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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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起身就走。
钧哥略犹豫下,忽然从珍娘手里挣出手来,猛地回头向二爷爷怀里塞了个东西,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
二爷爷拉出那东西来看:竟是五亩田的地契!
到底姐弟一条心,还是用地契做了抵押!
福平看爹脸色不对,,也上来看,父子俩愣了半天说不出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对珍娘钧哥这姐弟俩,生出些佩服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再没回头的可能了。
流言碎语传得最快,自里长派来的那人走后,珍娘出卖自家田地,自不量力的事,瞬间就在齐家庄里走了个遍。
自村头到村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别人不说,自胖二婶起,四大恶人先就笑了个倒仰。
正文 第二十五章文家二掌柜
“我说那丫头是个疯子,可叫我说中了吧?”早午饭桌上,胖二婶笑对几个儿子,和自己当家,福华的道。
保柱最先开口:“这下可好了,咱有热闹看了!让那丫头狂去,我看她能狂得过隆平居!”
老大保华听见后,笑得几乎捏不住筷子:“就是就是!隆平居是什么来头?特意从京里请来的大厨!据说对天下菜蔬无一不精,无一不专的!”
老二也趁机接话:“可不是?我听人说,那个大厨可是个暴君!在他的厨房里不许人出错,但做错一丝,或是有一星儿不入他眼了,即刻灶边的烧火棒就打上去了,且一日不给饭吃!”
福华听不下去了:“你们几个说得跟真的似的!去过隆平居吗就这样瞎白扯!”
几个儿子里,唯有老三保良跟爹是一条心的,也帮腔道:“就是!再怎么说珍丫头也是咱老齐家的人,你们怎么偏帮外人?”
保柱听说这话,当即就炸了锅:“什么叫自己人?“指着脑门上还没消下去的包,和黝黑不退的眼圈道:”这是自家人干出来的事?“
保良嘴里嘟囔:“要不是你们想人家田,也不至于。。。“
胖二婶一筷子扫到他头上:“一家人的田给谁不是给?现在倒好,白抵押出去变了银子便宜了外人!我告诉你们啊,从今儿开始老齐家没有珍娘姐弟两的号了!你少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语气坚决的好像她现在成了族长似的。
真正的族长呢?
家里也是闹开了窝。
被自己婆姨拎了耳朵,贵根被逼到了炕角。
“哎呀你好好说话!”贵根底气不足,因儿子要办喜事,本来欲从珍娘姐弟头上刮来的银子打了水漂,结果还外欠下族人的酒席钱,里外一合计,不得已只好动用自己婆娘的压箱底,嫁妆钱。
婆娘自然要找他算帐。
下午出工时,贵根脸上挂了伤,外人看见嘴上不说,肚里皆是笑开了花,背后自然亦有窃窃私语不断。
贵根又愧又羞,心里恨得发下毒誓:珍娘你给我等着,有我在一天,你在这庄上就不会有好日子!
珍娘现在是众矢之的,却愈发从容。下午也一样去了地里开活,直到晚间方归。
一样如平常似的吃了晚饭,收拾了进屋,却没有如常似的熄灯歇息,反将只小小的青油灯燃了半夜,用些烧黑的炭,在糊墙的黄纸上写了又写,画了又画。
钧哥看不懂她写了些什么,却也不问,只管安心地陪着她。
到了下半夜,珍娘看他实在困得厉害,却推他去睡:“看你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钧哥哪里肯?
“我陪你!”
话还没说完呢,人已经倒在坑上烂泥似的了。
珍娘微笑着替他盖上被子,看了一眼手里折腾了半宿的菜单。
到底要用什么样的菜式,来打动这位程大人的心呢?
钧哥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透过窗户纸,光明大作地将整间屋子都照得透亮了。
“哎姐!”钧哥立刻满屋里找珍娘,生怕她不见了似的。
“厨房里!”珍娘笑意盈盈地声音从后头传来。
钧哥松了口气。
“你怎么起来也不叫我?”心才放回肚里,人便开始抱怨:“我以为你自己去镇上了呢!”
珍娘微笑着端出两碗阳春面来,上面还端端正正卧着两只水铺蛋。
钧哥傻了眼。
“家里最后一点面也用上了?”
珍娘点头。
“明儿不过了。”钧哥翻了个白眼。
珍娘放下碗拍了他一把:“怎么不过?更要过得好!”
钧哥突然明白过来,今儿是去镇上打擂的,气势上可不能输了!
“没错!”钧哥高高扬起一双稚嫩的拳头:“今儿赢了明儿就能吃肉!可不是过得更好么?!”
珍娘重重点头:“就是!还有一百个鸡蛋等着你呢!”
姐弟两人相视,同时放声大笑!
隆平居后厨,伙计们正交头结耳,窃窃私语中。
“听说了么?竟有人敢不服咱们秋大厨!”
“可不是?听说是个农家小女,没什么来头的!这不是存心作死是什么?”
“要我说这事,还是那什么里长办得不周!就不该应了她!她有什么本事能跟咱们秋大厨比试?咱大厨可是京里伺候过达官贵人的!”
“就是!什么场面没见过?京里来的贵官还就得咱们秋大厨这样的人物来伺候着,方显身份!”
最后一个话还没说完,不经意背后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
“都闲得出蛆了是不是?那菜都洗净了?配料都预备齐了?是今儿隆平居不开门了还是你们几个都预备卷铺盖不干了?!”
脆生生火辣辣的嗓音,巴掌打得也是毫不手软,伙计们一听其声便都缩头哑了炮。
“二掌柜的,您怎么亲自到后头来了?”被打的那个恬着脸,脸上堆满示好的笑容,躬身转过头来。
只见一个俏生生的身影,冷冷地杵在众伙计面前,约年十七八岁,梳的元宝鬏,斜插了根烧金点翠一点油簪子,细细地画着两道蛾眉,淡淡的搽出一面脂粉,出落得雪肤香肌,俨然小家碧玉模样。
家常穿一件月湖色的衫儿,青色的背心,系一条绯色的湘裙,素服淡妆,愈显出妩媚有致,只可惜脸上隐隐的杀气,破坏了原本秀美袅娜的形象。
“我不能来?我不来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浑水摸鱼只嚼舌头不干活?!”
小女子语气冷厉,对伙计们的讨好丝毫不放在心上,依旧冷冰冰地呵斥:“看起来是都知道了,既然知道,还不用心伺候着?!秋师傅不来你们就一个个撑头要做山大王了是不是?!”
伙计们背过身去,咂舌不已,再不敢多说一个字,默默回归各自位置,做起活来。
正文 第二十六章主厨驾到
小女子不出声,一个挨一个地从众伙计身边走过,一双眼秋水低横,仿佛有碧光闪过,将伙计们手下的活细细检查过一遍,见无大碍方才预备出来。
不想门口,正与欲进门的那个人,撞了个满怀。
“二掌柜!”进来那人见是她,立刻抽身后退,微微躬身行了个礼:“您来得早!”
被叫二掌柜的小女子,这时却失了冷峻的态度,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向来人嫣然一笑,莺声呖呖地道:“秋师傅,您来了?”
原来此人,就是隆平居的后厨主事,秋子固。
只见他身得高大俊朗,虽有些躬身,却还是足比二掌柜高了一个头,抱于一处的双手,干净细长,洁润白皙,指缝里一丝儿灰黑不见,修剪得光滑润净。
一身白得耀眼的布衣裤,利落爽朗,,一尘不染,微微低下的头上,密密实实裹着块同样净朗的布巾,一根乱发也跑不出来,愈发衬托得他的脸,面如冠玉,唇若涂朱,目光眉彩不觉有凌云之气,更兼举止大雅,气象不凡。
只是眉梢眼间,冰冷如霜,点滴笑意也无。
隆平居二掌柜,文苏儿,看见是他来,与刚才对伙计们冷面罗刹的形象不同,顿时一双俊眼水汪汪的活泼起来,巧笑流波,瞳神欲活,左顾右盼,宛转关情。
“秋师傅您来得正好,我才替您收拾了那几只皮猴!您不知道,您不在,他们都。。。“
文苏儿的话还没说完,秋子固淡淡一句打断她:“有劳二掌柜费心了!只是我一向有个规矩,后厨不许女人进来,二掌柜若还想秋某在隆平居伺候着,就请,”修长洁白的手指向外轻轻一摆:“请吧!”
文苏儿小脸唰地一下,全红了。
红到紫,紫到几乎要滴出血来。
当了众伙计的面,她下不来台,又羞又气又窘,一时间挣得眼眶都红了。
“苏儿,是不是你又淘气,惹秋师傅不高兴了?”
好在适时地,有人来救她了。
隆平居大掌柜,文家长子,文亦童,笑眯眯地走到秋子固身后,将窘迫不已的妹妹,拉到自己身边,捏了她圆鼓鼓的腮帮子一下:“大清早的就不见了你,原来是跑这儿来了?”
伙计们没想到,早上一起来就看见店里三尊大佛都到后厨来了,尤其是大掌柜,从来少见他过问灶上的事,其中一个新来的伙计更是头回听见其声,忍不住就回头看了一眼:
与秋子固俊朗的外表不同,文亦童人如其名,长了张秀雅的娃娃脸,其实与秋子固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却还是稚气未消的模样,细细长长的一双凤眼,不笑也弯地挂在脸上,尖尖的下巴,配合着微翘的上唇,整个人如同会放光一般,优雅而灿烂。
此时他正含笑低头看着自己的妹妹,长长的睫毛在一张完美的心型脸上,投下诱惑的弧度。
“看什么看!”另一个伙计嘴唇不动地发出微小的声音:“别叫文掌柜的外表骗了去!那是个狠心的主儿!”
正看得起劲的那人慌得缩头不迭。
“文掌柜是不是对今日之事还有些不放心?”秋子固脸上毫无笑容,抬头与文亦童对视,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文亦童保持笑容不变:“怎么会?放眼镇上,甚至整个淞州,谁不知道我隆平居?这一切又有谁不知是拜秋师傅所赐?我向来当秋师傅佛一样敬重的,如今不过是与一个小小农女略切磋下厨艺罢了,我怎么会不放心?唯一只希望,秋师傅别将人家伤得太难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别叫刘里长下不来台就行。”
秋子固对这番恭维之词,不置一评,转身就走进厨房里去。
文亦童还在笑:“哦对了,秋师傅,还有一事,差点忘了说。今日是这里,”修长优美的手指对着整个后厨划了个圈:“众伙计领晌之日,若做得好,还另有赏呢!”
秋子固的背影凝了一下,很快便恢复过来,并不转身,只微微点了下头道:“知道了。”
新来的几个伙计听说有赏,一个个乐不可支,脸上浮现喜气,倒是几个老的肚子里有数,不出声地叹了口气。
文苏儿有些不满地看着文亦童:“哥!”叫了一声,语气里隐隐不快。
文亦童一双凤眼里灿烂得好像有万千星光似的:“你瞎操什么心?还怕秋师傅会输了不成?”边说,边拉起她,向前头去了。
新来的伙计中,有一个比别人精明,看出苗头不太对劲,便用胳膊肘捅了身边一个老人:“掌柜的跟秋师傅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说是放赏,我怎么听着,好像要罚似的?”
眼见秋子固走到井边看河鲜去了,那个老人方敢开口:“唉你才来的不知道,这就是咱掌柜的厉害之处!一件事,头里说办好了有赏,并无别话。可你若撑大胆子去办,万一办坏了,那罚也是少不了的。”
新来的吓一大跳:“依你的话,也就是说今儿秋师傅要输了,咱几个就要遭殃了?”
老伙计垂头丧气:“可不是!”
新来的想了一下:“那要真办好了呢?”
老伙计眼里闪过一道希望之光:“那也真是有赏的!咱掌柜的是赏罚分明,赏得痛快,罚起来么,”抽了下鼻子:“也够辣手!”
新来的吐了下舌头。看了看秋师傅的背影:“不过咱应该是不会输的吧?”说到赏字,心里又油然生出希望来。
毕竟秋子固不是一般人,想在厨艺上赢他,没那么容易。
老伙计不说话,厨房里半晌都没人出声。
这件事说来也太奇怪,本来对了隆平居嘴里的肥鸭子,竟然被一个外人抢走,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因此人人都对将要到来的那个对手,怀着些警惕,和敬畏之意,甚至连秋子固在内。
且都十分好奇,不知那人是个什么样的厉害对手?
据说是个小女子?
应该是不一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