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穿越记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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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父四处寻找不见吴宝生的踪影,又见贞娘与周继祖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关系异常亲密,还看到周继祖衣袖上竟是有血迹,前后联想顿时怒极将贞娘和周继祖告上公堂,控诉二人通奸杀死自己的儿子。
而当时审案之人正是何县尉,审案手段简单粗暴,直接将周家人全都关了起来,然后对周继祖严刑逼供。不曾想周继祖没熬得过酷刑,直接被活活打死。而周父本就体虚,加上急火攻心,又在污浊的狱中,没熬住也死了。周母在外头状告无门,最终也熬不住跳井自杀死了。
现在周家唯剩下贞娘一人,等待行刑那一刻。
让庄重觉得这案子有蹊跷正是因为那具骸骨,之所以判定这骸骨为吴宝生的尸首只因为身上有一枚吴宝生生前玉佩,至于如何死的,什么时候死的,从骸骨哪个特征断定为吴宝生的尸体却没有任何记载,尸检十分草率。
庄重命人唤来张生,他为本地人,看他是否了解这一家人、这个案子的情况。
而张生并未令庄重失望,这个案子因为在当时十分轰动,张生也甚为关注,所以前因后果十分了解。
张生道:“周家和吴家都是殷实人家,周家因为这个案子就要绝后,如今周家族人正为谁继承周家财产闹得不可开交。现在据说已经定下了嗣子,只等贞娘行刑之后就继承周家全部的产业。而这吴宝生小生也是认识的,说起来还是小生同窗。这人不学无术,平日最喜玩乐,还喜欢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吴家人为了让他收心,才给他娶的这么一房妻子。
小生虽然未曾见过贞娘,却也曾听过贞娘名声,说其长得如花似玉,且温柔娴淑蕙质兰心,让浪子吴宝生都收了心。不少人还十分羡慕这吴宝生,这么个浪荡子也能娶个这么好的妻子,实在是不公。可未曾想没多久,吴宝生竟然就被贞娘杀了,一时之间让无数人唏嘘不已,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叹息。”
庄重当即决定去探监,可还没出衙门,何县尉就出现了。
☆、第67章
“大人这是要去哪啊。”何县尉拱了拱手,熟稔亲切。
庄重拱手回礼,态度也极为友好,“自然是去查案,本县令初来乍到许多事未明,可没有何县尉来得清闲。”
这话有些嘲讽意味,可何县尉却罔若未闻,“大人能勤政为民,实乃梅县之大幸。下官早就听闻县令查案很有一套,一直想要讨教一二,今日倒是巧了正好碰上这么个机会,只是不知大人可否愿意让下官跟随左右?”
庄重眼底暗了暗,这何县尉此时突然出现,他可不信是话语里的缘由,只怕是有什么打算。可对方既然这般谦逊态度,他也不好拒绝,便是笑道:“承蒙何县尉瞧得起,本县令自然不会拒绝,说来本县令刚到此地自然是没有何县尉对梅县来得熟悉,许多事情还需要向何县尉讨教。”
“大人请。”何县尉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
庄重颔首一手背在后腰,抬步前往牢房。
何县尉一路套近乎,问道:“不知大人要为查探哪个案子而去?”
庄重并未搭理,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思考模样。
何县尉颇为恼怒,童师爷一脸抱歉解释,“我家大人一旦思考就会入定,外人言语皆传不入耳。”
何县尉嘴角抽了抽,意味不明道:“早就听闻大人曾为和尚,果然有些佛缘。”
童师爷笑而不语,牢房距离衙门并不远,一会就到了地方。
牢头和狱卒们看到庄重和何县尉,哪里敢怠慢,点头哈腰一副讨好模样。
“周氏贞娘在何处?”庄重开口问道。
那女牢头听这话下意识望向何县尉,何县尉怒道:“大人问你话呢,还不速速回答。”
女牢头连忙回道:“回禀大人,就在里面,只是这死牢太过污浊,实非大人这样精贵人物涉足之地。大人不如在外头等着,小的让那贞娘洗漱一番再过来见大人。”
“就你多事,大人哪里是这般讲究之人。”何县尉不悦道。
女牢头腰低得快压到地板上,唯唯诺诺道:“小的也是为大人着想,这牢房里尽是跳蚤虱子老鼠,这些小玩意最是恼人,若是进去了必是会被沾染上的。”
何县尉听这话不由顿了顿,转向庄重,“大人,不若就依了这女牢头所言?反正在哪里审问都是一样的,无需为此沾染这些小畜生,一旦沾染上了可要难过好一阵。”
先不说庄重并不在意这些,想他从前还要检验深度腐烂的尸体,满身爬着恶心的蛆眼睛都不眨一下,哪里又会怕跳蚤虱子这种小儿科。就仅凭何县尉莫名出现,还要拦着他不入狱中,庄重就要前去查探一番。
庄重抬手拒绝,“无妨,不过是些小虫子而已,若何县尉怕这些玩意,就先在外头等着吧。”
说着就抬步进去,令那女牢头带路。
何县尉眉头微微一皱,却也跟上了。
监狱里的情形实在不堪入目,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脏乱差,对比起来现代的劳教所简直是天堂,哪怕之前在京城进入的牢房也没有这么恶心的。这还是女牢,不管从前多如花似玉,现在都避之不及。一股股恶臭之气冲入庄重的鼻子,哪怕庄重早就习惯了各种异味,也忍不住眉头紧皱。这样的环境,怪不得那病怏怏的周老爹进来没多久就死了。
“大人,这就是那周氏贞娘。”
牢房角落里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露出的肌肤庄重竟是看到还虫子在爬,简直让人倒尽胃口。
庄重还未来得及开口,何县尉便厉声呵斥,“周氏贞娘!县令大人在此你还不快跪来行礼!你这毒妇莫要不知好歹。”
这一声吼在狭小的牢房里震得人心惊,庄重不悦道:“何县尉,大家耳朵都没聋,这般大吼作何。”
何县尉拱手讪讪道:“下官嗓门大,让大人受惊了。”
庄重摆了摆手,“既然控制不住自己音量,一会就莫要出声,本大人就一条命,经不起这么折腾。”
说罢也不理会何县尉,让牢头打开牢房走,可牢头第一反应却依然是往西何县尉。
这般明显庄重不乐意了,“怎么,本大人使唤不了你,只有何县尉才有这本事不成?既然如此你以后就跟在何县尉身边,牢头我另换他人!”
女牢头听这话吓了一跳,连连讨饶解释,一边急忙打开牢门。
何县尉想要拦着却被童师爷横在中间,笑眯眯道:“何县尉不若到一边看着,我们大人查案之时不喜欢人打扰。”
莫看童师爷一副书生模样,何县尉竟是没法推动童师爷,对方竟是个练家子。何县尉再是不愿也只能退后,目光不善的望向牢里。童师爷一直笑眯眯无害模样,态度谦和。
庄重走到那女子跟前,“你便是周氏贞娘?”
贞娘目光呆滞,对外界毫无反应。
何县尉见此又想出声,童师爷笑眯眯道:“何县尉,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何县尉可否解答?”
何县尉虽是不愿意,可也只能与童师爷周旋,师爷虽不是正式官员,可在县衙中也是有一定地位。
庄重又道:“你的丈夫吴宝生是否是你与弟弟周继祖所杀?”
贞娘听到这话眼睛才有了波动,可随即又黯然下去,依然像个木头人一样不言不语。
“周氏贞娘,本县令再问你一句,你与周继祖私通勾结弑夫,是否属实?!”庄重突然吼道,‘私通’一词说得尤为用力。
贞娘眼底波动,“我没有!我没有与外人私通,我没有杀死自己的丈夫!我没有……”
贞娘嚎嚎大哭起来,她以为她已经看淡一切,总归自己的父母弟弟都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跟着一起去了,也省得在世间倍受煎熬。可是听到被人污蔑私通自己的弟弟,虽不是亲弟弟,可在她心里一直如同亲弟弟一般宠着,如何能听得了这样的羞辱。这于她而言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坦然面对的。
何县尉见此,也不管童师爷的纠缠,直接跨步走进牢房,怒斥道:“周氏贞娘,你已经认罪如今还想翻供,是将之前认罪当做戏言不成?!”
庄重扫了他一眼,望向贞娘,“周氏贞娘,你是要翻供?可要想好了若是翻供需先挨十个板子,还不如乖乖等着行刑,想来你地底下的父母和弟弟也不想你受苦,也不会责怪你的。”
庄重这番话看似在劝贞娘放弃翻供,实际却是提醒了贞娘,若这么死去她如何去面对冤屈而死的父母和弟弟。
大佑法律与前世不同,若罪犯认罪,除非自己或者亲属翻供,否则大多数情况下,官员也是无法介入,直接依照原判。否则这其中牵扯甚多,一般官员自然不想为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意翻供的人冒险,原本判案就不易,对方一心寻死,更是难上加难。到时候查不出所以然还罢了,自个也得赔进去。
周氏贞娘并未让庄重失望,原本的古井变成了澎湃的海洋,反正都要死了不若再博一回又如何,她努力过了至少下去也不会太过愧对父母和弟弟。
“大人!我要翻供!我没有与人私通,更没有杀死我的丈夫,民妇冤枉啊,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何县尉还想出言威胁,庄重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何县尉,咱们是为民办事,你百般阻挠是何意?”
何县尉冷哼,“这毒妇早就认罪,如今又来翻供,这岂不是把律法当儿戏!若又查不出个所以然,得耽误多少工夫。”
“耽误工夫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何县尉莫要忘记一句话,人命大于天!即便是重复调查又如何,既然有人翻供,就要去查,或是查出猫腻,或是查得她心服口服!”
“县令大人有空闲就喜欢浪费时间下官无话可说,可这周氏贞娘就要行刑,总不能上书推迟吧?”
“本县令知道规矩,虽是要翻供若这段时间查不出什么,行刑之日自然不变。”
何县尉笑得古怪,“距离行刑之日不过十日,这案子已经过去两年,大人看来是有了十全把握,所以才敢应下此事,倒是下官多嘴了。”
“为官者为民,有人喊冤本官自然要去调查。莫非对何县尉而言,时间紧促所以就可以不管民只诉求了?”
“忠言逆耳,大人非要这般误解下官,下官也无话可说,只希望大人你接了这烫手山芋莫要后悔。”说罢何县尉甩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警告贞娘,“你胆敢戏弄本官,把公堂当做儿戏,若查不出个所以然,看本官如何治你!”
庄重望着何县尉离去的背影,脸色微沉,他这个县令还在呢,就敢这般要挟伸冤之人,私底下不知如何嚣张。
庄重望向贞娘,“你可怕了?”
贞娘苦笑,“民妇死都不怕,还有何可惧呢?”
庄重见此也放下心来,若贞娘自己不坚定,会对他审案带来极大的困阻。这世因为各种原因命案本就难以探查,若再多个立场不坚定的案中人,他还真没有信心能查明真相。
庄重给童师爷使了个眼色,童师爷会意,对着女牢头道:“周氏贞娘要翻供,在此之前要杖打十大板,她这模样太过虚弱自是抵不住,你这段时间好生照料着,务必保证她在开堂之后能挨过这十大板子。”
女牢头连连称是,又得童师爷递来的一两银子,整个人更加殷勤了。
童师爷递完银子,眯眼威胁道:“若是周氏贞娘这段时日除了什么岔子,你也就跟她作伴去吧!”
女牢头心中一凛,心中叫苦,这差事怕是没这么容易啊。
二人从牢房里出来,童师爷问道:“大人,现在要去何处?”
庄重摸着手腕上的佛珠,“我要开棺验尸。”
☆、第68章
吴父一听衙役说新来县令要开棺验尸,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寻不到之前颓然灰败之色。
“什么?大人要验尸?!都成白骨了还验什么?”
衙役并不多话,只道这乃县令大人吩咐,他不过是过来带信的。开棺验尸需直系亲属在场,除非是无名无姓的尸体,否则验尸都得走这个过程。
“案子不是结了吗,那淫…妇就要被处死,为何还要验尸?”吴父一边说着一边暗地给衙役塞了一锭银子。
衙役手缩回袖中,掂了掂手中的份量,这才开口将庄重今日入狱盘问,而贞娘翻供一事悉数道来。
“大人觉得案中有蹊跷,所以要重新断案。”
吴父从衙役几句话里知晓,这新来的县令对这案子存有疑虑,只怕是他推波助澜,所以才会有如此一遭。而且衙役还提起在狱中县令与何县尉起了冲突一事,这让吴父心底闪过各种念头。
这到底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证明自己,还是又想借口拿什么好处?这其中可是大有文章,若是闹不明白,很有可能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