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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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从私人生活方面来说,张以达确实挺惨的,回到家中冷锅冷灶,连仆从都不愿意帮工。
孟约含笑。
萧启:我仿佛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的,你的不好预感马上就要在戏台上演起来。
张以达并没有众叛亲离,父母妻儿远离他,也不过是整部剧跌宕起伏混淆视听的一部分。
戏迷票友:这结局,还不如坏蛋不死呢,抻得我们上气不接下气的,想破口大骂吧,没什么好骂的,人家是好人。吐槽吧,一时也找不着什么辞儿,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感觉坏极了。
“《慕春令》里有句什么词儿来着……”
“磨人的小妖精?”
“英雄所见略同呐!”
戏迷票友们皆心有戚戚,打鼓人不正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抻他们一整部戏,到最后给他们来这个,还不如张以达就彻底是个坏蛋呢,至少能骂一顿痛快淋漓的是吧。
#王醴:磨人的小妖精难道不该是我的专属昵称吗?#
第347章 来于生活,高于生活
《疾风令》的大结局,让所有人都没法感到满意,虽然坏人果都如大众所期待的那样全部死光光,但张以达这个大反派居然一秒洗白,这个比坏人不死光还让大众不能接受呢。对,再合情合理,再有伏笔,再草蛇灰线,再前有因后有果,再符合逻辑,广大的戏迷票友也不-接-受。
戏迷票友们在宝云楼下不肯走,因知道孟约就在楼上,他们就样见着人问一句“阿孟姑娘,以后能不能别这样玩了”。张以达就算了,他们认还不行,也不知哪来的小道消息说是打鼓人为给郎君唱赞歌才写的《疾风令》,张以达这个角色简直膈应死人,这要真是……
“这要真是,咱们也得认,这结局太让人没法忘怀。”
“正是,不管如何,要是真有个张以达这样能忍辱负重,肯引清水洗淤泥的,那当真很值得敬重。”
“倒……真是!”
“王知州真是这样一位官员?”
“嘿,都说是套,你怎么还是被套进去。”
“甭管是不是赞歌,王知州也是位能臣干臣,咱们可不能因为戏就误解人家。”
“王知府王知府,得记得现在咱们亳州设府了,别成天再喊人王知州。”
听罢这些谈话,萧启再看孟约就不是幽怨了,而是惊讶与敬佩:“这些,都是你事先就料想到,才在戏文中这样安排的?”
孟约:虽然没有,但是这个13还是很想装一下的。
“那是自然,若这点都不能料想到,我哪儿来的自信这戏能是赞歌,而不会是衰歌。”孟约心里这会儿想的是,因为督察院和司法厅两度查王醴时,她主动向王醴签的诸多不平等条约,比如各种角色扮演……
萧启看孟约片刻后,道:“明日我便登门与阿孟姑娘共习厨艺,还请阿孟姑娘吩咐厨下,另给我备眼灶,备好盘碗,旁的都不必。”
“那我先谢谢萧兄,为这事我可烦恼许久了,要是你不能来,我这美食绘本还不知得到哪天去。说实话,家中的厨子和厨娘也不是手艺不好,就是总少点让美食充满故事的东西,我没法把他们做菜的过程,融入到我绘本里。”孟约必需得承认,厨子厨娘做菜的过程再没法融入绘本里,这段日子研究各地美食下来,她也胖了三斤。
“你为何觉得我的食物会充满故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萧兄就觉得,你是个充满故事的人,唯一身故事的人,才能做出承载着他故事的美味佳肴,萧兄想必也是如此。就好比一道寻寻常常的红烧肉,我家厨娘做得不比谁差,但也就是好吃而已,当然做菜好吃就够了,我这是要画进本子里,光好吃就不够了。这时候,像萧兄就必然在这一道红烧肉里,能融进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所思所想,自己的理解和自己小窍门进去,像这些,就是我想要融入绘本里的。”孟约也跟厨娘说过这些,厨娘回给她的是一双茫茫然然眼睛。
萧启:“我亦不知,我的菜是否能达到阿孟姑娘所求的,只能尽我所能。”
“多谢,”
萧启先走,毕竟他又不用避开楼下的戏迷票友,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在众人的视线中下楼去,并离开。至于孟约,且得想法子呢,不然就要陷入群众的包围圈里。
最后孟约也是没法,谁叫人人都知道她会在每场戏新上演的时候到宝云楼看戏,她也不好真躲着不见,就是被大吐槽一下而已嘛,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孟约出现在楼上扶梯那时,楼下等着的戏迷票友齐齐露出笑脸,哪怕刚才有一肚子槽,看到符合主流审美的打鼓人,也忍不住面带笑容。
“诸位刚才说的话,我在楼上都听着呢,如果非要有一句解释,那就说一句——戏来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有解释,并且也就解释到这里,至于大家怎么理解这个“高”,孟约是自己扔出去雷去,就撒手不管的。雷都脱手了,还管它怎么炸呢,反正当时她是安安稳稳地脱身了。
顺顺利利回到家,抱到自家刚学会翻身没多久的小阿雝,阿雝闻到熟悉的味道,抬头看孟约,这时阿雝的双眼大约已经渐渐能看清人,最近可喜欢盯着抱他的人看了:“阿雝呀,我是妈妈,妈妈今天去看戏了,《疾风令》的最后一场,大家都好喜欢看妈妈编的故事呢。”
戏迷票友们且是不在,不然肯定要抗议,就为《疾风令》这结局,他们也得严正抗议。
不多时,王醴回来,洗漱罢伸手抱阿雝,阿雝可喜欢被他爹抱了,每次抱都要乍着小手揉他脸,为此,王醴不得不每次回来都去洗漱一番,把脸刮得干干净净,以免扎疼阿雝嫩豆腐一样的小手:“年年。”
“嗯,什么?”孟约低头在一边喝茶呢,猛被点名,一脸茫然。
“你确定你那《疾风令》真是为夸我写的?”
“肯定是啊,怎么了,我在戏楼里听着,大家是夸你来着。”
王醴:“好些人来问我,是不是你画《疾风令》时,我惹你不痛快了,待到结局时才把你哄好。”
孟约幸亏嘴里的茶已经咽下去,要不然准得呛死:“哈哈哈……大家的联想能力真是好强大。”
王醴:有这么个妻子我有什么办法,自己上赶着要娶的,还能怎么着,认呗,还得认一辈子……她委实戏多,这辈子要没看够,说不得还有下辈子。
孟约可不知道王醴心里在想什么美事,她对王醴说了说萧启明天能来的事,王醴立马道:“明日记得留爹在家里吃饭,我亦会天天回家吃饭,工学院的院士们最近也可常来家中吃饭,左右……定会做不少菜,不吃也白费了是吧。”
孟约:我师兄好擅长利益最大化,是不是玩政治的都这样啊!
“叫院士来干嘛?”孟老爷正好踩着点回来,急着来抱外孙呢。
“爹,萧启明日会登门,师兄道要你和院士们回家吃饭呢。”
这段时间,孟家真没少说萧启,孟老爷当然知道这人是谁是干什么的:“那敢情好,明儿我召集人,让厨娘和厨子好好露两手,萧启做的菜准就一两道,正够大家尝尝厨王的菜什么味儿。”
看孟老爷和王醴为明天的聚餐而谈得眉飞色舞,孟约默默给他们加上弹幕——唯小甜甜与美食不可辜负。
#是的,我就是这么自恋#
第348章 百味调和,百态调和
孟约以为,萧启这样的X格的厨王,肯定会自带厨具,格调倍高,什么天外陨铁刀,寒冰斩骨刀之类的,再不济也来得大马士革钢吧。可人家两手空空来的,厨房走一圈,问过厨子和厨娘之后,挑了两把趁手的,往切墩前一站便算准备好了。
孟约和厨房里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孟约默默为自己和大家一起吐槽——你好歹是厨王,高调点行不行,我告诉你,你这样亲民,大家没办法愉快地仰视你,知不知道。
别说,萧启站切墩前还看着没什么不同,但刀一运起便大有不同,那声势生生像一部大片的开端。手起刀落,一块牛肉被切成匀匀称称的细丝,以孟约5。0的视线,她可以确定,那牛肉丝不比头发丝粗多少,且根根齐齐整整,没有断的没有肉渣。
等闲的厨师不是做不到,而是做不到像萧启这样,切个牛肉丝,都切得跟文艺片似的。人果然还是要长得好看一点是吧,孟约默默看自家大厨,手艺大约也不会差太远,可看看人家再看看……算了,自家大厨正跟小粉丝看见本命偶像一样捧着一脸小鹿乱撞的相呢。
至于厨娘……
号称年轻时十里八乡一朵花的袁娘子(是的,厨娘本身就有名儿,你们没注意,开篇的时候年年薰腊肉那会儿点过名的)那小鹿就撞得更激烈了,双手捧胸满面红润光泽的相儿,和十八岁少女终见到此生良人时的模样简直一样一样的。
“有把牛肉切这么细的菜吗?”
厨子:“有,入汤羹也可,还能过油速炸再拿红油辣子姜蒜白芝麻一拌,搁点麻油,顶顶好的蜀中风味儿。”
孟约:这仿佛是灯影牛肉丝,不过,这菜有这么久的历史吗?
事实上,这是蜀中某大族的家传菜谱,不过是人家的菜谱寄到了孟约这里,厨下都已经翻看过,且做过,所以厨子才一清二楚。萧启因这句话,还看厨子一眼呢:“看来阿孟姑娘这里,确实是集齐了各家的家传菜谱。也是奇了,我们求上门去,好一通相请才能得见,到阿孟姑娘这里,却是人家主动寄过来,还连食谱带调料带食材的。”
袁娘子:“小姐,这时候是不是不适合说有人给我们送了良种黄牛来?”
孟约:我该拿什么来扯回我家一脸春心萌动的厨娘。
萧启做牛肉丝不是炸也不是入烫羹,而直接码好味,上烤网碳烤,一冒小泡就算好,然后拌上简简单单几样调料,全是厨房里现有的。全套做下来行云流水,一点不沾烟火气,连身上的围裙都一点油星没沾着。
“尝尝。”
孟约率先伸筷子,夹了一点放在小碟子上,大概做菜做得像画片一样是种天赋,萧启做的菜,明明没摆盘,但孟约随便挟一筷子摆小碟子上,都莫明其妙地好看。肉是嫩红色,因切得细在自然光下自带晶莹剔透感,裹着调料汁像裹着打磨好的琥珀,带点酱色,却又不会把肉原本的色泽遮盖,光这视角效果就够可以画进绘本里。
肉丝匀称地每根都一样,夹着还不乱不塌,根根挺直,这要是个人,就能用盘亮条顺了。当然,菜最终还是得讲吃到嘴里感觉怎么样,味道怎么样,美味不美味,舒服不舒服。
夹几根放进嘴里,以为会硬,得费点力嚼,却意外地外焦里嫩,按照国人的习惯是全熟的,但那口感显然是刚好转熟的瞬间就被萧启中断加热过程。孟约其实不是很爱吃牛肉,因为牛肉有股她不很喜欢的气味,但萧启不知怎么做的,将那股味加上香料,相互衬托成耐人寻味的香气。
“嚯……感觉我从前的牛肉都白吃了。”孟约说着悄看厨娘和厨子,生怕因她这话,二位以后就不给她做好吃的。结果她一看,那两位放漫画里,早两眼星星乱往外冒——不愧是可以用厨艺征服世界的男人!
厨娘和厨子也还得做菜,准备稍后的午饭,工学院的大佬们会来吃的,虽然不知有多少个,但想想厨王的名儿就知道人少不了,尽着多做呗。厨娘厨子品尝得心花怒放后,自觉地羞涩地到一旁做菜,时不时还瞅萧启一眼,萧启维粉的手段高高的,每每含笑点头充满鼓励的意思,厨娘和厨子包括帮工仿佛把身上的血都换成了鸡血似的,一个个下脚下手皆如飞。
“萧兄不但很擅于做菜,也很擅于与人来往嘛。”
“这天下事究到根底上,理皆有相通,菜到锅里无非百味调和,如你所言,牛肉有味,但调和得当,那味儿便成异香扑鼻回味悠长,与人来往亦不过百态调和因人而异罢了。”
孟约猛一合掌:“对,正是这样,我要的就是这些话。”
她不会做菜,没办法把菜的百味和人生的百态通而论之,孟约觉得,一个故事要有灵魂,就不能写美味是美味……这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被日后的学生们当成史上第一吃货,而且现在打鼓人影响力这么大,她也想能“立好言行好事”,夹进去一点小鸡汤,甭管心灵鸡汤还是毒鸡汤都算鸡汤嘛。
萧启看孟约,忍不住轻笑一声:“对厨子来说,做菜好吃方为根本,余的不过个人挟带罢了,说到底不是菜里边的,而是人身上的。”
牛肉丝算是凉菜,萧启做第二道菜便是正席上的大菜,他手下不紧不慢,食材是秋日常见的冬瓜,孟约问:“做素烧火方?”
萧启:“等着吃便是了,想那么多,你们编故事的是不是都这样,每时每刻脑子里都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