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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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每年除了本金,夫人还可从饭庄里收取红利,按收益以百分比来算。
不过具体数额,等夫人自已定夺。
程夫人心里明白,这是珍娘不肯受人束缚,一定要自己做主的意思了。
“你怕收了我的钱,我就会乱管你店里的事,所以才要如此撇清是不是?”
珍娘微笑摇头:“夫人自然不会乱管,不过外头人怎么说,却是禁不住的。我若不这样行,也不好光明正大的管理店里的伙计。他们若有不服,说找程家人说话,那我这个掌柜的,不成了纸糊的傀儡?别人我不知道,依我的性子,这样是做不长久的。”
程夫人眸子里闪过幽光。
依你的性子?
依你的性子你还要上天呢!
珍娘坦然回视对方,眉梢地微微扬起。
不依我的性子,我可以不做,夫人也可以另请高明!
有手艺就是这么任性,怎么着吧!
对视片刻,终于还是程夫人率先垂下了眼睛。
文家那边前几日已派人打听过了,没拢住这丫头。程夫人在心里骂毒了文亦童,说他是个没本事的软脚蟹,送上门的肉也吃不到口。
可是无论她怎么气骂,木已成舟。
这丫头如果不被自己管束住,去了米家,又或是还回乡下茶楼,那与自己则更不利。一来看不住就放不下心,二来米家不可小觑,万一真叫他们联手,那老爷那边,自己更说不过去。
两下里一衡量,程夫人发觉自己竟落入个反套,自己给自己设计的套。
开饭馆本为拿捏住珍娘,却不想反被她拿捏住了。
其实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她既要拿住珍娘,却又不得不顾忌老爷,事情又怎么会顺利?
而珍娘,却是百无禁忌的。
想明白这一点,接下两人的谈话,便十分顺利了。
程夫人答应珍娘的要求,借契珍娘早于来前就写好了,此时拿出来请程夫人过目,按指印。
再写一份新协议,将珍娘所提要求,一一列明,程夫人每年收十分之一毛利做红利,饭庄及地皮都转入珍娘名下,两年还清五千,五年全部还清,夫人还可收红利,直到饭馆结业为止。
说是一家一半,其实是珍娘彻底做了东家。
程夫人叫业妈妈寻帐房先生来,将珍娘写好的契约抄作两份,按印做押,并做公证,各人收一份做凭。
一切搞定之后,珍娘告辞出来。
业妈妈叫人领她出去,珍娘说句不必:“我来了两回,早认得路了,妈妈不必客气。”
程夫人却坚持:“园子里小路丛杂,万一错脚走迷了,岂不是麻烦?还是叫个小丫头领着放心些。”
正文 第171章开始准备吧!
业妈妈明白夫人的意思,不怕走迷,却怕被老爷看见。
于是不理会珍娘的话,到底还是找来个信得过的小丫头,领着去了。
珍娘心想也好,省得再看见老爷还要废话,不如避开了大家清净。
待珍娘走后,业妈妈悄悄上前来,凑在夫人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程夫人听说后猛地抬头:“当真?老爷自己过来的?“
业妈妈点头:“一个随身的小厮也没带,看来是守在那儿等人来的。”
程夫人恨得咬牙:“我就说是在那丫头身上留了心的,你还不信!如今怎样?到底应了我的话!”
说到最后,语带哽咽。
业妈妈劝她:“其实也不怕的,据老奴看来,这丫头确实没那个心思,一心一意只想经营好她的饭庄,老爷也不是那种会用强的人,时间一久,只怕也就淡了。”
程夫人红了眼圈,重重一掌拍在炕桌上:“你知道什么!男人的心哪有说得准的?老爷平日不是那种拈花捻草的人,可越是这种性子,看中了越是不会轻易放手!还有句话,也不知你听过没有,叫老房子着火。。。”
声音低到听不见了。
业妈妈张了张口,半天没说出话。
屋里的气氛变得绝望,主仆两人好像跌入了人世间最深的深渊,或者暗不见底,无边无垠的黑暗之海,窒息却无能为力。
最后,还是业妈妈勉强开口:“夫人也别太难过了,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回旋余地。据老奴看,若将这姑娘的亲事早早定下,老爷那样高冷的性子必不至于再留恋,外头名声也不允许老爷这样做。夫人是丫头干娘,指个亲事什么的,还不容易?”
话是说得没错,不过这丫头可不是那丫头。饭庄一事就明是个教训,那可不是个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主儿!
明知业妈妈的话只在宽慰自己,可程夫人心里还是或多或少地燃起些希望:“再看吧,谁知道呢?说不定。。。”
珍娘一路小心地走着,总算没再看见程老爷的身影,她松了口气,给小丫头赏了些钱后,飞快走出后门。
回到茶楼时,钧哥早将一切都打包好了,姐弟两加在一处也不过两三只箱笼,并没有什么家当。
“说走就走了,”钧哥看着周围,眼里恋恋的:“还真有些舍不得。”
珍娘倒没觉得什么,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人都从千年之外穿来了,还怕离个几十里?
怕钧哥粗心收拾得不全,珍娘里外又看了一圈,走出来时,福平家的也来了,还带着妞儿。
“她爹去地里再看一圈,好好的说走就走,庄家人离不开地啊!”福平婶因了二爷爷的事,又因要离家进城,嗓子都哑了,人也没什么精神,病怏怏的。
妞子倒是兴奋的很,小孩子对新鲜事物总是喜大过悲,再说进城哎!城里多少好玩好吃的东西等着她呢!怎不叫她欣喜?!
珍娘牵了妞子的手,让钧哥陪她后门河边玩一会子去,自己则陪着福平婶说话,散散她的心。
“东西都收好了吧?我今儿去饭庄里看了,一应俱全,就等咱们过去了。”
福平婶听了珍娘的话,心里略松快些:“当真说好就好了?看来程夫人办事确实牢靠,丫头,”她玩笑着摸了摸珍娘的头:“你靠上这座大山,有得福享呢!”
珍娘笑了笑,没接腔。
“跟全贵家都说好了?”她反问福平婶:“交割完了?”
福平婶好容易忍下去的眼泪又回来了:“都完了,”她捞起衣角盖在眼睛上:“她爹说去了城里,怎么也得带一包地里的土,作个念想。”
珍娘安慰地拍拍她:“难过是会有一阵子的,过几天会好些,当初我跟哥儿才搬进这里时,也有几天吃不好饭,不过也因了那时过了一关,现在要去城里,倒不觉得怎么样了。”
福平婶抬头看她,眼里又是佩服又是羡慕:“说真个的,珍丫头,这庄上最出息的就是你了。想当年你爹娘下世时,多少人说你这样那样,如今怎样?堵了他们嘴不说,自家愈发风光了!先说开起茶楼,现在更好,竟能搬进城里,做起大买卖了!”
珍娘有些不好意思:“婶子,你夸得我都脸红了!”
福平婶拉过她的手,沉沉地压在自己两手之间:“如今我们是连家底都押给你了,丫头,可带着我们向好日子奔哪!”
珍娘重重点头:“婶子只管交给我!我都想好了,叔进城就跟钧哥在堂口看店,婶子跟我后头厨房里照管着。。。”
她的话还没说完,福平婶就摇头摆手:“不行不行,这里乡下还好说,若进了城伺候起大主顾来,我家那个哪里中用?就钧哥只怕也。。。”
珍娘笑了:“婶子不必操心这个,城里早有个懂行地守着了!叔去了跟他学着就行,哥儿也是。”
福平婶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懂行的?什么人?”
珍娘大概将梁师傅的情况介绍了几句,福平婶听得嘴都合不上:“城里跑堂的领头都是他手下?乖乖我的天神老爷,这人来头可不小!是程夫人请来的吧?”
珍娘嗯了一声。
福平婶有些担心地看她,欲言又止。
珍娘笑起来:“婶子怕他不服我管是不是?”
福平婶被说中心思,只好也笑,讪讪的。
“人家是姓程的,哪里看得上咱们?说起这个来,”福平婶脸上忧色愈浓:“咱们进城虽是好事,可有句话,珍丫头我得说在头里,你可别为了我们,跟你那个尊贵的干娘闹不痛快。你用我们她知道么?”
珍娘愈发笑颜如花,这才将去程府见了夫人,定下协议的事说给她知道。
福平婶惊得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过后又重重坐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话。
正文 第172章临别饺子宴
“怪道人说撑死胆大的,”福平婶一脸惊叹地看着珍娘:“你这胆子连鬼神见了只怕也要绕道!”
珍娘坏坏地笑。
这有什么?不就是空手套白狼么?
谁让那只白眼狼有求于我,不得不低头呢?
这一晚,福平一家便歇在了茶楼里,钧哥和福平挤一处,福平婶则带了妞儿睡在珍娘屋里。
第二天珍娘起了个大早,烧了足足两大灶的热水,给两边送去,然后又忙做早饭。
福平婶朦胧间看见院里有人走来走去,这才想起,不是在自己家里了。
于是赶紧起来,小心不将妞儿吵醒,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上衣服,立刻摸到厨房里去。
珍娘正忙得热火朝天。
面都已和好擀成皮儿,馅子也调好了,左手用筷子从盆里捞出一小团来塞进皮儿里,双手轻轻将皮面合上,从左到右捏过一轮,看者眼皮还没眨呢,一个小小巧巧的蒸饺便被丢到撒过干面的案板上去了。
“大清早的做什么呢?”福平婶从锅里余下的温水里舀出一勺来,将手脸洗过,也忙忙上来包起来:“珍丫头你啥时候起来的?手脚真快,这才多会儿,就包出这么一堆来了?”
案板上,整整齐齐排着蒸饺队伍,大约已有几十个士兵了。
珍娘头不抬手不停,嘴里笑道:“也没多早,这东西容易。我看厨房里现成还有些剩菜,扔了浪费,还有后头的菜地,嫩得出水的小青苗儿,不如吃进肚里倒好。所以想着,”指着馅料盆:“都和在一处,面也省得扛进城里了。”
福平婶大赞她这个主意好:“不止爱惜了菜粮,意头也好,俗语里说吃了饺子打胜仗,自然是再合适今儿这样的日子不过了!”
边说边检看盆里,见有胡萝卜,香菜、菜秧,豆苗,外加鸡蛋、虾米,福平婶由不得竖起大拇指:“简直可比过年时吃的什锦菜了!”
珍娘冲她挤了挤眼睛:“吃完了进城,可不就跟过年一样了么?”
这时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伸进门来:“娘!珍姐姐!你们做什么呢这么香!”
福平婶嗔着将妞儿拎了进来:“馋嘴的猫儿鼻子尖!平时叫你起床比登天还难!怎么今儿说醒就醒说起就起了?”
珍娘手上用面,便用胳膊肘推着福平婶:“婶子先替妞儿洗脸梳头吧!我这儿也快了,再包几十只也就差不多了!”
福平婶早快手打出一盆热水来:“倒麻烦你给我们送热水去,谁知人都跑这儿来了!也怪不得她,你向馅子里下了多少香油?怕招得十里八里地的猫儿狗儿都要挤进来了!”
一时福平和钧哥也起来,倒老老实实在自己屋里收拾干净了才出来,不过都是闻见厨房里的味儿,便开始双眼发光了。
“都是属饿狼的!”福平婶指着正在灶上吐热气的蒸笼道:“看见没有?还没好呢!有这望呆的劲儿,不如上来帮把子手!”
灶上已有五只蒸笼在蒸着,珍娘和福平婶却还在不住手的包着,妞儿在旁向两人递皮子沾水,也算帮忙。
钧哥不会包,福平也不会,因此只好听从珍娘吩咐,将厨房里外再检查一遍,有用得上的罐子坛子,都收拢到一处。
“墙角下的几只泡菜坛子,可别忘了带!里头的老卤水可是宝贝!”珍娘着重吩咐。
钧哥嘴巴一咧,直飞到了耳边:“姐!这还用你说?早就收进厢房那头的箱笼里了,我知道,你看重那几只坛子,更胜过衣服头面!”
福平婶就笑:“你姐姐真是个少见的!从没听说过有女孩儿家看重泡菜坛子,胜过自已衣服的!我算开了眼,你姐算得头一号了!”
珍娘甩甩手,一只面皮不偏不倚正击中钧哥面门:“叫你瞎编排我!还不快去打些姜汁儿来!”
终于面皮儿消耗光了,福平婶伸头向盆里看了一眼,果然馅料也正好尽光,由不得再次冲珍娘竖起大拇指:“丫头我真是服了你!怎么算得这样精准?一般我也包饺子,不是剩下面就是余了馅,哪有这样两边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