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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吃货小当家-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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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走上熟悉的小道,看见尽头处那座熟悉的小院,珍娘忽然愣住了。

    这是谁家?

    围住小院的篱笆上,郁郁青葱,并没有往日秋天该见的萧瑟,虽还没走到跟前,却也闻见金桂的香气,更比刚才全贵家的还要浓郁,隐约间看见一排树影,耸立在自家宅前。

    待走近了一看,更了不得了!

    白墙黑瓦,鲜明耀眼的刺进珍娘的双眸里,底下是石头墙基夺人眼目的青灰,清清爽爽,新崭崭的。

    “这是怎么回事?”珍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问全贵家的:“婶子才替我修了房子不成?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福平家也怔住了,忙推全贵家的:“花了少银子吧?你做好事怎么也不说一声?”

    全贵家的略有犹豫,很快就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可说的?我家现在应仰仗着姑娘,替姑娘修修房子不是自然该当的么?走走,进去看!”

    珍娘推开篱笆门,走进去却更了不得,原来院里的鸡圈扒了,现种上几株老槐几株丹桂,老槐盈盈,木樨飘香,背后吹来金风,真是令人胸襟为之一畅。

    屋前一块泥地,扫得镜面似的,又压得结结实实,既无浮灰也无垃圾,因屋里不住人,连乡院常见的柴火也无,愈发显得干净敞亮。

    珍娘慢慢走到窗下,先没进屋只透过白皙清亮的窗纸向张了一张:原有的家具一件不少,一件不多,都擦洗得一尘不染,安放在原处。

    就连外间炕桌上,自己留下的针插也还是依走时的样子留着,放在针线篮里,上面也依旧是三根针耸着,好像在等她回来似的。

    珍娘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进去,原以为没人住必有霉味,在江南这是难免的,不想气息却十分爽洁,隐约闻得出松枝和青草的味道,地上全换了大小划一整整齐齐的青砖,也是水洗过一样的澄亮。

    “婶子莫非知道我要回来?”珍娘陡然转身,眉心倏地一凝逼视全贵家的:“不然怎么会将屋里熏得这样适宜?!”

    全贵家地被看得浑身一哆嗦:“姑娘别误会,”脸上立刻堆出笑来解释,眼睛却有些躲闪似的:“我们一向是三五天就来打扫熏一回的,也不知姑娘什么时候要回来,怕预备不好到时误事,倒真不知道姑娘今儿会来。”

    福平婶的也替全贵家的解释:“这婶子老实,不会说假话,姑娘倒别看错了她一片诚心。”

    珍娘这才罢了,只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一座旧宅,怎好劳动婶子这样操作?实在担不起!”

    全贵家的却郑而重之地道:“姑娘于我家就好比恩人一样,姑娘的房子怎好放着白霉坏了?反正庄家人没别的,力气倒足,不替姑娘修修整整的,白攒也攒不下个力气包来!”

    这憨直的话语,让珍娘一时间感动得无话可回,只得握住全贵家的手,重重摇了两下。

    后院厨房里也是老样子,干净整洁,菜地却热闹得多了,饱满壮硕的绿色满眼都是,瓜斗架子东西各排了七八架,此时还挂着不少小金瓜呢!

    珍娘踩上去,觉得脚下的土松松软软的,是吸饱了水又晒透的熟土,走过菜地就看见墙角下一牌腌菜坛子,饱足安然的样子。

    再好也没有了!

    珍娘不由得转身向全贵家的叹道:“现在看来,我将这房子留给婶子,倒是它的福气了!”

    福平婶也道:“婶子原来这样会理家!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开着小茶馆呢,又干净,又齐全!”

    全贵家的不由得憨笑:“我们哪有这样的本事?”

    珍娘看了她一眼,许是感觉到她眼里的疑惑,全贵家的又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哪有齐姑娘那样的本事?还茶馆呢,管住家里几张嘴就好上天了!”

    珍娘忙低头做谦虚状:“不敢当,不敢当!“

    其实她很明白,自己能有今日成就,除了自身原因之外,很大方面是得益于程府两口子的赌气争斗。

    程老爷开始为跟米县令赌气,有意抬自己贬低米家,文家也是一样道理,这才让自己有可乘之机。

    至于程夫人,开始抬举自己是为在众人面前赌气,营造贤良的名声,后来却成了跟老爷赌气,赌正房娘子独宠十年之气。

    无论如何,自己是该感激这两位的,不管他和她据心何如,说句良心话,没有他们,自己可能至今还窝在这小院里呢

正文 第269章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尤其是对程廉这样的男人来说,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却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

    也因此珍娘现在陷入困境,她知道程廉想得到自己,此心一直不死,且有越演越烈之势。

    于此同时,珍娘也本能地觉得,能阻止他的不是文亦童,却是秋子固。

    原因也很简单:文亦童本质上跟程廉是一路人,而秋子固,却是剑走偏峰的另一路人。

    想到这里,珍娘不由得心中有些恨恨的。

    姓秋的你到底死哪儿去了!

    说是理解也好,说是自我安慰也好,珍娘对秋子固的失踪,对外总是一派安然自定的态度。

    可若真没有一点儿小小的情绪,那她也不是正常人了。

    珍娘自觉自己思路有些跑偏,为不让身边的福平婶和全贵婶看出来,便信步走出后门:“看看那片果林怎么样了?”

    谁知不提果林还好,一提果林,珍娘心头愈发绕不开那个高大清俊的身影。

    记得有一回他不是在那果林里?自己与他隔着这条小河遥遥相望,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现在想来,却莫名觉得他在笑似的。

    “咦!”珍娘无意间扫视对岸一眼,骤然吃了一惊:“果林呢?”

    全贵家的忙跟出来:“哦果林叫人买下来了,收完秋天一季的果子之后,就都移走了。”

    “买下了?什么人买的?”福平婶也出来看,好奇问道。

    全贵家的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个什么有钱人吧?听说买下了整整五百亩,一半造宅子,一半留做产业的。”

    珍娘摇头叹道:“又糟蹋了一块好地方,也不知这些人,造那么大个园子给谁住?整日跑来跑去,光游廊走走脚就软了,其实像我家这样不是很好么?要什么伸手就拿到,省力,省钱!”

    全贵家的和福平家的同时放声大笑:“姑娘怎么不开窍?这些人哪用自己的力气?至于说省钱,省来做什么?人家有的就是钱呗!”

    珍娘被笑得悻悻的,只得点头同意她们的话,比自己有道理。

    回到全贵家时,人家便要留下珍娘吃饭:“姑娘看我那面,都和好在盆里醒着了!好歹吃一碗抻面再去,也是我的心意!“

    珍娘有些为难地看着天色:“不是不给婶子面子,只是晚了进不得城呢!“

    全贵便道:“姑娘是忙大事的人,你一碗面有什么了不得?”说着向珍娘笑道:“下回姑娘早些来,到底给我婆娘赏个脸!”

    珍娘答应了,又订好明日送来五只羊,放下银子便走了出来。

    在村口上车上,珍娘眼尖,远远看见刘中的身影,忙大声打了个招呼:“里长老爷!”

    刘中一见是她,忙拱手上来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我齐家庄的大红人来了!怪道早起听见头顶喜鹊叫呢!”

    珍娘嗔道:“里长老爷的话让我脸都没地儿放了!怎么?这会到村上来做什么?”

    刘中脸的笑僵了一僵:“来看看,来看看。”话里似有不得已的苦衷。

    珍娘一听,本已上车的,这时忙跳了下来,福平婶也跟下来了,追问:“一定有事!”

    刘中叹了口气:“瞒不得,实说给姑娘吧。如今我也老了,二爷爷都走了,我还能撑几年?如今里长这活也不好干,上头发了话,让我挑个好人接班,预备回家养老喽!”

    珍娘一听,忙向福平家的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安慰刘中几句,什么也是时候回家享福啦,脏活累话也该小的们上啦之类。

    刘中摇头:“我自己倒没什么,不干也罢了,辛苦许多年,正好休息。只是选谁来接?这倒烦人。”

    珍娘笑道:“这村里好人多呢,光我看见就有不少,刘爷爷您若没有好的,我推荐一位可好?”

    刘中惊喜地问:“是谁?”

    珍娘冲他眨了眨眼睛:“全贵叔呗!”

    福平婶惊喜地叫出声来:“怎么咱娘俩想一块去了?”又对刘中道:“那可是个能人,地里活计做得,人也老实忠厚,最关键的,我这一路来,看见不少乡里乡邻的,就没听人说过他一个不字,这可是极难得的!说明他有人缘呢!”

    刘中拈须点头:“你这话说得也是,我心里呢,也存了这个人,不过他若当选了,那胖二婶家可就。。。”

    珍娘瞳孔猛地一缩:“又关胖二婶家什么事?!”

    真是到哪儿也躲不开这根搅屎棍!

    刘中心里的怨气似乎被那三个字点燃了,竟情不自禁跺脚喊了出来:“真真要人命!她正竭力撺掇着,要让她当家的来接我的班呢!”

    “不行!绝对不行!”珍娘和福平婶同时叫出声来。

    这简直堪比天崩地裂!

    “怎么能让她家的当?谁不知道她家的最是耳根子软,让他当了不就等同让那胖子当了?那这村里人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刘中愁得脸上五官都皱在一处了:“我也知道,不过她背后有族长和另两个难缠的支持着,我一个人独挺,又能挺到什么时候?”

    珍娘明白,这说的就是齐家庄有名的四大恶人了。

    好啊,您四位横行到现在还称霸着呢?!

    “刘爷爷您也别愁,这事且放着,横竖还有徐公公一件大事未了呢,上头怎么也不会赶在这里换您下来。待那件事过了,我替您解决这个难题!”

    珍娘一句话说得刘中脸上乐开了花:“当真?”嘴里不直放不下的烟枪也落了下来:“丫头还是你行!好,有你这句话,我安心了!”

    上车回城路上,妞子疯了一下午,这会埋首在福平婶怀中,沉沉睡去。福平婶摸着她的小脑袋,不无担忧地问珍娘道:“丫头,过头话不好说的!你才在刘里长面前许下那样的承诺,将来办不成怎么好?”

    珍娘黛眉一紧,冰冷双眸中骤然迸出惊人的杀气:“早想治治那四个好汉了!有什么办不成?”说着放松下来,冲福平婶嫣然一笑:“婶子信不过?到时看好戏就行了。”

正文 第270章尴尬的时刻

    这天晚上,程廉来了湛景楼,不过不是一般人惯常吃饭时间,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伙计们要关门时,方才有长随上来打门:“且慢!我们老爷来了!”

    这时,已过了亥时。

    珍娘正在自己房里看帐,突听得鹂儿报说程老爷来了,立刻起身下楼,不想才走进院里,就撞见他来。

    “我只说不必麻烦,你看你的帐,我上来看你就好了。”程廉一身便服,微笑对珍娘道:“不过既然下来了,陪我赏赏月光倒好。”

    说着,自己走到竹影下的石墩上坐了,又指指身边,示意珍娘也来。

    珍娘不肯,只远远站着:“石头上凉,老爷也别坐了,有话,”指着楼下钧哥的房间道:“屋里说吧。”

    程廉想了想,问道:“你弟弟睡下了没有?”

    珍娘装糊涂:“没有,他人还在外头跟梁师傅忙呢,这会子客人虽走了,事情却还多,哪里睡得?”

    程廉听得屋里没人,顿时大喜:“那也好。”起身先进屋了。

    珍娘转身,贴在虎儿耳边说了一句,程廉看了问:“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不进来?”

    珍娘笑回:“我让丫鬟送茶来,怎好怠慢程老爷?”

    说着,莲步轻移,进来了。

    灯光下,程廉细细打量珍娘,见其纤腰约素,身上只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竹布长衫,头上首饰全无,只一根银簪挽住一头青丝,面无任何脂粉,却淡雅别饶风韵。

    本来想说的话,这会儿全叫程廉抛到了脑后,只见他双眼粘在珍娘身上似的,凭珍娘在屋里走动,将所有的灯一起点上,他的目光只是一路跟随那个窈窕的身影。

    珍娘有意将两扇门洞开,自己则站在门口一盏落地灯下,彬彬有礼地开了口:“老爷怎么这时候来?上回说要我预备一桌酒席的,我都已经预备下了,只是这会子灶上息了火,开不出来呢!还请老爷见谅。”

    程廉摇头:“这没有什么。我信得过你,上回我来,你就做得很好,让我颇有相识恨晚之感。”

    珍娘见程廉句句双关,且又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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