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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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爷面红耳赤:“玩笑,都是玩笑!”边说边向福平婶使了个眼色。
还不快拉这疯丫头出去!
亏得昨晚自己那样赞赏她,原来竟是个疯子!
珍娘的腿犹如钉在了地上,冲着焦急不已的福平婶洒然一笑:“婶子放心,”又冲二爷爷嫣然一笑:“二爷爷也请放心!你们都是我的长辈,别人看不起,你们还看不起我么?就请信珍娘这一回吧!”
不知怎的,这清清亮亮的声音,竟让二爷爷焦躁不已心情,骤然间如降下一场春雨般。柔弱清凉了下来。
刘中不说话,只看二爷爷。
二爷爷额上青筋毕现,沉默良久,突然将厚实的手掌重重击打在桌面上:“好!里长就让她试试!”
珍娘长长地吐了口气。
刘中微微颔首,却还是不说话,手里捻着酒杯,若有所思。
珍娘秀美的眉峰蹙了一下,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很快便开口:“里长的顾虑我知道。这场比试原是县老爷计划外的,因此没有官中的银子,是不是?”
没这笔预算,做菜的钱要自己掏!
说白了就是这么个意思
正文 第二十三章釜底抽薪!
刘中倒没想到,珍娘这么直白就把这个问题说出口了。
“那依你看,该怎么办呢?”
珍娘垂下羽睫,半晌之后抬起头来,咬紧牙关,眼眸深处掠过一道血色寒芒:“用我的田地抵押,换回银子来!”
什么?!
这还了得!
二爷爷顿时坐不住了。
“丫头你疯了?你那几亩田才刚刚保住,这么快就又要倒腾出去?!你忘了吃下多大辛苦才留下那五亩田?!”
二爷爷气得手发抖,双目赤红阴沉。
珍娘扑通一声,跪下了。
“请长辈们放心!珍娘我若是没有把握,决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田地是不容易保下的,因此我也绝不会轻易放手!说用田地抵押,便地要向里长明示,珍娘我是有信心能赢的,断不是信口开河,胡乱生事!”
刘中摸着胡须,福平婶站在他侧面,清清楚楚看得出来,对方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一屋子人,谁也不出声,都看着刘中。
刘中紧盯住珍娘。
瘦长纤细的小丫头,眼神却比他见过的许多男人还要坚定,眉宇间布满了英气,气度更是绝非一般农人可比。
难道说,这丫头真是有些来头的?!
试?
还是不试?
“咳,咳!”令人窒息的沉寂中,突然传来福平有些不安紧张,却十分清晰的声音:“若不然,我先垫上这笔银子,事情若能成,再从给珍娘的赏银里扣就是!”
福平婶差点没别过气去。
“当家的!”心慌得下面的话几乎说不出口,福平婶眼眶都急红了。
二爷爷却竖起一只手:“好!”
什么?!
福平婶向后连连跌了几步。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刘中拉过二爷爷的手,重重握了一下:“老兄替我解决了这么大件难事,若办得好,我一定不忘老兄之恩!”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刘中走时留下话,午后派人来传话,定下时间和地点。
二爷爷将他直送到村头,两人伴着农人好奇的目光,一路走一路说,也不知商量着什么。
福平婶当时就躺下了,说是头昏起不得。福平看她一眼,没说话,扛起锄头下了地。
珍娘要留下伺候福平婶,却被赶了出来。
“我现在头昏得厉害,看不得人,你还是走吧,我看着人影晃,就直想吐!”福平婶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吩咐妞子:“赶鸡关门!”
珍娘看着可怜巴巴,无可奈何的妞子,心里叹了口气,拉起对方的小手,走出屋去。
“妞子乖,在家好好照看娘,中午饭我来做,得了给你送来!”珍娘抬起妞子的小脸,冲她一笑。
妞子不肯接她的目光:“我娘生气了,我不敢不听她的!”
意思是你别来了!
妞子虽小,可到底还是知人事的,知道家里这样都是因为帮了珍娘的缘故,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就冒出三个字来:
扫把星!
果真是个扫把星!沾上她就没好事!
这不,借给她牛之后,立刻家里爹娘就闹不痛快了!
“妞子!”珍娘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松手:“好好照顾你娘!”
妞子扭头就走,顺手就将院门关得紧紧的。
“那还要你说?!”语气里不耐烦之极。
珍娘在门口站了半天,方才慢慢转身走了。
一路上自然也是极惹眼的。
“哎你看,扫把星来了!“
“人家现在不是扫把星了!听说攀上里长了!“
“切!也不知她有什么好,福平那两口子是瞎了眼,偏要帮她做什么?!”
“就是!二爷爷欠里长一个人情,怎么就要还到她身上去?莫不她地里有金子?挖出来要分给那老头子一家不成?!”
“哈哈”
“嘻嘻!”
珍娘装作听不见这些地头的闲言碎语,镇定自若地从炙热的目光中穿行,回到自己家里。
钧哥什么也没问,见她进来便去了后院。
“姐!灶头要烧火不?”
珍娘倒有些意外。
其实二爷爷刚才已经来过家里了,将事情大略都说给钧哥了。在老年人心里,钧哥虽小,却是个男丁,有事自然不该瞒他。
因此又与刘中一起,问着钧哥:“你觉得你姐是不是莽撞了?”
田地是姓齐的,钧哥也姓齐,更是族谱上的人,因此这事不能不问他。
出乎二人意料之外,钧哥完全支持珍娘。
“我姐既然说行,那就一定行。就这么办吧!”
刘中笑了,二爷爷沉默了。
珍娘注意地看了钧哥一眼,后者冲她咧嘴一笑。
“哦,现在还早,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地里活干完了没有?”珍娘心里有数了。
钧哥没头没脑地嗯了一声:“哪有这么快?我不过回来喝口水,正好看见你回来了。”
珍娘点点头:“走,我跟你下去!”
姐弟二人一句闲话没有,直干到太阳升到正中,方才回来做饭。
除了早起送过去的酥鱼,珍娘又切下一大块腊肉,用后院自已种的春白菜炒了,菠菜用滚水焯过,拌芝麻酱蒜泥醋。
胖婶家的干面都取了出来,用鏊子烙出馍来,一张张叠叠重重,整整齐齐垒在竹匾里。
麦香扑鼻,菜味馝馞,钧哥光看着就直流口水。
“嘴巴闭紧了,可别流哈喇子到菜里去!”珍娘嗔道,一边将菜碗小心放进竹篮里,又盖上块干净蓝布,一边端起竹匾:“走,咱给二爷爷家送去!”
冤家路窄,才走下小道,珍娘和钧哥远远就看见胖二婶向这里走来。
“这死不要脸的扫把星!”胖二婶立刻开火骂道:“还敢出来骚包!手里的面是谁的?吃下去也不怕烂肚肠!”
珍娘不怒反笑,水光盈盈的明澈双眸满是愉悦之情:“原来是二婶!多谢二婶!馍是送去二爷爷家的,里长说一会派人下来,不好好招待些是不中用的!这面没什么不好吧?不会吃出人命来吧?”
正文 第二十四章开弓没有回头箭
一听说里长派人来吃,胖二婶瞬间哑了炮,再想起昨里长的话,心里恨得牙痒痒,嘴巴却一丝不敢漏风。
珍娘和钧哥跟她擦身而过,胖二婶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射出来,若眼光可以杀人,姐弟两怕是就此性命不保了。
好在,眼光无能,哈哈。
妞子家大门紧闭。
珍娘在外脆生生喊了一声:“二爷爷!”
半天才听见妞子小声小气地从屋里回道:“爷爷下地去了!”
钧哥笑道:“那我们就把饭送去田头啦!”
说着佯装要走。
福平婶在屋里急了。
爷爷才回来吩咐过,若珍娘她们来,留下人就是。去地里只怕更惹人闲话。
“妞子快去开门!”
娘下令妞子岂有不从?
慌不迭的一个小人,屁滚尿流地从炕上下来,扑向门口。
“珍姐姐,钧哥哥别走!”
开门一看,珍娘挽着竹篮,正笑眯眯地守在自家门口呢,哪有要离开的意思?
妞子心里松了口气,却还拉着脸,一言不发地开了门,谁也不理,自顾自要向回走。
钧哥一把拉住她:“你站住!刚才是谁叫钧哥哥,叫得那么甜?”
妞子脸红了。
“没有,没有!”小丫头脸皮薄,强挣着要逃回娘身边:“没有叫!”
钧哥装出恶人脸:“不叫不给走!”
珍娘拍一下打落他的手:“走开!别欺负小孩!”
钧哥瞬间软了,对着珍娘弯下腰去:“是,遵命!”
妞子看着钧哥恭敬到可笑的模样,顿时小脸上笑开了花。
福平婶在屋里,透过窗户向外看着,也忍俊不住地歪了嘴。
不到等姐弟两人进来时,福平婶脸上依旧正正经经地板着,一丝儿笑容没有。
可等到珍娘揭开装菜的篮子,钧哥递上香喷喷的烙馍,福平婶再想绷着脸,也没那么容易了。
“看你们!”福平婶是又心酸,又欣慰:“好容易得些吃食,怎么全孝敬了我们?”
珍娘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地叫了声,顺着炕沿半跪了下去:“婶子!”声音低沉下去:“庄上的人,除了婶子家,还有谁疼我们?没爹没娘的孩子苦处多!求婶子看在过了世的人面上,别再生气了吧?”
一句没爹没娘的孩子苦处多,差不多就快将福平婶的眼泪说下来了。
福平婶忙拉起珍娘:“行了行了!”语气里有嗔怪,也有安慰:“都是一家子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说这些干什么!”
妞子这才放心地伸手去拿烙馍,她闻见香就开始发馋虫了,现在看大人们脸色都好了,乐得开吃。
福平婶虎着脸将她的手打落:“等爷爷回来再吃!”
妞子吐了吐舌头,悻悻的。
珍娘看见炕上放着几双鞋底,拿到手里便赞不绝口:“婶子针线活真好,就不像我,笨手笨脚的,粗针大线,纳出来也不好看!”
谁不喜欢听恭维话?
福平婶愈发笑得开心了:“既不嫌弃,就挑一双回去,给钧哥穿!我看他的脚也快赶上我家那口子了!拿一双回去!”
珍娘道谢不已,真的挑了一双袖起来:“那实在多谢婶子了!怎么好意思?本是送饭来打点的,反拿婶子东西,怎么说得过去?只是不拿的话,看着又实在喜欢,自己偏生没那个本事做出来,唉!”
福平婶斜眼看她,作势哼了一声:“你这丫头真会哄人高兴!你当我不知道?制服胖二婶的那方汗巾上的字,不是你绣的?偏生绣得那样小,让那样精明一个人都没看出来!这会子倒说自己粗针大气了!”
珍娘让她看出心思来,索性厚着脸皮,嘿嘿笑了。
钧哥趁福平婶和珍娘说得热闹,悄悄从其背后竹匾里扯了块烙馍,无声无息地塞给妞子,后者心领神会,立马将赃物转移到嘴里,顿时就笑歪了嘴。
福平婶怎会看不见?却只撇了撇嘴,一笑而过。
正说得热闹,忽然外头有人叫门,原来是里长的人。
来人报说,明日镇里,隆平居,正午时分,正式比试。
边说,边伸出手来。
要银子。
说是说笑是笑,可来真格的时,还是让人心忍不住,刀割似的拉出了疼。
福平婶怔在当地。
正好福平和二爷爷从地里回来,见其情形,福平二话不说挑头进屋去了,却被二爷爷拦住了。
“这事你别管!”二爷爷将锄头塞到福平怀里,箭步如飞地进了自己屋子,半天捧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出来了。
五十两雪花银。
一个庄稼老人一辈子攒下的棺材本。
珍娘站在他身后,几乎生生咬断了自己的牙根,才忍住出口拒绝的话。
二爷爷放心,这笔钱我一定给您挣回来!
来人留下字据,收了银子,不肯留下吃饭,满意地走了。
福平婶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她谁也不看,不看自己男人,也不看二爷爷,更不看珍娘,拉起妞子回屋去了。
福平沉重地中叹气,垂下头去。
珍娘知道,此时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当即拉着钧哥跪了下去,对着二爷爷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起身就走。
钧哥略犹豫下,忽然从珍娘手里挣出手来,猛地回头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