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金媚祸-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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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是固定好了击打的部位,像安浔这样个头的人甚至都要微微弯腰俯身,从一个不太好发力的角度才能打中当时的林爽,这显然不符合常识;
结合安浔的身高,方耀文是想要告诉她,当时现场的第二名嫌疑人,身份可以确认为女人。
安浔算是看出了传递的信息,另一边不少学生也都看出来了,心潮澎湃的当作一次实践经验记在心底。
方耀文看了安浔一眼,看她脸上始终云淡风轻的神情,其实说实话他并不是很辨得出她的想法,他看了一会儿,回头叫了范玲出来。
范玲比安浔矮不少,演示起砸酒瓶来也比安浔温和很多,而以她的身高,要打中段章头部标出的位置,似乎就非常合理了。
方耀文转身望向安浔:“所以第二个嫌疑人,确定为身高在1米55到1米6之间的女性,可能同第一嫌疑人有密切关系,同时也证实了目击证人的证词这就是要你转达给郁队长的新发现。”
方耀文淡淡交代完毕,身边他的一干弟子们脸上崇拜的神情已经掩都掩不住。
便是从地上爬起来的夏宇,虽然紧张但是也免不了对教授的缜密心生佩服,要知道方教授可是很忙的,百忙之中还能这样安排好所有,完美的完成各项任务,当真不简单。
对面,听得方耀文话落,安浔神色一直很淡,沉默两秒,忽而轻轻勾了勾唇:“好,我去转达。另外报告还请方教授快点交给我,我还有事。”
那一句,实在有些太过寡淡。
话落,在场所有人都微微愣住了。
没有一点点敬佩,那说话语气古水无波,若是认真去看,甚至能从她红唇边一抹淡淡笑意中看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意味。
那意思,方耀文看得很轻,他甚至都微微呆愣,作为临江法医学界炙手可热的年轻专家,配合着整个临江警界破获各种重案要案,要说方耀文一点都不自负,那绝对是假的。
其实他骨子里是个非常骄傲自大的人,才会有着平时那些作风不咋地的风流韵事。
但是在专业领域,他一向是认真且自觉神圣不可侵犯的,当然,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虽然年轻但是专业素养却并不差,他见识过她分析案情时的模样,也是他今天愿意在她面前演示这么多的原因,只是现在得到的回应,却似乎不是大教授所想的那样的美好。
自尊心受到了挑战,方耀文微微皱了皱眉。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不爽了,再将安浔瞄了一眼,他甚至轻轻弯了弯嘴角:“安浔?…”
他叫出她的名字:“其实我之前在刑侦队也听过一些你的事,听说你是郁大队长最得意的弟子,我也有些感兴趣。就方才的犯罪现场演示而言,你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么,如果有,欢迎你提出意见来。”
那清淡一句落下的时候,气氛隐隐已经有些剑拔弩张。
对着这样一个学生妹子有必要这么认真,地上演示的几人爬起来,便是段章神色都微微复杂,当然他们谁都没说。
这小小的一间实验室,算是方耀文的圣域。
就像是霍城的义信,裴钊的裴氏,还有唐少辰的心理学课堂,在这个实验室里,方耀文就是绝对的权威。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依附他的存在,以他的观点为观点,个人崇拜主义很明显。
在这样的环境下去挑战权威显然是不理智的,平日的安浔也绝对没有这么闲,只是今天,她心情不好。
而她心情不好的原因,跟眼前这个男人也不算没有半点关系。
那些可以不说的话,她被问到了,自也就这样轻轻笑着,说了出来。
她说方教授,大家都说您很忙,但是我发觉,您的忙碌很多时候是自找的?您没发觉,您做了太多不该您本职来做的是么?
“比如林爽这个案子,酒瓶的事,当然您的演示没有一点问题,只是多此一举了而已。”
直白一句,方耀文脸色隐隐变化。
安浔无所谓,明媚的一张容颜上,笑意犹在:“虽然这个案子不是刑侦对负责我没有参与,但是利用一些理论知识,很多事也可以判断。”
“比如,利用现场酒瓶遗留下的碎片,现场痕迹鉴定科的同事就可以推断出当时击打的轨迹,模拟一下,应该不难判断出嫌疑人的身高身材。”
“此外,就林爽额头的伤口而言,那天他入院我也去探望了,他的伤口其实不深,缝针也只缝了三针。”
“方教授是专业的,自然知道,同样一种凶器,不同的人不同力度打下去,造成的损伤一定是不同的。林爽的伤口,我推测,不是该专业人士稍作分析,就能判断出来是男生尽全力打的,还是女生尽全力打的了么?”
这一句话落,其他学生呆愣的脸色也开始不好看了。
死寂一般的气氛中,安浔却仍旧淡笑,她说开了,反而说嗨了。
“最后一点,也是我觉得最匪夷所思的,是方教授在时间做这些模拟的时候,竟是没有实现想到,当时第二嫌疑人是在现场留下过血迹的…”
“那血虽然没有成功匹配dna数据库,但是随便拉个化验科的同事出来,应该不肖半个小时的分离,就能看出dna的性别属性来,这个案子我没跟,但是我想,经保文处的同事应该早就已经知道嫌疑人的性别了吧。”
说到这里,对面的大教授,几句话里,已经在一群崇拜者面前,被她从一个跨专业综合型的天才,扭转成了一个多管闲事不懂得协助的怪人。
长睫轻抬,安浔望上方耀文有些苍白的脸,想起的,却是方才下车那一瞬,霍城微微隐忍欲言又止的落寞表情。
他是个傻瓜。
还是个心里揣着其他女孩子的傻瓜,她本来是该狠狠骂他一顿的才对
他紧张什么?
不过就是个方耀文,难不成当初莫锦心喜欢过的男人就是绝对优秀的,摆在她面前,他就无端端该生出那么傻的危机意识?
安浔很不开心,轻叹口气。
再抬眼的时候,笑意中,浅浅冰凉。
“当然,方教授有选择自己做什么的权利。您喜欢刑侦,非要自己模拟犯罪现场得出结论,我无权干涉。只是今天是我的休息日,我只是来拿报告的。”
“而教授您,显然已经耽误了我不少私人时间。”
V172 宠!
安浔走得很快。
说了那样的话当然方耀文的拥护者是留不得她再在实验室“妖言惑众”了,之后段章几乎是恶狠狠的把她请了出去,跟着方耀文去办公室取了文件。
安浔面子做得很足,礼貌道谢,径直离开,办公室的大门在身后关上,砰得一声,震天响。
这个世上本就不是所有人都要捧着某些人的,方耀文,他在自己的领域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专家,并不代表他跨专业之后还要被当成神明供奉。
他的确很有洞察力,在以往的案子里也给警方提供了不少线索,但是究其而言,在安浔最擅长的罪犯分析领域,他跟她从未看上过的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她能掂量几下视作对手的,是唐少辰级别的,之前偶尔也陪着霍小城玩过几次心理战,天赋异禀的人她见多了,只是聪明级别的,当真不算什么。
安浔拿了文件,随意翻看了几眼。
林爽的案子只是个小插曲,不出意外,没多久大学城就该出大案了,届时也就到了刑侦队正式接手的时候。
想着,安浔收了文件下了楼,从门厅出去后一偏头,果不其然看见一抹沉黑色的影子,正默默等在不远处的路边。
安浔停下脚步,看了几眼,霍城低着头,站在那处,似在想心事,又像只是在认真耐心的等待。
他站姿都很好,不是直挺挺的傻气,也不是散漫的无所事事,而是静静的,默默的,似将那一处的阳光都慢慢放缓,变成无声沉寂的一隅空间。
而他,就站在那彼端,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又将所有人都关在门外。
他到底是紧张,连坐在车里等都等不住。
方耀文,他甚至光是想想,都觉得他一定会留意到安浔。
当然,即便她今天不穿这一身裙子不过去,他或许迟早也会留意到她,他心爱的姑娘太耀眼,除非关到谁也看不见的地底深渊,否则从来免不了被窥视惦念。
却是唯独一个方耀文,他恶心。
单单只是让安浔被他看一眼,他都不情愿
想着,微微抿唇,霍城低头,眸色愈深。
他在某些事情上一直执着得可怕。
当然,今天也让安浔发现了,他在另一些事上,有着她原先并不知道的例外原则。
这些事,关乎方耀文,莫舟山,霍岷,当然还有,霍凌风。
这些人,统统都跟一人有关,莫锦心。
如果要让安浔算,这些年,在霍城身边停留过的寥寥几个女人,最特别的,该就是莫锦心了。
生前就是个众心捧月的小女神,死后,还洋洋洒洒影响了几个男人十几年的人生。
当年本可以出国深造的景誉深留在了郊区小诊所,怎么看也是自发继承了莫锦心的遗愿,帮她照顾着霍城;
当年成绩优异国内名校几乎随意挑的方耀文,最后会选择冷门的法医学,也不能说跟莫锦心的惨死没有一点关系;
而她的霍城,十来岁漂泊异乡历尽千辛万苦只为了回来给她报仇,连带着她的父亲丈夫还有人渣儿子各个抓在身边,唯有的不罚,不杀,尽力保全,他所有的例外几乎都用在了这一家极品身上,想到这里,安浔心里微微轻叹,这是要她将来,如何是好?
想着,她缓缓一步步走了过去。
要说她毫不在意,当然是假。
她占有欲那么强,除了对着她,她哪里容得下他再给别人什么例外?
只是他的过去,到底是她不能逆转的往昔;
如果一切从头来过,如果那个人不能是她,那么其实她是希望能有个莫锦心,甚至感激,能有个莫锦心。
当年那早已乘风归去的女孩,最幸福的是她,最悲惨的,也是她。
当她终是命人收集来她所有的资料,细细读过每一段过往,那些霍城知道,那些,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知道的;
所有这些,她一样样记在心底,终是只能轻叹一声,当年若是剔除莫锦心,霍城,当真便也不会再是如今这个,能让她放到了心底去的霍城。
一切因果轮回,原是早已命中注定。
是她要爱的。
又谈何抱怨?
安浔步子清浅,几步就到了路边。
靠近霍城身后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发现她已经回来。
轻眨了一下眼,安浔忽然玩心起了,轻轻上前,伸手往霍城右脸轻点了一下。
霍城惊了惊,一下回头,安浔在前一刻却已经飞快跑到了右边。
她一动,身上的香气都在风中绕,在霍城下意识回头往后边看的时候,安浔踮起脚尖,懒洋洋靠过去,清清淡淡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
那一吻,如羽绒轻柔,触到便离开,她亲过就后退,背起手来,微微偏头,在他诧异一瞬望来的时候,眉梢轻扬,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
那样的笑容是霍城想不到的,甚至前一刻他还在盘算之后怎么哄她。
却是她自己忽然就开心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的明媚笑意,笑着她哼了一声,解气一样:“你干嘛,不是让你在车里等么?结果跑出来招蜂引蝶,那边,那边,还有那那边,你看多少女生在看你?”
“…再这样迟早做个笼子把你关起来”
最后一句,她嘟囔着说,开口的时候已经转身,轻轻一句散在风里,叫人难以辨清。
还微微愣着站在原地,在所有远远观望的目光中霍城偏头,他性子浅经不起逗,一个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微微红了耳尖。
那一抹红晕,终是让安浔转身的时候,嘴角轻轻扬起一道弧。
那一日,春风轻软。
轻软春风,却终是不及情人眼中青涩一瞥带来的丝丝暖意,将心湖吹皱了,绵麻的感觉伴着圈圈涟漪,浸透身心。
前方少女的背影,依旧娉婷,目光所及之处,他亦自是再也看不到其他。
彷徨也好,空虚也好,他所有的伤痛,她旨在让他全部留在过去,这样的心意,他能懂么?
幸福就好,开心就好,他所有的快乐,她来给他,她并不是圣人,只是为他妥协了三分,再妥协三分,这样的努力,他明白么?
其实也许,便是安浔自己都没察觉,她真的,很会宠人。
他们都有秘密,都有过去,都看似强大,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