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妃有点毒-第8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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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季面容严肃,“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陈壮实不解,“杨兄能和我具体说说吗?你这想法跳跃得太厉害,我脑子一团浆糊。”
“陈兄只有秀才功名。”杨季面无表情地说道。
陈壮实先是翻了个白眼,“杨兄不必强调我的秀才功名。”
杨季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陈兄有大才,有野望,然而因为只有秀才功名,终其一生,以文官身份,你都无法进入朝堂。这辈子,极有可能会终老在西北,到死都升不到四品文官。”
上半年大捷,论功行赏。陈壮实顺利升到从六品。
而杨季一跃成为从五品官员。
这就是有功名和没功名的区别。
陈壮实龇牙咧嘴,一副很心疼的模样。
杨季下手太狠了,撕拉一下,将粉饰现实的装潢哐当一下全部杂碎。
到死都升不到四品,特么的,谁乐意?谁甘心?
“那你说我怎么办?”
“陈兄想要出将入相,只有另辟蹊跷。”
陈壮实挑眉,“领兵作战?”
“对!拿命去搏一把,方能从一条死路中杀出一条生路。就是不知陈兄有没有这个胆量。”
陈壮实抹了一把脸,“先不讨论胆量的问题。我心中也存了一个问题,还请杨兄实言相告。”
“陈兄请讲。”
陈壮实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偷听。
他指着东边,京城方向,“以杨兄看来,谁能坐上那个位置?”
紧接着他压低声音,“秦王殿下有可能吗?”
杨季沉默片刻,“秦王殿下的机会最大。只是这种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敢下结论。谁也不清楚,中途会不会出现意外。”
陈壮实直接忽略了杨季的后半句话,“如果秦王殿下登上大宝,你我二人皆是秦王妃的人,机会理应比别人更多才对。说不定我也能秀才功名登堂入室,成为朝廷大员。”
杨季却摇头说道:“就算秦王殿下登基,秦王妃做了皇后,最初三五年内,也得墨守成规,不能大刀阔斧的进行变革。至于秀才功名成为朝廷大员,这么做等于是打破了几百年来的传统,会引起整个士林和文官集团的反对。即便是秦王妃也不敢轻易冒险。”
陈壮实再次龇牙,“照着杨兄的说法,我这辈子想以秀才功名进入朝堂,应该是没机会了。”
“仅仅只是文官,机会很小。若是领兵打仗,加上秀才身份,机会至少多了一倍。”
陈壮实咬咬牙,拍着大腿,“干了!”
杨季难得笑了起来,“我会助陈兄一臂之力。”
“杨兄以探花身份,若肯领兵作战,你的机会更大。”
“我会和陈兄一起上战场,不过功劳主要是你的。”
“别别别,亲兄弟明算账。该你的就是你的,我的那份我自己去挣。”
“陈兄有志气。”
“有你在身边比较,能没志气吗?你知不知道,你给人很大的压力。”
杨季摇头一笑,“我只是尽到自己的本分。”
“光是尽本分,已经给人如此大的压力。你要是拼起来,还有别人的活路吗?”
两人互相调侃,一如既往的亲近。
次日,二人到大都督府,寻了机会请战。
李大人欣然允之。
从今以后,陈壮实和杨季便卸下文职工作,披甲带兵。
从最初只能带五百名士兵小打小闹,逐渐成长起来,带兵一千,两千,三千……
厉害的人,似乎无论做什么都厉害。
上马能杀敌,下马能作诗,说的就是杨季这类的人。
寒风刺骨,鲜血滋润了大地,尸体被随意丢弃……
漫长的边境线,烽烟四起。
赶在寒冬来临之前,北荣和西凉都要劫掠一波,以备过冬。
西北军,大都督府,各路边军,压力倍增。
北荣西凉不要命的打法,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一直在野外奔袭的刘诏,身上旧伤添新伤。
“箭上有毒。”
“拿解毒丹。”
“今儿伏击的人,分明就是冲着王爷来的。”
刘诏吞下解毒丹,大冬天光着膀子让军医刮肉疗伤,痛得他龇牙咧嘴,却始终一声不啃。
钱富在地图上写写画画,得出结论。
“最近三四次伏击,以老奴看,皆是是冲着王爷来的。对方想至王爷于死地,灭大周士气。”
军医已经刮完了腐肉,正在上药。
顾玖亲自配制的上等伤药,接触伤口,清清凉凉,刘诏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他咬着牙说道:“本王受伤的消息,必须瞒着,不能传到京城,以免王妃担心。西凉北荣想取本王的性命,这很奇怪吗?本王的命值钱,杀了本王,就能大挫大周士气。换做本王在西凉北荣那边,也会这么干。”
“但是这几次不一样,对方明显有备而来,而且有高手混迹其中。模样不似北荣西凉人,倒是长得像大周人。老奴恳请殿下暂且退回关内,等查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请王爷退守关内。千金之躯,岂能轻易涉险。”
下属,亲兵纷纷跪下,要求刘诏退守关内。
刘诏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得陪葬。
刘诏板着脸,怒斥,“做什么?想要逼宫造反吗?”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危。”
钱富直接威胁,“王爷若是不肯退回关内,老奴冒死也要写信给王妃。”
“王八蛋!”
刘诏一脚踢翻兵器架,却吓唬不了下属。
“请王爷退守关内。待到明年春天再出关不迟。”
刘诏怒火中烧,却也知道他数次受伤,已经让身边的人怕了。怕万一……
刘诏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本王就听你们一回,点兵,准备退守关内。”
“遵命!”
钱富没有闲着。
埋了多年,一直沉睡的探子被唤醒,打探北荣西凉内部情况。重点是要找到伏击秦王殿下的人究竟是哪路人马。
混迹其中的高手,又是什么身份?
草原深处,汉人奴婢曹三妹,端着托盘走进大帐。
她弯腰低头,眼睛都不敢乱瞄一下。
即便大帐中,有个陌生的汉人,也没有让她多看一眼。
上了酒水,她便自觉退出大帐。又去其他营帐,收拾起居被褥。
“你在做什么?”
陈伯站在营帐门口,目光警惕地盯着曹三妹。大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要手起刀落,杀了面前的曹三妹。
曹三妹一脸慌张,急忙跪下来,“奴婢奉命收拾各位贵人的营帐。”
“此处不需要你收拾,以后未经允许,不准进来。否则……”
曹三妹忙不迭的退出去。
陈伯走进营帐,检查箱笼,书桌。确保行李没被人动过,才放心下来。
曹三妹回到厨房。
厨房大娘同样是汉人,扯着嗓子吼她。
“小浪蹄子,又去哪里浪了。还不赶紧去清洗杯盘碗碟。”
曹三妹懦弱得不敢反驳一声。
厨房大娘劈头盖脸朝她打来。
等到打累了,厨房大娘手中多了一张纸条。
“还不赶紧滚,愣着做什么?”
曹三妹急急忙忙跑走了。
厨房大娘插着腰,手中纸条转眼不见了踪影。
第914章 贴钱(三更)
文德十四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年更早一些。
一眨眼的功夫,两年时间就过去了。
僵持的战局,终于破冰。
北荣西凉,已经无力支撑看不到尽头的战争,丢下无数同袍尸体,分兵退去。
西北军裴蒙率军追击西凉军,穷寇不仅要追,还要杀光。
大都督府则下令追击北荣军,绝不能让北荣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若有机会,直接灭了北荣王庭,杀光北荣王族。
这是大都督李大人的命令。
刘诏主动请缨,率军追击北荣王庭,却被大都督李大人拒绝。
“陛下有旨,召秦王殿下回京述职。这是旨意,王爷请过目。”
刘诏压着不满的情绪,拿起旨意一眼扫过去。
果然是召他回京。
“仗还没打完,这个时候召我回京做什么?”
“本官不知。王爷赶紧吩咐下人收拾行李,明儿就出发吧。”
“大人如此不待见本王,内心一直盼着本王赶紧滚回京城吧。”刘诏揭穿李大人内心想法。
李大人哈哈一笑,“王爷乃是大佛,本官这里庙下容不下。赶紧走,赶紧走。”
李大人挥着手,要将刘诏赶走。
刘诏领兵,对李大人来说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每次刘诏带兵出征,李大人就担心有个三长两短,每日寝食难安。
这样的日子过了四五年,怕是要短寿十年八载。
他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刘诏打包送回京城。
刘诏多停留一天,他就要多操心一天。
刘诏也很干脆,“明日出发回京。大人可有什么东西要本王捎带回京?”
“王爷好意心领了,你赶紧回京,比什么都强。本官没东西给你捎带。”
刘诏直接翻了个白眼。
次日一早,天未亮,刘诏率领亲兵启程回京。
战事还在继续,而他是时候功成身退。
回首看着身后,他会想念这里的土地,这里的人。但他更想念京城的妻儿,数年未见,不知可好?
……
京城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而且还有越来越热闹的趋势。
城北难民营,确定北荣西凉不会再进犯,大批难民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回乡。
为了方便难民回乡,车行组织了大规模的车队。
只要给一点少量的车费,四轮马车就会载着大家回到家乡。
难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排着队买车票。
“壹零叁号四轮马车,五张车票,拿好了。”
“壹零叁号车在哪个位置啊?”
“沿着官道一直往下面走,要是找不到就问问路边的车夫。”
“哦!”难民拿着票,领着家人,去寻找壹零叁号四轮马车。
“买票,到西河县。”
“几个人?”
“十个大人,四个小孩。”
“要买十二张票,一张票一百二十文。”
“怎么这么贵?”
“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价钱。你去外面车行租车,到西河县,你们一家人没有十两银子,根本租不下车。”
这话倒是真的。
曹大郎犹豫一下,“拿十二张票。可以退吗?”
“五天内都可以退。退票去退票窗口,这里不办理退票。你要哪天的票?”
“我要明天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银子,曹大郎拿了十二张票,贴身放着,很担心被人偷了。
买了票他急急忙忙回到租住的水泥房。
两间屋里,都堆满了行李。
在京城熬了数年,终于可以回家啦。
曹老爷难掩激动。
故土难离。
离乡这么多年,最惦记的还是家里的房屋,土地,还有榨油坊。
“也不知家里的房子有没有遭难。这个时候赶回去,还能补种一茬庄稼。榨油坊也得重新开起来。来大,票买好了吗?”
“买了。明天的票,才花了一两多银子。贰叁伍号马车,明儿一早出发。”
“我们一家十几口人,一辆马车能坐下吗?”
“放心吧。别说十几口人,三十个人都装得下。”
“能装这么多人?”
“加宽加长的四轮马车,专门用来运货的。为了方便我们难民,才特意拿出来载人。”
“一个人才一百多文车费,那么远的距离,难道不亏钱吗?”曹许氏好奇问道。
曹大郎摇头,“听说是惠民,只收取一点草料钱。”
“这些年朝廷对我们难民倒是不薄。”曹许氏心有感慨。
曹老爷抽着旱烟,点头说道:“如今的朝廷,比早些年强了不少。老婆子,记不记得我们成亲的那年,也是打仗。朝廷可没有现在这么仁慈。粮食被官府征收,家里一颗粮食都没剩下。幸亏你身上藏了两个烧饼,我们才活了下来。”
“谁说不是!如今这个朝廷倒是真心替老百姓着想。”
曹许氏说完又笑了起来,“没想到我老婆子活了几十年,也能吃上朝廷一碗饭。”
夫妻二人皆笑了起来。
曹大郎弱弱道:“要不就留在京城?京城比西河县好多了,无论是做工还是做生意都强。”
“放屁!”曹老爷厉声呵斥,“家在西河县,人就必须回西河县。人不回去,家里的土地谁打理?榨油坊谁来管?休要想些有的没的,安心给老子回去种田。土地才是我们的根本。留在京城没房没地,人如同浮萍,死了都只能埋在乱葬岗,进不了祖坟。”
曹许氏连声附和,“老大,你爹说的没错。西河县才是我们的根,你可不能起不该有的心思。”
曹大郎媳妇偷偷拉扯曹大郎的衣袖,示意他别乱说话。
曹大郎一脸无趣,“我就随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