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复仇计划-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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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不可!”
王婉瑜搀扶着谢太后,轻轻说道:“母后何必动怒。母后想必是糊涂了,萧氏和崔家大郎的旧事本宫也略知一二,他们结缡七年,并无子嗣。崔伯言当时三媒六证,皇家赐婚,何等轰轰烈烈,又怎是什么私奔?”
谢太后摇头道:“哀家哪里说的是崔伯言?当年她好歹是公主之尊,崔家那小子又迷她迷得厉害,为何崔家老儿那般疼崔家小子,却始终不肯松口许婚?只因京城里有脸面的人家都知道,这个女人品性败坏,当年勾引天师道的弟子,私奔不遂被弄大了肚子,最后亦被那人所弃。哈哈,她堕胎之后整个人疯疯癫癫,她那老子皇帝为了她的闺誉血洗大半个皇宫,但掩耳盗铃,又能瞒得了谁去?”
谢太后言出如风,如刀枪般锋利,咄咄逼人。饶是本公主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亦不免面上热辣辣的。更何况,我早在人前,向所有人表示遗忘了这段经历,如今猝然听人提起,怎好不做表示?
于是再不迟疑,身子一软,便软绵绵地昏了过去。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托住了我,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本公主自然不敢睁眼看。
“夕月!夕月!”陈文昊在我耳边大声叫道,拼命摇晃,本公主被他摇晃得都快散架了,很是烦他,却自然没有要醒过来的打算。
“哈哈,”陈文昊终于不再摇晃我,也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比谢太后低沉许多,却更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意味,“母后果真是好手段,这段秘事,原本只有朕和姑姑几个人方知,想不到……想是姑姑告诉了你?那姑姑有没有说,那碗秘药,是朕亲手所喂,当时朕便许诺她说,等她调养好身子,便娶她为妻,永世不复娶?”
“若不是……若不是崔伯言那厮诡计百出,若不是母后你逼着朕娶王氏,她早就是朕的结发妻子!母后你秉性刚强,当年逼死了大哥,如今还想如何?”
陈睿晟的死显然是所有人心中难以言说的痛。和谢太后不同,陈文昊并不知道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一向对大哥颇为敬重,便自然以为是谢太后逼得陈睿晟远赴漠北。当然,他这般猜测,倒也有几分道理。
“大哥?你还有脸提你大哥?你可知这个女人她……”谢太后大叫道。
当时我眼睛虽然闭着,然而心早就提到了喉咙眼,幸亏谢太后顾及脸面,没有再说下去。
“太后!”“母后!”旁边一干人纷纷叫道。
于是本公主不用睁眼也知道,谢太后一口气没上来,昏倒了。
☆、借刀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章节已替换
此后的几天时间里,整个后宫陷入了如死水一般的寂静当中。
我当日被抬回飞星殿,太医说我受惊过度导致昏厥,悉心调养便可。陈文昊便日日来飞星殿,与我同吃同住,处处嘘寒问暖,宛如同一个深情的丈夫那样。
我却看起来比过去乖巧温顺了许多,唯一的撒娇耍赖是在喝药的时候。
“太苦。”我皱着眉头说道,“你和梦中强灌我毒药的人一般讨厌。”
陈文昊的身子一颤。
“乖,听话。”他端着药碗的手却是稳如磐石。
我于是便就着他的手将那碗药喝了,又死乞白赖着讨了两颗蜜枣。待到要第三颗时,他却不肯给了。
我闹了一阵子,也就作罢了。却就着他的袍服顺势擦了擦嘴角,目光软软地望着他:“要抱抱。”我说。
陈文昊眼神复杂,长叹一口气,终于将我揽入怀中,揉着我的头发半晌不说话。
“困了,一起睡。”我抬起头,眼神巴巴地望着他。
陈文昊道:“朕尚有奏折要批阅。乖,听话,晚膳后朕再来看你。”
我便扯住他的衣服不肯放手,他夺了几下子,我放手,却捂着脸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在手指缝里偷望他的脸色。
陈文昊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浅薇低头抹泪道:“昔年公主犯病之时,也是这般。全然认不得人,一味混叫。”
陈文昊呆立半晌,终于和衣上。床,由着我枕着他的手臂入眠。
到了夜间万籁俱寂时,我却睡不着了,凑到陈文昊耳边冲着他吹气。
陈文昊睁开眼睛,我们嬉戏打闹了一阵子,他的眼眸便深沉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抱住我便开始狂亲。
“不要!”我咯咯轻笑道,将他推开,又微微侧了头去,一脸不胜娇羞的神情,“张郎你怎能这般毛躁!总要等着人家及笄之后,再禀明父皇,洞房花烛夜时,方可……”
陈文昊立即反应了过来。他便如同被鞭子狠狠抽了一记似的,脸上的神情,实在是精彩得很。
他突然间恶狠狠地扑过来,作势要扼住我的脖子,手到半空却突然停住了。
我却一副被他吓坏了的样子,又开始大哭起来。
哭声之中,陈文昊翻身下床,将寝殿中的诸样摆设如白玉盘、玛瑙碗等一股脑地往地下乱扔,待到无物可扔之时,便朝着中间那张紫檀木桌子泄愤,用剑将桌子劈成了十块八块。
飞星殿众下人都惊呆了,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陈文昊眼神空洞,坐在满地狼藉中间,颓然不语。
两个时辰后,谢太后扶着王婉瑜匆匆赶来,整个飞星殿里瞬间灯火通明,竟恍如白昼一般。
谢太后不愧是老陈家的媳妇儿,身子骨委实健旺得很,直直冲入寝殿,看也不看陈文昊,冲到床边,揪着我的头发就往外面拽,又要拿着蜡烛的烛油烫我的脸颊。
我大惊失色,手上暗中发力,谢太后仰头便倒,结结实实摔了个正着。我挣扎开她,便伏到一边呕吐,喉咙一阵颤动便催吐成功,便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将酸水都要吐出来了。
王婉瑜声音里满满的惊惶:“你……你莫不是有孕了?”
此时谢太后早在随从搀扶之下,站了起来,中气十足地说道:“皇后你放心,她生不出孩子来。她和她母亲一样,都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我心头一惊,暗想只怕那碗绝育药她也有份儿。便转头望向陈文昊,只见他也是一副活见鬼了的样子。
陈文昊此时才站了起来,向着谢太后说道:“母后,你来做什么?”
谢太后毫不退缩,冷笑一声道:“你问哀家来做什么?你乃一国之君,自有贤后娇妃,却整日逗留在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房里。紫泉宫中的奏折你不批,大臣有事启奏你也不管,郑妃还有十几日便要临产,你也不闻不问,岂有如此为人君,为人夫,为人父者?如今却被这个女人气得大发雷霆,可见天师道的道长说的没错,这个女人便是妖孽临世,哀家便要先毁了她的脸,再要了她的命!”
提起天师道,陈文昊便似油被火星点着了似的,立即暴躁起来:“天师道那种妖道如何信得?四处招摇撞骗,欺负良家女子,再过几年,朕一定将他们连根拔起,绝不姑息!”
这场母子之间的对决足足闹了有一个时辰才收场,直到王婉瑜传了太医为我把过脉息,确定无孕之后,她的脸色才渐渐自然起来。
谢太后鄙夷地望着我,正待说出什么话来,突然间又有人来报说:“郑贵妃起夜之时,不慎滑了一跤,提前发动了。还请太后、皇后娘娘示下!”
谢太后一愣,狠狠瞪了我一眼,方扶着王婉瑜风风火火地去了。
我抬头,十分委屈地将陈文昊望着。陈文昊只是一味沉默,我便扯他的袖子:“我不想死,不如你放我出宫去吧。”
陈文昊却大声唤来李福成:“传朕的旨意,调一队御林军来,守在飞星殿门口,不许放一个人进来!”
这便是将本公主保护起来了。只是他却不知道,这种保护,却叫本公主在暗地里叫苦不迭。
几日后,大抵是陈文昊和谢太后密谈了一次,得了某种保证,飞星殿外的御林军这才撤去了。这几日中发生的事情便被各种有新人络绎不绝送到飞星殿来:
首先是郑蓉锦运气不错,竟然生了一个男孩。这下子可把她高兴坏了,两年前生的那个女儿被她抛在一边,不闻不问,却抱着尚未满月的孩子到处炫耀,逢人就扯开襁褓给人家看她儿子的小鸡。鸡。
“尚未满月的婴孩如何吹得了风,一日之后便发了高烧。气得太后和皇后将她好生训斥了一顿呢。”半夏像说笑话似的讲给我听。
然后是谢太后的侄女谢琳琅被陈文昊封为郡主,风光大嫁。谢太后春光满面,不住地向所有人夸口她的儿子有多么孝顺,仿佛遗忘了前些日子的不快一般。
“想来这便是皇上为了公主做出的让步了。”浅薇如是说道,“平日里公主总是嫌弃皇上各种不好,可前几日公主非要拿张公子气他,他那副吃醋的样子,倒是令人有几分心疼。以婢子看,杀人不过头点地,公主折磨他也折磨得够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笑了,“浅薇,你可知道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是比死更加痛苦的?譬如说,被亲生父母和弟弟算计,惨遭利用,折磨至死;又譬如说,以爱为名,逼人喝绝育药。他亲生姑母和母亲算计本公主那么多次,离回本尚遥遥无期呢?”
浅薇一惊:“公主的意思是,那碗绝育药,谢太后也有份?”
我点点头:“十有八。九。这个女人数次辱我,原本想留着她的,如今看来,却是不必了。”
素问在旁听了,好像想说什么,我等了片刻,见她始终没有说出口,便有些不耐烦,继续问道:“王婉瑜呢?可有什么动向?前些时候陈文昊打她的脸也打得够了,她可有不满?”
几个侍女听了,纷纷摇头。
我叹道:“王婉瑜其人,看似聪明,其实也糊涂。人生百年,何必苦苦压抑自己,追求贤名?一世悲惨而已。以她才貌性情,若是改嫁,便是做高门大姓的宗妇,却也绰绰有余,寻一个专情知礼的,岂不比跟着陈文昊要舒心?倘使本宫和她易地而处,必然早早退去局外,只怕还可保个善终。”
我正说着,却突然发现浅薇她们几个面色有异,转念一想,便问道:“可是这些日子里,本公主的旧事传得沸沸扬扬,却没什么人计较王婉瑜被皇上失了面子了?”
浅薇点了点头,半夏心有不甘地说道:“一群长舌妇!”
我开解她道:“本宫既决定如此行事,早把身家性命、名节声誉抛到九霄云外,又如何怕别人嚼舌头?正是要令他们议论此事,才好暗中除掉几个眼中钉呢。”
到了晚上陈文昊再喂我吃药时,无论如何哄,我都不肯吃了。他欲拿着药强灌,我便狠命一推,将那药汁尽洒到他身上,发作道:“当日,你说你母亲必然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点头认我。我才肯屈膝向她敬茶。我从小到大,又跪过几个人?便是你姑母当年,面上也对我和颜悦色,怎地她就当着这么多人面,说我勾引什么天师道的弟子?又……又有什么四五个月的肚子?她这般说不要紧,我是小辈,无论说什么都该听着。可偏生被人听了去,如今满宫的人都在说我不好,我却又找哪个辩去?”
陈文昊起初颇为恼怒,听我这般说,面上的恼怒之色尽去,眼睛里的神色却很是复杂。
我步步紧逼:“我一向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真个有过,便是被全天下的人骂,也便算了。可……可我分明不认识什么天师道的弟子。想那天师道,住在龙虎山上,平日里眼高于顶得很,便是昔年父皇求他们做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我又去何处结识?”
陈文昊便像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点头道:“不错,你自然和天师道的弟子从无瓜葛。”顿了顿便问道:“究竟是什么人,敢在背后乱嚼舌头?”
我冲浅薇打了个眼色,浅薇便上前说道:“仿佛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陈文昊皱眉道:“婉瑜在府中时是料理庶务的一把好手,如今入主皇宫,却有几分力有不逮。这些刁奴,是该好好教训一番了。”
于是,在浅薇的指认之下,王婉瑜身边的两个亲信宫女被乱棍打死,另有三个素日不受看重的美人,莫名其妙地过世了。
“去,向京城里散播流言:皇上误信奸妃之言,滥杀妃子宫女。”我朝半夏叮嘱道。
☆、变生不测(一)
自陈文昊将本公主留在宫中以来,外壁厢非议不断。
赵国良等忠直的臣子自然是夙夜忧叹,唯恐本公主这个曾被天师道斥为亡国祸水的女子,迷惑住他们寄予厚望的君王。
裴宇之是一贯做好人的,此时却也在私下议论时表达了自己的隐忧:“沉溺美色,本非有道之君所为。更何况,更何况是君夺臣妻,所夺亦非贤妇……”
在这种情况下,陈文昊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不得不更加努力,起早贪黑,处理着各种大小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