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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朕的大秦要亡了!-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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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气得很。
  尉阿撩和蒙盐都看向胡亥。
  胡亥道:“我妹妹半年前失踪了,怕是被你们这等人卖入了官府。”
  那妇人叫苦不迭,道:“哪里就能这样巧呢?”又察觉说漏了嘴,忙道:“我们从前用的女儿,都是正经从家里人手中买来的。你妹妹既然无故失踪,断然不是我们所为。”
  胡亥道:“我妹妹生得比随行的这二位姑娘还要貌美些,你说会给卖去哪里呢?”
  那妇人喊冤道:“着实不知……”
  胡亥道:“我听你说,你今晚要带人给县令过目。”
  那妇人道:“正是。公子您这便放了我。若是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恐怕我那妹妹正是入了县衙。”
  那妇人一愣,若这人的妹妹比眼前这姑娘还要貌美,那自然是先紧着送给县令大人了——偏就这么巧!真是晦气!
  胡亥道:“你带我们进县衙,我自去寻找,与你无关。否则,我只当妹妹是折在你们手中了,就此杀了你二人为我妹妹报仇。我等不是本地人,杀人之后离开也容易。”
  那妇人见他不似开玩笑,早吓软了腿。
  她们这种买卖女孩的,虽然对着年幼良善的女孩们非打即骂、厉害无比,可是真碰上了硬茬,却是连逃跑的胆子都没有。盖因会做这等生计的人,本就是小人中的小人,生来便无胆色良心。
  两名妇人别无选择,只能领胡亥等人去了她们的小院。
  院中西屋和东屋里,关着几十名适龄女孩,都捆了手脚;窗户上罩着黑布,室内不见天日。
  一见开门,迎着阳光,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女孩们都目现惊恐,畏缩地看向门口。
  刘萤不忍再看,却一时也无法解放这些女孩。
  那名说话多的妇人还撑得住,另一名妇人却已经被吓得真的尿了出来,气味难闻,最后这段路几乎是被拖着过来的。
  胡亥冲蒙盐点点头。
  蒙盐会意,就手把那妇人脑袋往院中石桌上一撞。
  那妇人哼都未哼,当即便两眼一翻软倒在地,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剩下那名妇人,虽然此前说话时硬气,此时却也被吓得够呛,道:“公子……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尽管说……”忽然没了此前的嚣张之色。
  胡亥道:“我的要求倒也简单。你不是要给县长送人吗?我要你把她二人装扮起来,送予县长便是了。”
  他指了指刘萤和李婧。
  趁着夜色,牙婆领了两位殊色丽人入县衙,殊色之后,还跟了五名适龄女子——只是这五名女子骨骼看起来健硕了些,夜色脂粉掩盖下,却也看不清到底相貌如何。
  四会县令才用了一顿饱足的晚宴,在手下的吹捧下,喝得熏熏然。
  “饮水思源,做人不能忘本……”四会县令剔着牙,道:“我能有今日,全靠赵郡尉提拔。如今他老人家千秋高寿,我也没有别的东西孝敬,就是此地美人还算撑得起场面……嗝……”他打个酒嗝,“赵郡尉统领三郡,日理万机……夜里怎么也得,也得松快松快……”
  他就属于被赵佗换上来的亲信。
  “我先替赵郡尉把把关……”他色眯眯道:“孝敬赵郡尉的人,可不能马虎……”
  这四会县令乜斜着醉眼,唱着小曲儿一回房,叫牙婆把“绝色”带上来。
  刘萤与李婧在先。
  县令一见大喜。
  后面,蒙盐押着牙婆,与胡亥等人跟上来。
  县令一见,大皱眉头,道:“怎么找的人?倒比本老爷还高了!”他睁着醉眼看过去,“不过倒都长得挺俊……就是有点男相……不过还是俊……”
  “行了!你下去!”县令对那牙婆一摆手,“我先跟她们……嘿嘿,聊聊天……”
  天是聊不成了。
  青霜剑森冷,抵在他喉头,吓得他酒醒了一半。
  那牙婆再忍不住,一声尖叫,还没冲出喉咙,就被李甲眼疾手快打晕在地。
  胡亥揭去头上珠翠,大马金刀坐下,盯着那县令,道:“你是赵佗的人?”


第116章 
  昏暗灯影下; 胡亥解着身上颜色鲜艳的女装; 一开口却是男声; 问话的语气更是大到到没边了。
  不是赵郡尉; 而是直呼其名,“你是赵佗的人?”
  赵佗——赵郡尉的名讳,也是眼前这女装疯子能叫的?看来这伙人病得不清。
  危险!很危险!
  四会县令当即酒醒了一半,他看一眼被打晕在地的牙婆,抖着手道:“你你你你你; 你们是什么人?”他先是陷入了慌乱,叫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别乱来!我是赵郡尉的人; 对!没错!所以你们最好小心点!岭南三郡,可都归赵郡尉统辖。你们惹了我,那就是惹了赵郡尉;惹了赵郡尉; 你们就别想活着走出岭南!”
  胡亥宽去外袍; 闻言失笑道:“朕竟不知,赵佗有这般能耐。”
  “朕”!
  这个自称可不是能乱用的。
  四会县令猛地听到,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确定看人没有重影,自己不是喝醉了; 也不是在做梦; “你说……你说什么?你说……‘朕’?”
  他左右环顾着跟随胡亥的人,震惊道:“你是……你是皇帝?”
  胡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怎么?瞧着不像?”
  岂止是瞧着不像。
  胡亥等人此刻的装束,就是寻常官差都不像。
  更何况,几句话功夫之前,这五个大男人可还都穿着女装——这、这像是皇帝会做的事儿吗?
  四会县令觉得这事儿太荒唐了,若不是牙婆还躺在地上,他简直要笑出声来,“你们、你们冒充谁不好,冒充皇帝——你们知道皇帝出行要多大的排场吗?就你们这七个人,充其量也就能装个亭长,还说什么皇帝?”
  胡亥不动声色道:“照你说,朕不是皇帝,又是什么人呢?”
  四会县令转念一想,搞不好这真是一群疯子,跟他们讲什么道理?于是又改了口,顺势道:“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算您是皇帝——您这万里迢迢,来了岭南四会这么一处小县城,是想做什么呢?”他现在处于内室,被七人包围,总要先敷衍着脱身出去再计较。
  胡亥哪能不知道他打的算盘,却只是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朕要用你县中兵马,北上攻伐。”
  至此,四会县令已经基本确定这伙人是疯子了。他放缓了语气,怕刺激到这伙人,道:“不知您要用多少兵马?”
  “有多少,用多少。”
  “县中不过三千兵马。”四会县令道:“其中两千还是巡防兵,能作战的不过一千精兵。不知道您够用了吗?”
  胡亥看向蒙盐。
  蒙盐眉头微微皱起,却还是点了点头。
  胡亥道:“尽够了。”
  四会县令道:“那好办。我这就去传召人马。”
  胡亥道:“且慢。”
  四会县令心中一惊,以为他们要犯病,道:“还有吩咐?”
  胡亥道:“你隔着窗户吩咐,先叫底下人把县丞和县尉传来。”
  秦朝县中,最高的长官是县令或县长、此下为县丞,职比郡丞,铜印黄绶、秩四百石;再其次,为县尉,掌治安、捕盗之事,职比郡丞、秩同县丞。
  也就是说,此刻四会县中,这酒色县令是一把手,县丞是二把手,县尉则是三把手。
  胡亥这是叫他把老二和老三都叫来。
  四会县令笑道:“何必麻烦?他们还没我能管事儿——这事儿我就能给您办妥了。叫他们来也没用……”
  李婧不耐烦道:“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她拔了头上珠钗,以尖锐的一头抵在四会县令肥短的脖子上,“少啰嗦!”
  那县令这才不敢多话,隔着窗户,对外面的仆从吩咐下去。
  众人互相看看,见李婧凶悍,那县令狼狈,都是腹中好笑。
  不一刻县丞和县尉都赶到了,一前一后进了内室,一进来就被尉阿撩和李甲各自用剑抵住了。
  县丞是干文差事的,哪里见过这场面?当即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
  县尉倒是还撑得住,却也是两股战战,看向同样被蒙盐挟持的县令,颤声道:“好汉,你们这是做什么?若是求财,府衙中尽有,都是县令上任这半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我实在与英雄无碍。”
  “你!”四会县令抖着手指着当场叛变的下属,鼻孔喷气,又惊又怒。
  胡亥起身,踱步道:“朕此来,是要借县中兵马一用。眼下,这县令公然已经是赵佗的爪牙,再不是朝廷的官儿了。所以朕不用他。”
  皇帝?!
  县丞与县尉都是满脸震惊,却明显没有第一时间相信。
  胡亥道:“朕召你们二位来,就是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谁杀了这县令,朕即刻提拔他做新县令。”
  四会县令叫道:“好你个……!”话未说完,就被蒙盐捂住嘴在肚子上狠狠捣了一拳。他痛得抱着肚子蜷缩起来。
  县丞满面慌乱,道:“这、这万万使不得……县令大人是赵郡尉亲自委派的人……”
  四会县令痛得脸色煞白,闻言仍是冲县丞点了点,表示他是个好同志。
  事发突然,事态离奇,县尉眼珠乱转,一时没有说话。
  胡亥也冲着县丞点点头,道:“你不愿意杀他,那是你荏弱。朕也不强迫你。不过话说明白了,若你们二人不杀县令。那么朕会挨着官职往下传,但凡有人杀了你们三人的,朕即刻提拔他做新县令。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若是杀三个人就能做得县令,底下的人是不是还都靠得住?”
  县丞脑子已经乱了。
  县尉却紧张地思考起来。他们是连成一串的,如果他不吃掉前面两个人,但凡后面有人胆子大些、路子野些,那他就要陪着这狗屁县令一块死。若是他吃掉前面两个人——那他就是新县令。
  “你真是皇帝?”县尉问道。
  胡亥道:“就算朕不是皇帝,这场游戏你也要做选择。”
  若是求财的盗贼,早已卷了财产跑路;若是寻仇的剑客,不会传召他和县丞。
  只这则威逼利诱杀县令的手段,就能窥得不是一般人。
  就算他是个假皇帝,此刻却也没有更好的路。
  况且,这四会县令因为是赵佗的亲信,空降而来,沉湎酒色,威压下官;县尉早已看不惯他。
  “好。”主意拿定,县尉道:“请赐我一柄武器。”
  蒙盐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丢给他。
  四会县令眼看着昔日下属拿着匕首步步逼上来,目露恐惧,可是被蒙盐捂住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至此已经信了胡亥是皇帝——能想出这样毒辣的杀招,身边又有这样两位貌美的女子。就像是后世,人们看到男人身边的女人异常美丽,第一反应会是这男的真有钱一个道理;有时候美貌女子的追随,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个男人的权势。
  然而不管四会县令信与不信,他都没有机会了。
  “噗嗤”!
  “噗嗤”!
  两道利刃破肉之声,四会县令与县丞都横尸当场,血水直流。
  蒙盐有点嫌弃地皱了皱眉——这种穿肠破肚的杀人方式,显然不符合他的暴力美学。
  县尉连杀两名昔日上级,抖着手,把匕首上的血迹在县令官袍上蹭干净,仰头望着胡亥道:“我、我是新县令了吗?”
  胡亥微微一笑,道:“岂止是新县令。跟着朕,你郡尉也做得。你叫什么名字?”
  “秦嘉。”他站起来,将匕首奉还给蒙盐,是个矮个子的中年人,却有种稳健的男子态。
  “秦嘉,”胡亥默念了一遍这名字,道:“好名字。”
  在门边站着的刘萤再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
  她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杀人场景,满屋的血腥味,地上暗红的血,从不利落的剑孔中透出来的肠子……
  “呕……”她扶着门框,才没有滑坐下去;但因为身处险地,又事情机密,所以并不敢擅自开门出去。
  胡亥走过去,亲手打开门,自然道:“到前面厅堂去谈。”
  自然得就好像在他自己的家一样。
  自始至终,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遥想当初刚来秦朝时,隔窗望见院子里被赵高当庭斩杀的小内侍血迹时,他便心中惊骇,面色苍白。不过短短两年,他却已经看淡了杀戮。
  纵然恻隐之心犹存,却也只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偶尔泛起。
  秦嘉是县尉,原本的县中三把手。
  府衙中的仆从士卒都认识他。
  有他在,倒是无人质疑。
  “去岁任郡尉病逝了,临死之前把位子交给了原来的龙川县令赵佗。具体情形我的也不清楚,据说是北地起了战事,朝廷乱起来了。赵佗接手之后,就封锁了跟北地相通的关隘,连粮道都封了。”秦嘉小心翼翼道,揣摩着胡亥的神色,想要窥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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