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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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醴:……
孟老爷:……
准翁婿俩赶紧一左一右哄孟约,王醴当孟老爷同孟约说了,孟老爷当王醴向孟约求过亲,没想到孟约到官媒上门来,才知道要定亲的事。翁婿俩瞬间彼此嫌弃起来,一个想:小年轻就是办事不牢靠,再喜欢一个人也欠些周全。
一个想:这段时间科学院并无事忙,居然见天在家都没透露一点风声,我看岳父也别去科学院了,直接去御前当差吧,御前当差最要紧的就是口风紧。
孟约虽然有一点点恼,却并没有当真生气,都水到渠成的事了,还有什么值当生气上火的。被哄个孟茶工夫,孟约便收了摊,端着茶闲闲地喝一口说:“别以为是一家人,便什么都可以‘一切尽在不言中’,越是亲近的人,才越得有什么说什么呢,不然怎么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孟老爷:“方才科学院来人喊我,我得去一趟科学院,你们在家好好说啊。”
孟老爷能找借口走人,免得被孟约问住,不知道该怎么回。丢下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孟老爷都不等孟约反应,就跨出门槛去。
见孟老爷走,孟约就更专注着王醴了,亲爹没办法,谁让那是爹,刚刚自我升级为准未婚夫的男朋友……呵呵,想都别想跑掉。居然连求亲都没有,就这么直接升级,不怼他怼谁。
“阿孟……”
虽然差点被王醴带点撒娇的语气给半雷半萌得破功,但孟约还是崩住了,拧开脸重重“哼”王醴一句。
“年年……”
孟约从来不知道,有人喊她小名,还能喊出她一身鸡皮疙瘩来,此时此刻,她才晓得了什么叫“情人的耳语呢喃”。在耳边低低的,沙沙的,沿着耳涡钻进耳道,轻轻带起耳膜的震动,然后酥酥麻麻自颈侧直抵心房,孟约几乎被这一句“年年”给收翻。
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呢,于是她强提起气来瞪一眼王醴:“你这样不行啊你知道吗,即不曾说爱我,也不曾承诺什么,更没有向我求亲。我这么爱时不时来一句甜言蜜语,把你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你居然都没想起要给我灌几罐子蜜,你好不称职啊!”
王醴:这可怎么说得出口。
于时下世人而言,深爱确实是不言的,便是像卢昆阆和吕撷英这样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妇,大约也鲜少说什么情呀爱呀。即使“爱”这个字,在王醴心中每时每刻都仿佛唱着歌,王醴也难于将这个字说出口。
孟约却是很能把心里的欢喜说出来的,虽然不是说情说爱,但她表达得十分鲜明,让人能从中感出深爱来。就好比那日,孟约颤抖着投入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仿佛要从全世界的冷漠中将他紧紧保护在羽翼下一般。
“我……”
孟约一脸期冀地看王醴,可王醴话都到嘴边,还是不知该怎么吐出来,遂又咽回去。
孟约:……
好吧,古往今来,想从男人嘴里听到这句,都挺不容易的,那么换个方式:“要不你先给我来个爱的么么哒。”
王醴:……
那是什么玩意儿?
孟约直视王醴双眼,目含催促。
王醴迟疑地开口:“么么……哒?”
孟约很想忍住的,可是怎么可能忍得住呢,她指的么么哒是亲吻呀,管你是亲脸蛋还是吻额头,表示一下嘛。可是,他居然给她来一句“么么哒”,要死了,说“么么哒”的王醴居然怪萌的。
“哈哈哈哈哈……师兄,不要误会,我这是开心……”孟约实在忍不住笑,只能边笑边解释,哪怕只是“么么哒”,她以后还是想听到呀,超可爱的。
王醴:你觉得我能信?
“师兄以后每天都要么么哒我。”
王醴:这难道是鹿邑方言?
不过,爱这字说不出口,么么哒应该还是可以的,毕竟已经说出口过,虽然有点怪怪的。
孟约则是一想到以后,每天都会被长着一张坏人脸的师兄么么哒,就整个人陷入一种名为萌的气场中。
——我的师兄辣么萌,何夫人的事,我一定要帮他个小忙。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但是人家有大杀器!
大杀器:什么?、
小剧场:
且说太祖当年就是个么么哒狂魔……
地方臣工上疏:陛下,臣把蓄水坝修好了。
太祖:甚乖,么么哒。
臣工:么么哒什么的……我还是乖吧。
老臣上表请辞:陛下,天不假年,恕老臣不能再为陛下臂膀。
太祖:与卿相得三十载,乃朕幸,乃国幸,辛苦了,么么哒。
熟知套路的老臣:不辛苦,么么哒。
大长公主:我兄长写信,从来以么么哒结尾。
皇后:我会说他现在每天还早中晚照三顿么么哒么。
太子公主:每天被么么哒涂一脸口水的是我们啊是我们啊是我们啊!
第166章 愿将千金许之
孟约找大杀器,大杀器列出事实来告诉她,她要解决的是怎么大一个麻烦事。甚至,大杀器都没法从根底上解决这件事。
中国传统的伦理道德,说到根子上便是“忠孝仁义”四个字:“何氏再怎么理亏,再怎么行事荒唐,凭她是生母,便拿住了最大的底牌。阿孟姑娘,这事你便是求到官前御前,官家也不能插手。不过,此路不通,还别有路,你去求求你蔓生兄,把林增其调出南京,林增其不是多有作为的官员,想叫他一世在外边回不来,也并非难事。”
这是治标,真要治本,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个标要治得好,也可以无限接近于治本。
“啊,对,这也可以。”孟约想起卢宕来,卢宕就是亲爹讨了续弦后回到卢家,因种种原因,卢家最后为卢宕想,把卢宕生父远远调离南京,这才让卢宕有了个宽敞舒适的成长空间。
杨廷礼看孟约一眼,几片秋日金黄的树叶坠落在她面前,瞬间引得她注目欣赏,待她看够,杨廷礼才开口:“阿孟姑娘,你要记住,帝后始终是帝后。”
从银杏叶如金色小扇子的脉络中抬头,孟约有片刻迷茫,但很快明白过来,遂笑:“谢谢阁老,我晓得。”
“你肯听便好。”
“其实这事都不用去求蔓生兄,求先生就可以吧,也许不求谁也能成,师兄自己就可以吧。”王醴再怎么也是有几个知交好友的,只要他想,应该也不难。
“却最好求官家,你且好好想想,若是王重崖自己做,叫人知道会如何?至于吕尚书,刚至兵部,做点什么事都容易招人眼。”杨廷礼对朝中事,是哪他已经不在那里,却对种种般般了若指掌。
孟约:“求……您,也能成吧。”
杨廷礼:……
“您要是不方便,我去求官家便是。”
杨廷礼摆手,不是不方便,而是灯下黑,总是为官几十年,官至首辅的男人,怎么可能连这点人脉都没有。甚至都不必费人情,林增其不过八品官,去吏部说一声,把林增其调出南京,对杨廷礼来说,其实比宣庆帝直接过问还更快些。
宣庆帝慢不是别的,而是八品官委实位低,宣庆帝要调人,还得再转几手。吏部,有杨廷礼旧日门生,他都不必亲至,递个手书过去足矣。
“你拿什么换?”
孟约:都这么熟了,还要换的吗?
“我不知自己有什么可换的,不如您直接告诉我您想要什么来换。”金银珠宝,当过首辅的男人已经不在乎了呀,别的,孟约也给不了。
“看你还没想好明年写个什么本子给德麟班做开箱戏,不如为老夫画个本子。”
“您打算来个自传?”
杨廷礼瞟孟约一眼,摇头:“自然不是,老夫想再看看那个五百年后的世界。”
孟约有点不大懂,杨廷礼好像格外喜欢那个五百年后的世界,哪怕是孟约虚构出来的,其实很多不足都是杨廷礼帮着作的修改。杨廷礼一世可谓功成名就,位高权重,怎么还会向往那个明摆着是她一笔一画“虚构”出来的五百年后呢?
最终杨廷礼也没给孟约角惑,孟约半懂不懂地回孟园,还没开始细细琢磨呢,吕撷英就遣人过来喊她。庆园中,孟才一露面,吕撷英便起身揽过她紧挨着坐下:“听说科学院的第一段蒸汽机车已经可以载人啦,我与你卢先生好奇得很,想托年年问问你侈,能不能让我与你卢先生一道去见识见识。”
应该是南京往庐州的那一段,全程接近于四百里,以现在的速度,单程大概需要将近五个时辰。确实有不少人等着看稀奇,卢昆阆这样喜欢时不时出门浪一圈的,孟约一点也不意外:“应该能行,我回去问问爹再来回先生。”
这段时间,孟老爷沉迷电机无法自拔,已经开始设想这东西是不是能转化为动能。孟约很是被孟老爷惊吓到,因为在她理解中,能把电转化为动能的,只有电动机啊电动机!
“不急,你且坐着,与我说说昨日何氏的事。”吕撷英这是在王醴那里屁都没问出一个来,才找孟约问。孟约粗略把过程描述一遍后,吕撷英拍案而起,“好大的脸面,人说丢就丢下,十几年来连根丝都没送来过,重崖没享过她一点关照,她倒来要重地关照她宠大的儿子。这真是……真是狼心狗肺不是东西,不成,得想个办法,不能叫何氏再时常蹿出来。”
“杨阁老帮忙出了个主意,把林家调离南京。”
“倒是个好办法,也不很难办到。”吕撷英也要考虑自家大兄眼下不便,遂琢磨谁能帮上这忙。
孟约告诉吕撷英杨阁老会解决这事后,吕撷英便干脆丢开这事,只叫孟约好好宽慰王醴:“他如今已不在意,但心里边难免不好过。年年也要早作准备,日后要嫁给重崖,眼下便少不得要面对何氏。”
岂止是要面对,不面对都要找麻烦,何氏这时候,正琢磨着怎么拆了这门亲。所幸两家还没落定,虽请了官媒,不日便要定亲,但不是还没定么,何氏思来想去,竟仍是只有从王醴下手。
光只那天,孟约就很强势的样子,何氏自命占着孝道二字,但孟约似乎很擅长于站在大义上凛然回击。孝虽大过天,但何氏也不想落那么个名声,她的几个儿女,大的已经定亲,两个小的也正在议亲,这时候她这个做妈的,自然不能出问题,坏了儿女姻缘。
“倒是可以用一用王家那群老东西。”何氏这里指的是王家族老。
王醴虽然不怎么理会王家族老,但,他也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族老的话,真到说出来,他还是得捡着听一点。
“要有什么能振兴王氏的姻亲肯让女儿下嫁……”
何氏对王醴这点信心还是有的,虽生得不很好看,但凭他的前程,有的是门阀世族愿将千金许之。妙的是,曾有人在她面前透露过这意思,要说当时有挺多人,话并不是对她说的,但管是不是对她说的,她也听到了不是。
“我倒要看,王氏一族怎么拒绝得了叶次辅千金!”那可是传闻,不日将接任首辅的当朝次辅叶阜安。
第167章 待适嫁之年,缔结良缘
叶阜安有个三十来岁才得的小女儿,如今正在许嫁之龄,很是有些人家动心思。叶阜安和叶夫人都烦得很,皆因家中小女儿有个心上人,当然,不是王醴,而是心中装着荣意的叶慎章。
这两人分分合合,时怨时爱,叶阜安不忍心强逼小女儿,却也不可能让掌上明珠去嫁个心有所属的人。是以,叶阜安一直未曾对外,就小女儿的婚事说什么话,反是叶融自己,曾与闺中蜜友吐露过心声,却没说名字。
也不怎么就误会到了王醴头上,事实上,叶融怎么会心属王醴,这可是个爱极了叶慎章容止濯尘,风姿卓世的——说白了,是个颜党。王醴什么也不比叶慎章差,就差一张脸而已。
叶阜安这日猛被王家人碰见,便上前来问候,便隐讳地问及叶融婚事,又说自家侄儿如何如何。叶阜安心中失笑,却也不好说什么,王醴除去相貌,委实比叶慎章更适合作女婿得多。人来人往的地方,也不好下面子,遂也隐讳地作答,透露出拒绝的意思。
王家要都是明白人,就不会搞出那么多事,也不会导致王醴现在不很搭理族老。
这日王醴归家,还不及坐下喘口气,王折就来了,王折与王醴的父亲是一辈,算起来得喊一声族叔。王醴虽不很搭理族老,但族中人过来,仍是客客气气:“族叔从哪里来?”
“从合岳楼来,与几位族老方才饮过茶,这不,特地派我来与你说道说道。”王折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婚事。
王醴早知这群族老每天寻思些什么,也不气不怒,只道:“我已心有所属,且已托官媒上门,还请族叔代为推拒。”
王家人不是没听到过风声,但却没当回事,叶阜安的女儿和科学院助教的女儿,哪个更宜作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