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月风华录-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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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奇、天下之怪、天下之绝,除了文采、武功,无论你有什么绝招妙活,皆可报名比试。”
卧槽,达人秀啊!
郝瑟眉峰高挑,拍板:“行,老子就选这个了!”
*
确定完毕下一步作战策略,众人便开始分别——咳,埋头排队。
陈冬生特意为众人送上了排队必备单品——板凳,奈何却遭到了大家的鄙视,唯有郝瑟乐呵呵收了下来,提着板凳排到了奇试队伍的末尾。
文试宛莲心和文京墨一队,武试尸天清、炽陌、流曦一队,皆有同伴一路能聊天打发时间,唯有郝瑟单人一队,很是无趣,只能翘脚踏凳坐在最后,东瞅西望。
还别说,这一望,还真看出些门道来。
比如说文试这一队,虽然不乏江湖人,但更多的,则是书生学子,还有不少四五十岁的老者,皆是衣冠楚楚,轻言细语,见到文京墨和宛莲心前去排队,还纷纷抱拳施礼,甚是有礼。
文试报名官乃是一名年过六旬的老者,身着苍色长衫,白发白须,十分仙风道骨。面对报名者,会先收取翠竹令,然后递出一张纸,令报名者在其上书写。
郝瑟观察了三人,其中有两人交卷之后,老者捻须含笑,递给报名人一块铜牌,那二人便喜笑颜开的离开了,而另一人,老者看完答卷却是微微摇头,又朝那人收了一件东西,才递出铜牌。
八成是面试答题。
郝瑟得出结论。
相比文试,武试这边人数起码多了两倍不止,尸天清、流曦、炽陌三人前面起码排了一百多号人。由于队伍太长,队伍中有不少人都昏昏欲睡,还有人席地而坐打坐练功,甚至有的直接躺倒闭目养神。
武试花牌下的报名官,则是三个黑衣人。
中间一人,负责询问,左侧一人,负责登记,最特别的,是右边一人,桌上摆着三大摞书册,针对每一名报名者都会翻阅书册,一一对照打量核对。
感觉就像是——核对身份?
郝瑟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发散脑洞。
而奇试这一队,人最少、却也是人最怪。有扛着菜刀的厨子、画着脸谱的戏子,挑着扁担的小贩,膀大腰圆的农夫,瘦小如竹竿的青年,可谓是五花八门。
报名官只有一人,是一位红衣青年,一边询问一边登记,两句话就迅速发放铜牌,所以这一队是进度最快的。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就轮到了郝瑟。
“重华会奇试,比试的是天下之奇、天下之怪、天下之绝,凡符合以上标准皆可入试,报名之后,不可更改另报它组,也不可同报它试。”
郝瑟一站在报名桌前,报名官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
“行!”郝瑟递上翠竹令。
“姓名、年龄,比试的项目——”报名官漫不经心一抬头,猝然,双眼绷圆,从头到脚将郝瑟细细扫射一遍,惊喜大叫,“阁下莫不是郝瑟郝大侠?!”
“……是。”郝瑟一愣。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报名官跳起身,一脸激动朝郝瑟抱拳。
郝瑟顿时得意起来:“哈哈哈,小哥客气了,不过都是江湖虚名。”
“郝大侠快快请坐。”报名官一笑,指着自己胸口上“火二五零”四字:“在下敛风楼火楼二级耳探排名五十,郝大侠称我火二百五就行。”
“额——二百五小哥你好……”郝瑟脸皮抽动。
“郝大侠,您报名奇试,莫不是要展示精绝的暗器功夫?”火二百五问道。
“咳,自然不是。”郝瑟一拍胸脯,“我此来比试的乃是比暗器厉害百倍的功夫,可谓天下无人可及,天下无人可见,天下无人可想!”
“哦哦哦!不知是什么本事?!”火二百五一脸惊喜。
郝瑟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也……”
火二百五眼角抽了一下:“……郝大侠,您这么说,我可没法儿登记了啊。”
“你就写天下之绝!”郝瑟手一挥,豪爽道。
火二百五脸皮抽了抽,一脸不情愿在报名册郝瑟名字后上写下“天下之绝”四个字。
郝瑟满面自信笑意,心里却是直打鼓。
卧槽,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绝活能拿得出手好伐!
管他三七二十,先把名报上,以后慢慢再想办法。
“郝大侠,写好了、您过目。”火二百五将登记内容递给郝瑟。
“行。”郝瑟表示满意。
“那……郝大侠,报名费一百两——”火二百五乐呵呵一摊手。
“诶?还要报名费?!”郝瑟噌一下跳了起来。
“自然是要的。”火二百五笑得人畜无害。
卧槽,什么为了发扬江湖道义,沟通江湖同道感情,以文会友比武切磋,这重华会分明就是抢钱啊!
郝瑟满头黑线。
“郝大侠?”火二百五举高手掌。
“咳,那个——”郝瑟挠了挠头,“向我这种级别的大侠,怎么可能亲自带银子呢?”
火二百五挑眉:“所以?”
“所以……那个……”郝瑟踮起脚尖抬眼一看,武试那一队,尸天清、炽陌和流曦还远在队尾,炽陌一直叽叽咕咕不知道在和尸天清说什么,流曦一直恶狠狠瞪着炽陌,不发一言。
找尸兄没用啊,尸兄也没钱啊。
郝瑟又将目光转向了文试那一队,文京墨正坐在桌前开始笔试,宛莲心则手持铜牌候在一旁,看样子已经报名完毕。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小弟去取银子!”
说着,郝瑟就跳出队伍,向着文试队伍走去。
绕过武试报名处花牌之时,武试三位报名官正在询问一个身穿虎皮、背负麻布袋的大汉,断断续续的问话恰好传到了郝瑟耳中。
“阁下就是镇山虎高驰?”
“正是、正是!”
“听闻阁下三月之前,与北漠一霸齐光海大战之时坠入悬崖,生死不明。”
“不过是轻伤,无妨无妨——”
“三年前,阁下在太湖与黑水龙许铁生鏖战之时,曾右手受伤……”
“那不过是皮外伤——”
啧啧,这敛风楼核查身份的程序很复杂啊。
郝瑟一边感慨一边绕过花牌,到了宛莲心身侧。
“小郝,你报完了?”宛莲心问道。
“差不多了,就差缴纳报名费了,这不来找文书生要报名费了嘛。”
“报名费?”宛莲心眨了眨眼。
“这敛风楼真是太黑了,居然要一百两的报名费!”郝瑟义愤填膺。
“一百两?!”宛莲心惊呼。
郝瑟这才觉出不对劲儿来:“你们收多少?”
“一文钱不要。”
未等宛莲心回答,文京墨拿着排号铜牌施施然走了过来。
郝瑟脸皮抽搐:“文试不收报名费?”
文京墨挑眉:“自然是要收的,若是小生没听错的话,前面几人,分别收了十两、五两和三两,宛姑娘你是——”
“一两银子。”宛莲心看了郝瑟一眼道。
“为啥子?!”郝瑟瞪眼。
“应该是根据笔试答案进行筛选,答得越好越妙,报名费越低,所以,小生自然是一文钱未收。”文京墨似笑非笑看着郝瑟,“而郝兄你要收取一百两报名费,言下之意就是——”
老子是个废柴咩?!
郝瑟顿时头顶青筋暴跳,猛然转身朝着奇试报名处奔去:“先人板板的二百五,你简直是欺人太——”
“轰!”
突然,一声巨响毫无预兆平地爆裂,黑色浓烟呼啸喷射,巨大冲击力顿将郝瑟掀翻在地。
“噗——咳咳咳,啥子鬼?!”郝瑟五体投地,啃了一嘴泥,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突然腰间一紧,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阿瑟、你没事吧!”尸天清哑沉嗓音响在耳侧。
“没事——怎么回事——”
郝瑟定眼看去,顿时惊呆。
呛人的浓烟滚滚而起,遮天蔽日,烟雾之中纷乱嘈杂。
“咋了?这是咋了?”
“谁他娘的用了云隐门的□□?!”
“咳咳,呛死了!”
“搞什么鬼啊!”
杂乱之中,一道微弱呼声颇为耳熟。
“文公子!”
竟然是宛莲心的声音。
“尸兄!”郝瑟疾呼。
身侧冷煞寒气瞬时旋啸涌出,犹如滔滔海波向四周震荡,吹散漆黑烟雾。
视线渐渐清晰,重重叠叠的人影展现眼前。
郝瑟眯眼,慢慢辨认出几步之外的炽陌,流曦扶着额头冒血的宛莲心,唯独不见了文京墨的身影。
“文书生呢?”郝瑟急问。
无人回答,众人的目光皆是直直看着同一个方向——古戏台。
戏台之上,一名身穿虎皮大汉站立正中,满面戾气,凶相毕露,手持钢刃,在他身后,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巨□□布袋。
此人对面,三名黑衣青年持剑而立,面色阴沉,竟然是武试的三名报名官。
“这人是谁?”
“怎么回事?”
戏台之下,报名群众皆是一头雾水。
中间黑衣报名官官沉下脸色,厉声大喝:
“齐光海,你竟假冒高驰前来参加重华会,好大的胆子!”
这一喊,戏台下顿时炸了窝。
“齐光海,这人是北漠一霸齐光海?”
“诶?齐光海不就是那个欺师灭祖,杀了授业恩师,□□了师妹的那个畜生吗?”
“不对啊,看他这装扮,身穿虎皮,手持虎面刀,应该是镇山虎高驰啊!”
戏台上的大汉冷笑一声:“我分明就是高驰,齐光海早已被我所杀!”
“高驰三年前与黑水龙大战,右手食指受伤无法再动,可是你刚才分明是用右食指按下的指印。”右侧报名官冷声道。
众人目光唰一下射了过去,但见那汉子的右手食指之上,果然沾着红色的印泥。
“那不过是皮外伤,早就好了。”大汉挑眉,“你们可看清楚了,我使的乃是我的独门绝技镇山刀法。”
“你自然会用镇山刀法!天下人只知高驰与齐光海是仇人,却是甚少有人知道,这齐光海乃是与高驰同出一门,是师兄弟!” 报名官眸光一冷,骤然提声,“你今日不用这镇山刀法也就罢了,如今用了,更是表明你就是那无恶不作的齐光海!”
一瞬的沉寂之后,一众江湖人顿时爆发。
“他果然就是齐光海!”
“北漠一霸□□掳掠无恶不作,今日居然撞到了我们手里,真是天赐良机!”
“兄弟们,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说着,竟是一窝蜂都冲了上去。
“嚯!”
齐光海大喝一声,抽刀狂舞,刀气逆冲而上,化作一片刺目光芒横扫四方,浓烟骤起,遮天蔽日。
三名报名官面色一变,急急退后一步,避开刀风。
浓烟中,齐光海将肩上麻布袋甩到身前,哗啦一声撕开,从里面拖出一个人,整个人向后一躲,以刀刃抵住了此人的脖子。
那人身着翠色碧虚长衫,身形单薄,瓜子小脸,双眼朦胧似小鹿,手脚都软软垂在身侧,一看就是被点了穴道,可不正是文京墨。
台下郝瑟下巴顿掉了数个滑扣:“文、文书生?!”
“文公子刚刚是为了保护我才被抓的!”宛莲心一把抹去头顶的血迹,咬牙道。
尸天清、炽陌、流曦面色同时一沉。
“退后!否则,我就杀了这个书生!”齐光海大吼,用刀刃压住文京墨的脖颈动脉。
刀面泛出幽蓝色的光芒,映得文京墨面容惨绿一片。
“那刀上有毒!”炽陌低声道。
“文公子!”宛莲心双眼发红。
尸天清按住鹤吟剑柄、郝瑟压住千机重晖,流曦眸泛杀意。
三位报名官面色沉黑,慢慢退步跃下戏台,同时示意众江湖客同时退后。
齐光海面色狰狞,扯着软塌塌的文京墨,一步一步后撤至戏台中央:“我齐光海可不是什么善念信女,今日我若是不能平安离开,这书生定也活不了!”
“你、你逃不了的——”
突然,一道弱弱嗓音响起。
齐光海神色一震,侧目一看,竟是手中那个柔弱的书生在说话。
“闭嘴!”齐光海大吼。
文京墨眼眶一红,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那表情,当真是梨花带雨,令人生怜:“小生是说真的……你根本出不了镇子,镇子外面全是阵法,如果没人带路,你根本出不去……”
“狗屁!我来的时候根本没看到什么阵法。”
“是真的……”文京墨泪珠连连,“你定是从北门入的镇子,北门乃是生门所在,所以你一路走来畅行无阻,但是小生刚刚听到那几人悄悄命令树下的小子传令封锁北门,只留东门,东门乃是死门,你此去肯定要被困死——”
齐光海面色大变,台下三名报名官也是满面惊诧之色。
戏台之下众人更是惊异非常。
“文公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