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第5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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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香说:“自然如此,魏王应该以为您还在凤凰台呢。身在千里之外,问候父王理所当然。”
阿笨想了想,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就答应了。
龚香就向阿笨借一个亲信,或一个信物。
亲信,阿笨是不舍得借出去的,所以她就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红玉,这是之前嫁到魏国的晋国公主送给她的,可惜她死得太早了。
她把这个交给龚香,“此物可以代表我。”
龚香郑重的接过来:“某一定会完好无缺的送还公主。”
一个郑,一个魏,两封信都送出去了。还有一个燕,这个就不必送信了,直接叫商人去打听就行了。
燕国现在混战不休,什么使者都没有商人好使。因为只有商人才能给他们送来粮食、铁器,才能把燕煤运出去,换来钱。
他让亲信去联络熟悉的大商,亲信说:“将军好像正好在商城,何不托给将军呢?”
龚香想起来了,问:“对,将军去了多久了?”亲信说:“二月里听说燕国逃兵都跑到商城去了,燕贵想打商城,将军就去了。”把那几支丢兵丢得太厉害的燕贵给打回去了。
不自量力,你们吃的喝的、手里拿的、身上穿的,全是从鲁国买来的,还想打鲁国?断了你们的粮草看你们能支撑几日!
龚香笑道:“将军不回来,是看上燕国的逃兵了吧?”亲信笑道:“在燕国当兵朝不保夕,哪里比得上我国?吃饱穿暖,不用担心出去一趟回来家人都被抓了、卖了、杀了、吃了。都是拿刀枪杀人,在哪里都不一样?”
鲁国,商城。
以前商城的商圈已经快扩展到燕国边镇去了,后来燕人逃兵日益严重,燕贵前来抓逃兵,冲击了几次商城的商队后,商圈后退,让出了大片的空地。
姜大将军来了以后把人给打回去了,也把燕国的三个边镇给打下来了,但商人却死活不肯回来了,现在燕人想做生意,要再走了五十里才能找到商人。
燕人恨姜大将军夺了边镇不还,可姜大将军说了,燕国自己乱得不象话,没有一个人能称得上是燕王,等燕人自己争个长短出来之后才有资格跟他叫阵,让他还城。
不然,这三座城就当是燕人进犯鲁国赔给鲁国的好了。
燕国现在有燕王,可燕王手里没兵不说,还要受漆家和白家的遏制。
另外,漆家漆离占着燕国最好的地方,产煤最多的黑城,他养得起最多的兵,买得起最好的粮食,有最好的武器。
可他就是不理燕王。
不管燕王怎么对他讨好、求情,都没有。
他也不听他祖母、母亲的话,不管漆家两个老太太是骂他、哭他、求他、恨他,都没用。他不但自己不回漆家,连他的亲信都不派一个回去。
前两年,燕人都知道是漆离把他爹给杀了。这是他祖母、他母亲两人说的,谁会不信?
现在这两年,燕人又听说不是漆离害的,是漆家老太太和太太害的。要说亲娘和妻子为什么要害漆鼎呢?一说因为漆鼎行四,他不是他娘唯一的儿子,二说因为漆鼎之妻也不止漆离一个儿子,她另有两子就在燕王身边。是燕王先策反了漆家,派人以传信为由潜入漆家,暗害漆鼎。
漆家两女事先并不知情,后来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只得认贼为友,跟杀了漆鼎的燕王同流合污,一起污蔑漆离杀了漆鼎。
这有点让人不敢相信。
还有一说,是漆家另两子先听燕王的杀了漆鼎,又把这桩罪过推到了漆离身上。这才叫漆母与漆妻信以为真。
但不管怎么传,漆离都不为所动。
燕王拿漆离没办法,也拿其他人没办法。燕国现在是各城顾各城,他们既不用听燕王的,也不用听漆离的。或者说,谁的拳头大听谁的。所以他们既可以听漆离的,也可以听漆家或白家的。
至于燕王……呵呵……
姜武的军营中正在清点新兵。每一天都有无数的燕奴逃到鲁国来,他们有的拖着断枪残剑,有的断手断脚,有的带着父母妻儿,一往无前的往鲁国来。
他们逃进了鲁国,甘愿为奴,全家为奴,也不肯再回燕国。
姜武就把这些人都收下来了。只是这些人父母家人可以在一起,同乡就不能在一起了,他要把他们给打乱分开,编成队伍,送到滨河口、晋江口这两处地方。两处都在建城,都需要人手。
最近又有信传来,说郑国十九城那里最近缺少农奴,他打算从两地抽调一部分人去那边种地。
现在已经四月了,他却还是动不了,不能去凤凰台。
不知米儿现在怎么样了……
姜武深深的叹了口气,猛得站起来,拖着□□走出营去。看到他出来,一众或坐或卧的壮汉全都望风而逃。
将军最近好像憋着劲,总想找人打架。陪他打架可累得很。
姜武拖着□□走了一圈都没找到闲人好打一架,只得骑上马,叫上人,出去巡逻了。
剩下的人看到他带着一队人出去了,都感叹:“天老爷,叫哪个不长眼的撞到将军手上就好了。将军就不回来打我们了。”
凤凰台外公主城。
姜姬坐着车晃晃悠悠的到了。
这里有她的宫殿,有她的朝廷,有她的官员和她的将军。
……好吧,将军暂时不在。
王姻带着一众人在道旁跪迎。
姜姬的彩车到了,停下来,帘子拉起来,窗子推开,“起来吧。王姻上车来说话。”
王姻按捺住激跃的心情,答了声是,才起身,整衣整冠,爬上车去。
彩车继续往前走,姜姬说:“把公主城的事给我说一说吧。”
王姻看了一眼躺在公主身后榻上的小娃娃,她穿着肚兜,有力的摆动手脚,一下下的打在公主的后腰上,公主不为所动。
“没事,她尿过了,现在不会尿。”她说。
王姻笑道:“小公主颇为可爱。”
姜姬道:“她叫三宝。”
王姻连声称赞这是个好名字,好得不能再好!
夸够了,他就开始说这公主城了。
公主城别看现在还有点小,但该有的都有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而且这几个月来商队突然变多了,听说是因为皇帝要搞祭祀,商人们都在搅尽脑汁想送什么样珍奇的宝贝过来才能让人买呢?皇帝的祭祀,祭品一定要格外珍贵才行不是吗?珍好办,就是独一无二!贵最重要!
商队多了,公主城就理所当然的变大了。旁边的两个县现在已经归公主城了。以前缺个名份,现在名分已经有了。
姜姬不记得自己做了这个,问:“名分从哪里来?”王姻道:“解县和新县举县来投,公主慈爱,当然要收下他们了。”
“哦。”姜姬一下子懂了。王姻肯定是玩弄了些手段,无非是经济手段和威逼利诱,多管齐下,才搞了这么一个举县来投。
她就能想出几个。比如公主城为了行路安全,预防盗贼,命人把守解县与新县进出的道路,就够解县和新县受不了的。
再加上商人多了,解县和新县本地的商家肯定受不了这个冲击,他们在两县行商,都是坐地户,几代祖孙都是干这个,全靠县民百姓支持,如果百姓们都买鲁商的东西去了,这些商家肯定都会完蛋的非常迅速。
衣食行都在别人手里攥着,就守着个空屋子怎么活啊。
百姓都倒戈了,县里的世家能怎么办?
一来二去的,自然没有解县与新县的活路。
他们除了举县来投还有一线生机之外,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王姻自然会恰到好处的去“点醒”他们。
总之,目前公主城上下运转良好,没有刺头。周围也是公主城一家独大了,除了解县和新县后,粮道等于也开出来了。
眼下的问题就是公主城是继续扩张呢?还是先韬光养晦呢?
姜姬想了想,“先收敛点吧。最近,凤凰台有大事要出,我们躲一躲,别让人盯上。”
王姻转了下脑筋就说,“是朝阳长公主有大祸临头吗?”
姜姬一下子就笑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王姻笑道:“之前她赫赫扬扬,如果不是更上一层楼,就是要倒大霉了。”不能上去,只能跌下来,登高,跌重。
第550章 战乎?
五月时; 就有人告某城某城的太守、城主、某姓,怠忽职守,致使农人没有按时更种。
在凤凰台的不算太多的法典中; 姜姬觉得有超越时代的智慧的就是大梁除了诸侯国之外的各城城主太守都有一个职责,就是让百姓顺应四时生活。
换句话说,农民该在春天耕种; 秋天收割,这就是顺应四时,也是城主太守非常重要的一项职责。如果该城的农民没有在春天开垦荒田; 除草下种; 那就是太守的错,是他督促不到位,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告他。
如果查实,则此城太守是要问罪的。
状告到凤凰台; 陶然看了之后,按例递给徐公、毛昭等凤凰台各人后; 一堆人都写一个“已阅”、“递请圣裁”类似的话就给送到凤凰台去了。
然后这样的奏表就开始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
从五月告到六月,到七月; 都一刻未停。
陶然他们除了照例往凤凰台送之外; 根本没管。
姜姬让段小情递了那本自惭不堪为后的奏表后就从凤凰台搬出来了; 没回徐家; 一路出城; 直接回了公主城。
徐家的人跟着她出了城以后还很担心,还上来拦她,先是平常问候,然后规劝,再说请徐公来,请她在此地稍等两天,看她“不听劝”,就召兵将来拦了。
姜姬直接让鲁兵开道。
不过没打起来,两边排兵布阵后隔着四五百米你来我往的吵了两天,凤凰台的兵让开路了。
没办法啊,总不能真对鲁国公主动刀动枪吧。当然,鲁国公主怎么会带着数千兵马这种事也很需要说一说根由,不过这个轮不到他们管,只能回去再报告给徐公:对不起,没把人拦住,鲁国公主带着兵呢,我们一怕打不过,二怕打了不好收场就只能放他们过去了,请您示下。
等姜姬到了公主城,徐丛、白哥已经追过来了。但他们想进城就有点难了,要先在城外递名帖,像使臣来访一样,人马随从什么的都被领到王姻家暂住,再由王姻寻机送他们进摘星宫见姜姬。
白哥是已经有点习惯了,他在鲁国就是这么被“管”着的。住在龚家享受是享受,就是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当时以为是龚家规矩大,龚相想一手遮天,这才拦着他见鲁王。现在知道了,是公主规矩大。
徐丛乘车进宫的这一路都在皱眉。不是说这里多么繁华,其实就连所谓的摘星宫都有点破破烂烂的,不够华美,没什么装饰,不见花草鸟兽,但这里哪怕一个普通百姓都格外的有规矩。
白哥问:“你在看什么?”徐丛比划着说:“行人走两侧,来者向东,去者向西。中间行车马,同样是来者向东,去者向西。路面平整,无人抢道、乱撞乱走。”
白哥嗯了一声,“与乐城一般无二。”
徐丛道:“乐城建城七百余年,此城建起不足两年。”
白哥也不说话了。
路两旁的房子虽然大小不一,但建得都很整齐,路口有石碑,白哥见过乐城,知道那叫路牌。
他们走的这条路是摘星宫东边正宫门对着的,路两旁全是官衙,从刚才看到的,刑、民、户、律一应俱全,官衙内官差进进出出,十分繁忙。
而他们这前后三驾车,走在路上,前有鸣锣开道的,后有护卫,行车的就匆匆闪避,给他们让路。不见一丝忙乱。
到了宫门前,他们下车,宫门守卫两班,一班审查,放车,另一班则替换了送他们进宫的护卫,护送着他们进去。
宫墙高耸。
徐丛在车内对白哥说:“这样的宫墙,非攻城器不得入。”
白哥:“嘘。”
他也发现了。这宫盖的是不怎么好看,但宫墙可真够高,够厚的,宫墙壁从上到下抿得严丝合缝,看不到一丁点砖沿。只是这道宫墙就比得上凤凰台的了。
看过了宫墙,进了宫门,眼前就是广阔庞大的广场,平整的地面,整洁的宫道,全都显示着如果这里用来阵兵,那是非常好用的。
徐丛和白哥不由自主的开始算步数,等到他们的车停下来,两人对了个眼神,用小时候的暗号来示意。
徐丛比个八字,白哥也比了个八字。两人刚才算出来这个广场列兵的话,可以装八十万人。
八十万是个什么数字?凤凰台如果皇帝阅兵,广场上也只能站三十万人,马车一百驾。
白哥说:“可能我们算错了。只算是横数,没算列数。”
徐丛瞪了他一眼。两人都是术数的好手,虽说只估了个大概,但也不会差太多。
白哥只好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