来:恐怕他们还是第一批能够上船见识的中国人吧。
虽然看得出宋嘉德努力过了,但水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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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行我素,不少人都光着膀子,或是敞开了衬衫的领口,让五颜六色的胸毛接受深秋阳光的洗礼。王守仁才一上船就对乐琰面露苦笑:堂堂大明的皇后居然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传扬出去,对乐琰的名声肯定是个损害。
乐琰倒是不在乎这个,示意王守仁与带来的从人们找些水手攀谈攀谈,便对宋嘉德笑道,“舱房我就不进去了,一会儿你们搬几箱枪支弹药出来,找个野地叫人试射就够了。我想,你倒也不敢拿假货来蒙骗我的。”
“公子明鉴。我可还要在大明讨生活呢。”宋嘉德的黑发被海风吹得飘扬了起来,衬得绿色眸子如云似雾,“就由我陪伴公子,到船尾看看海吧。”
乐琰抿唇一笑,忽然找到了一点当年校园里约会的感觉,欣然道,“有劳宋公子了。”便与宋嘉德并肩往船尾走去。海风也吹起了她的衣袖,一时间,气氛还真有些浪漫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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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船尾约会 。。。
“你到底是哪国人。”
两个说熟悉,也认识了有一年多,说不熟悉,却又对彼此不大了解的人站在一起,往往对话都是以身家调查开始的,不管是数百年后还是现下,好像也都没什么差别,乐琰才来到船尾靠在栏杆上,也还没看一眼海景,便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宋嘉德微微一愣,笑道,“我与罗伯特是表亲。”
乐琰白了他一眼,宋嘉德顿时露出迷恋的表情,她有些嫌恶地皱了皱鼻子,笑道,“别做戏了,像你这样的人,哪里是能被一点美色影响到的?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演戏。”
宋嘉德也不否认,笑笑地靠到了乐琰身边,离她足足有两尺远,两人一个看着海,一个看着船上工人干活,一时都沉默下来,又过了一会,乐琰才道,“欧洲那些小国之间,王室人员联络有亲,导致整个欧洲的贵族阶层,要严格说起来可能都算得上是亲戚。罗伯特金是英国人不假,但你倒未必是英国人,是吗?”
“夏公子,我一向想问你一个问题。”宋嘉德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抓了抓头发,略带一丝困惑地问,“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我们欧罗巴的信息的?”
乐琰也沉默下来,她有些了解宋嘉德的意思了,一个人总有些事是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宋嘉德的身世,可能也正是他的伤心事。
但不知道宋嘉德的身世,她就无法放心招揽他留在大明,万一这人是国王的兄弟,未来的亲王,那他就算答应了自己的招揽,为的也无非是骗取一点好处而已,这样的赔本买卖,乐琰是不会做的。
“你听说过圣殿骑士团吗?”她微微一转眼珠,就想出了主意,故作淡然地问了一句。
宋嘉德的眼睛顿时瞪得大无可大,口中喃喃着法语——乐琰却是听不懂这门语言的,不过看宋嘉德的样子,他应该是北欧那一代的贵族才对,怎么又和高卢扯上了关系?不过她细心一想也就释然了,当时的贵族都是精通数门语言的,宋嘉德可能根本没有母语这个概念,不想让她听懂的自言自语,自然就用法语了。
她提到的圣殿骑士团,在当时才消失了不到一百年,欧洲各地还流传着他们的事迹、遗物与传说,这一组织在上个世纪的欧洲可说是位高权重,甚至比国王们还有权威,而且拥有大量财富,圣殿骑士的宝藏一向是欧洲经久不衰的话题。但在大明知道圣殿骑士团的人,恐怕不会超过两三个,这都还是往多了说的。乐琰能说出他们的名号,便说明对欧洲是真有了解,并非纸上谈兵。
“向圣殿骑士团一样,充满了谜团而又位高权重的组织,其实不止一个。”她忍住想笑的冲动,有板有眼地道,“我们大明嘛,也有这样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宗教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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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德完全被唬住了,这个精明的少年人到底对大明的接触还是太少,而按照欧洲的惯例,神权是高于皇权的。这个谎言可以说是完全针对他的心理弱点,让他不相信也难。这天使般的少年睁大了眼睛,带着一丝惊愕地道,“我还以为大明真的一直都是闭关锁国……”
“当年闭关锁国,是因为白银流出的速度太快了。”乐琰淡淡地道,“但也有一群人一向在注意着新大陆……是啊,我们早知道新大陆的存在了。”
她这瞎话,可说是张口就来,偏偏却又极有说服力,宋嘉德猛地拍了拍栏杆,大声道,“我就知道!”但他又疑惑地望着乐琰,绿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都能看到虹膜边上的一圈绿边。“但你们为什么不发掘新大陆上的宝藏……”
“大明的宝藏就已经让我们满足了。汉人与你们西方人不大一样,我们追求的是内部的平静,而非外部的财富。”乐琰加了一句,“至少,大部分人是这么想的。不过,也有一些人并不这样想。”
她话说得很含糊,但宋嘉德已是(他自以为)明白了乐琰的意思。方才这一番含含糊糊半吐半露的对话,已是让他在脑海中描绘出了一副画卷:一个拥有庞大势力的隐秘的宗教团体,长期以来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欧洲的动向,而乐琰便正是这个团体的信奉者之一,因此她才这样了解新大陆与欧罗巴……
宋嘉德不由沉思起来,这样一个组织,内部的结构必定是极为完整严密的,别看这位皇后身份高贵,但未经许可,恐怕也不能向外人透露她的身份。
她这样心急着想知道自己的来历,是有吸纳他入会的意思吗?
宋嘉德微微眯了眯眼,思索了片刻,便道,“实话说,我的身份的确比较尴尬,我是混血儿。我的母亲是瑞典女大公,父亲则是某国的君主。”
这样一来,他也算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女大公与君主的私生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宗教信仰的。不管他的信仰有多么薄弱。
乐琰为的就是骗出这句话,而她的心也渐渐地冷了下去:宋嘉德再有才华,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出生这么高贵的私生子,那是迟早要回到欧洲的,恐怕他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回到欧洲时能够携带多一些的筹码。让他长久地留在大明,并不现实。
无论如何,既然他现在在大明,那么就要把他给大明带来的利益最大化。她把失望深深地埋藏了起来,以开玩笑的口吻轻松地道,“你的血统倒算的上高贵,也配得上永淳公主。”
“公主?”宋嘉德的瞳仁不由得一缩:像他这样的私生子,就算全欧洲都知道他的身份,在母亲为他搞到爵位之前,都不能算得上是贵族,要找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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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配的对象并不容易。大明开出来的条件,不能说是不诱人了,这可是正宗的金枝玉叶啊!
乐琰偏头凝视着宋嘉德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见他片刻后眼神便回复了清明,知道他是不会改变心意的,便叹息了声,抢在宋嘉德之前惘然道,“这国家与国家之间,竟是有许多的不同啊。分明都是一片星空下的子民,为什么却从来也没有来往,就好像生活在两个世界中一样。”
宋嘉德虽然不愿意留在大明,却是早有网罗乐琰的心思,只是乐琰身份尊贵,他不曾开得口而已,此时见是话缝,又自以为晓得了乐琰的隐私——像这样的宗教团体,与皇帝结姻是很正常的事,一方面提高了自己的政治地位,一方面,皇帝也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在欧洲,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很多皇后都是某个教派的虔诚信徒。而这婚姻中属于爱情的成分,无疑就少得多了。
“你想到欧罗巴看看吗?尊贵的公子。”他的笑容就好像天使般无辜纯善,“或许你不会失望的,尽管如今的欧罗巴与大明相比,依然是落在后头的小弟弟,但我能感到他积蓄了千年的力量——欧罗巴会追赶上来的。”
关于这一点,有谁比乐琰知道得更清楚?在这瞬间,她货真价实地感到了自己的动摇:如果能到国外走走看看,那该有多好?
“我的那点知识,到了欧罗巴可算不了什么了。”她避重就轻,扯开了另一个话题,“现在欧洲有名的科学家都有哪些,说来给我听听?”
“我也有好几年没在欧洲活动了。”宋嘉德露出了一丝伤感,说了几个人名,“我出欧洲的时候,他们正和教会闹矛盾,也不知道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们又沉默了,是啊,哪里都不是完美的,现在的欧洲虽然风气要比大明自由,但教会的阴影,还是在各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