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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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家子似的了,”说着冲珍娘挤了挤眼睛:“不在乎这几句话?辞不辞的,两家只隔着三五步路,一天怕不也见个三五回?”
眼泪珠儿,在珍娘睫毛上打颤,她竭力控制着,才没让它落下来。
福平婶看出不对来,本来要扶珍娘上车的,手里加了把力气拉住她臂腕,悄悄地问:“怎么了?吵嘴了不成?“
珍娘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算了,先回去吧。“
秋子固伤了手的事,暂时她不想说给别人知道,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一传十十传百的,很有可能就伤了秋子固,甚至文家隆平居的名声。
现在是文亦童的敏感时期,珍娘决定少生事为妙。
至于秋子固,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么?!
过两日进山上香,咱们不是约好一起走的?看你到时候还赖着不出来不成?!
刷得雪白的风火墙拐角边,灰瓦檐下,秋子固不出声地靠墙,望着齐家的车去了,心里长长吁出一口气来。
过两日手就该好了,到时再见你就没关系了!我可不想让你心怀负累,救你本我自愿,乃心之所向,并不图什么,更不想看见你为此难过。
可是,过两日真就能好么?
秋子固低头转了转手指,麻木感好像是轻微了些,可真捏上东西,却还是一样使不上力。
他抿紧双唇,似刀锋般凛冽,暗自下了决心: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珍娘回到湛景楼,果然伙计们都聚集到后门来迎她,梁师傅笑眯了眼,领头上来请安:“掌柜的回来了?掌柜的万福齐康!”
珍娘也笑,拉起他的手来:“辛苦了你们半个月,我倒趁机偷懒了!看你们一个个都瘦了,该把我身上养出来的肉,刮给你们才好!”
伙计们都笑,福平便道:“掌柜的你胖了倒更好看,人家说女儿家圆盘子脸才是有福相的,细比起来,掌柜的还差些斤两!”
福平婶上来搡他:“你走开!不会说话少开口,难不成都跟你婆娘似的?那我该天下最美了,不必这里呆了,明儿必有黄轿来请我,要进宫伺候皇帝去了吧?”
众人大发一笑,连心里有事的珍娘,也免不了抿一抿嘴。
焚香放赏之后,珍娘自去屋里换衣服,各人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福平婶正要跟她上去伺候,却想起一事来,忙笑着对珍娘道:“对了,你屋里如今添了十几个人了,我竟忘了告诉你,一会上去,别吓着了!“
珍娘吐了下舌头:“十几个人?我是不能动了还是怎么的?要十几来伺候我?”
福平婶扳着手指:“哪我来算给你听,四个伺候的小的,这不必说了,四个婆子管着里外,也不必说了,还有几个是传给你那院里打扫看屋子守时间的,这加起来,不必十几个?人牙子说,这还是少的,人家大户。。。“
珍娘忙伸手挡住她的话头:“行了行了,咱不跟大户人家比,我可不是什么深闺小姐,十几个人?”她在心里算了一笔:“喝!开什么玩笑!这得多大开销?”
福平婶见提到钱,有些回避,掉头转向走了:“我想起来,厨房里还有事呢,我先过去,一回再说!”
珍娘立刻警觉起来,提着名儿叫住她:“婶子站住!有事不忙在这一时,你先说清了这个再去!”
福平婶犹犹豫豫地转身,不敢抬头接珍娘的眼神。
“我不在家,印章也在我身上,你们怎么发送人家银子的?”珍娘语气严肃起来:“婶子,跟我说实话!”
福平婶听这口风不好,知道不能再比平日里玩笑时对待,思忖半日,只得实说:“这几个人都是托了文掌柜弄来的,他说不用提钱的事,只当是谢您搭救他妹妹一场,连累着掌柜的您害病,他过意不去,以此作礼,并吩咐了我们,不必实说,怎么想法糊弄过去就行了。”
说着,福平婶撩起眼皮,脸通红着,瞄了珍娘一眼。
以为她要动气,或者发火的,没想到,珍娘只表情僵了一僵,却再没别的。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正文 第225章不说不行了
丢下这几个字给福平婶,珍娘提着裙裾走了。
福平婶一头冷汗,这才觉出掌柜的威严来。
怪气!自己是她婶子,平日有说有笑的也融洽的很,可真说起正事来,她倒摆什么谱,自己先就觉得怯了。
想必这就是气场的意思?!
珍娘回到院里,果然见一排十几个人,站在青石铺就的地上,笑盈盈地冲自己弯腰行礼。
珍娘大约看了一下,说了几句好话,只留下两个看着老实朴明的,别的都各自赏了五两银子,做辛苦这几日的赏钱,打发回了人牙子家里。
留下的两个,珍娘各给叫了名儿,一叫虎儿,因其有一对虎牙,笑起来可爱得很,一叫鹂儿,因学得一口好黄鹂叫。
“打哪儿学来的?”珍娘让鹂儿露了一手,当真半日就招来不少鸟儿,由不得又笑又赞。
“以家我家里是养鸟儿,传供此地大族后院里把玩的,后来我爹娘殁了,我自家卖给了人牙子,得钱葬亲。”鹂儿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珍娘比谁都知道幼年丧亲的苦,见提起鹂儿伤心事来,忙岔开话题:“净房里热水备下了没有?多少天没有好好洗一洗了!”
鹂儿忙转头擦干眼泪,再回过来时,又是一张笑脸:“都备下了,姑娘请进去吧,换洗衣裳我们也挑出来的,只怕姑娘不喜欢。”
珍娘人早进去了,口中淡淡地道:“能穿就行,我不讲究!”
虎儿冲鹂儿做了个鬼脸:“果然福平婶子的话没错,齐姑娘这方面容易伺候得很!”
珍娘的声音远远漂了出来:“我听着呢!谁说我容易伺候?洗澡水里怎么没有香末儿?快于我添了来!”
两个丫鬟吃了一惊,忙忙跑进跑出忙了起来。
珍娘不出声地笑,将脸埋进了水里。
洗好了换上干净衣服,清清爽爽的竹布长衫,染浆得十分平整干净,一看就知是做惯了的熟手所为。
珍娘披着头发出来,虎儿见了忙请她进里间坐在妆台前:“姑娘请坐,我来替姑娘梳一梳吧?”
说着,从妆奁里取出牙梳来,细细替珍娘理着碎发。
珍娘见她手法熟练,便问:“难不成你以前伺候过别人?看你年纪倒小。”
虎儿叹了口气:“开始人牙子卖了我到一家,那家老爷做了西南边的太守,我本是伺候太太的,谁知老爷回来见了一眼,就要带我去任上,”脸红红的,声音低得听不见:“太太知道了,关了我几日不让老爷看着,左右看我不顺眼,又将我转卖了出来。”
珍娘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忽然大叫一声:“哎呀!”
虎儿正伤心呢,被她这一叫吓得心事也丢了:“姑娘怎么了?”
珍娘顿一了顿,慢条斯理地道:“我才想起来,刚才洗澡时好像水热了些。。。”
虎儿扑嗤一声笑了。
水热现在才想起来说?黄花菜也凉了吧?
珍娘见她笑了,方才点头:“笑了好,笑了好!”说罢从镜子里冲她挤了挤眼睛:“我不是老爷,别怕我看中你!”
虎儿愈发笑开了花。
这才体会到文家掌柜打发自己过来时,跟一众人说的话:“天下再没比齐掌柜的更好伺候的人了,她若肯收你们,你们就都是有福的!”
这话确实没错,文掌柜的阅人无数,果然看人极准。
不过怎么觉得,文掌柜说这话时,自己反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珍娘看出虎儿在想着什么,却误会成还在念及旧日苦处,忙反手按住牙梳道:“行了行了,随便梳个发髻就行了。”
虎儿回过神来,陪个不是道:“我走神了,姑娘对不住。其实我很会梳头的,要不然梳个仙女髻怎么样?”
珍娘哭笑不得,又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只得凭她去了。
一时梳好,却真的很好看,高高的单鬟立于脑后,中间插着一只镶碎祖母绿银钏,左边添一对同色翠石蝴蝶钗,神彩惊鸿,珮环回雪,虽是不多几件,而珠光宝气晔晔照人,愈发衬得一张俏脸,如冰雪抟成,琼瑶琢就。
虎儿四处翻找脂粉盒,珍娘笑称不必:“我一向不用那东西,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要上灶,用了反而难受。”
虎儿哦了一声,这才指着妆台上那一盒头巾笑道:“我说姑娘怎么这样爱惜,原为上灶,火烧火燎的,是该将发髻包起的。”
珍娘看着头巾盒,脑子里顿时浮出秋子固温润如玉的脸庞来。
也不知他的手,现在好些了没有?
隆平居里,秋子固才从医馆针灸了回来,进屋却被吓了一跳:一个黑影垂头丧气地坐在桌旁。
打劫打到这里来了?青天白日的,谁这么大胆子?
秋子固走近了才看出来,原来是闵大。
“你跑我这儿来做什么?”秋子固不看他,自管自走进里间去了。
“秋师傅,我有句话实在憋得难受,今儿不说不行了!”
秋子固坐在炕上自管自地活动手指,不理他。
闵大等半天没等到一个字回应,遂也在外间自说自话起来:“我总觉得这事蹊跷,秋师傅,您这不是中了魔障,我怎么觉得您是自个骗自个呢?!”
秋子固一怔。
这话什么意思?
不待他反问,闵大的话又来了:“您想啊,当年在京里,多少好姑娘您且不入眼,徐公公张罗着给您也说了几个,人家甚至不要做大,只求在您身边伺候着就好,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好歹也是正经小户,清白出身,长得那就更不必说了,好上加好的,也不是没有。。。”
秋子固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你也说了是当年,再说,人家清白出身,谁又不是清白出身了?齐姑娘?我看天下就再没比她更清清白白的了!”
闵大摆手:“不是这话!她不过是个农女,怎好跟那些人家比?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您看不入眼。。。”
正文 第226章另有隐情?!
“师傅您一向是对这些男女情爱的事不上心的,怎么一见着这位齐姑娘,就中了邪似的?据我看来,您倒有一大半是自己糊弄自己!”
闵大简直恨铁不成钢似的。
秋子固却不动声色:“我怎么糊弄自己了?我虽比你年轻,却也不是个孩子了,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还不知道?”
风轻云淡的声音,丝毫不把闵大的话放在心上。
“您就是太知道要什么了,才弄得自己糊涂!”不想闵大的反驳更快更准:“不就是高僧的话?对,遇见齐姑娘之后您的周遭身体是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这点我承认!她是魔障也很有可能!这我也承认!可是,!”闵大加重了语气:“她就一定是您要娶的那个人?您是不是把两种感情弄混淆了?!”
秋子固忽然语塞,顿时就沉了眼眸,玉石般的面容瞬间冷凝,整个人好像一尊玉雕,忽然失去了活力。
闵大见里间没了声音,知道自己的话被听进去了,便愈发说得顺流了:“高僧的话是说,您得过了魔障这一关,可怎么过?非得娶她么?您看呵,现在您跟东家弄得老不愉快,是不是因她而起?这事是不是也算魔怔了?您一头扎进去不知进退,东家对您也算不薄,更别提老掌柜的。。。”闵大咽了下口水,没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所以说啊,我总觉得,您得再好好想想,到底是真喜欢上了,还是为了过关?若为了过关,我劝您抬抬手,将齐姑娘让给文掌柜的得了!这才是真正过关,过了女色那一关!”
文亦童站在屋外阴影里,上年,秋子固在院子墙根下,压了一条无花果枝,眼看着抽发开了,翻过年,春上头成树,现在盛夏,便结满了果实,坠坠地挂在他头顶,让他没由来得,觉得沉甸甸的。
可闵大的表现,却让他陡然轻松起来。
闵大的话,他一个字也没错过,心里比较了一下,觉得对方说得很好,不比自己教给他时,差上多少。
当然了,这话不是闵大自己想出来的,以闵大的才智和对人情的历练,他才说不出上面那一番话。
可文亦童不一样,连送给齐家有丫鬟都知道,他看人有多准,教唆个把伙计,还不是稳稳当当的么?
什么叫善于为人处世,什么叫世情通达?简单来说,就是看什么人说什么话,练会这一手,到哪儿都不愁。
文亦童最擅长的,就是这个,生意场上,也最需要这个,却没想到,于男女之情上,对竞争对手,也用上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