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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玉屏香-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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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萧钰挥手想制止,却是徒劳。骏马在远处停了下来,陈浚抱着她走过去。

    萧钰的脑袋搭在他的肩上,近望着他下巴细细的胡渣,心底莫名的涌起一股情愫。这就像父王出殡前几日,他离开西南王府前嘱咐她时,她心中的感觉。

    他的手掌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这双手曾经杀敌无数,沾满了鲜血。然而对于她来说,却有着无尽的柔情。

    可惜。他有他的立场,是她不会踏入也不会跨越的。

    萧钰紧蹙的眉头旋即舒展开来,又恢复了那股灵动的神情。

    她头微微一偏,看到了陈浚背上的包袱。

    暗色的包裹凸出细长的印痕,萧钰不假思索便能猜出是什么东西。——是那幅画卷。

    她不自禁的抬手探过去,轻轻碰到了包袱。

    陈浚敏捷的发现了她的动作,扭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那道目光像架在颈上的刀子,让她迅速的缩回手,老老实实的垂下头去。

    他这么紧张,一定是那幅画没错了。

    萧钰暗自想着:若将这幅画偷来销毁,也就不用担心他们会整日想着祭画之事,想办法与她争夺祭司力量了。

    “我说过……”陈浚突然开口,“我对你的容忍是有底线的。”

    他并未把她抱到马上,而是寻了一处平地将她放下来。

    萧钰闻言一惊,背靠着冰凉的树干,周围只余凛冽的晚风。

    这句话他早在延卞城便对她说过。这是他第二次提起。

    陈浚按住她的肩,凑近她,鼻尖几乎就要触碰到她的,那双眼睛了有着她无法洞察的幽深,如一潭深泉般让她从他的眼眸里看到自己慌张的神情。

    他定定的望着她,直到许久,才说道:“即便你陷害我、欺骗我,我都可以不在乎,但‘寻回古画,承袭天下’是我今生必定要完成的事,谁也不能阻止,更别妄想从我手中夺走任何。”

    权力,画卷,以及他恋慕的人。

    任谁也不能与他争夺。

    埋藏深处的野心被他亲自揭开,萧钰大吃一惊。

    寻回古画,承袭天下?

    承袭天下!

    陈浚他……

    “你要造反!?”萧钰霍然失声。

    她旋即便想到所谓的“古画”是指玉屏卷,可她不敢相信这幅画卷的背后竟然会有这样的深意,更不敢相信陈浚他居然有篡夺天下的野心!

    他往后一仰身子,神情很冷漠:“事已至此,不造反,我只有死路一条。”

    萧钰并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虽然权臣的倾轧她略有知晓,但江淮的变故现下对于她来说太过遥远以至于无关紧要。她此时更关心祭司的问题。

    若再拖延下去姐姐还无法坐上祭司的位子,贺楼族恐怕就要面临大祸了。

    一旦西南王府再有变故,连萧家都无一席之地时,她们两姐妹又应如何?没了西南王府的支撑,再谈光复贺楼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更别说组建新的军队了。

    她一想到姐姐,想回到昆玉的心更强烈。

    随即便站起身,抚了抚脑袋。

    陈浚也站起来,搀扶住她:“头还疼吗?”说着,情不自禁的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沿着发际攀到脑后,轻轻地揉了揉。

    萧钰一愣,对他这份关护感到愧疚。小心翼翼的退开。停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颤,陈浚显然是误会了,他将手收回,眉梢蓦然爬上几许失望。

    萧钰察觉到,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就寂静的郊外,更是陷入一场无尽的沉默。

 第五十九章 君兮(1)

    星点的光缀饰天际,蔓延铺洒而下的,是无尽的黑暗。

    就像做梦一样。

    她的人生从踏入江淮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迎来了巨大的改变。她无能为力扭转降临的命运,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等待宿命。

    蓦然,心口传来一阵绞痛,萧钰脸色一变,扶着一旁支撑之处缓缓坐下。

    怎么会……

    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心口刺着,要将她的心刺出千疮百孔。那颗心极度不安,剧烈的在她体内蹿动。她身上冷汗不断冒出,陈浚不知少女为何突然如此,惊慌起来。

    “钰儿!”他看着她因疼痛而扭曲的五官,万分不忍,连自己的眉头都微微皱起。

    然而,陈浚愈是靠近,她心口就疼得愈厉害。

    萧钰下意识的将他推开。

    但陈浚顾不上其他,凝神向西面看了一眼,西南郡最好的大夫就在昆玉城中。定下心来。他再次抱起萧钰翻身上马,原路返回。

    沉睡的城市将灯火收起。

    冗长的街道里只有哒哒的马蹄声,急促有力,穿梭在城中。

    马蹄声最终在医馆前停了下来,陈浚翻身下马,走到紧闭的门前叩了几声。门上的尘埃随着这一动作纷扬而落。动静之大,楼上的大夫也被惊醒。他急忙穿戴好下楼将门打开,见来人威严冷肃,忙的迎了进来。

    陈浚出门抱着萧钰入屋。

    大夫寻了灯一面点上,一面道:“将她放到榻上。”随后转身询问:“姑娘得了什么急症?”

    深夜来访。病情必然严重。

    陈浚没有回答,冷冷剐了他一眼,大夫识趣的闭上嘴走到榻边,搭脉后打量着少女。最先入眼的是她苍白的脸色,而指上的脉象却平稳得很,大夫只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何处诡异。片刻后,他才像是记起什么,回身取了灯来映照少女的脸庞,却猛地惊呼道:“小、小郡主!”

    萧钰被人认出的那一霎,陈浚面上弹起一道寒光。

    随身的佩剑在瞬间飞起稳稳落在他手里,旋即架在大夫肩上:“情况如何?”

    大夫想到这几日闹得满城风雨的“西南王妃”失踪一案,再想想那些传言。便也认出了陈浚。吓得双膝一软:“怀瑞王饶命!”

    “我问你。她如今怎么样了?”陈浚只问道。

    大夫匍匐在他脚下,声音颤栗:“草民、草民也不知道。”

    萧钰的病症来的诡异,不似平常。从她的脉象来看。她的确一切无碍,只是为何她会这般疼痛难耐,就不得而知。

    陈浚脸色一变,剑锋近了几分,大夫吓得不知所措,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

    心里却想:原来小郡主真的是被怀瑞王劫走的,看来西南王的毒,八成也是他下的。

    这段时日里,因战火连绵,西南郡百姓的日子早就不好过。谁知新王即位后又提高赋税,昆玉城尚好,而城外的百姓却苦不堪言。来医馆看病的人多是赊账,入不敷出,医馆很快就要撑不下去。

    可此时证实了传言,得知怀瑞王与西南王不和,大夫更是胆战心惊。

    若羽骑与骁军再起冲突,西南郡一旦混乱,他们这些百姓才真是无容身之处。

    前些日子里听闻帝王的军队在延边围城困敌,连百姓都不放过,乱箭射入城中死了不少大淮百姓。羽骑同样自江淮而来,想必陈浚也是心狠的人。

    大夫年过半百,是昆玉城中的名医,以前常常出入西南王府。虽江昭叶即位后便在也没去过。但萧钰的模样,他却十分熟悉。此时见萧钰落入陈浚手中,很是不安。

    她是“西南王妃”,是昆玉百姓奉作神明的那位“以承日月亘古”的王的妻子!

    榻上的少女忽然平静下来,她的眉头逐渐舒展开,然而陈浚与大夫却在此时看到她周身渡着的一层缓缓流动的白光,清晰可见。

    那束光线仿佛是要将她整个人托起一般。

    大夫看的目瞪口呆。

    而陈浚却不禁一冷,他身上的包袱莫名的动了两下,里头的画卷仿佛是受到感应想要铺展开来。

    但也仅是片刻,着莫名的动静便停了下来。

    萧钰似乎睡了过去。

    但在他们无法看见的世界里,那道光影却恍然变成萧钰的模样,它伸向画卷的手在半空中停下,然后便再也无法向前,随后,腾地垂下。

    “他是……”

    那道光影看着陈浚,口唇微微翕合。

    它所看到的,是那幅画卷与陈浚身体之间流动的光线。代表着某种契合。

    他与画卷就像是冥冥中注定要结合一般,在时光的流逝中缓缓的交换着力量。

    然而这一切,却并未被人得知。埋藏少女心里的“护”在道出这半句后恍然消失,仿佛被什么力量扯了回去,凭空消失。

    心口终于不再疼痛,萧钰睁开眼睛,医馆已经不再眼前。

    她卧在马车里,颠簸着正往哪里赶去。

    只是脑袋还是昏沉,她伸手掀开车帘,陈浚却不知所终。

    马夫见她醒来,笑道:“姑娘可好些了?”

    “这是哪里?”萧钰问道。

    马夫笑了笑:“姑娘,此地是桂郡,再往前数里便到青云郡了。”

    “青云郡?”萧钰霍然跃起来,脑袋腾地撞上车壁,再是一痛。

    “姑娘小心些。”马夫说道。

    她哪里管这些,急忙叫他勒住马,然而,身后的一匹骏马却在此时追上来。

    陈浚见马车停住,便问:“怎么了?”

    马夫笑道:“公子,姑娘醒了。”

    “是吗?”他脸上有难以掩饰的喜悦,手上拿着的食物旋即落到马夫身上。他跃下马来,见萧钰掀着车帘望着外头,一笑:“你总算醒了。”

    萧钰却笑不出来:“我怎么会在这里!?”

    “跟我回江淮。”陈浚简短回答她。

    这两日她昏睡不醒,连着他行进的速度也不得不减慢,但他却不会将她扔在西南郡。她有那样一个舍得让自己妹妹服下鬼断肠的姐姐,他怎能放心得下。

    这丫头,对谁都提防,唯独她那一位姐姐。

    “我不回去!”萧钰怒气冲冲的下了马车,转身便走。

    马夫在一旁看着两人发愣,只见陈浚几步上前拦住了她,笑意全无。

 第五十九章 君兮(2)

    那医馆的大夫在陈浚离去后便匆匆前往西南王府。说有急事禀告西南王。

    萧灵玥命夙儿将他接入府内,然而从大夫那儿得知萧钰的下落,她却大吃一惊。

    江培来时,已是晌午。

    萧灵玥抿了口茶,对下座的他道:“不用找了,钰儿被怀瑞王带走了!”

    说着,恼怒的将茶碗重重搁置,茶水随着轻晃,落了几滴在她手背。

    江培料想她会生气,却不知竟发了如此大火。

    他不知道,萧钰一旦无法前往望月,那祭司力量等同于流落她手中之外,更何况,她需要萧钰来打理军队。

    她自小就跟随父王出入军营,又跟随江昭叶游历四处,她所懂的比自己多许多。

    没了萧钰,即便自己计谋百出,却也是只断了翅膀的鹰。

    “我带人去将小郡主带回来。”江培说着起身。萧灵玥嘱咐他:“此事必定要办好。”

    “是!”江培往外走了几步,又转回来问她,“昭叶可还好?”

    萧灵玥一顿,微的失神。

    他可还好?

    自然是不好的。

    那毒药的毒性极为可怖,他如今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想了想,还是对江培点了点头:“放心,只要你听命于我,昭叶自然无事。”

    他听罢退下去。

    远处的天际拂来一卷轻云。无声无息的落在西南王府上空。

    “芜妃。”夙儿过来附在她耳畔道,“韦录招了。”

    鲜血淋漓的少年躺在西南王府后院的一间厢房中。这离江昭叶的寝殿仅有几步之遥。然而萧灵玥却堂而皇之的在府内将韦录屈打成招。王府佣人纵然心有狐疑却不敢非议。

    家仆将他带上来,如丢弃废物般将他扔在萧灵玥面前。

    萧灵玥嫣然一笑:“我只问你,从西漠买来的马究竟藏在何处?”

    韦录泪眼迷蒙,垂落的泪珠将鲜血晕染。

    他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了萧灵玥一眼。向前爬去几步,那双腿筋脉已断,如同莲藕般被他的身子拖着往前。

    “在……”

    萧灵玥嫌恶的退了两步,只听他道:“从西漠采买的战马,都在,在望月!”

    “什么?”她猛然惊道。

    江昭叶怎么可能会将战马藏在望月?

    夙儿看着萧灵玥,见她摆头示意,又上前问:“在望月何处?”

    “西陵……”韦录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旋即便晕过去。家仆上前踹了他一阵,见他实在不醒,才退下。

    “西陵是何处?”萧灵玥锁眉。夙儿想了想。摇摇头:“奴婢不知。”

    “抬下去!”萧灵玥挥手一喝。折身离开。

    王府的后门有几人抬着什么出来。见到还在王府外的江培匆忙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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