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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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笑,直说徐公公这个主意好,再没有比菜园子更适合的礼了。
城修到一半时,皇上另有事召回太子,本就让他下江南来开开眼界,练练手的,自然不可能久留。
程廉虽不中太子的意,却也不能说免就免了,太子将走时,自然有些担心齐秋二人。徐公公也要随行离开,却没有太子那样的担心。
“只怕姓程的要秋后算帐!”太子微微皱起眉头。
徐公公却安然自若:“这怕什么?他们早就打算好的,不怕程大人掀风起浪!”
太子不信:“这湛景楼诺大生意在城里,程廉好歹是这里父母官,他一个不自在,地皮也要震三震的,那两人再有打算,只怕也是胳膊坳不过大腿!”
正文 第291章家是什么?
徐公公脸上浮出狡黠的笑来:“谁说他们一定要在城里?殿下不是说过,要送他们菜园子么?”
太子眼前一亮:“当真他们肯舍得下这里?”
徐公公呵呵地笑:“有什么舍不下?人家早在城外预备好了?”
太子也笑了:“两个滑头!”
于是太子离城时,特意叫了秋子固和珍娘相送,到了齐家庄,太子便让珍娘指给他看,哪一块是她的?
珍娘抿嘴一笑:“随便看,所及之处,都是我的!”
太子简直要掉下巴:“你这么厉害?”
珍娘幸福地看向身边的秋子固:“我没那么长远的眼光,这都是他置下的!”
原来上次珍娘回庄上时,所见家里干净整洁,全是秋子固摆脱全贵家的打点下的,当时为隐瞒自己行踪,他不让全贵说,全贵就做了哑巴,如今自然全盘对珍娘托出了。
至于河对面的果林,也是秋子固置下的产业。
他离开隆平居后,便着意在城外寻地,不想再替人做饭,反正经年攒下的钱也足够他用,只想自娱自乐,逍遥度日。
当然啦,逍遥的日子得有佳人相伴嘛!所以呢,位置就选定齐家庄,还在极靠近珍娘老宅的地方。
太子看着秋子固笑了:“原来是你男人厉害!”心里突然生出些惆怅,若自己早些识得这丫头,会不会。。。
秋子固敏锐地捕捉到太子眼中的艳羡,笑了一下,拉起珍娘的手:“再厉害,也得太子殿下您保媒,方得良缘呢!”
珍娘会意,与秋子固携手,齐齐对太子拜了下去:“多谢殿下!”
离得远远的庄头,胖二婶眼见珍娘随太子大队过来,又得已近身说话,再见她跟个英俊高大的男人,齐对太子行礼,知道这必是新置下大片良田的秋庄主了,一时间心里简直翻酸酿醋,再回头看看自己儿子保柱,生平第一次觉得他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蛋子。
太子走后,珍娘便不再回城里去,齐家庄里大半良田都叫秋子固置作家业,四大恶人全成了她的佃户,春秋二季交租。
托徐公公的福,里长由全贵担了,四大恶人彻底偃旗息鼓,胖二婶直躺了半个月,才从炕上下来。
珍娘与福平一家,先于庄上料理。
湛景楼的事则交给秋子固处理,反正早已定好如何安置。
湛景楼的伙计们开始有些人心惶惶,只怕自己要失业,这样好的掌柜的,这么好一份生计,丢了哪儿去找?
好在珍娘与秋子固之前早有预备,太子走后次日,便叫了众人来宣布决定:湛景楼交由文家打理,年底给珍娘分红就是。
文亦童与秋子固并肩而立,娃娃脸上是许久未见的笑意:“如今都是一家人了,不必见外。你们”指伙计:“依旧跟从前似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领多少就领多少,一切如齐掌柜在时一样。”
伙计们欢声雷动。
秋子固伸出左手,文亦童稳稳握住,脸上是惺惺相惜,嘴里却开着玩笑:“想不到风水轮流转,如今我做了你的手下,你倒成了东家!”
秋子固还是淡淡地笑,不过这笑看在文亦童眼里,却觉得比从前多了许多活泼人气:“文大掌柜的见笑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不过多桩银钱交易。好在你我都不是俗人,不会被此事搅乱了关系。”
文亦童闻言大笑:“果然是秋师傅,说出话来还是这么舒泰安和,据我看来,世间可能只有一人才可令秋师傅心中起伏颠簸,此人现在何处?”
秋子固由不得嘴角上扬起一个略大的弧度:“她忙着庄上的事,抽不开身,让我向文大爷带声好!”
文亦童觉出了自己手上的力度,于是点头:“你置下的已不算少,太子走时又赏了三百亩,将来这城里的菜,只怕要被你秋家垄断了吧?”
秋子固重重握了对方一下,方才放开:“你放心,对你只有优惠,谁让咱家也有产业,在你手里呢?”
两人相视而笑,连伙计们都笑了,梁师傅走到秋子固身后,不知说了什么,秋子固拍拍他的肩膀,笑语一句,梁师傅脸上便流露出满足之意。
文亦童心中感慨,果然妹妹的话不错,珍娘的眼光更好,秋子固是可与自己比肩,甚至超过自己的人,不出一个月,便将一切料理得亭亭当当,自己输给他,也不算屈。
程廉彻底蔫了。城修到一半,城里大户都看太子眼光,太子一走,这个也叫穷那个也说无钱,文家占了大头,却偏又跟齐珍娘秋子固是一条心的。
他知道自己的仕途跟修城一事紧密相关,便再也不想打珍娘的主意了,女人再好,始终比不上头上那顶乌纱。
这天晚上,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秋子固快马加鞭,飞奔回了自己家里。
一路上他都在想,家是什么?
是可食的香味,蔬笋的膏腴,汤水的滋润,肉食的丰腴?还是安逸的下处,温暖的被窝蓬松的软枕?
直到他看见竹子扎就的门庭上,那两个风骨秀峻,笔意恣肆的大字:秋园。
秋子固笑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字写得这样好了?
福平远远看见尘土飞扬,忙忙将门开了,秋子固下马卸绳,笑问他:“怎么知道是我?”
福平憨笑:“这时候还能有谁来?再一个珍丫头也说了,今儿晚上爷是一定要回来的!”
秋子固愈发笑得开了,二话不说,直向里走:“我看看一天不见,庄上变成什么样了?”
这块地是秋子固买下时就选好的,近水靠山,又正处中央位置,在这里修宅子再好不过了,不过毕竟只有一个月,因此修得七七八八,却还没彻底完工。
不过跟一般的大宅不同,这里没有假山池水游廊,要山后头就有,河水出门就到,游廊是给小姐走道用的,这里无需。
要华丽奢靡,不如就在城里,又何必出来?
到这里要得就是个野趣。
秋子固对珍娘知之甚深,因此当珍娘第一次进到这里时,不由得满心欢喜:宅子后面都是菜园,种满各色蔬果,里头呢,也不过小小院落两三座,院里种满海棠木樨玫瑰,都是能吃又能赏的花木。
屋里的陈设也很合珍娘心意,窗明几净,外间是简单的桌椅,,一色的楠木,原色漆了,摆得也很宽朗。
正文 第292章出阁
里间隔开一重红木冰梅花样的落地罩,窗下一张几案,也是原色楠木,隔开的里头,便是床了。
珍娘走进去看了一眼,只看到满眼的红和双双对对的龙凤鸳鸯,由不得心热脸红,立马又退了出来。
虎儿看着她笑,鹂儿便有意问着福平婶:“上回太子殿下说选了个好日子,是不是三个月后?”
珍娘装听不见,四处摸摸这个,又动动那个。
福平婶故意放大音量:“是呢!这屋子就是正室,到时候那案头上,”示意正是珍娘手摸的地方:“得放一对极大的龙凤烛才好!”
珍娘烫了一下似的缩回手来,瞪了福平婶一眼,却没说话,仿佛绷紧的嘴角一松,就要笑出来了。
正说到这里,钧哥一蹦三丈高地进来了:“我秋哥回来了!”
虎儿笑话他:“还叫秋哥?”
福平婶倒正色起来:“还没过门呢!这倒是正经礼数!晚上丫头跟我回去,依旧在老宅里住,下个月才能正式住进来呢!”
秋子固人已到了门外,恋恋不舍地看着珍娘:“我一来你就要走?”
福平婶禁不住好笑,心说这人呆气又犯了,外头看着冷口冷心又再聪明不过一个人,看见咱家珍丫头就傻了。
用句现代的话不说,叫智商为负。
这已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虎儿鹂儿也抿了嘴笑,交换了下眼神。
珍娘走出门去,瞪了秋子固一眼,意思看你又闹笑话!
可是擦身而过时,她没忍住,到底还是送上一双梨涡,看见秋子固为自己这样赶回来,心里是无蜜也甜了。
至于秋子固,只要有那一双梨涡,那就是解药到手,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一个月后,珍娘亲手在案头放上一双龙凤红烛,这是太子托徐公公特意从驿站送来的礼品中的一件,又大又粗,只这一对便照亮了整间外屋。
除此之外,秋子固还迎来了一位异客,竟是那高僧,特意在城里留到现在,只为送他一双佛串,祝他和珍娘,长久恩爱,长久厮守。
晚间,虎儿鹂儿守在院门口,手里各捏了一把小食,悄悄说着话儿。
“你说咱姑娘今儿晚上会不会为难新姑爷?”虎儿向嘴里丢了一把瓜子仁,笑眯眯的问。
鹂儿嚼着桂花饴糖,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就会乱猜,姑娘有什么可为难姑爷的?人家样样都做到极致,连京里都送了礼来,要风光有风光,要面子有面子,前头三百亩果林,后头一百亩菜地,还有酱园子,粮食更不必说,整五百亩御田碧稻,这还不好?”
虎儿同样翻她一双白眼:“你懂什么?常言道打是亲骂是爱,两口子斗嘴才是乐子呢!”
鹂儿偷笑:“你倒知道?莫非你也有下家了?”
虎儿赶着要打,被鹂儿用糖堵了嘴。
忽然鹂儿一脸坏笑:“你说得也有理,要不要咱过去瞅一眼?看里间灯还亮着呢,烛光也稳,应该是还没睡!”
虎儿巴不得一声,两人嘻着嘴,蹑足走到窗下,里间果然有说话的声音,且正说到热闹处:
“春天是嫩豌豆最好,田里梗上到底都是,吃不尽的清甜,”是珍娘的声音,充满憧憬似的:“夏天自然是下河摸莲子菱角,摸鱼虾也好,不过是男孩子干的事。”
接着就是秋子固大感兴趣的声音:“我倒想试试!”
珍娘哼了一声:“那等明年好了,钧哥正愁没人做帮手呢!秋天这时候也好,山上打栗子去,回来沤了去壳,做奶油栗子面!田里也有吃食,燎豆子去!山上也有野物,打下来去皮不沾水,放进酱缸里,过了年取出来下酒,哇!”
虎儿鹂儿由不得同时咽了下口水。
不过珍娘的话还没说完:“冬天更好,收了风干肉熏好的香肠,晾好的柿饼萝卜,腊八煮粥,年前煎豆腐丸子做蛋饺,炖一砂锅羊肉,汤里涮肉,野鸭子也好,烧一锅鸭肉馄饨。。。”
虎儿听不下去了,唇形示意鹂儿:快走,肚子听得饿死啦!
鹂儿不肯:姑爷接话,听听他怎么说!
虎儿拉她:“走吧走吧,左不过是那些哄着的甜蜜话儿!”
话音未落,秋子固的应答来了,不过跟她预料中相反,倒是另一派趣味。
“秋天燎豆子虽好,不过不如夏天燎麦子!麦粒儿包着满浆,硬生生的吃口劲道!豆子就有股子豆腥气!”
珍娘表示不服:“麦粒小,麦穰火又速,一点就着,燎过去一蓬火,不是焦了就是没熟,有什么好?”
秋子固笑了一声:“那是你不会看火候!等明年夏天我燎给你吃,保你吃了还想吃!”
珍娘更加不服:“就你能?燎豆子腥气不也是火候不够?燎到位脆里夹着韧,光那香气就够让你留口水了还能品出豆腥?”
虎儿鹂儿笑得不行,又不能出声,正要再听下去,忽然耳朵被人狠狠揪住,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拽到了院外。
福平婶沉着脸,呵斥两人:“叫你们看门值夜,你二人倒好,听起姑娘的墙角根来了?还没出门子的闺女,羞也不羞?”
虎儿笑得直打迭,福平婶凶她:“亏你还笑得出!“
鹂儿抱着肚子叫疼,又道:“婶子你是没听见刚才屋里的话,可听见只怕也得笑得叫娘!”
福平婶狐疑地看着两人:“洞房花烛,我什么不知道?就乐也不是你们外人看着乐,小两口自己乐才是正经!倒没见外人笑成这样的!”
虎儿笑着将刚才听见,珍娘和秋子固的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