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妃有点毒-第7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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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掏出匕首的那一刻,你母亲替你攒下的情分就已经荡然无存。”
苏文芷脸色煞白。
“你果然是个蠢货!”陈大昌突然发出如此感慨,“说说吧,为什么要毒杀太后。此事你筹谋了多久,毒药是从哪里得来的。”
苏文芷白着一张脸,“我已经一无所有,你还不肯给我一个痛快?”
“难不成是咱家让你一无所有?”陈大昌反问道。
苏文芷无言以对。
他指着苏文芷,“从你决定毒杀太后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毒杀太后,和陛下结下杀母之仇,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天子之怒,只能用鲜血平息。你母亲留给你的那点人,一个接着一个被抓。你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后果吗?他们会被严刑拷打,最后会被凌迟处死。三千刀,一刀都不能少。他们会落到如此下场,全都是因为你的愚蠢和疯狂。”
“我恨你们!”
苏文芷痛哭失声。
“我要杀了你们!”
她在愤怒的嘶吼,呐喊。
她哭着说道:“毒杀太后,是我一力主张。先帝活着的时候,连着几次清洗后宫,母亲安插在后宫的人几乎被屠戮殆尽。只剩下少数老人没有被查出来。
母亲死后,剩下的那些人都没了主心骨,加上多年努力化为泡影,很多人都打起了退堂鼓。想要就此退出。
母亲的心血,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解散退缩。我必须做点什么事情,让大家重整旗鼓,重拾信心。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在后宫掀起腥风血雨来得更好更快。”
“所以你决定毒杀太后?”
苏文芷摇头,“一开始并没有决定毒杀太后,原本是想毒杀皇后。”
陈大昌皱起眉头,“后来为什么将目标改为太后?”
苏文芷苦笑一声,“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皇后身边没有我的人。谁能想到宁王能登基称帝,谁能想到裴氏能当皇后。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母亲就会早早的在裴氏身边安插人手。只可惜……”
陈大昌讥讽一笑,“裴皇后没有被你们毒杀,这么说还要感谢苏贵妃的轻视之恩。”
苏文芷不理会陈大昌的讥讽,平静地说道:“母亲生前,的确没有料到最后会是宁王登基称帝。”
陈大昌问道:“苏贵妃将宝押在了赵王身上,还是燕王身上?”
“赵王!可惜赵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大昌恍然大悟。
难怪薛贵妃知道那么多关于拐子集团的事情。
原来从一开始,苏贵妃就看中了赵王,同他们母子有了接触。
赵王逼宫造反,显然同苏贵妃脱不了关系。
这个女人,身在感业寺,却处处兴风作浪。
好在她已经死了。
留下个女儿,又是个蠢货。
“就因为太后身边有你们的人,所以你决定将毒杀目标改为太后?”
苏文芷点点头。
陈大昌又问道:“除了贾嬷嬷,还有谁是你们的人?”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
慈宁宫上下,所有人都死了。说不说都没区别。
苏文芷选择说出一切。
她说道:“除了贾嬷嬷,还有管着衣服鞋帽的左女史,以及一个洒扫宫女。”
“她们三人,具体是谁下毒?”
苏文芷说道:“左女史。也只有左女史才有机会下毒。”
“贾嬷嬷又是因为原因被淹死在井里?”
苏文芷深吸一口气,“因为刘诏。刘诏私下里派人调查贾嬷嬷的身世,担心她走漏风声,所以她必须死。你别误会,贾嬷嬷是自愿跳井。”
陈大昌冷哼一声,“你可真是胆大妄为。”
苏文芷理直气壮地说道:“行非常事,自然要有非常手段。”
陈大昌嗤笑一声,“毒药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送到左女史手中?”
苏文芷沉默。
陈大昌说道:“全部交代清楚,咱家给你一个痛快。否则别怪咱家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该知道,咱家身边不缺行刑的高手,都是从宫里出来的,花样手段你母亲没少告诉你吧。”
苏文芷浑身一抖,“你是在威胁我。”
“对啊,咱家就是在威胁你。你要如何?咱家最后问你一次,毒药谁给你的?”
苏文芷低着头,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是我母亲给我的。”
“放屁!你以为咱家会信你?”
陈大昌直接拆穿了苏文芷的谎言。
“说实话,毒药到底是谁给你的?”
“是……”
“是谁?说话!”
苏文芷抬起头,朝陈大昌笑了笑,“我母亲要是知道我今日的遭遇,一定后悔当年留下你的狗命。”
“苏贵妃要是知道她生了你这么个蠢货,在你出生的那天,就会将你溺毙。”
苏文芷哈哈一笑,“想知道是谁给我毒药吗?我偏不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真相。哈哈哈……”
陈大昌顿时生出不详的预感。
“吐出来!”
他冲上去,捏住苏文芷的下颌骨,强行令苏文芷张开嘴。
可是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苏文芷已经吞下毒囊。
见血封喉的毒药,转眼就要了苏文芷的性命。
她死不瞑目,偏偏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容,仿佛是在讥笑陈大昌的无能为力。
第752章 偷跑(三更)
砰!
陈大昌一拳头砸在桌上。
气煞人也!
他气自己疏忽大意,让苏文芷钻了空子。
一开始,苏文芷分明没有求死之心,所以才愿意配合,交代所有事情。
直到他问到毒药从何而来,苏文芷突然就下定决心求死。
并且毫不犹豫咬破毒囊,求死之心有多坚决,陈大昌若非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
情愿死,也不愿意说出毒药的来历,看来给她毒药的人不简单啊。
“公公,接下来还要查吗?”
“查,当然要查。”陈大昌怒气冲冲,被苏文芷摆了一道,心头怒气冲天。
“可是苏文芷身边的人几乎死绝了,此事该从何查起?”属下实话实话。
查,也得有个下手的目标。
苏文芷的人几乎死绝了,该找谁查去。
陈大昌蹙眉,深思片刻,说道:“把这里的消息送到京城。接下来要怎么查,从何查起,让京城那边操心。金吾卫抓了苏文芷那么多人,手里头肯定捏着口供。说不定里面会有线索。”
“属下遵命!”
进来两个人,将苏文芷的尸体抬下去。
陈大昌心情郁闷,当借酒消愁。
禁酒令,在江南一地,几乎形同虚设。
加上灾情减缓,今年应该是个风调雨顺的年头,粮食丰收。
有了足够的粮食,江南一地的官府,对聚众饮宴,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公,大事不好!”
“什么事这么慌张?”陈大昌不满的看着下属。
下属一头汗水,“启禀公公,江娘子居所外的暗桩,不知何时全都撤走了。”
“什么?确定暗桩都撤走了吗?”
“属下亲自查过,四个暗桩,全部被撤走。”
“什么时候的事情?”陈大昌急切问道。
“属下还在查,应该就是最近两三天的事情。”
陈大昌大怒,“荒唐!暗桩被撤走,你们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干什么吃的?”
下属不敢辩驳,只能低头挨骂。
陈大昌冷哼一声,厉声问道:“江燕人呢?她人还在不在?”
“属下安排人将院子围了起来,还没安排人进去查看。”
陈大昌不敢耽误,苏文芷的事情只能暂时丢一边。
他带上人手,急匆匆赶往江燕所居宅院。
哐!
大门被一脚踹开。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陈大昌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一口气冲进内院。
内院屋舍,一地狼藉。
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散落一地。
但是没有银两。
“公公,这里发现尸体。”
厢房内,两个嬷嬷倒毙在地,嘴唇发紫,看来是中毒身亡。
“公公,发现活口。”
“带过来!”
一个烧火丫鬟脸色煞白的被提了上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大昌眼神示意,自有属下替他动手,迫使烧火丫鬟安静下来。
陈大昌问道:“出了什么事?”
“奴婢,奴婢……”
“好好说,饶你不死。否则……”
“奴婢说,奴婢说。奴婢并没有亲眼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奴婢只是听见吵闹声。等奴婢出来查看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嬷嬷也死了。呜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就是昨日傍晚,天将黑的时候。”
“昨日发生的事情,你怎么没离开?”
“奴婢是孤儿,奴婢离开这里,不知道该去哪里。”
“屋里那么多绫罗绸缎,还有珠宝首饰,你就没动过心思?”
“奴婢动过心思,可是奴婢很怕。奴婢怕自己保不住那些东西,怕一出去就被人杀了。”
看着愚钝,其实是个聪明丫头。
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是明白的。
陈大昌又问道:“你家江娘子人呢?你知道她什么不见的,去了哪里吗?”
烧火丫鬟迟疑了一下,“昨儿早上江娘子带着媛媛出门烧香。中午厨房只做了几样简单的饭菜,江娘子中午肯定没回来。等到晚饭的时候,就出了事。奴婢从昨儿早上到现在,一直没见到江娘子。”
“如此说来,江娘子昨儿一早,带着孩子偷偷跑了。”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陈大昌出离了愤怒。
几个属下全都惧怕地低下头。
江燕昨日失踪,他们直到今天才发现。显然是个很大的疏忽。
陈大昌冷哼一声,“很明显,江燕最早发现暗桩被撤走。甚至有可能,她是被暗桩接走的,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暂时可以忽略。咱家更愿意相信,江燕发现暗桩撤走后,借口烧香,带着孩子偷偷跑了。”
陈大昌指着厢房里面的两具尸体。
“据咱家了解,那两个嬷嬷,周瑾派来专门看守江燕。算得上是周瑾的心腹。如果是暗桩接走了江燕,没道理毒杀两位嬷嬷。”
“属下无能!竟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者流出事。”
陈大昌怒声说道:“叫你们盯着江燕,数年没出事,一个二个全都松懈下来,真以为一辈子不会出事。结果对方趁着你们松懈的时候,就搞出一件大事。”
“请公公责罚。”
“找到江燕,将功抵罪。否则,咱家必将严惩尔等。”
“属下遵命!”
陈大昌又细细搜寻了卧房。
江燕偷偷离开,显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想法。
金银细软全被带走,只留下不方便携带的布匹,还有打眼的珠宝首饰。
孩子的衣服,也明显少了很多。
说什么烧香,恐怕一早就想好要怎么逃走。
显然,江燕当初答应合作,不过是权宜之计。
令陈大昌不解的是,周瑾为什么要撤走暗桩?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他放弃了江燕?
他猛地问道:“容公公人在哪里?”
“回禀公公,容公公此刻应该在公房!”
“随咱家去见容公公。”
“属下遵命!”
陈大昌急匆匆去见容信。
见到人后,顾不得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周瑾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公公消息好灵通,咱家也是刚刚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
容信将信件交给陈大昌,“海上送来的消息,刚到。周瑾有后,在岛上大宴宾客。附近活动的海盗都去了。”
“周瑾有儿子了?”
“是啊!看来周瑾有意栽培儿子做接班人。”
陈大昌摇头,“不对!周瑾如果有意栽培儿子做接班人,就不会大宴宾客,而是该将儿子藏起来,不让人发现。他现在大宴宾客,分明是将把柄亲手交到对手手中。抓周瑾难,抓他儿子可不难。一招调虎离山,母子二人手到擒来。”
“陈公公的意思是,这是周瑾弄的迷魂阵?”
陈大昌点点头,“只怕真正的接班人并不在岛上,而是在江南某个地方细心栽培。咱家甚至怀疑,周瑾的儿子,年纪恐怕已经很大。大到足以出海历练。
现在岛上这个儿子,不过是转移众人注意力的迷魂阵。恐怕大宴宾客就是一个局,给他亲儿子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特意设置的局。”
容信心头一惊,“公公的意思是,周瑾用一个儿子做诱饵,为亲儿子铺路?他是想趁机杀了那些做客的海盗吗?就不怕犯众怒?”
陈大昌说道:“不用全部杀。杀一个刺头,让他亲儿子动手,当着众人的面,他亲儿子便能借此机会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