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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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初柳的目光在铺子里扫了一圈儿,发现这铺子里打出来的东西还挺细致精巧,便试探着问道,“我要打的全铁犁铧,能按着我的要求打吗?”
铁匠师傅点头,“自然是能的。别的不敢说,这太平镇上谁不知道我毛铁匠的手艺。”
覃初柳把自己的要求说了,然后睁大晶亮亮的眼睛问毛铁匠,“铁匠大叔,这样的物什你可能打出来。”
毛铁匠还有些呆怔。边上的小徒弟唤了他一声他才缓过神来,打开边上的侧门把覃初柳和谷良迎了进去。
“咱们到后堂细说!”
进到后堂,毛铁匠给他们上了茶,这才问道,“姑娘是怎么想到要做这种可伸缩的犁头的?”
覃初柳不知道该如何与毛铁匠解释,她总不能说,她觉得水田灌水犁地。所以犁头要深一些,旱地浅一些即可,所以她才想到做一个可伸缩的犁头的,这样的解释也不知道毛铁匠能不能理解。
毛铁匠见她一脸为难,心知这里面可能有人家不外传的秘密,便也不好多问。另一边又琢磨着,人家能将这么秘密的东西让他来打,更是对他的信任,他定然将小姑娘说的家伙什儿打好。
不光是要可伸缩的犁头,还有前面的铧子。覃初柳也提了要求,“我要两种铧子,一种就是现下你们常的打那种,另外一种……”覃初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睛在四周扫了一圈儿。
毛铁匠明白过来,赶忙起身拿出了纸笔,覃初柳在纸上边画边解释道,“就是这样的形状,底下薄而利,上面要有侧斜的弧度,要斜装在犁头上,做翻土之用。”
画完之后,还没等覃初柳发话,毛铁匠便把纸拿了起来,细细地瞧着。
覃初柳有些担忧,不知道毛铁匠能不能打出来。
过了一会儿,毛铁匠才放下纸,“姑娘,你打这个有什么用?”
自然是犁水田的地,不过这话覃初柳不能说,因为现下太平镇还有人种水田。
“让毛师傅打,自然是有它的用处,毛师傅不必过问太多!”
毛师傅尴尬地点点头,他一时好奇,问的确实有点多。
之后,覃初柳又与毛师傅商量那犁头伸缩和犁铧拆卸的具体问题,定下交货的日期又付了定金。从铁匠铺子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覃初柳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噜噜叫了,谷良正是最能吃的时候,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覃初柳便打算带他找个小馆子随便吃点儿。
四处寻馆子的时候,谷良忍不住问道,“柳柳,你咋知道那么多?你说的那种犁铧,我也从未见过。”
覃初柳得意地甩了甩头,踮着脚拍了拍谷良的肩膀,摆出一副夫子教训小徒弟的架势,“有句话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见识的还是太少,像我这样样样都行的人天下间可着实不少……”
谷良对覃初柳如此脸皮厚的说辞很无奈,却也知道覃初柳是不想说,就没有继续纠结下去。
两人最后在一家小面馆吃了面,覃初柳又带着谷良去了书肆。
早前郑掌柜留下的书她都看过了,想再买两本看看,家里的宣纸也不多了,也要添置一些。
买完这些,覃初柳便没有什么要买的了,谷良也没甚需要,他们便打算回永盛酒楼等元娘他们买完东西汇合。
谁知他们刚转到去往永盛的主大道,就被大道上一圈一圈的人堵住了去路。
谷良随手拉过一个在外面想看热闹却看不到,急得直跳脚的中年男子,问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一见谷良的蓝眸,登时便生了惧意,磕磕巴巴道,“有,有个姑娘,卖,卖身……”
他话音还没落,从人群之中传出一阵叫好声,不像是姑娘卖身,倒像是杂耍卖艺。
这时候,忽听前面有人说道,“哎呀呀,这姑娘当真奇怪啊,齐员外花五百两银子买她,她都不卖啊。她不是要葬母吗?有这五百两银子,她就是葬五十个娘也够了啊。”
这人说完,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覃初柳对这样的热闹不感兴趣,管她是卖身葬母还是葬父,一个愿意卖,有人愿意买,关她什么事。
拉了拉谷良的衣袖,“走,咱们绕道走吧。”
谷良倒是想看看热闹,他还真没见过卖身葬母呢。奈何覃初柳发了话,他也只能乖乖地跟着走了。
回到永盛酒楼,没想到元娘他们已经买完东西回来了,东西已经装上了车,他们正在一楼大堂里喝茶。
兴许是要过年了的缘故,永盛酒楼的生意虽然还不能和之前没有战事的时候比,却也比前两个月好很多。
一楼大堂几乎坐满,元娘他们坐在比较偏辟的地方,覃初柳就着元娘的杯子喝了口茶,问元娘,“娘,该买的可都买了,莫等到回家才想起来还有什么没买。”
元娘也有些不确定了,问梅婆子,“梅姨,可都买全了?”
梅婆子似是不大开心,也是,重回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镇子,她心里失落些也属正常。
“好似都买全了,柳柳不是记单子了吗?拿出来对对不就知道了。”梅婆子提醒道。
可不是,之前明明写了单子的。覃初柳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一个一个念起来,直到念完,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他们喝过茶,正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门外突然涌进几个人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体矮胖的中年男人,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有钱的富户。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打扮的人,一进门就耀武扬威。
正好覃初柳他们边上还有空位,小伙计就把他们引到了这边。
矮胖男人眼高于顶,根本没看覃初柳他们这一桌,坐下之后,先是嫌弃小伙计给安排的位置不好,又嫌弃茶水不好喝,总之谱摆的很大。
矮胖男人身后的一个小厮凑近男人到,“老爷,那臭婊|子五百两还嫌少,当真是欠教训,您就打算这么放过她了?”
男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她一个北辽孤女,想活下去哪那么容易!你们给我好好的盯着,不许旁人把她买了去,我看她还能坚持多久。”
覃初柳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去,自然就联想到了刚刚碰到的卖身葬母,不正有一个齐员外要花五百两银子买那女子嘛。
好似还挺有趣,没想到那女子竟真的没有卖,还是个北辽人。
覃初柳把目光落到谷良身上,看得谷良直发怵。
“你要干嘛?”谷良往后缩了缩身子,警惕地看着覃初柳。
覃初柳却不在意,反倒凑近了谷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谷良,那卖身的姑娘也是北辽人,莫不如,你把她买下来,回家给你当媳妇不也挺好。”
谷良一张脸顿时通红起来,覃初柳看得有趣,继续打趣道,“那姑娘看不上那个胖子”,指了指边上的一桌,“五百两也不愿意卖身。你看你长得挺拔硬朗,说不准人家不要钱也愿意卖身给你呢!”
☆、第一百零七章 摆脱麻烦!?
覃初柳没想到她一语成谶,那女人确实宁愿不要钱也愿意卖身,却不是卖给谷良,而是她!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自己磕头的女孩儿,覃初柳不禁感叹,这世界也太小了,转身就能遇到熟人。
这卖身葬母的不是别人,正是郁皎。
医馆的大夫说的不错,郁皎娘时日不多,即便在医馆救治了些日子,但是身子亏空的太过厉害,不出半个月人就去了。
幸好时下是冬日,尸体也不容易腐烂,郁皎想着等辽河郡的战事结束就带着母亲回家安葬,谁成想战事越来越激烈,到现下也没有要停战的意思。
更加棘手的是,饶是她把她娘包裹的再好,栖息在她们周围的人还是发现了她娘已经去世,他们怕尸体放久了传出疫病,逼着她把她娘埋了。
她开始死活不同意,后来,那些人就趁她不注意偷偷地把她娘抬走了,就要扔到镇外去。幸好她发现的及时,才抢回了她娘的尸首。
她的力量太单薄了,想要等到战事停了带娘回家的愿望是不能实现了,所以她才想着卖身葬母,就算不能让娘亲回家,也要让她在地下生活的舒适些。
“郁皎姑娘,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就是把脑袋磕漏了,我也不会买下你的。”覃初柳很冷静,眼前这姑娘太难缠,她可不敢招惹,“刚刚我听说有个齐员外要花五百两银子买你,我想,五百两足够你将你娘风光大葬了,你又何苦来求我。”
说完,覃初柳便拉着谷良往人群后退去。
也是她太好事儿,本来只想着逗弄一下谷良的,见谷良羞涩起来,她也来了精神。
他们本打算坐牛车绕道出镇子,她非得拉着谷良过来。说要给他买个媳妇。
她要是知道卖身的是郁皎,打死她都不来。
刚才他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散去不少,因为之前郁皎给她磕头的举动。现下周围又聚集了不少人,他们挤了半天,也没有挤出去。
覃初柳急出一脑门子的汗,正打算躬身从两个人的手肘下方钻出去的时候,裤脚被一双冻得粗肿通红,却十分干净的手抱住了。
“小姐,求求您,求求您了。我不要钱,您只要把我娘葬了,我就一辈子侍候小姐。”郁皎虽然在哭。说话却很是清晰,周围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就有那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添油加醋,“小姑娘,你就把她娘葬了吧,卷个席子刨个坑埋了。一百个钱都用不到!”
本来是十分悲恸的气氛,因为这人的一句话,顿时引得人嬉笑起来。
覃初柳皱眉,她可不想给人当猴戏看,使劲拔了拔腿,郁皎抱的还挺紧!
覃初柳昂头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努力压下怒气对郁皎道。“郁皎姑娘,我再说一次,你求我没用!你知道齐员外买你要干什么,你不想跟着他就粘上我。那我告诉你,若是我买下你,就会转手把你卖给齐员外。赚那五百两银子。如果这样你还要缠着我的话,我遂你的愿!”
她这一番话说完,不仅郁皎不哭了,直直地看着她,周围的人也都像看怪兽一样看着她。
她倒是不在意。腿上又使了点劲,这一次倒是轻松地挣开了郁皎的桎梏。
直到她和谷良挤出人群,郁皎再没有缠上来,看来,她这几句话吓退了郁皎。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街对面茶楼二楼的人也从窗边走了回来,坐在雕花圈椅上,静静地喝着茶。
一盏茶喝完,她才轻轻浅浅地对身边侍立的丫鬟道,“把人买回来!”
覃初柳在镇外与元娘他们汇合,一行人乘着牛车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进到村里,远远地就看到自己门口站着个人,那人身量不多高,精瘦的样子就好像风一吹就能被吹走似的,这人不是安贵是谁?
走进一看,原来安贵正与隼对峙。
说是对峙,不过就是隼懒洋洋地趴在门口,不时抬头瞪一眼安贵罢了。
饶是这样,安贵也吓得不轻,覃初柳看得分明,安贵那两条筷子似的腿在不断的抖动。
他来干什么?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吗?按说他应该离这儿远远的啊!
覃初柳带着满腹疑惑下了牛车,先元娘一步走到安贵身边,“姥爷,您咋来了?”
安贵见家里回来人了,有人能制住隼了,便恢复了些气势,“谁是你姥爷?你可莫乱叫,咱们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覃初柳笑了,“既然没有关系,您来干嘛?”
安贵脸上浮现怒容,眼见这个小丫头片子可比她娘难对付,小小年纪嘴巴就这么利,他自认不是对手,便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问元娘,“祭祖的银钱,你怎么不给小河交?”
元娘想解释,她是忘了,真的忘了,小河这些日子不在家,她便忘了小河也要交祭祖的钱了。
覃初柳抢先一步阻住了元娘,“小河又不在我们家的户籍上,为啥要我们交钱?”
安贵理所当然,“他在你家过了这么久,说什么也不回家,还给你家干了这么多活,说什么也该是你们出。”
覃初柳自动忽略干活这一句,只笑嘻嘻地反问道,“那如果小河赚了钱,是不是也归我们家?”
安贵一滞,知道着了覃初柳的道,心下气结,指着覃初柳的鼻子就骂道,“你个小泼妇,没爹就是没教养,原先还好好的,谁惯的你一身臭毛病,越来越不象话……”
“请注意您的言辞,”覃初柳双手握拳,打断安贵的话,“您刚刚可说了,与我们没有关系,现下这样教训外人,似乎也不大妥当。我是不是被人惯坏了不劳您操心,您还是家去歇着吧!”
覃初柳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鼓,敲在安贵的心上。
他气得不行。扬手就要扇覃初柳,只是手刚刚扬起,就被人握住了。
元娘紧紧地握着安贵的手腕,眼睛里有闪闪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