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干票大的-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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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醒睡睡,终于在烛台燃尽时昏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窗户纸已经露白。秦晅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过来,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半边胳膊都酥麻掉了。
邵萱萱往边上挪了挪,完全动不了,手才刚接触到他肩膀,还没使力呢,人就把眼睛睁开了——完全不像是刚睡醒的人的眼神,又尖锐又敏感,质问:“干什么?”
“你压到我了呀,”邵萱萱无奈,“我完全动不了。”
秦晅扯了扯嘴角,屈尊纡贵般地抬了胳膊。
邵萱萱没动,半晌,“腿。”
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能睡成这样的,一条腿压在她腿上就算了,另一条架在右腿下面还踩在她另一条腿的脚踝上好不好!
你是属蛇的吗?!
毒蛇少年默默把脚也缩了回去。
邵萱萱揉了半天胳膊,才能稍微挪动一下,脸色当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秦晅盯着她看了会,蓦然道:“是不是觉得很吃亏?那你压回了吧。”
邵萱萱“咦”了一声,整个人就被小鸡似的揪了起来,连拉带扯的趴到了他身上。
邵萱萱:“……”
完全没有占到便宜的感觉,只觉得更吃亏了!
秦晅却一脸哥哥我牺牲巨大的样子,手松松地搭在她腰上,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了。
邵萱萱衡量了一下,努力把身体蜷曲起来,大部分重量都压到了他胸腹上,这才觉得舒服了点。
秦晅居然也就这么纹丝不动地承受了下来。
她打了个哈欠,这么蜷曲着自然是很累的,睡着睡着就要换个姿势,舒展一下身体。
“你磨磨蹭蹭干吗呢?”秦晅到底还是睁开了眼睛,“想做就直接说。”
“我想做?!”邵萱萱脸“唰”的就白了,随即又犯得通红,“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好吗?”
“我稀罕碰你?”
邵萱萱气结,吃了不认就算了,还一脸嫌弃是什么鬼。
“你不稀罕那你找我干吗,给我吃药干吗?”
说话间就身体颤动,自然而然就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秦晅警觉地抬头,邵萱萱脸上果然满是得意,简直要一字一顿地讥讽:你不是说你不稀罕?
爱这种东西,果然不该碰。
太柔软,太容易成为把柄,太叫人身不由己。
“这么得意?”他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也更加不屑,“不知道男人对条狗都硬得起来?”
邵萱萱张大嘴巴,连鄙视都没办法鄙视了。
面对对自己的道德标准评价这么低的人,连带着还要攻击自己同类的人,你还想指望什么?
人家可是连狗都感兴趣的男子汉大丈夫!
☆、第一百零四回阴晴
第一百零四回阴晴
同居生活开始之后没多久,太子的选妃活动就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皇后怕邵萱萱闹脾气,特地将人接过气住了两天。邵萱萱巴不得能离秦晅远点,乐颠颠去了。
皇后春闺寂寞,搞了只会学人说话的八哥,有空没空就坐书房边写字、听鸟说废话。
那鸟也不知是什么人教出来的,废话特别多,还都是些古代版的心灵鸡汤,类似于“静心看透炎凉事”、“阿弥陀佛”、“命由己造;相由心生”。
皇后听着倒是很受用,偶尔还教它几句。
邵萱萱做完瑜伽,靠在暖塌上听它一句一顿的背《金刚经》,也别有一番滋味。
半梦半醒间,仿佛自己真的生来就在这到处都是雕梁画栋,内侍成行的宫闱之内,午后望还铺着暖毡的窗外望去,满目都是刚开始发芽的牡丹根苗。
她翻了个身,手碰到腰间小小的皮制口袋,方砚的脸毫无缘由的跳了出来。
霎时浑身一颤,犹如冰水迎头浇下。
原来,都还没忘。
黑毛八哥正好从横梁上飞下来,聒噪地叫了一声:“求不得;求不得!”
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那点闲情逸致登时就消失了,一直到隔天回到春熙宫,那一句嘶哑变调的“求不得”还在耳畔回荡。
近来储宫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邵萱萱一进门,就差点跟正往外走的三皇子撞个满怀。
三皇子一脸夸张地打招呼:“小皇嫂,你这是去哪儿?”
你才小黄扫,你们全家都小黄扫好么!
“三殿下真会开玩笑,”邵萱萱干笑,“要走了吗?”
三皇子笑眯眯地,硬生生把已经迈出去的右脚又缩回了门槛里:“皇兄马上大婚了,立妃之后,总也要给你个名分才是呀。”
挑拨离间?
邵萱萱冷静地思考着,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在这个地方生存,就得时刻树立宫斗参与者思维,凡事都应该先从利益角度分析一下,才不会被坑。
见她不吭声,三皇子又凑近了一些:“难道,皇兄当真不曾……”
“你还不回去?”秦晅的声音蓦然响起,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不是说你母妃等着你一起用膳?既然不着急,就留在这里陪孤一起吃吧。”
三皇子赶紧迈出门槛,急道:“着急的着急的,皇兄我先走了,下次再来叨扰!”
邵萱萱转过头,就见秦晅眼神发青地瞪着她。
老娘陪你的便宜妈玩了好几天呢,又怎么惹到你了?
“你怎么跟谁都能勾勾搭搭的,”秦晅的语气里充满了厌恶,“就这么没见过男人?”
披上人皮也说不好人话,说的大约就是他这种人!
“那是你弟弟好吗?人家刚还喊嫂子了好吗?”邵萱萱撇嘴,“你这是在吃醋?吃醋没有你这么吃的,你这吃的是硝酸钾,俗称火硝,加点火直接能爆炸——哦,对了,你们这儿的火硝都从茅厕收集的,刚解完手忘了洗嘴巴?”
张舜端着茶从走廊过来,大老远就听到邵萱萱这句“刚解完手忘了洗嘴巴”。
谁上茅房也不需要洗嘴巴呀!
不管邵萱萱是不是口误,他直觉口角要升级成武斗,正斟酌着自己是装没看到让秦晅先揍几下消消气再上前呢,还是赶紧抢上去代揍几下。
没办法,聂姑娘现在是太子殿下当前的红人呢。外人不知,他们几个跟着伺候的还能看不出来?
不管这恩宠能坚持多久,爱一天是一天。
不打他自己生气,打了肯定还得心疼。做下人的,就得揣摩好太子的心思,努力叫他活得舒坦。
不料,秦晅只冷哼一声,居然若无其事地负手转身走了。
不但张舜看傻眼,连邵萱萱都目瞪口呆。
刚才那些话,真的挺歹毒的呀!
小变态这是转性了?
还是,当真真爱无敌,血泪肚里吞?
张舜战战兢兢进去,脚还没落地呢,乒乒乓乓一桌的菜肴都被他给扫到地上了。“让厨房重新做,鲫鱼要清蒸的,萝卜切条爆炒,茄子里面加蒜蓉……”
张舜弯着腰听着,越听就越脸颊抽搐——邵萱萱晚膳前要回来,他们都是知道的。这些菜色,还是专门按邵萱萱的喜好做的呢。
如今……
他不敢抬头看秦晅表情,只觉得太子殿下每说一道菜都恨不得把牙嚼碎了,末了,又听到一句:“再加一碗火硝,堆得满满的。”
这是真要炸啊!
邵萱萱骂完就没敢跟进来,直接溜去了厨房,正拿筷子挑了一小碗素面坐小桌子上吃,张舜就进来了。
“您怎么就在这里吃了!”张舜急了。太子殿下费了那么多心思,点了一桌你不喜欢吃的呢,你不去吃,他怎么消得了气!
邵萱萱一脸茫然,这地方她又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是三皇子怕春熙宫的人下毒(这是她自己揣测的),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吃?
张舜当然不能说你得去陪着太子吃那些你讨厌的东西讨他欢心,含蓄地说:“殿下为您备了一桌菜呢,不信不大师傅,全是你喜欢的。”说着,冲御厨使了个眼色。
御厨先生也知道邵萱萱和秦晅的口味,自己又确实按着她的喜好做了一桌,特别实诚地点了点头。
邵萱萱有点迟疑,小变态真的转性了?
张舜干脆伸手来拉她:“哎呀,我的好姑娘,快去吧。难得他今日心情好,何必非要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呢。”
邵萱萱被他拖着往前走去,差点被嘴里的素面噎住,“他今天当真心情好?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小厨房里的人纷纷羡慕不已,太子殿下对聂姑娘,可是真好啊。不知太子妃进来后,又会是什么光景。
大家正说得口沫横飞呢,张舜手底下的一个小太监突然轻手轻脚摸了进来:“我师傅说了,殿下要你们再做一桌晚膳,好了赶紧送去,等着吃呢。清蒸鲫鱼多放姜丝,前几日新贡进来的胭脂萝卜切条爆炒,素炒茄子多加蒜蓉……还要一大碗火硝,堆得高高的。”
大家面面相觑,继而唏嘘不已。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说得是半点也不错。
☆、第一百零五回相思
邵萱萱跟着张舜回了饭厅,就见几个宫人正端着水盆、抹布、碎瓷片出来,大冷天也累出了满头的汗。
饭桌上空荡荡的,孤零零地摆着壶新沏好的茶,秦晅阴着脸坐那,见他们进来就从鼻子里出了个高贵冷艳的“哼”字。
邵萱萱茫然地看了一眼张舜:“……饭菜呢?”
说了一满桌我喜欢的菜色啊!
张舜干笑一声,推着她往桌前挪,轻声道:“想是放太久了,凉了,又端回去热了——您倒是坐呀,殿下等着您一起吃饭呢。”
邵萱萱觉得奇怪,秦晅可不是乐意耐心等着下人慢腾腾上菜的主,况且,刚才那些出去的人手里端着的……
卧槽,这是把一桌菜都砸了吗
她磨磨蹭蹭坐了下来,张舜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秦晅则跟雕塑似的懒得搭理人。
邵萱萱琢磨半天,觉得自己还真没必要跟他们计较。管他砸了几桌呢,没影响自己吃饭就行啊。
一会儿菜上来,吃饱了直接溜!
小厨房工作人员效率还是很高的,没叫他们等多久,就开始重新上来布菜了。
不过……邵萱萱瞅着桌上的鲫鱼、蒜蓉茄子,皱起了眉头,说好的一切都以她的喜好为中心呢?
分明是她不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吧!
邵萱萱捧着饭碗,前前后后把菜肴打量了个够,满桌子菜的的确确就在贯彻这个原则。
不爱吃,也不是不能吃。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夹了点茄子,拌着饭就吃了下去——再难吃能难吃过苔藓地衣?
秦晅也垂着眼睛自顾自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就夹了一大坨沾满蒜蓉的茄子,放到邵萱萱碗里。
活生生一大块充满恶意诅咒的蒜蓉导弹,邵萱萱木然地看了一会儿,拨到一边,继续埋头扒饭。
很快,又迎来了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
盘子里的大蒜基本上都被转移到她碗里了,连姜丝都是。
多大仇啊,殿下!
邵萱萱喝了口汤,筷子在自己碗里点了好几下,终于戳到了远处的鲫鱼脑袋上,插住鱼眼,连鱼头带汤水夹进他碗里。
秦晅:“……”
张舜:“……”
邵萱萱瞅着已然被戳裂了的白色鱼眼:“鱼头补脑,鱼眼睛明目,殿下日夜操劳,多吃一点才好。”
最终谁也没把碗里的东西吃完,一直到天色全黑了,上床安寝了,秦晅还觉得那双鱼眼睛在嘲讽地盯着它冷笑。
他气闷地躺在一边,邵萱萱吃得虽然不好,睡眠质量却不差,躺下没多久就没了声息。
他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抬脚轻踹了她一下:“太亮了,再去熄掉几根蜡烛。”
回应他的,只有邵萱萱清浅而规律的呼吸声。
不爽的感觉陡然就升华了,老子睡不着,你倒是谁的很香!
他爬坐起来,正想着是动手揍下狠的,还是……邵萱萱突然翻了过来,嘀咕:“妈你别闹了,再让我睡会。”
秦晅:“……”
邵萱萱犹不自知,嘴唇无意识地动了两下,又睡着了。
秦晅望着她浅色的嘴唇,呆了一会儿,慢慢挨过去,手指扣在她颈动脉上,确定人还继续睡着,飞快地轻蹭了一下……
睡着了的邵萱萱乖巧听话,既不会拿带刺的眼神看他,也不会用一听就假得不行的奉承话来嘲讽。
安安静静,恍然那个站在雪地里等着方砚回头的娴静少女。
她所有的温柔,都与他无关。
秦晅几乎要被自己的想象激出眼泪来,眼眶酸胀,指尖发颤。
明明身处富丽堂皇的太子储宫,他总疑心自己还在幽深冰冷的墓穴里,这些蜡烛和温暖不过梦中幻境,再睁开眼又是一番彻骨的孤独。
他的心被层层坚硬的果壳包裹,难得有了机会让果肉与空气接触,可惜没有足够的条件保质保鲜,经风历雨后,就难免要腐烂变质,生出叫人厌恶的酸臭来。
他无力阻拦,只能不断愤恨果壳被撬开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