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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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除了他,还有谁担得起接待程大人的重任?
钧哥心下着慌,完了,这下姐要遭殃了!怎么没想到隆平居的大师傅也来了?
有了他,老爷们就不必非得求着姐了!
珍娘咬了咬牙,却故意不看秋子固。
秋子固集众人注意力于一身,却半晌才懒洋洋地有了反应。
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胳膊:“这里扭了,”他指着手肘的位置,语气淡然地道:“做不得活。”
众人哗然。
珍娘一愣,情不自禁看了过去,正巧,秋子固也向她看来。
碧桃树下,清流河边,花香绕息,丽人独立。
这一回,两人的距离近了许多,近到秋子固清清楚楚地看见,珍娘那一对形状优美如杏核的明眸,眸底明澈若清泉,幽黑如子夜,就像是最清最净的泉水里养出的两丸黑水晶,黑白分明,顾盼间熠熠生辉。
珍娘还是第一次与青年男子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女性的本能让她略感羞涩,尤其当感觉到对方目光里隐隐燃起的火苗时,她猛地先低了头。
秋子固却陡然心尖儿一颤。
鼻息下似乎有什么味儿不对?
他张眼四下寻了一回,远比常人敏锐的鼻息让他立刻看准了目标:是右手边的一盘羊肉!
羊肉怎么了?红油油炖出来的,热辣辣地冒着特有的香气。
秋子固不知何故,突然慌张起来。
本该是鲜润的羊肉气息,怎么飘进自己鼻子里,膻得这样不能忍受?!
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呀!
魔,魔障。。。
于此同时,钧哥却大喜过望。
行了,姐有救了!
“刚才的事,”不知是不是秋子固的话给了钧哥勇气,他竟然能在诸位老爷们面前说出话来了:“其实本来我也没犯什么大错,是县老爷先进来呵斥了我,我一受惊才将水洒了,老爷鞋上也没受多大的灾,不信请老爷们自看。再说,后来我也受了打,县老爷就有气,也该消了吧?不如这事就。。。”
珍娘陡然截断了他的话:“你就有错,错不至挨打。再说老爷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呵斥你?凡事要讲个理字,米县令您别怪我,今日这事若不给我姐弟个交待,程大人的事,我是死也不肯再做下去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民女不伺候了!
又想让我替你办事,又想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天下哪有这个便宜的好事?!
珍娘拉着钧哥,并肩向前连迈三步,直走到米县令的面前,近得几乎一伸手就可以拉起对方的衣襟。
米县令情不自禁将身体向后仰去。
“造反,你们这是要造反么?!”
米邱材替兄出头,指着珍娘鼻子骂道:“真不怕下牢?真不怕治你们的罪?别忘了,程大人走后,你们可一样还是要住在这齐家庄的!可还一样,是米老爷手下的县民!”
珍娘理都懒得理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地回道:“我怕什么?程大人又走不远!您也别忘了,米老爷可还一样,是程大人手下的地方官!”
这话犹如一记耳光,重重打在米氏堂兄弟的脸上。
是啊,若今儿哄得程大人开心,前程便有望青云直上,到时还计较什么鞋啊袜的?
宦海中人,都是能屈能伸的好汉,一但想明白厉害关系,那脸色心情的转变,是相当快的。
“老爷我今日心情好,因此决定放过你姐弟俩,一来看程大人面子,二来么,也显得本老爷仁政恤民,我就不跟你们计较,快下去做菜祀奉程大人要紧!”
米县令装腔作势,摆出一付可怜愚民的表情,其实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却不想,珍娘连这一层遮羞布也要给他扯起。
“我不知什么叫仁政恤民,只不过刚才我弟弟挨了打,那一巴掌不能白劈!无罪无过地打人,天下断没有这样的道理!”
米邱材涨红了脸。钧哥是他打的,这丫头什么意思?
要自己陪不是不成?
简直青天白日做大梦,放狗屁!
“你说什么?”米邱材怒极向前,恨不能再打珍娘一掌才好。
这一瞬间,文亦童几乎是本能地,向着珍娘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秋子固脑子并没有下达指令,可身体情不自禁向前连移了几步。
可是米县令这一回,心却不向着自家人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有了领导,还要兄弟做什么?
再说兄弟是用来干吗的?
不就是用来出卖的么?!
“哎呀,米掌柜的,”县令大人发话了:“你这是做什么?我好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倒好,还嫌现在不够麻烦是怎的?“
米邱材呆掉。
“大,大人,”他试图解释,并做出一脸谄媚讨好的模样:“我,我可是为了您才。。。”
米县令此刻心中已全然忘记了这位堂兄对自己的好,对他只有不耐烦,甚至有一刻想到,若不是他无能没法调教出个好厨师,自己又怎会落得如此狼狈?
要向个农女低头?
再说自己堂堂县令都能低头,他米邱材怎么就不能?
“为我好就该跟那小子陪个不是!程大人就快到了,快点,这事早了早好!”米县令丢下这话,谁也不看,拂袖而出。
出去后,方擦了把额角的冷汗,并长吁一声,心里庆幸,总算保住些老爷的体面。
珍娘昂首,斜眼睇着米邱材,清丽黛眸中露出鄙夷与愤怒。
“米掌柜的,现在可就缺您一句话了。后头锅也烧辣了,菜也切好了,您说对了话,我这就上灶去!”珍娘眸光蓦地一深:“要知道,时辰可不早了!”
程大人就要到了!
米邱材脸都气歪了。
米县令隔着门在外,重重咳嗽了一声。
米邱材歪掉的脸,瞬间又僵住了。
珍娘勾唇一笑,声音清越如宝珠掉落玉盘,清脆悦耳:“也不为难您,陪不是说不出口的话,”将钧哥推到前面:“要不您对我弟弟行个礼,也行。”
米邱材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米县令又咳嗽一声。
米邱材勉勉强强拱起双手,腰部向前弯起个诡异的弧度,冲着钧哥,委委屈屈无可奈何,行了个礼。
虽不很标准,可当了县里众人的面,也算很不容易,也很违背他一向尊贵的形象了。
珍娘嫣然一笑,梨涡微闪,一双小月亮甜甜弯弯地,挂在脸上:“得咧!钧哥,跟我后头去吧!”
窈窕身影,骨格轻盈,丰姿婀娜,翩然而去。
文亦童突然觉得轻松起来,回头看了秋子固一眼,这才发觉,对方脸上,竟也有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自觉间,文亦童微微挑了挑眉头。
灶间,赵师傅与众伙计一直没说话,直到珍娘替用冷水替钧哥敷了脸后,又抄起锅铲,方才看见他们的脸色。
敬佩之中,含着满意,又好笑的意味。
珍娘低头翻炒锅里的菜,不出声地也笑了。
想必平时受米邱材的气也不少,自己刚才也算替他们出了口气!
接下来的便十分顺利,珍娘心无旁骛,只专注在自己手下,炉火将她的脸印得通红,钧哥替她擦了一遍又一遍汗,她也没注意到。
更没注意到的是,厨房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起,站着一位男子,高高瘦瘦,干干净净,眉梢眼角,葱茏淡然。
秋子固一直看着灶边忙碌的珍娘,观察她的动作,注视她的身形,连极细微的抬手落腕的动作也不放过。
像要将她印进心里,刻进神经末梢最深处。
是她么?
命中魔障?
何为命中魔障?
她对自己,到底是害是利?
自己与她,到底是冲克还是福祉?
“秋师傅。”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低唤,秋子固一惊,回头才发觉,是文亦童到了身后。
“秋师傅,这里人来人往,站着多有不便,还是跟我前头去吧。”文亦童微笑着,细声细语地道。
这是他平时常有的,对待客人的表情。
秋子固看得多了,知道这是对方客套和虚应的表示。
“嗯,我知道,不过我只习惯在厨房里,外头,”秒子固声音不高,却有着十足的强硬:“外头交际场所,我总呆不惯。”
文亦童垂下眼帘,睫毛低落,在脸上印上一排阴影。
灶间那个清丽的身影,依旧忙碌不停,对门口发生的事,完全没有留心,因此也就没有察觉到。
倒是钧哥,有些疑惑地看着外头。
他知道那两个是隆平居的人,心里有些嘀咕,不知他们是不是要对姐姐不利?
来捣乱的?
虽然刚才他们算是暗中帮了姐姐,可到底是对头人,不可掉以轻心。
钧哥装作收拾碗碟,走到桌边,实则眼光不住地在门口打转。
正文 第四十九章大老板来了!
“热菜也差不多了,”珍娘抬起头来,吩咐赵师傅:“看看外头怎么样了?若时辰差不多,汤也可以舀一碗出来,先晾着也好。”
赵师傅命个伙计出去看,一时回来道:“说话就到,门外已经看见侍卫的马队了!”
尖馆外,县令打头,一字排开接待的人群,远远看见来了马队,都是高头点子青马,弓矢佩刀,威风凛凛,铮然而至。
马队中央簇拥着的,则是一辆精致马车,高四尺余,缓缓行着,金轮红辐,四周锦绣帷幔,华丽奢靡。
还不至这些,马队后还跟有四五辆大车,车上装的都是些箱子、衣包,还有些茶炉、酒盒、行厨等物,预备行途半道上吃喝的。
侍从们不必说了,皆是整齐的黑色缎子衣裤,护卫都则都身穿铠甲,就连那些赶车的,都是短袄绸裤,绫袜缎鞋,雄纠纠的好不威风。
有这等气派的,除了那位名声如雷贯耳的程大人,还会有谁?
米县令自不必说,首当其冲躬身上前,众乡绅们也不甘落后,瞬间将车围住,不想却被黑衣护卫毫不留情地赶到一旁:“都让开,都让开!”
车帘被两名护卫恭恭敬敬从外打开,一位身着官服,黑黑瘦瘦的男子,从车上下来了。
米县令只看一眼官服,立刻就领头跪了下去:“给程大人请安!程大人一路辛苦!”
众人跟之不迭,顿时尖馆外一条声响起谄媚的声音。
钧哥从厨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好奇心重地想看热闹,不料官老爷没看见,倒看见一座大山,杵在院里。
从其衣着和一双笑眼上,钧哥便一眼认出,是隆平居文掌柜。
“喂!你不出去给老爷请安,在这里做什么?”钧哥立刻提起小心:“莫不要偷学我姐的手艺么?”
姐姐赢了姓文的,这一点钧哥无论如何是忘不掉的。
文亦童悠然自得地坐在水盆一张小凳子上,看看放在地上待洗的荠菜,又看看钧哥,笑眉笑眼地冲他道:“你呢?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说笑?这菜为什么还不洗去泥水泡起来?”
钧哥冷哼一声,鼻孔朝天地回道:“这不用你管!我姐说一会再再洗,怎么样?”
文亦童被他抢白,倒没生气,依旧好脾气地笑着道:“这菜根里泥多,不多泡会儿,叫老爷吃出渣子来,可就不好了。”
满脸关切之情,声声在理。
钧哥心里有些犹豫。
本来姐姐吩咐他时,他就曾想过这个问题,荠菜都是农人现从田埂里,河岸边挑上来的,虽是极嫩,却也脏得看不得,尤其根部,泥污一片。
钧哥一来就想先将这菜泡起来,因看来看去,最脏的就是它了。
可珍娘却说不必。
“一会好好洗洗,现在不必泡。”
钧哥对姐姐总是言听计从,因此就撂下了手。
可文亦童的话,却再次引起他的不安,说话间程大人都到了,前面的冷盘热菜也都预备好了,这荠菜是要做馄饨的,现在还不洗出来泡上?
算算时间,似乎真的有些来不及。
钧哥心念闪动,突然一直转身,冲进厨房里去了。
文亦童依旧笑着,却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厅房外屋檐下,阴影里隐着的一个高大的身影。
秋子固默不作声地坐着,文亦童和钧哥刚才的对话,他一字不漏,都收进了耳中,却跟个影子似的,不动也不出声。
片刻之后,文亦童眼前陡然一亮:钧哥拉着珍娘,从厨房里出来了!
“姐!”钧哥有些不安地指着地上的荠菜道:“就是这个!你才说不要泡的,我看还是泡泡好些!泥,泥太多了!”
珍娘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好好的弟弟要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