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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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第二日,圣母皇太后便传旨宣我入宫,说是道谢我这些日子在承德照顾皇上。我也担忧福临,也就应了旨,随着传旨的公公的进了宫。
哲哲因为身子不好,也只是差人到西殿问候了一声,西殿内布木布泰端端的坐在主位上,向我询问着在承德这些日子福临的情况,我半虚半实的说着,也不指望她能全信,相反我还要让她对我有所怀疑。
散朝后的福临与多尔衮也一同到了西殿,布木布泰便差人传膳,布木布泰神色如常,似乎指使吴尔库霓下药一事并非她所为一般。
“福临,你额其克与侧福晋在承德对你悉心照料,还不快向他们斟酒道谢。”布木布泰笑着将酒壶递给福临,福临冷着一张脸,并未接下,反而是另拿起一只酒壶为我们斟酒。
“在承德的这一月有余,多谢额其克与侧福晋照顾,尤其是侧福晋,不眠不休的守着朕,还亲自为朕煎药,这杯酒朕先干了。”福临学着大人的模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我也干了吧。”看着福临空了酒杯,我也不能小酌了,也只能一饮而尽,福临笑了,再次为我斟上了酒。
“这杯酒,儿臣敬额涅。”福临端起酒杯看着布木布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眼睛里似乎饱含泪水:“多谢额涅将儿臣生下来,能让儿臣长这么大。”
“你是我的儿子,有什么谢不谢的。”布木布泰含笑着说道,却不料福临将酒杯放到了桌上,直勾勾的看着她:
“儿臣一直有一句话想问问额涅,额涅是不是讨厌儿臣,讨厌儿臣由宸妃额涅抚养过,甚至喜欢她超过额涅你。”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额涅怎么会讨厌你呢。”布木布泰有些错愕,显然不明白福临这话的意思,福临浅浅一笑,缓缓道:
“既然不讨厌儿臣,那为什么要在儿臣的汤药里下毒,即便是你想离间我与侧福晋之间的关系,你也不能拿朕的命来做赌注!若不是有深仇大恨,讨厌朕的话,为什么太后额涅要下毒害朕。”说着话,眼泪竟然漫过了福临的脸颊,布木布泰错愕,然后直指着我吼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我儿子说过什么了!”
“不管侧福晋的事!”福临喊道,多尔衮见势,连忙殿内伺候的奴才们全都遣了出去。福临看着布木布泰,继续道:“朕幼时确实不懂事,时常惹您生气,可朕也知道您是朕的亲额涅这改变不了,您从不夸我,从不抱我,对我也是分外严格,我都能理解,额涅是希望我能做一个称职合格的皇帝。可您知道么,我也还是个孩子,我也想像博果尔那样,摔倒了有额涅可以抱着哄,字写得好了额涅会夸夸我。在我心里我的额涅应该是侧福晋这样的,既然你给不了我慈母的模样,凭什么要伤害我的慈母呢。”
“福临,你听我说……”布木布泰有些无措,听到自己的儿子说了这些话,她有些慌张,急切的想要跟福临解释。
“不必了额涅,不用再说了,你是为了朕,只想朕有一个额涅罢了,你是怕侧福晋抢了朕罢了,事实如你所愿,此刻在朕的心中,我的额涅只有侧福晋一人,下毒毒害自己的孩子,朕永远无法原谅,无论出于什么理由。”福临的语气出奇的平静,却让我听的是惊讶无比,他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是打算跟自己的母亲决裂么!
“福临!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布木布泰微怔片刻,收起了无措的表情,怒斥着福临。
“朕知道在说些什么,朕此刻也明白朕需要什么。您是朕的生母,圣母皇太后,可今后在朕的心中,额涅只有侧福晋一人,您还可以是圣母皇太后,可朕,永远不会再称呼您额涅。”福临语气清冷决绝,语毕转身走出了西殿。
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可最后离去的表情却是那么坚定决绝,他没有哭闹,表现出的镇定让我分外惊讶。多尔衮担忧福临,率先追了出去,此刻西殿内便只剩下了布木布泰与我。
☆、第137章 对立
目送着多尔衮离去的背影,布木布泰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我有些错愕的看着她,她愤怒的看着我,抓住了我的衣领瞪着我:
“你这贱人,到底是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他为何这样对我,你这贱人如此苦心拆散我们母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拿开布木布泰的手,直勾勾的看着她:“我做了什么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你现在输了,一败涂地!说我苦心拆散你们母子,可你却从未想过今天的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从小便讨厌我,恨不得我去死,可如今呢,你在乎的人或事都一一离你而去,多尔衮如此,先帝如此,如今皇上亦是如此。”
她用力的推了我一掌,还想要朝我呼巴掌的时候被我一把拦住:“还想动手是么。”我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推开,她瞪着我: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择你!我到底哪里比你差了!”她朝我吼着:“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竟然抛下我认别人做额涅!你这个贱人!到底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你说啊!”
“我做了什么,我问问你,你对我的孩子做过什么,他在我的肚子里仅仅待了那么几天,你便让我与他母子分离!还有八阿哥,你对八阿哥做了什么你难道忘了嘛!你如今的一切都是自找的!”我对上她的视线辩驳着她的话,可当我一提及我那两个无缘的孩子时,我便是痛彻心扉,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真正的凶手,虽然看到她同样承受着失去孩子的痛苦,可我的心里依旧没有一丝报复的喜悦,反而悲伤的气息甚浓,眼泪也止不住了。
“哈!那是你活该,不禁抢我喜欢的人,还抢我丈夫,就连老天爷都在惩罚你!”她突然笑着说道,她整理着自己的衣冠,笑道:“哀家依旧是圣母皇太后,而你什么都不是,终有一天,福临会看清你的真面目,会再回到我的身边!”
“我的真面目,哈哈,皇太后啊皇太后,你以为皇上需要的是一个圣母皇太后么?他需要的是一个慈母,能给他关怀疼爱的人,你永远做不到!你的眼里只有权势,只想着如何把持权势,让皇上对你俯首贴耳,他是人,不是动物,你既然想要操纵他,就注定会失去他!”我抹掉脸上的泪痕,嘲讽着说道。
布木布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恢复如常:“你等着,我绝不会就此认输的,我会从你手上夺回我的儿子。”她坚定的说着,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你不过是个摄政王的侧福晋罢了,想跟我斗,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不是我想跟你斗,你从小便对我心存敌意,是你害的我们夫妻分离,让我承受丧子之痛,你所失去的,全是因为你的妒忌!你是皇太后又如何,难不成就因为你是皇太后全天下的人便都得围着你转么!别做梦了!”
“哼!你们夫妻分离活该,谁让你当年勾引多尔衮的,他原本是喜欢我的,我始终都不明白,明明我可以嫁给他,为何到最后却嫁给了先帝,此刻细想来,只怕妒忌的不是我而是你!或许当初是你妒忌多尔衮喜欢我,又仗着当初阿巴亥福晋对你的喜爱,便从中作梗是不是!”布木布泰直勾勾的看着我,那凌厉的眼神似乎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看着她,觉得她的话甚为好笑,是我从中作梗才让她不能嫁给多尔衮,当真是好笑的紧。
“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作聪明,我即便妒忌那又如何,额涅对我的喜爱我自是清楚的,可让你嫁给先帝的并非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笑着说道,她直剌剌的看着我,示意我说出来。我的指尖划过发髻上的流苏,对上她的眼眸,从容不迫的对上她的眼眸:“原本先帝是有意去求汗王,让他指婚给你和多尔衮的,可是你的姑姑却考虑到你所带来的财帛可以扩充先帝的势力,便以有孕为由求汗王将你指婚给了先帝。”
“你胡说!”布木布泰指着我,惊怒道,她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停的摇头:“我的姑姑明知道我是喜欢多尔衮的,她不可能这么对我,我刚到辽阳的时候就说过我喜欢的谁……你胡说,你绝对在胡说!”
“我胡说与否,此刻母后皇太后就在慈宁宫内,你大可前去问问她,当初为何你会被指婚给先帝。”我冷冷一笑,微微朝她施礼:“你是皇帝的亲额涅,还是圣母皇太后,这日后该有的规矩是不会少的,不过你若是再想害我,那便别怪我不守规矩了。”
正要走时,却被布木布泰一把拽住了手臂,拉着我便往慈宁宫走去,布木布泰推开了门口候着的呼吉雅,直闯入寝殿之中,见布木布泰来势汹汹,哲哲满脸的错愕看着布木布泰拉着我进去了寝殿,还打发走了殿内伺候的包衣奴才。
“这是怎么了?布木布泰,怎么这样看着姑姑。”哲哲诧异的问道。
“姑姑,这么多年我一直有件事想问问你,当年我被指婚给先帝,是否是姑姑去求的汗王,是与不是?”布木布泰直勾勾的看着哲哲,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哲哲被她的话惊得呆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看看布木布泰,再看看我:“是你……是你说的么?”哲哲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看着她点点头。
“你究竟是何居心!”哲哲质问道。
“请你回答我!”布木布泰对哲哲这样的闪烁其词有些生气,不禁大声喊道,哲哲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布木布泰看着她,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你是我的姑姑啊,我的亲姑姑……我把我所有的心思都告诉给你,可你呢……你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我恨你……我恨你!”布木布泰用力甩开我的手,转身走出了哲哲的寝殿。
她伤心,她绝望,她竟然才发现那个一直信任的姑姑却是让她变得不幸的人……
看着布木布泰离去的背影,我朝哲哲微微施礼,正欲离去却被她叫住:“你究竟是何居心!你这样用心良苦的挑拨我们姑侄到底是何居心!”
“母后皇太后的话奴才不懂,奴才能有什么居心呢,此刻在奴才心中,合家团圆才是最关心在意的事,旁的事我从不关心。”我再次朝哲哲施礼,转身离开了慈宁宫。
顺治五年六月,免去西安、延安、平凉、庆阳、汉中等地的灾赋,任命周文业为甘肃巡抚。丙辰,京城中似乎有出现了地震的征兆。癸亥,太庙建成。
七月,设六部汉尚书,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以陈名夏、谢启光、李若琳、刘馀祐、党崇雅、金之俊为六部尚书,徐起元为左都御史。
八月,命武英亲王阿济格与多罗承泽郡王硕塞等出兵天津。丁未,又颁下民间禁养马匹及收藏军器的禁令。
中秋节刚过,代善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哈云珠也特地从科尔沁赶回来伺候着自己的玛父。
“礼亲王的年纪大了,身子不适也是老毛病了,你也别太担心。”礼亲王府内,我同哈云珠一道在花园中散步,许是几日不曾好好休息了,所以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我扶着她在亭中坐下,安慰着她。
“我也知道,可我就是担心玛父,你知道跟我最亲的阿玛,哥哥都没了,我如今只盼着玛父能好起来。”哈云珠叹了口气,不住的摇头,此时,一直伺候着代善的侍女急匆匆的过来,说是礼亲王指名要见我,我有些诧异,这么多年我跟代善也没什么交际,怎么此刻他病了还要见我呢?
我颔首点头,便随着侍女前去了代善的屋子。年迈的代善强打起精神坐在炕上,身上裹着斗篷,面前摆着火炉,见我来,忙让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屋内。
“此刻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便不兜圈子了。”代善轻咳两声,招招手,示意我坐下。
“随摄政王,我还得称呼您一声二哥,二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代善轻咳两声,脸色也异常的难看:“旁人或许不知,可我却是一清二楚的,即便是你名字换了也好,身份换了也罢,你是十四弟的福晋这我心里清楚。”
“二哥无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听说皇上与你亲近,与皇太后疏远,你可知这朝中上下是如何议论的么,倘若你是真的为了十四弟好,应该处处为他设想才是,朝中纷纷议论摄政王想篡权夺位,或以太上皇自居,这有损皇家颜面,故而我想劝你,事事以摄政王为大才好。”
“二哥这话说的,皇上与我亲近与太后疏远,怎么就成我的不是了。”我无奈一笑:“二哥可知为何这皇上与我亲近与太后疏远么?皇上心里藏着什么苦二哥可知道,二哥重视皇家颜面,可皇上如何不重视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代善对我的话产生了疑惑,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