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的鉴宝人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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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的鉴宝师平常都不怎么锻炼，一旦坐下来鉴定都是坐一整天，今天跑得这段路，也许都比半年走下来的路都多，累得他们气喘吁吁，双脚打颤，但不跑又怕追不上牧老。
牧老耐心十足，等他们气息平稳才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林雪如充满怨念道：“您不是说等结束以后告诉我们谁发现的疑点吗？”
“哦，”牧老一愣，非常不好意思得拱手道：“不好意思诸位，人老健忘，我把这件事忘了。”
马超急着想知道答案，忍不住道：“那您现在告诉我们。”
牧老打开车门：“你们肯定想象不到是谁发现了青瓷羊圆管里的疑点，要是想知道的话，都坐上车，陪我一段路我给你们讲。”
四人看到眼前的高端商务车，两排空着的位置正好能坐下四个人，于是点头上车。
黑漆锃亮的商务车行驶在宽阔的繁华路段，也是非常引入注目的风景，车内的四位鉴宝师却被牧老告知的事情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三岁的少女，应该还是上初一初二的年纪？
马超回想起他家的儿子，也是这个年纪，小的时候他还想把儿子培养成鉴宝师，现在？
只要那熊儿子别给他闯祸他就谢天谢地了。
方詹勇难以置信道：“难道不是碰运气吗？”
林雪如喃喃道：“按照牧老说得，这个叫衣蓉的小女孩先是在文辉典当行鉴定出漆盒是二次制作，之后又在国际会议中心鉴定出青瓷羊的真伪，除了真有鉴宝的底子，运气确实好啊。”
方詹勇很是赞同：“如果最开始典当行鉴定的人不是夏川，就算只是细思缜密一点的年轻鉴宝师，都不会错过漆盒二次制作的发现，可偏巧鉴定的人是心思浮动的夏川，竟然只是看一眼就给出鉴定结果了，真是太令人震惊了！”
坐在前排的牧老目露冷光：“这个人已经被文辉辞退，以后他跟文辉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家都很理解牧老愤怒的心情，在鉴宝这样缜密的行业中，夏川的行为可以说是对鉴宝师职业的侮辱。
马超补充之前方詹勇没说完的话：“在鉴定青瓷羊的过程中，我们只在乎青瓷羊表面展示出的部分，却忽略‘假设性’问题也很重要，而造假者跟我们犯了一个错误，只复制青瓷羊的表面，没有正视它内在的东西。”
没有小女孩的揭露，谁又留意青瓷羊可能是酒樽呢？
抛开表象，寻找历史痕迹，本来是他们作为鉴宝师应该努力做得事情，却被一个小女孩做到了。
牧老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年纪还小，所以才不像我们被表面的华丽所迷惑，孩子要比我们更拥有一颗追求探索而单纯的心。”
坐在后排的四人点头，内心满是感慨。
……
阿蓉不知道她费尽心思想要低调处理这件事的计划还是失败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被各方密切关注着。
她正和南警官站在家门口的楼道里，低声交流：“阿南哥，为君子要信守承诺。”
南警官心里分析君子的做法应该是：刚毅卓勇，奋发图强，永不停息。
前一句符合他作为刑侦警察的身份，中间那句很符合他在当下的心态，最后那句他也有信心做到。
刑侦警察绝不只是身份，它是刻在胸前无法消失的烙印。
南警官正视着面前的小女孩，在会场中阿蓉请求他向衣建斌保密一些事情，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原因，但是阿蓉用自己的方法帮助警方成功抓捕嫌疑犯，青瓷羊作为文物也没有落到盗窃者的手中，如果没有这个经历，他有可能违背诺言，但现在他决定继续将这件事保密。
“你放心。”南警官伸出手掌，与阿蓉击掌，盟誓成立：“我是君子，我不会食言。”
阿蓉回到家，谷媛媛送走南警官之后进来，嘴里正哼着歌，心情愉悦得道：“小蓉，下周阿姨有同学来家做客，过两天我带你出去再买几件漂亮的裙子。”
阿蓉想到谷媛媛之前给她买的衣服都快装不下衣柜，苦恼道：“阿姨，我衣柜都已经装满了，不用买了吧。”
谷媛媛摆手道：“没事，我再给你买个衣柜不就行了吗？”
阿蓉想到她的房间里差不多被家具摆满，又哪有地方放新的衣柜？
不过这次不管她怎么劝说，谷媛媛还是认定要去买新衣服，不把小女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怎么在老同学面前抬起头？
阿蓉忽然非常羡慕在国际会议中心看到的收藏家们，如果她也能投资古董，是不是就能帮谷阿姨买个更大的房子？
第12章 老同学（修改）
谷媛媛的态度很坚持，阿蓉只好把买衣服的事情先放下来，最近让她烦恼的事情很多，本以为只要看到古董，就能让《神形图》再次出现，但距离鉴定出那件西汉漆盒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她却再也没有见过《神形图》也没有做过什么梦。
还有学习上的事情，这几日王芸都在教她数学和英语，她学习英语并不困难，难得是数学，以前在大宋她就不愿学算学，没想到换个地方还要继续学，而且学得更多，题也更难。
对此阿蓉也只能接受毫无办法。
周六当天，谷媛媛休假便带上了阿蓉出去买衣服。
她们开车前往市中心购物广场，古玩市场是以弧线半包围着各大连锁商场，形成湖海市最繁华拥挤的地方，外围相对于比较安静，那里是区政府办公楼和学校区域。
车需要绕过古玩市场，才能抵达购物商场，她们比较幸运的是这一路没有遇到堵车现象，如果是过段时间，到了拍卖会旺季的时候，那行人和车辆必定会把古玩市场围堵得水泄不通，这些都是之前阿蓉在典当行听杨青说得，她还没有亲眼见过那样的场面。
谷媛媛把车一路行驶到了商场的地下车库。
车库建设并不严格，每辆车之间只留出半米的距离，以阿蓉少女的身形能轻松过去，但要是成年人就不太容易。
阿蓉刚下车，就听到有个女人在咒骂：“这是什么破停车场！哪个白痴设计的，这么窄的位置，把我的车擦坏了，赔得起吗！”
谷媛媛也听到了声音，抬头就看到对面停着一辆白色捷豹，那女人说话虽然高调，但确实能看出她这辆车非常昂贵，车头前的大立标在灰突突的停车场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看得谷媛媛得心都砰砰跳。
谷媛媛把头转开，摸出马自达车钥匙，把车锁上，回头看阿蓉道：“走吧，小蓉。”
那位捷豹车主已经不再骂了，对着电话撒娇道：“老公，我把车停商场的地下车库，这里太挤了，我都不敢把车开出去了。”
“你让司机过来帮我开啊？你不能过来吗？我买了好多的衣服，都把胳膊拎酸了，车开不出来，就只能放在地上了。”
“真的？你这个采购经理再升职，每年赚的岂不是更多？你给你们王总送礼可要好好准备！”
谷媛媛拉着阿蓉的手，看到女人脚边堆着全都是高档品牌的衣服袋子。她默默道，还真是有钱人啊。
女人忽然发出一声嗤笑：“我不能陪你去，下周我要去同学家串门，我们那个同学寒酸死了，上学时候她还挺富裕，结婚以后就跟她穷老公跑了，多少年还在做底层公务员，都没升个职，她每月赚的钱还不够我出来一趟买衣服的。”
谷媛媛忍不住又看了那个女人一眼，这话说得怎么那么像她呢？
果然，她看清楚那女人的脸，正是她印象中熟悉的那个人——方雨菲！她高中时候同班同学，也是那一届的校花。
方雨菲声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嗲里嗲气，去年同学聚会的时候还不是这样，不然谷媛媛也不会没有立即认出是她来。
方雨菲高中的的时候就爱到处嚼舌头，直到殃及别的班女生，被人狠狠警告一下才老实点。
没想到现在还这样，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去年时候两人见面的时候方雨菲抹着泪还说‘友谊大过天’，谷媛媛还感动的哭了，谁想到这个女人内心深处的想法就是她谷媛媛是个寒酸的人？
方雨菲始终没有抬头，一直跟电话里的老公吐槽那位她老同学，她也想不到那位老同学就在她身边路过，把她的话一听正着。
……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今天因为有客人来家里串门，谷媛媛替阿蓉向王芸请了一天假，早上起来就开始熬汤，准备配菜。
阿蓉协助谷媛媛收拾房间，她们都是勤快利索的人，分工有很明确，忙起来丝毫不显得乱。
谷媛媛无比欣慰，如果真的让她一个人忙还真做不到这么好，道：“还好有小蓉在，要是你衣叔叔在家，他不帮倒忙我就知足了。”
阿蓉已经好久没见到衣建斌，虽然每天晚上都会通话，但是还会止不住想念对方：“衣叔叔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谷媛媛揉了揉阿蓉的脸蛋：“你多催几次你衣叔叔，他说不定就回来了。”
“还是让衣叔叔安心工作吧。”阿蓉不想因为自己打扰到衣建斌的工作，不过她刚才确实面对谷媛媛的提议产生了一丝心动，只是还是忍住了：“衣叔叔肯定也想我们的，如果能回来，他会回来的。”
谷媛媛哈哈笑起来：“小蓉，你真是谷阿姨贴心的小棉袄。”
这孩子经常能让她开心伴随着感动，那种真挚的情感，让她不止一次庆幸当时选择收养阿蓉的决定。
中午，阿蓉听到敲门声，从椅子上起身，走出房间连忙来到门口。
谷媛媛刚打开门，有两个女人站在门前，其中一位就是那天在停车场碰到的那位，阿蓉也记得这个女人，那天在停车场之后谷媛媛心情就不太好，对谷媛媛以前的经历阿蓉知道的其实不多，但她看出这两个人其实认识，只是那天谷媛媛并没有上前去打招呼。
那是为什么呢？阿蓉想到女人那天一直用嫌弃的语气嘲讽她那位老同学，这让阿蓉有了不太好的猜想。
阿蓉用挑剔得眼光看向这个女人。
从站姿，到走路时的样子，再到进屋后，坐在沙发上时的样子，都让她觉得这个女人跟谷媛媛比真的是差远了，姿态没有谷媛媛优雅，又没有谷媛媛有气质，目光还有些刻薄，只剩下脸勉强能看得下去。
“媛媛，好久不见了。”打招呼的是另一个女人。
阿蓉看向对方，这个女人目光清明态度透着友善，而且从气质看上去是个有学识涵养的人。
谷媛媛和她抱起：“陈玉，好久不见。”
“媛媛，”方雨菲看到她们抱在一起，把自己撇下，心里有点不高兴，连忙打断她们拥抱问道：“媛媛，我记得你没有孩子，这小姑娘谁家的啊？”
如果谷媛媛上周没有路过停车场，听到方雨菲的那些话，还真的不会在意她问这句话的本意，说不定会把收养阿蓉的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
但现在谷媛媛一口咬定：“阿蓉是我的女儿。”
她可以不在乎方雨菲对外流出的话会对她有不好的影响，却不接受这个影响牵扯到阿蓉。
阿蓉才十三岁，以后还要上学，湖海市就这么大的地方，几所中学之间都存在联系，有什么传言流出速度会很快，如果到时候阿蓉上学因此被排挤该怎么办？
方雨菲没有被谷媛媛的话给骗过去，心里如明镜，她早就听说谷媛媛想收养个孩子，八成这个就是被收养来的，就是不知道谷媛媛怎么忽然想不开，不收养两三岁的，却要收养年纪这么大的，难道她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对亲生父母的感情更深吗？
因为心里存着事，方雨菲对阿蓉的态度并不热络，倒是陈玉看到阿蓉就喜欢不已，那软乎乎的小脸手感特别弹润，手不小心伸过去捏了几下，小女孩竟然也不生气，还扬起脸向一乐。
陈玉懊悔道：“当时我就应该生了小女孩，省的我家那个皮猴整天上房揭瓦给我捣乱！哪像你家的小公主贴心粘人啊。”
谷媛媛看到陈玉这么喜欢阿蓉，发自内心高兴起来，脸上都散发着骄傲的光辉：“你看客厅整整齐齐的，都是小蓉和我一起收拾的，要不然我还真忙不过来。”
陈玉更觉得谷媛媛眼光不错，收养一个知恩图报的孩子不容易，摸了摸阿蓉的脑袋：“乖孩子，你叫我陈阿姨就行。”
阿蓉乖巧地点头：“陈阿姨您好。”
……
四人吃完饭以后，谷媛媛把水果茶点拿出来摆到客厅餐桌上，而阿蓉要回屋里写王芸留下来的作业。
因为都是数学作业，阿蓉做得疲惫不堪，但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放弃去做，王芸老师的补课费可都是谷媛媛掏的，她应该珍惜别人对她的付出才行。
到了下午，阿蓉终于做完所有数学题，拿着本子要去给王芸老师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