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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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娘话还没说完,安元娘已经急慌慌地跑了出去。
大海媳妇,不就是大舅母!大舅母不好了?
不敢往下想,覃初柳追着安元娘也跑了出去。
小院子里只剩下了萧黑子和黑子娘。
“娘……”萧黑子也想追过去看看,但是他知道他娘不高兴了,只垂头站在那里。
黑子娘无奈地叹了口气,“黑子,家去吧!柳柳还没过门你就这样给她们家当牛做马,等她过了门,你岂不是连我这个老娘都不要了!”
萧黑子想说不会的,柳柳以后也会孝敬娘的,但是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娘已经出了院子。
另一边,覃初柳一路跟着安元娘跑到姥姥家。
姥姥家在村子中间的位置,这个时候院子里已经乱作了一团。
姥爷蹲在墙根抽旱烟,大舅则在院子里转圈圈儿,正屋里还有女人的哭嚎声。
还有安小河,此时正一脸无措地坐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
安元娘直接进了正屋,覃初柳则坐到安小河身边,“安小河,你怎么了?”覃初柳担心地问道。
不问还好,她刚问完,豆大的泪珠子便从安小河的眼眶里蹦了出来,“柳柳,我闯祸了。”
☆、第十三章 打的好主意
安元娘他们一进屋,就听安贵说道:“元娘,说到底,这事儿都是因为你和柳柳,你说该怎么办吧?”
安元娘一滞,继而牵着覃初柳和安小河也坐在了炕沿儿上。
“爹,我不懂,这事儿一开始就是弟妹的不对,小河推了她也不是有意,怎地到了最后您要问我咋办?”安元娘一手搭在覃初柳的肩膀上,一手轻轻的顺着覃初柳的发,低垂着头说道。
“元娘,你这话就不对了,那鸡蛋是你爹让大海媳妇去拿的,难道你还能怪你爹不成?再有,不管小河推她是不是有意,小河都是为了你,小河要是不为了你,也不能和他大嫂推搡起来,你说是不?”崔氏查看了一下安贵的后脑勺,见没有什么大碍,便接过安元娘的话说道。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崔氏这几句话,有理有据,倒真让安元娘不好回话了。
见安元娘沉默不语,崔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其他人说道:“大江媳妇,你去给你大嫂熬药去。”
李氏不乐意,挨挨蹭蹭了半晌就是不挪窝,崔氏“啪”地一巴掌拍在炕桌上,炕桌都跟着抖了抖,李氏瑟缩了一下,到底还是接过大海手中的药出去了。
“他爹,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元娘说些私房话。”崔氏放柔了声音,对安贵说道。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的目光交汇,生活在一起多年早已经有了默契,安贵会意,捂着后脑勺出去了。
安大海不知道他娘要说啥,他也不关心,他心里还惦记着里屋的媳妇呢,起身便去了里屋。
“小河,你带着柳柳出去玩儿。”崔氏对安小河使了个出去的眼色。
安小河假装没看见,他是害怕他娘私下里打他大姐。
“小河,你们先出去吧,我与娘好好说说话。”安元娘拍了拍小河的肩膀。
小河最听元娘的话,从炕沿上跳下来,要拉覃初柳出去。
覃初柳躲开安小河的手,一头扎进安元娘的怀里,“娘,我不走。”
崔氏那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让她放不下心来,她也怕崔氏对她娘不利。
崔氏见覃初柳这个样子,很不高兴,“元娘,你就是这么惯着孩子的,好好的姑娘都让你惯的不成个样子。哼,也就那**家的儿子看得上她……”
“娘,当着孩子的面儿你说啥呢!”安元娘打断崔氏,然后把覃初柳从怀里拉出来,“柳柳听话,跟小河出去吧。”
覃初柳见安元娘神色坚决,心知是不能留在屋里了,便只得随着安小河出去了。
安小河和覃初柳都不放心安元娘,也不敢走远,就在屋外的窗户底下蹲着,屋里小声说话他们听不到,但是只要声音稍高一点儿,他们还是能听到的。
屋里,安元娘和崔氏隔着炕桌坐着,崔氏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才对安元娘说道:“元娘,当初你让柳柳随了绍维的姓的时候咱就说好了,她不是咱们老安家的人,以后有什么事儿可不归咱们老安家管了。”
安元娘低着头,手指无意地摩挲着应被磨得十分光滑的炕桌。
见安元娘不说话,崔氏便接着说道,“元娘,虽说你给柳柳定了亲,可那**是个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黑子是个好的,可是以后柳柳嫁过去还是要伺候婆婆的啊,一个孝字在那里压着,她能好过?”
崔氏这几句也算是苦口婆心,正好说进了安元娘的心坎里,她最放不下的就是柳柳的婚事,萧黑子是个好孩子,可……
她不敢往下想,她们孤儿寡母,她想给柳柳找个好亲事,实在太难了……
安元娘甩了甩头,抬起头看着崔氏说道:“娘,你到底想说啥?要是还是为了弟妹的事儿,我就回去了,家里门都没闩呢。”
安元娘也不是傻的,她开始还觉得她娘是真心的关心她家柳柳的婚事了,可是仔细一想,她娘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事?再联想她爹之前在她家说的话,安元娘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崔氏见自己柔情攻略没能软和了安元娘,便也就直接说了。
“元娘,绍维走了也有两年多了,一点儿音信儿也没有,这样的事儿咱村里不是没发生过,到底咋回事你也知道。你还年轻,趁早找个下家,嫁过去还能生儿育女,也能照拂着柳柳不是。”崔氏对着安元娘,说的情真意切。
安元娘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好半晌之后,安元娘才开口说道,“娘,我早先就给你和爹说了,不管柳柳她爹是死是活,我都守着这个家,守着柳柳好好过日子,绝不会改嫁……”
“啪”,崔氏一巴掌拍在炕桌上,老树皮似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显见也是气得不轻。
“你个不孝女!这婚事还有你说的?上次给你说赵家屯的你不乐意,行,那家条件不好,不乐意也就不乐意了。这次娘拖了多少人给你寻摸了好亲事,你问也不问就说不嫁,你还拿我当你娘吗?”崔氏指着安元娘,气急败坏地说道。
安元娘再次低下了头,努力压下怒火。她能对外人吵,能泼妇似的站在人家门口骂上几个时辰,但是对面的是她娘,她就算是心里再不乐意,也不能骂她娘不是。
只是,元娘的脾气终究是受不得这些的,“娘,我还是那句话,要是你和爹一定要我嫁人,那花轿接走的就是死人!”安元娘的声音不大,却和你坚决。
崔氏随手抄起炕头放着的敲腿的小木槌就往安元娘身上打,“你个不孝女,我养你干嘛?我养你干嘛?你不听话是吧?好,从今以后你就别进咱们老安家门,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带着你姑娘赶紧滚出俺们老安家!”
蹲在窗户下的覃初柳和安小河听到里面的动静,心知事情不好,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冲了进去。
覃初柳见自己娘亲被姥姥打了,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挡在了安元娘身前,好巧不巧,崔氏的小木槌正好落在了覃初柳的脑袋上。
这一下崔氏可是用了全力的,覃初柳登时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来。
☆、第十四章 啥都没有了
覃初柳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家的炕上了。
手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头,心想她这脑袋可真是多灾多难,一次两次都是伤在头上,加上被大宝娘扯头发那一次,这可都三次了……
眼睛从屋子里扫了一圈儿,并没有看见她娘。
她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不知道她昏厥过去之后姥姥又对娘做了什么。
左右也躺不住,她便干脆下了炕,头昏呼呼的,还有些疼,手扶着脑袋踉踉跄跄往外走。
刚出房间,就听到隐隐有说话声从东屋传出来。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儿,伏在上面听里面的人说话。
“他元婶子啊,不是我说你,孤儿寡母的过日子有多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何必和家里边儿闹成这样?以后你和柳柳可咋办?”黑子娘盘腿坐在炕头上,看着安元娘咋着嘴说道。
安元娘秀气的眉头紧紧地蹙着,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她好像没听到黑子娘说话似的,只呆怔怔地坐在那里。
黑子娘又长叹一声,黑乎乎的手拍了拍安元娘的手背,继续说道,“他元婶子,按说就咱两家的关系,你家这样的情况,我是应该多帮衬帮衬的。可是俺家啥个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黑子娘作出一副欲言又止,好不为难的样子。
安元娘抬头看了看黑子娘,把手收回来,黑子娘的手便落了空,拍在了炕桌上。
“黑子娘你放心,只要我安元娘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饿死我们娘俩儿。”安元娘恨恨地说道,见黑子娘面露尴尬,她又继续说道,“黑子娘,我还要去看柳柳,你先家去吧。”
覃初柳趴在门上都想给她娘竖个大拇指,够辣,有个性!
覃初柳又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等着她娘把黑子娘送走。
不大一会儿,东屋的门就开了,黑子娘尴尬地说道,“他元婶子你忙吧,就不用送了。”
“那行,你慢走!”安元娘从善如流,果然就不送了。
下一刻,西屋的门帘一掀,安元娘就走了进来。
“柳柳,你醒了,你咋起来了?头还疼不?”见覃初柳坐在炕沿儿上,安元娘先是一惊,继而关切地问道。
安元娘刚刚对着黑子娘时那般的强势,可是对着自己的女儿,却突然红了眼圈儿。
覃初柳拉着安元娘的手,并排坐了下来。
她有心安慰她娘,但是她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就直接问道,“娘,刚才黑子他娘说话是啥意思啊?”
安元娘剜了覃初柳一眼,“你这孩子,该叫黑子娘萧婶子。刚才去偷听了?唉,在你姥姥家吃的亏还不够,还敢偷听。”
覃初柳嘻嘻笑了,也不解释,等着安元娘继续往下说。
安元娘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抚了抚覃初柳的脑袋,“柳柳,以后你就要跟娘过苦日子了。”
覃初柳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儿,心想以前的日子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她也听出了她娘话里的意思了。
“娘,姥姥和姥爷不逼着你嫁人了?”覃初柳兴奋地说道,说完她就后悔了,问自己娘亲这个问题,似乎不大合适。
安元娘倒是没想那么多,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柳柳啊,咱家那五亩地地没有了!那地原就是你姥姥姥爷的……”
地没了!
覃初柳深知土地对农民有多种要。
她在现代在南方当村官儿的时候,大多数的中青年都出去打工了,在外面赚的也不少,可是他们却还是要在农忙的时候回家侍弄家里那几亩地,说道底,在农家人心里,土地才是他们的根本。
现下,她们的根本没了。
“柳柳,娘放心,娘不会让你饿着的。”安元娘见覃初柳沉默不语,以为她是担心以后会饿肚子,赶紧安慰她。
覃初柳越想事情越不对,现下都已经是初秋了,过些日子就该收庄稼了,这个时候没有地了,那不就相当于她娘辛辛苦苦了一年,什么都没得到,都便宜了她姥姥家了吗?
“娘……”覃初柳想说,就算把地还回去,也应该收完今年的庄稼再还啊。可是她抬起头,却见安元娘的脸上已经是晶莹一片,已经到嗓子眼儿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抱住安元娘的腰,头埋在她的怀里,闷闷地安慰道,“娘,没事,没有地,咱们也饿不死。等以后柳柳挣钱了,给娘买很多地,还给娘请长工,不让娘下地干活,娘在家数银子就行了。”
“噗哧”,安元娘听着覃初柳孩子气的话破涕为笑,她抱紧覃初柳,手轻轻地顺着她的发,“娘信你,以后娘就等你赚钱养着娘了,娘就在家数银子。”
覃初柳和安元娘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直说到两个人对未来都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另一边,安贵和崔氏坐在炕上,崔氏郁郁地骂道,“那个死丫头片子,你说这是多好的一门亲事,那刘地主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他不嫌弃元娘是改嫁,还带着个拖油瓶,这是多大的造化啊。她问也不问就回绝了,活该受穷饿死!”
安贵看着自己的老妻喋喋不休的抱怨,而且越说越气,便也长长地叹了口气,劝解道,“老婆子,孩子都是让咱们惯坏的。现下咱们收回她的地,她连吃的都没有了,早晚还不是得服软。你就等着吧,看她能撑多久?”
崔氏一拍大腿,顿时笑了起来,“你说的对,她能撑多久?我这就去找安福媳妇,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