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存档有点卡-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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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流言就是说太子偏宠妾婢,然后太子的应对就是要偏宠到底?
太子殿下你是属驴的吗?要不要这么倔强?
你任性到底不要紧,臣妾我的小命保留几率很不稳定啊!
太子抬眼,眉间已经有些轻微的烦躁:“还不去?”
“是!”这个表情纪青盈有点眼熟,最好不要多耽搁,连忙转身出去,叫小苜蓿备水沐浴,又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事没事,就当嫖太子。
虽然很变态,但也是个美男,睡就睡吧。
心里念念叨叨半天,又将存档珠子的小荷包的系在了腰间,纪青盈才重新带着慷慨就义的心回到了太子营帐。
德海公公正在服侍太子更衣,一见纪青盈进来,手上便停了停,躬身望向太子。
太子似乎还在想事情,浑不在意地点点头,德海公公便欠身退出了。经过纪青盈身边的时候还行礼低声说了一句:“有劳良媛了。”
纪青盈暗暗叫苦,这个宽衣解带好像也是个技术活,她不是很懂男子衣服的内部结构,古人的这个破衣服没扣子也没拉锁,要是扯不开怎么办?尤其是看着太子那个腰带和玉扣勾带之类的配饰,好像很复杂。
不过太子已经很自觉地张开手等着,纪青盈也不敢耽搁,只好近前微微一福,就伸手去给他解腰带。
太子正在想事情,虽然知道德海退下,纪青盈过来服侍他更衣,却也没有在意,毕竟穿衣之类的事情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很。
然而纪青盈这个新手却有点紧张,哆哆嗦嗦地试了几次,太子袍带的那个玉扣都没解开,试到第三次还用力过猛,右手一抖就顶到了太子的肋下。
她现在解锁了武功,虽然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但是也不是没有副作用,此刻太子的肋骨就是明证。
“你在干什么?”太子本来在思考,这一下肋骨给顶的生疼,就跟岔气一样,立时怒目望向纪青盈。
“殿下恕罪!”纪青盈整个人一抖,“我不太会解这个。”
“笨蛋!”太子骂了一句,却也懒得多废话,自己三两下解了腰带和外袍,便向旁边的架子上一丢,“上去。”
纪青盈这下真懵了,上去?上衣架?
不过下一秒还是回到了正常人类的思路,看见了衣架另外一边的行营床榻,只好硬着头皮到床边脱了鞋子,慢慢上了床榻,躺到里面。
太子随手将营帐里的灯烛熄了,便也上了床。
咚咚咚,纪青盈感觉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了。
然而咚咚了半天,身边躺着的太子也没什么动作,只是从呼吸上她能听出来,太子应该是还没睡着,只是也并没有要翻身过来将她怎么样的意思。
纪青盈又进入了新的天人交战——这个意思是要并肩躺到天亮?还是太子在等着她主动?
关键是这行营的床板有点硬,她平躺着过了一会儿就开始觉得有点硌得慌,可太子就在她身边一尺的距离,她也不敢翻身或者乱动,实在是干躺的百爪挠心。
又熬了一会儿,纪青盈开始听见太子的呼吸渐渐变得缓慢绵长,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向内翻了个身,渐渐有了睡意。
“呛啷!”
剧烈的金铁交鸣之声带着血腥气,纪青盈骤然从梦中惊醒,随即再度懵逼——有刺客!
因为营帐中几乎没有灯烛,只能借着隐隐透入的星月之光看见身穿白色寝衣的太子正在与一个黑影搏斗,而营帐之外也有金铁交鸣的声音,居然有人这样大张旗鼓地刺杀太子?
“噗嗤——”似乎是刀刃入肉的声音,但光线实在太暗,纪青盈根本看不清楚是谁受伤,然而下一瞬便听嚓的一声,闪着银光的利刃便向她头脸疾刺而来!
“呛!”又是一声金铁格挡。纪青盈本能翻了个跟头避开这一刺,同时也听见了有人替她拆了这一招。
“有刺客!护驾!”营帐外是谢允等人的呼喝声,许多火把燃起的同时人影重重。
而纪青盈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太子营帐内居然有两个黑衣刺客持刀行刺,太子手执短剑,以一敌二,营帐门口有倒下的卫士尸体,而太子雪白的寝衣上已经有大量的血迹,不知是刺客的还是太子的。
“唰!”随着可见度的提高,刺客显然也注意到了纪青盈,两人立刻分开,一个继续攻击太子,一个则攻向纪青盈。
纪青盈能感到自己身体里的战斗本能与灵魂里的大写怂字同时发作,虽然以最快速度抓起了手边的金属烛台暂时当做武器,还是又虚又怕。尤其是当刺客的刀锋到近前的那一刻,简直是魂飞天外。
“呛!”太子疾冲到她身边反手挥剑格开那刀,又向外呼喝:“谢允!”
外头金铁交鸣之声竟然不逊于帐内,一时间无人应援。
太子将纪青盈挡在身后,再度以一敌二,只是很快就左支右绌。
纪青盈又急又怕,想去读档,然而对方的刀剑不断攻来,她本能地还是挥舞烛台稍做格挡,根本没办法去掏珠子。
叮叮当当又过了十来招,噗嗤两声,鲜血飞溅,太子伤了一名刺客,可是太子自己也中了一刀。
“殿下!”纪青盈就算平时再讨厌这个变态腹黑的家伙,这时也红了眼睛,尤其是太子这一刀分明是护着自己才被砍的。
“保护殿下!”谢允的声音终于响起,数名侍卫冲进营帐,随后的战斗就结束得很顺利了,可是太子在这个时候却晃了晃身子,直接倒下。
“殿下!”纪青盈忙上前去扶他,这时德海公公和太医也赶了过来,迅速检查了一下太子的伤势,太医的手就抖了:“殿下……殿下伤到了心肺,只怕……”
第28章 二十八
“只怕什么?”一片混乱之中,太子妃和梅侧妃等人也匆匆赶来,见到这个场景都惊住了。
再过片刻,太医对太子的抢救尚未结束,肃帝与惠妃、恭郡王、福郡王等人也都陆续到了。
太子的营帐挤得满满的,除了太医之外人人身份都比纪青盈高。但是纪青盈身上也溅了许多血迹,又是太子遇刺之时唯一在场的人,所以也被留在了营帐内。
因着肃帝坐镇,询问了情形之后营帐里便安静下来,太子妃和梅侧妃虽然都是满脸是泪,却各自咬着唇不出声音。
纪青盈已经由露珠姑姑检查了一下没受伤,就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一起围观太子的抢救现场。
那尖刀刺入好深,鲜血连床榻都染红了一大片,太医们抢救的满头是汗,营帐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太医的动作声音,余人几乎都是屏息以待。
不知不觉,就是小半个时辰过去。太医们哆哆嗦嗦地给太子包扎好了才给肃帝回话:“殿下的情形实在凶险,今晚若是不发烧便应该可以大安,若是发烧就要看明早的情形。”
肃帝面色铁青,听了太医的话之后又沉默了片刻,才转向另一侧:“谢允,德海,还有——你,怎么回事?”
最后一个问的人当然是纪青盈,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在太子遇刺瞬间的近距离目击者。
到了这个时候,谢允和德海公公都是满面的忧虑焦急,回话也有些不那么确定,与其说是畏惧天威,其实还是担忧太子的生死安危。
纪青盈反倒镇定的多,那颗存档珠子已经握在了手心里,太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立刻喀嚓读档。
这刺杀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谁也说不清楚,包括谢允在内,每个人都是突然就听见金铁之声,血溅三尺,刺客无声无息地就接近了太子的营帐。
肃帝又仔细问了几句细节,也没有什么结果。
这时便听“哇”的一声,跟着惠妃一起过来的宝音乡君忽然大哭:“皇上,一定是纪青盈这个贱。人勾结刺客!您看太子殿下背后的那道伤口,说不定就是她在背后偷袭!殿下平时多么谨慎?怎么就跟她在一起出了事情呢?皇上,您要给太子殿下做主啊!”
边哭边说,逻辑似乎还挺完整。
瞬间众人的眼光便都汇集到纪青盈脸上,纪青盈好无语,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只听榻上的太子模糊地唤了一声:“陛下,臣……臣有话说。”
肃帝平时就算再不喜爱太子,此刻也还是走了过去。
“陛下,”太子额上全是汗珠,俊秀面孔憔悴至极,苍白之中带着些许灰败之色,叫人看着心惊。但他显然是用尽了力气说话,也叫人不忍打断,“臣不孝,恐怕以后不能辅佐君父,”顿一顿,又咬着牙喘息片刻,“望陛下今后保重龙体。臣无德……无福,膝下……无子,身后只得宫眷几人,还求陛下……”这样几句话都说得如此断续,德海公公和谢允便直接跪了下来,泪已覆面。
太子眉头紧锁,显然身上伤处痛楚已极,但再喘几口之后,还是强忍着说完了后半句:“还求陛下,垂怜施恩。”
他最末两个字声音已经低下去,太子妃与梅侧妃等人一齐哭着跪倒。
纪青盈因为刚才在回睿帝的话,站的反而比较靠前,此刻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望着他的眼睛,而他也刚好勉力转头望过来,与她目光相对的一瞬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口,便忽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大口的鲜血。
“殿下!”“太子殿下!”
一片哭天抢地之中,纪青盈终于也有泪滑下,同时右手用力一捏——喀嚓。
“良媛,这两盒都是点心么?”小苜蓿从纪青盈手里接了食盒,“殿下怎么这个时候赏给您点心啊?”
纪青盈看着小苜蓿将那两盒点心和零食拿走,又怔了怔才确定,这是回到了三天前,太子刚刚打赏她牛乳点心和蜜饯食盒的时候。
本能地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脸,明艳精致的脸庞美丽得像一朵玫瑰花,她白皙的肌肤上既没有不自觉滑落的泪痕,也没有飞溅的太子血迹。
“良媛,您还是早些休息吧。”小苜蓿过来服侍她拆发更衣,“您明日还要随着殿下去策马呢。”
“恩。”纪青盈没多跟小苜蓿说什么,这是她头一次,在读档之后仍然充满了迷茫,到底要怎么才能改变之前的结果呢?
她本来就不知道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什么时间到的,又该如何防备。
她也不能跟太子说,小心刺客。一方面是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她会知道,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如果太子加强了防范,谁知道会不会被刺客察觉然后就改变下手的日期或方法?
可是,她也不能看着太子死掉。因为系统的规则很清晰,太子是她唯一的出路,太子要是死了,她也就没有然后了。
难道还真要在这大盛深宫里慢慢熬一辈子?
带着这样种种思虑,这个晚上纪青盈就没有睡好。
但转日早上再见到太子的一刻,她还是有了主意:“殿下,可否借我个侍卫?”
太子颇有些诧异,纪青盈在他身边这样久,几乎是没开口要求过任何事,怎么如今一张口就是要借侍卫?
“臣妾想将从前学过的武艺再拾起来练一练,只是觉得这空手练便不如对拆。”纪青盈赶紧又补上一句解释,这是实在的实话。因为在她升级为五品东宫良媛之后,有几日是没有被太子召见,也不用去昭华殿请安的清闲时间,那个时候她是有像是练体操练舞蹈一样,将脑海里的记忆和身体里的本能一同发挥出来,在梦蝶轩里演练过几回。
但是当她真遇到别人刀刃刺到眼前那一刻,还是怂了。纪青盈想来想去,唯一的结论还是缺少实战经验。所以在接下来这两天她确定不会有什么要紧事的时间里,能找个人练一练对打,或许会让她在再度遇到刺客的时候发挥点作用。
太子看了她两眼:“你想练武的话,跟谢允拿一柄木剑练练就好了。你如今的身份,也不适合跟侍卫对练。”
这个意思纪青盈还是明白的,对拆不免会有些拳脚往来,甚至身体接触,从太子的角度来看,自己的确不适合跟侍卫动手。
不过她并没那么容易死心:“那太监也行啊。”
侍立在旁边的德海公公抬了抬头,圆脸上笑容略有些尴尬。
太子轻哼了一声:“你倒想得出。孤身边并无习武的中官。”
“哦。”纪青盈有些扫兴,心想难道自己要去搞个木人桩?
“罢了,孤倒要看看,你学过多少,还这样心心念念的练武。”说着,太子竟然起身。
“您就不用了吧?”纪青盈脖子后面一凉,“我心里对殿下太过敬畏,不敢动手。”
太子一哂:“说的好听,就像你能伤到孤一般。”
纪青盈想了想遇刺之时太子的身手,发现好像并不能反驳。
可眼看太子真的直接从案桌后起身,到了自己面前,纪青盈还是有点心虚:“可是,我心里实在惧怕殿下。”
太子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