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女尊)-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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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慢慢下了台阶,朝宫殿正中央走去。边走边想,怎么办,刀剑要舞得有观赏性,本就不易,更何况现在用得是一把重剑,飞花漫雪的招式是用不上了。就算现在手持软剑,要去跟刚才的战舞戏比,也不见得会更好。这分明是要让我在众人面前失脸,丢丑,以后无法在朝堂上抬头做官。
那柳洵的事,不就遥遥无期了,他要是知道了此事,会不会看不起我……
越想心里越冷,站在殿中,脸上发热,胸口冰凉,耳边是她们不耐的讥笑、嘲讽。
缓缓抬起头看向顶上的琉璃吊灯,温红的火光摇曵,好似回到鬼屋里那一夜,柳洵将我的头枕在他的膝上,轻声唱起:“别来寒天半,触目肝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似碧草,更行更远更还生。” 朱唇轻启,双目含情,柔肠百转……
“呛啷”拔出重剑,将华丽的鞘壳往边上一扔。
将亮闪闪的剑身从握柄至刃尖,细细打量了一遍。
“剑!何去何从,爱恨情难独钟。”说罢,挥出‘横扫千里’。
“刀!划破长空,是非懂亦不懂。”我看向曹玉,他身佩的是银光斩月刀。
“醉!世事朦胧,恩怨是幻成空。”跨前几步,一记‘仙客开山’将剑插入丛智桌上的酒杯底座。
“醒!春梦一场,死后万事皆休。”酒杯随着剑尖,被送到我面前,看了一眼玉杯中的琥珀美酒,手上用劲,把它抛向空中,飞身而起,将其击碎。金色的酒水,如雾般迷漫,在灯火的映照下,似乎成了夜间的点点荧光。旋转一记‘紫云天照’,覆手一招‘芙蓉浴雨’。
“来去匆匆,恨不相逢,爱恨匆匆,往事随风。”一招‘破浪势’。
“呵~笑、叹、悲、喜。”左右两下‘乾坤斩’。
“可奈何,谁能与吾,生死与共。”
说完后,重剑似要与我溶为一体。挥舞着它就跟吹奏竹笛一样,能将心中的苦闷、挣扎、悲伤、无助都宣泄掉,四周一切都成了缥缈虚无。
“来去匆匆,恨不相逢,爱恨匆匆,任由随风。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我哭,泪洒心中,悲欢苍天捉弄。我笑,痴狂成疯,天地间风起云涌。我醉一片朦胧……”
耳边似有琴声,与我遥相呼应,前面闪出一个人影。是曹玉!他挥动斩月宝刀跟我对招。一招招一式式,我慢慢清醒过来,那玉公子很是投入,还踩着风叶道面前的桌子借力起跳,好应我的招式。我跟他把平时的招术、身法都练了一遍,最后以‘踏波过海’收势。
“好!”女皇倒是自己最早出声。我看她是为自己的义子,公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无奈地回到皇帝身旁,站好。眼睛看到一个文雅的男子,他收起琴,在一片叫好、吵杂声中,悄悄退到风叶道后面。刚才是这个人用琴与我呼应,他一定身怀功夫,不然怎会如此配合呢。
那边还有一人,看着有点眼熟,黄衣男子,是皇亲?曹进的兄弟?他为什么不满地瞧着我,招他惹他了?
“只是不知,尹将军要与谁生死与共啊。”丛智这话说出口后,场内便一下子寂静无声,一双双眼睛都看向我。
“跟忠于陛下的人,生死与共。”说完,我恭敬地向女皇拱手施礼。
她刚才脸色复杂的盯着我,现在好象放心了。
与谁生死与共,刚才一时忘情,想也没有细想,就叨唸出来。竟然被人抓了痛脚。哼,丛智,你别落在我手里,不然让你生不如死。
第六十章 日日寂寥 《行路(女尊)》杭州人 ˇ第六十章 日日寂寥ˇ
接下来几天,云府上下都在准备着出游,云承睢这家伙一得了机会就流窜过来,搞得我避之唯恐不及。
因为怕碰到云四少,凌晨我就从房子里出来,逃到了饭堂。见屋门紧闭,推开一看,没人?想是太早了。可这时哪有其它去处,再回去补个回笼觉?不行,万一睡过头,醒来又遇到云四少爷怎么办。
坐在饭堂前的青石上发呆。没过多久,来了人。
“尹大人,您在这里呀。”
我抬头,见是两个云府守卫,她们值夜路过此处。
“嗯~想待一会儿。”
“哦。”
“啊~请问,那云宝~他不住在这儿?”
“呵,小宝住处离此地不远,出了院门,左走,屋前有一棵枣树的就是。”
“哦~多谢了。”
“原来大人是来找小宝的。呵~”
“嗯?”
“没什么,大人随意,我二人须得去其它地方瞧瞧。”
“嗯。”
两个巡夜的人离开,我站起来,走出院子……
“云宝~”我在门口轻轻唤了一声。
“宝儿,外面有人,好象是在叫你。”
“谁呀~”
“听声音象是尹大人。”……
马上门就开了,小宝肩上披了件衣服,脚底拖踏着布鞋,揉搓了一下眼睛。
“有事?”他说。
“……”我突然意识到扰了别人的好觉,而且还是无原无故的。
“没事?那我回去睡了,天还没亮呢。”小宝关上门。
屋里传出甩掉鞋子和躺到床上的声音。
我转过身,发现不远处有个小狗窝,便走过去。把里面的雪犬拖出来。
“汪~汪~呜”
“乖~别叫。”抱着它出了小院。
在东院那个种了桃花树的角落里。
“来玩寻宝吧,我藏个东西,你去找。”抓着小白两只短短的前爪,摇着它。
“呜~”小狗耷拉着毛绒绒的脑袋。
“没睡醒啊小白,连你也不陪我。”
觉得十分无趣,又带着雪犬回到小宝的院中。摸了摸小白,轻轻将它放进狗窝里。
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坐在秋千上晃着。
夏梦初时醒,飘然空庭蹑。
暖风正撩赖,吹落院井花。
落坐衣带敛,闻寻晨晓声。
人生如此渡,何时故家归。
心知不可返,念念犹咨嗟……
“吾来也!咦?在等人吗。”云承睢冲进来,见我一只手攀着秋千绳子,整个人凌空挂着,眼睛瞧着他。
“……”看着云四少,突然觉得这家伙非但不讨厌,还可爱起来了。
“喂,想什么呢。”小云少爷问
“嗯~想教你练剑。”我松了手,跳下来,走到他面前。
“真的!终于肯教我了,好好好,何时练哪。”小家伙搓着两只手问道。
“你得先做一件事。”我拿出黑刃短刺,在指间耍起来。
“是什么。”云承睢一边问,一边盯着短刺,眼珠子上下转动,样子挺逗的。
“让云宝的狗会找物件,会寻人。”我说。
“白毛儿能做到?” 他瞪大了眼睛说。
“你试过就知道啦。”笑着回答,心想:当然能了,去年云祁觉还带着狗上山逮我呢。
“嘿嘿,一定好玩,怎么让它学……它会咬我?……它怎么找……”
看得出,云四少对这类把戏很感兴趣,叽哩呱啦,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
我耐心地教他如何训狗。从怎么跟动物建立信任关系,再到食物奖励,怎样令行禁止,连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都谈到了……
等把方法跟他讲透,早饭时间已经过了。
“去试试吧。”我说。
“好。”说完他就一溜烟似的跑了。
寂寞这种玩意儿,来得快,去得也快。开始会觉得难受,熬过那一阵,就没事了。
趁着现在,云镜她们没派活给我,赶紧出去躲躲。
在街上逛悠,见前头一个杂货铺子,便走了进去。
出来时拿了一盒绣针,严格意义上说是用来捺鞋底的那种针,够粗够长。
走着走着,看到 ‘班荆馆’的牌子,想到风叶道这厮便在里头,不如去烦烦她,打发一下时间。
刚跨进了馆驿的门,突然有个人冲了出来,仔细一看,正是叶青。没去管他,继续向前走。遇到了驿官,我说明来意,她就带我去找风叶道公主。
还未进庭院,里面便有竹林风鸣般的琴声传出。
“烦劳大人带路了。”向驿官一拱手。
“将军多礼,小臣先下去了。”见我这么说,她识趣的离开了。
迈进外院门,里头假山,鱼池,翠叶红花很是幽雅。真不愧是界国最好的迎宾馆,我心中赞道。过了‘垂花门’见着正厅。厅门口两边各站了三个女子,其中一位看到我,便走上前。
“请通报,界国云麾将军尹毓祺求见。”我跟她说。
“您稍等。”她给其它人一个眼色,自己招呼我进厅就坐。
门口一人进了内堂。不久,有人拿了托盘,上面是一杯花茶。
我坐在圈椅里,拿着瓷茶盏,环顾四周。刚才与我应答的女子就站在旁边。
院里的琴声停了。
“你就是尹将军吧。”风叶道身穿祥云纹红锦宽袍,手持玉笛,踱着方步走出来。
见我没有站起来行礼,一旁的女侍从皱了皱眉。
“不知,将军前来,有何要事……”公主殿下也一脸不悦,象是在怪我傲慢。
“叶青刚出去。”我说。心想你就装吧。
“呵呵~~被瞧出来啦。嘿嘿,走!我们里头说去。”她一改刚才正儿八经的样子,脸露痞笑,拉起我就往内堂带。
“叶青,那个男人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待着别来,非不听,要跟着,坏我的事。”风叶道将我领到内院的大角亭里。
“明明是自己破绽太多,倒赖起旁人了。”我笑着说,然后坐到石凳上。亭中的青石桌上摆着套茶具和一些水果糕点,边上还有两个矮木架跟一张小小的木圆凳。想来刚才弄琴之处便在这里。弹奏的人已经带琴离去,只留下了琴架子。
“很多,不会吧,你从哪些地方看出来的。”她也坐了下来,问着我说。
“呵呵,闻音品茗很风雅嘛。”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夜宴上,一看那眼神,那痞相,还有翘小指的动作,我就觉得是她。后来又听女皇叫出了风叶道这个名字。今天,见着叶青,便百分百确定她与比武场上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我刚才在听琴,也被你看出来了!不会是派人一直监视我着吧。”她盯着我的眼睛。
“那边~”我指了指琴架,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再跟她说:“今天是来讨宴会上,你欺我的黑帐。”
“原来是这架子没带走。呵呵!欺你的黑帐?我哪有!倒是某人黑了心肠,要灌我喝酒,后面我起哄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风叶道哈哈一笑,拿起桌上的糕点放入口中。
“嘿嘿,怎么不说你们使节团想看曹玉出丑!我是受女皇所托,才来挡酒的。”我中指擦弄着茶杯的口沿说道。
“我看,并非女皇所托,而是你自己心痛他。这么美的公子,哈哈!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哇哈哈。”风叶道拍着大腿,仰面大笑,样子十分欠揍。
“曹玉是皇帝义子。谁敢有非份之想。”我说。
“呦呦,糊弄谁哪,你骨子里头要是有这些个尊卑礼数才怪了。好说本人也是一国公主,你怎么见了我也不施行。”叶道小姐说完,用食指,点着自己的鼻尖。
“哼”我没有理会她,放下茶坏,从桌上的盘子里挑了个红色果子,在左右手之间抛耍。
“唉~你老实说,那天晚上,舞剑的时候在想谁呢。”风叶道探过身子,用手搭在我膝上。
“什么想谁。”我又拿了两个果子,站起身,学着杂技演员的样儿,双手接抛三个果子。
“别耍啦,跟我说说吧。是谁~是谁,我知道不是曹玉,他太爱显,人又傲,玩玩还可以,要说喜爱就谈不上了。是不是兵部尚书家那个身手不错的鲁公子呀,比武的时候,我老见着你俩在一起。要么是……我知道啦,礼部老古板云镜的儿子,对不对。一定是他!这小人儿长得可真叫漂亮,美凤目樱红口,面皮子嫩,身子骨儿鲜活,性子古灵精怪的。还不肯理我,嘿嘿,唉,想得我心里头~”公主手摸着下巴,眼瞅着亭子顶,开始浮想联翩。
停了手,把果子扔回盘子里,想了想我说:“发什么疯,他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他岁数不算不小,今年有十七了。怎么你当他是个孩子?那么说,你的心上人是鲁源了,鲁公子样子倒是不错,就是太冷了,又成天在外,抛头露脸的~~难道他更有一番风情,嗯~嘿嘿”风叶道眼睛闪啊闪的。
“好啦,瞎扯什么,当是你呀,风流成性。哼!”云承睢有十七?不可能啊,这么大的人还要刨泥巴,朝别人扔石头,难道是装嫩?我心想。
“风流~是啊~各国美人们的情况我可是了如指掌。刚见着你那会子,还纳闷儿,竟然有我不知道的绝色。可惜,却是个女的。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