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金媚祸-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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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上,浑身是血遍体鳞伤,此刻安浔的脸色已经同方才摘下的面具一样惨白,死死控着她受伤的左手,隋煜深深皱眉!
这样的伤急需摄取能量,他们必须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手边能提供的所有血都给安浔灌下去,强控住她的生命体征,才有后续可言。
想着,隋煜抬眼,对上前排少年望来的视线,那一眼里情绪复杂
里情绪复杂,最多的像是担忧,那担忧背后却又像隐隐含着一抹冷意,教人不寒而栗。
E,她没想到,时隔数月,会在这样一夜以这样的方式,再度同他相见。
他学会了开车,整个人的气质看着更加阴郁冰冷,今晚他以那样一个姿态出现在了情势最危急的时刻,成为了她们的“救命恩人”。
隋煜抬起头来。
“就近找个安静的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她需要立刻进食。”
隋煜冷冷开口,下一刻没有过多言语一句,小E收回视线,在下一个红绿灯调转车头,朝着老城方向而去。
车里尽是血的味道,灯光灰暗之间,她肩上两把刀刃泛着森然冷光,连同那断掉了半截的手臂一起,残破得教人心惊!
隋煜努力控制出血的伤口,这一次,刚刚那一针血剂的效果显然差过了之前很多次,她的伤口根本没有愈合,更不提再生…
隋煜倾身凑到安浔耳边。
“我先帮你止血,续着你最后一口气。肩上的刀现在不能拔,否则会大出血。等隋炘回来,他会知道怎么做。”
那声线淡漠,一字一句送入耳朵里,直至听到最后一句,安浔终于缓缓睁开眼来。
“…你觉得,他还回得来?…”
她轻轻开口,气若游丝,一双半掩的眸子里却是黑得慑人,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带出微微诡异的光亮。
对面,浑身血污的隋煜,还是那张平静得没有半分起伏的容颜。
而方才,她就是用这这样一副表情,把心爱的男人丢在了医院,为了救她这个外人绝决离开——
这就是隋炘那家伙天天挂在嘴边威胁他,说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女人?
“他答应过,一定会回来。”
下一刻,对上安浔执着的目光,隋煜淡淡开口。
从那张脸上,再也看不出更多的情报来。
也不知她是真的笃信,还是只是在拼命逞强。
偏头的时候,安浔在心底苦笑。
是么,一个承诺。
难道就只是仅仅一个口头承诺,就足以跨过生死了么?
这样的感情,她全然不懂,微微张嘴似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经不住失血过多,再度陷入了昏迷…
——
一场机能的异变,到底可以对人体影响到怎样的地步?
匪夷所思的活人尸化反应,是不是也早已证明了,这具身体其实根本就只是一个灵魂的容器,即便有着各种感觉,她也实则早已死去,如同支配一个工具般支配着这身体,直至它在不断的毁坏和修复中变化,成为她本人都无法理解的东西…
在此后的时间里,安浔似陷入了一个深长的梦境。
那梦里,她独自一人行走在一个纯白色的空间里,四周什么都没有。
漫无目的走了很久很久,直至膝盖都疼了,她坐到地上,撩起裤腿查看情况,却发觉她的整条腿竟都是钢制结构,冰冷的腿骨,冰冷的脚掌,关节处用一颗金属球固定,动起来的时候,因润滑不够,甚至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惊呆了,盯着那条金属腿看了很久,最后发觉自己双手双腿竟都是如此,僵硬冰冷,弯不出任何弧度,也不再有任何体温…
她忽然想去试探一下她的心脏是否还在,伸手,她自胸腔冰冷坚硬的金属块上摸过,却完全感觉不到半点心跳!
却是同时,她的后背像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越来越难受…
她伸手到后背,触碰到一个尖锐的突起,摸索许久最后咬咬牙,她一把,把那突起物直接从身体里抽了出来!
那是一块铁板,上头沾着血迹。
那是…她身体里的东西?
她开始害怕,害怕这样的身体害怕这整个空间,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为什么她会变成一个冰冷的怪物?!
下一秒,在她最慌乱的时候,身下的地面却一下变成了血红色,似是有无数鲜艳的红玫瑰在她脚下绽放开来,让她看呆了眼。
在她发呆的时候,花瓣间,碧绿的藤蔓悄然伸了出来,缓缓的,缠上她的手臂。
待到她发现的时候,那藤蔓已是纠缠得她无法动弹,她愤愤用力一抬手,却看见那手臂的最末端并不是手掌,而是几根交缠在一起的丑陋钢丝,从钢化的皮肤下伸出来,诡异非常!
那一刻她终于差一点叫出来,却发觉喉管里是干涩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其中一根藤蔓伺机缠绕上了那丑陋的钢丝,盘绕一圈居然在顶端开出了一朵火红的玫瑰!
在安浔全然愣神的时候,身下的玫瑰花田突然不见了,化成了血红色的液体,将她一瞬吞没了进去!
噩梦戛然而止!
那一日清晨,已不知是几日之后,当晨光普照大地,在窗台落成温柔剪影,大床中央那昏迷许久的姑娘,终是幽幽转醒。
V275 百分之五十的幸福!
那是一间安静的房间,陈设简单,微透着冷清。
四周静得落针可闻,没有那化作血池的玫瑰园,也没有古怪的绿色藤蔓。
屋内阳光正好,反而衬得人心一片空白。
睁眼盯着雪白天花板看了又看,过了很久安浔才理清思绪,回忆起失去意识那一晚发生的种种。
当时她真是疯了一般…
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想起梦中那铁皮包裹的身躯,钢丝缠绕的断臂,心底苦笑一下,在被子下动了动手,好像真的没什么知觉了?
房间角落,容颜素净的姑娘正靠在椅子上小憩,她睡眠非常浅,被絮发出轻轻摩擦声的一瞬她就醒了,起身几步走到床边。
安浔微眯着眼,看清隋煜高处俯瞰而下的眼。
她打量她一刻,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忽然伸手比到她眼前。
“这是几?”
安浔顿了顿,微微弯了嘴角:“一。”
“还记得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么?”
呵呵…:“安浔,隋煜。”
“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隋煜效率极高的确认着情况,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手电往安浔眼里照了照,她眨了下眼避开,笑了。
“隋炘已经回来了?”
否则这个妹子又怎么可能有心情再顾她的死活。
确认完安浔的状况,隋煜放回手电筒,微微点头的时候,眸中似终于有了点神采。
“嗯,我去叫他过来,他有话跟你说。”
——
隋煜随即开门出去了,安静的房间里只余下了安浔一个。
她从被子里伸出右手看了看,肌肤如玉,白皙无暇,已然看不出半点那日刀伤火伤的痕迹。
她随即又伸出左手,发觉手肘以下,她的整条前臂都包裹在一块雪白的石膏里,嗯,也就是手还在不在,暂时无从考量。
用着石膏和掌心撑住床铺,安浔扯了枕头坐了起来。
这里是市郊的秘密基地,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手术服。
记忆里,那一夜漫天的血腥同硝烟已经完全不在了,她从头到脚,就连头发丝都是顺滑而干净的,看不出半分异样来。
安浔后仰靠上枕头,静静端详着左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门边传来轻动,她偏头,看见身穿白大褂的高大男人冷着张脸走进来。
他比她想象的要正常,并没有缺胳膊少腿,除了走路有些异样,右臂同样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之外,似乎并不大碍。
眸光轻轻自隋炘眼下的黑眼圈扫过,安浔扬起嘴角来,她嘴很欠,笑着幽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也不知是忙碌了几天几夜,隋炘此刻憔悴得似都懒得再跟安浔抬杠。
她话落他冷冷瞥来一眼,去房间角落搬来凳子坐到床边,那姿态是任何一个主治医生面对病人都值得拥有的高冷,当然他看上去更像是神经科的,因为他看她就像看个神经病一样。
隋炘性格暴躁,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上来就劈头盖脸的骂人,安浔觉得他在酝酿最恶毒的言辞。
他们两人从合作最初就不对付,当然,谁教当时她练好了身手后就即刻想过要先弄死隋煜呢。
Vincent那老狐狸派来“辅助”她的人,既是帮手,也是敌人。
只要形势一有变化他们的任务将立刻变成杀死她身边所有亲近的人,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信任他们?
利用又提防,这是安浔一直以来的态度;
却是偏偏这一次行动败露,是这两人拼尽全力,保住了她的命。
眸光淡淡在隋炘冷硬的面容上滑过,安浔嘴角笑意犹在,这次,却似乎是她第一次带上了那么点真心。
她望上隋炘吊着的胳膊,有些好奇:“那天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安静的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隋炘抬头,对上安浔浅笑的眼。
她总是这样皮笑肉不笑,无论摆出什么神态都叫人厌烦,他想这个女人是把他当弱渣了是吧,是,就她那所谓的男朋友厉害,知道他厉害她还非要作死去挑衅他?!
“我在这行也那么多年了,你以为我连一两样傍身的工具都没有?”
隋炘冷冷作答:“没有半分把握我就随随便便冲出去送死,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没脑子?”
你看,他果然一开口就骂她了。
安浔顿了顿,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甚至觉得对面那透着厌恶的眼神一贯恶毒的语气都不那么讨人厌了,反而有些好玩起来。
她笑着摇摇头,算是承认他也有实力,指尖轻轻在打了石膏的左手上滑过,她抬起头来。
“哦,那我呢,又是怎么活的?”
呵,怎么活的?这个问题就更可笑了,简直是个雷区!
隋炘勾唇,眸光扫过安浔的脸,片刻冷哼:
“怎么活的?当然就只是靠你自己运气好啊!”
他讽刺:“炸弹没炸死你枪也没打死你,最后粉身碎骨血流成河了,随随便便往血剂里泡一泡不就回来了?反正无限可再生么——”
冷冷说到这里,隋炘激动得喘口气,冰凉眼神砸落在安浔手臂上,笑,特么都这样还笑得出来她就不能不这么假?!
“还有你这手,当真算是一项科技的飞跃啊,要不要我给再你颁个杰出科研贡献奖?
颁个杰出科研贡献奖?感激你让我的研究有了质的突破?!”
隋炘是安浔认识的人里最会骂人的,冷嘈热讽简直能骂一天都不重样,他冷冷勾唇:“你是知道这手能接上呢还是打算之后就做断臂维纳斯?或者你就是不想活了是不是,现在没死成,你还挺难过的是不是?!”
“…不是。”
安浔轻声开口,甚至显得有些乖巧的摇摇头。
隋炘看着继续冷笑,笑着他说,你就自求多福吧,这一次估计是把所有的运气都用完了。
“连断手都能再长出来,是不是觉得自己更有能耐,下次可以更肆无忌惮了?”
嘲讽一句,终是犹如一缕冰泉灌入心底,安浔顿了顿,敛起了笑容。
低头,她将那滚圆的石膏看过,半晌才再次抬眼望来,不知为何,眼神一刻竟显得有些空洞。
“真的…能再生?”
呵,她这时候知道关心了?那早干嘛去了!
炸弹,她居然敢用炸弹!
她知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险,小煜去现场救她又是冒着多大的风险!
她又知不知道,之后小煜和E两人是怎样用血剂拼死续上她的命,经历了非人一般的一天一夜,直至等到他回来!
而他,面对这样棘手的状况能有什么宁丹妙药,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尝试了一切想得到的办法!
这期间任何一个环节出半点意外,人就死了!
直到最后能把她从鬼门关拽回来还保住那只手,他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
当然这些话他即便一五一十都跟这个女人说了,她估计也不会真的放到心里去…
隋炘的眼神愈发冷了,他深深看入对面那双青黑的眼。
他想他是知道了,这女人的内心,同她此刻的眼神是一样的,一定是那样空虚得什么都装不进去…
能装下的,也必定是扭曲的,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上半分…
而他们,却是为了这样一个疯子在拼尽全力,简直是天天走在刀尖上,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