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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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宫老爷的声音不大,酒席上喧哗没人听见,不然他对自己脸上的表情,还真是不好控制。
“我隆平居,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一时间神思恍惚,文亦童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宫老爷怀疑地看着他:“怎么?难不成你看不上她?不是吧?前几天我还听说,你巴巴地给人家齐姑娘送药去呢!”
文亦童一惊,忙要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却被靠过来敬酒的人打断了对话。
“哎呀你爷俩坐一块就说个没完,是不是又盘算哪家的银子了?做生意真没人是你二人的对手!尤其联起手来!行了行了,也看顾看顾我们吧!”
宫老爷大笑起来,接过来人的酒,一仰而尽。
于是刚才的谈话,便没能再继续下去。
文亦童呢,也就没有机会澄清自己说错的那句话。
怎么会看不中她?
自己前前后后,为维护她做了许多,明里暗里,连苏儿都对自己不满了。。。
看不中她?
实在太看中她了!
只是面子上。。。
文亦童继承了文家父辈的性格,对外圆融自如,于社交世途上如鱼得水,应对进退游刃有余。外人看着他,觉得是无所不能,长得又好,仪容俊雅,谈吐从容,城里仰慕他的女子,不计其数。
就连宫老爷家里也打过他的主意,只是实在年纪上没有相配的,最后只得罢了。
可谁能想到,正因如此,养成他傲慢自大的性子,对女子,看得上眼的极少,肯屈尊交流的,更是极少。
生意场上都是男人,他应对得毫无困难,有些官眷,也都是夫人出面,那是长辈,他面对起来也很轻松。
小姐们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苏儿曾有一次对兰麝说过,哥哥外头看着温顺,其实心气高傲,不是那样容易让女子接近的。
还是妹妹看得清哥哥,只可惜兰麝不信,非要死撞南墙。
可就是这样的文亦童,却不知不觉陷入了对珍娘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中。
那次程府递信来,说珍娘入住他的客栈,其实内中意思,以他人修为不会看不出来。
可他还是忍不住去见了她,更忍不住邀请她入伙。
明知秋子固会因此不快,他还是这样做了。珍娘当时问,若自己答应了,他将如何面对秋子固。
他说自有主张。
其实没有。
事发突然他哪儿来的主张?
那一刻他的本能就是,能要下珍娘,便要舍弃秋子固。就这么简单。
幸好珍娘没应他。
事后想想,他是出了一身冷汗的。
这样怎么对得起辛苦从京里请来秋子固,并因此累而辞世的父母双亲?
更别提一向勤恳,为隆平居撑下半边天,艰难时刻不离不弃的秋子固了!
再想想因此在城里掀起的风言风语,以及到文家名声的打击。。。
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
那天晚上自己简直蠢到家了!
这一切不合逻辑不合文亦童平时行事轨迹的事,细究起来都只有一个原因:他钟情于珍娘,他喜欢上她了。
荒谬!
却是事实。
对别人说谎容易,对自己?
那就没那么好糊弄过去了。
宫老爷的话,犹如捅破了一层已然岌岌可危的窗户纸,一刹那让文亦童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主意是个好主意,意图?却不是那么正当。
好在,目的是跟他心里所追求的,赫然一致的。
那么,管他呢!
重要的是,两全其美,既保住隆平居,自己又能抱得美人归,不是吗?
不过这一次,得好好打算打算,不能像上次那样鲁莽了。
文亦童想了许多,却只是一瞬间的事,待到纠缠宫老爷的那人将酒杯转到他这里时,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才喝干了杯中醇酒,外头天井里一阵喧闹,原来是戏班子,开锣了。
趁众人看戏,无暇于其他之际,文亦童悄悄地离座,下楼去了。
以他多年经营饭庄的经验,虽是头一回到,还是很轻易就找到了后厨。
福平婶端着水盆出来,忙着向地上泼没看清远处,险得全招呼到一位男子身上。
她以为是个伙计,不然还有谁会跑到这里来?
于是张口就斥:“走路不看道?万一手里捧着菜也这么冒失?也就是我,若是掌柜的见了,不扣你今儿的赏钱才怪!”
文亦童眼见一位胖墩墩的中年妇人,从厨房里出来就向地下扬水,忙身手敏捷地躲过她的水盆攻击,口中轻言浅笑:“这位妈妈好?想必是福妈妈吧?你们齐掌柜的可在?”
福平婶吓了一跳,忙抬头睁眼看去,由不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美少年,面粉唇朱,秀气成采,光华耀目地站在自己面前,脸长得孩子似的,还带着极可爱和善的笑,一双凤眼就快弯得跟掌柜的有一比了,于是,让她几乎也要跟着笑了。
不过少年身上打扮可不一般:—裘黛绿底子云纹秋菊彩绣无袖两开裾圆领袍,白色交领中衣水蓝色裤子,松花绿系玉佩宫绦上,左右各挂着一只白色彩绣荷包,并一只水红彩绣荷包,带浅青绿穗子玉佩松松地从腰间垂下,如一汪碧水。
福平婶不知道这位少年是谁,可这衣着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于是扑地磕头:“给,给这位爷请,请安!”
文亦童笑了,向前一步作势要拉她起来:“这位妈妈好!不必多礼,我只想见见你们齐掌柜。”
其实,他的双手根本没有沾上福平婶的衣襟,连边也没碰。
福平婶不敢抬头:“回,回爷的话。。。”
“婶子水呢!”
正文 第188章半是恭维半真心
福平婶打了个激灵,这才想起里头珍娘还要着凉水呢!
文亦童体量地道:“听起来是你们掌柜的声音!妈妈你忙自己的去吧,我进去找她就是。”
说着抬脚,径直越过福平婶,直入厨房。
福平婶忙拦住他:“这位小爷,厨房里脏,您这一身进去可就毁了!要不你在院里等等,我进去请了掌柜的出来?”
文亦童本能地看了看对方放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又黑又皱,还带些菜叶油腻。
福平婶吓得一缩手,知道是自己一时忘了规矩,正要再讨饶求不是,珍娘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一脸不满地叫了一声:“水呀!”
才说完这两个字,就看见文亦童了。
珍娘一愣:“文掌柜的,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出来逛走错路了?
“婶子,”珍娘忙吩咐福平婶:“梁师傅只怕前头人多照顾不到这里,你领了文掌柜的前头去吧!”
文亦童立刻向后退一步,他实不愿意再靠近福平婶。
“我来找你的,齐掌柜,有空说句话么?”
珍娘又是一愣,回头看了厨房里一眼。
华二在里头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句:“菜都差不多了,还有两个,等一等再下锅也行。”
珍娘便冲文亦童点了点头:“那好吧,咱们到前头小院里说去。”说着将腰间围裙扯下来,递给福平婶:“婶子听着些传单的,若菜要得急了,只管来找我就是。”
福平婶接了,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走远。
文掌柜?姓文的?
忽然她怔在了当地。
隆平居?
珍娘领着文亦童来到自己住的小楼前,穿过月亮门,一带绣窗外,只见几丛幽花,低压着一带绿纱窗儿,十分清雅有趣。
唯是两架硕大的蔷薇花障,有些碍眼,且香得怪异,让人一进来就有股掩鼻的冲动。
文亦童强忍住鼻部的不适,讪笑着看了那花障一眼,觉得怪模怪样的,又不好问出口。
珍娘觉得了,勾唇浅笑道:“文掌柜的想必也想打喷嚏了吧?先我住进来时也不习惯,现在天天闻,方才好些。”
文亦童指着上头开得密密麻麻地朵儿问:“这是什么品种?开出来这样繁茂?”
珍娘眯眸一笑:“不像开花,倒像挣命了,是不是?”
文亦童一下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是真的笑,不是平日里常有的虚与委蛇。
她真是个能引得动人心的女子。
不过文亦童就是文亦童,纵情时刻也不过只有一瞬而已。
“不像本地的种儿,”文亦童说着瞥了珍娘一眼,颇有深意地道:“想必是程夫人送的吧?”
珍娘觉出了什么,不过面上什么也没显露,垂眸,貌似恭敬地向南行了个礼:“自然是干娘的恩赐。”
文亦童哦了一声,没再接话。
珍娘好奇地看着他:“文掌柜的叫我来,有什么话说?难道今日菜式不合口味?还是有什么别的不好?”
文亦童立刻摆动手里的牙扇:“没有,很好。说句不当我讲的话,湛景楼有你把持,将来大有可为呢!”
珍娘忙摇头做不敢当状:“果然文掌柜不该讲这样的话,你我同业竞争,我若有可为,岂不削弱了你的生意?”
文亦童还是笑:“怎么会?生意是越做越大,越大越有的,再说淞州这么大,一家哪做得过来?有你来,犹如清风一缕,可说给城里带来不少新鲜气息呢!”
最后一句半是恭维半真心。
珍娘依旧说不敢当,文亦童看不出她表情有何变化,因此也不能确实,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没有。
于是决定,再尝试一回。
“齐掌柜的病,现在已安然无恙了吧?”文亦童对同一事件里的另一位男人指字不提,“上回的药其实应该留下,是我急躁了,原不该带走,你留着补身也好啊!”
为什么急躁?为什么带走那些急马快鞭送来的补药?
文亦童完全绕过这两个问题,脸上笑得温柔,又带着难得一见的孩子气。
珍娘心里一动,不知怎的,她一时竟接不上话。
文亦童挑了挑飞扬入鬓的剑眉,俊朗眼眸染着笑意,又道:“今日辛苦了吧?里外加起来,可来了不少人呢!若在我那里,只怕一天下来也要累得直不起腰了呢!”
珍娘还是没说话,她弄不清文亦童的意图,到底他是以什么身份在说这样的话?
是竞争对手,还是。。。
文亦童的声音也顿了一下。
阳光穿过香煞人的花障,照在她零散掉在头巾外的头发上,茸茸的反射出棕色的光芒,她又是垂着头的,修长优雅的脖子露出后面洁白如玉的一大块,细细的几根散发落在上头,竟让他心痒痒的,很想伸出手去,摸上一摸。
待想明白这念头有多唐突时,已经迟了。
珍娘已经抬头,密密的长睫陡地掀起,一对点漆似的灵动双眸不偏不倚,对上了文亦童的眼睛。
“哦?”珍娘见对方眼神奇怪,加上脖子上被碎发弄得发痒,便自己摸了摸:“这里落了虫么?难道痒痒的。”
心里的痒被这样说了出来,虽不是一回事,可文亦童的脸还是刷地一下红了。
珍娘没摸出什么异样,便又将手放了下来,这才看清文亦童的脸色,于是,她也脸红了。
现在才知道,对方叫自己来的真实目的。
日头明晃晃的,可院里却十分清凉,白日的炎热喧嚣,被茂盛的各式花草遮盖住褪去,空气里只剩下一片宁静,于是静静地相对的时候,文亦童开始能够辨别出她身上传来淡淡暖香,那种从皮肤之下,血脉之内涌动蒸腾而出青春气息,一点点地在静谧的空气里飘散开。
最让文亦童奇怪的是,她的香气,连浓烈的蔷薇气味都阻挡不住。
正文 第189章邀请
“下个月,”文亦童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自己听着都不像了:“城外近山上有场盛事,观世音菩萨的诞辰,农历二月十九,是她为人的生日,这天她成了三公主。城里人人都要去寺里进一柱香的。你,”称呼突然变了:“想跟我同去么?”
由原来的齐掌柜,变成了你。
珍娘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从没想过,文亦童会这样直接地追求自己。
珍娘思忖片刻,坦然直视对方,斟字酌句地回道:“下个月,也许店里会忙得很。。。”
文亦童十分执着,立刻打断她,不让她说出拒绝的话:“到了那一日,城里几乎是倾巢出动,没人留下,都要去进香,家家商铺都要关门的。”
这下,珍娘没办法了。
本想给对方留三分面子,婉言谢绝的,可既然自己被逼到这个份上,也只好做个狠心的人了。
“文大掌柜的心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