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妃有点毒-第3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旦这件案子交到天子手中,到底会有什么后果,可不是他能控制的。
所以要争取将案子办成铁案。
天子不知道真相,只知道宁王府越权。
天子派出金吾卫,去堵截刘诏。要将刘诏抓进宫里问罪。
区区一个王府,有什么资格在京城大肆抓人?谁给的权利?
这是妥妥的越权。
天子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夺了宁王的爵位。
然而,宁王打死都不肯说为什么抓人,勾起了天子的好奇心。
先不急着处置宁王,天子要先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种明明知道发生了事情,却被人瞒着的滋味可不好受。
天子对宁王越发不待见。
金吾卫倾巢出动,抓捕刘诏。
刘诏同徐仙之分头行动,在偌大的京城,同金吾卫躲猫猫。
金吾卫找不到人,干脆堵上王府大门,准备守株待兔。
裴氏不知真相,见金吾卫堵门,唬了一跳。
她叫顾玖叫到跟前,劈头盖脸地问道:“怎么回事?老大又犯了什么事,金吾卫怎么会上门?”
“母妃稍安勿躁,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这么说你知道出了什么事?你知道,本王妃却不知道,是何道理?”
顾玖看着她,“母妃真的想知道?”
“废话!”
顾玖低头一笑,“公子正在忙的事情,同外戚李家有关联。”
裴氏心头突突乱跳,“怎么又和李家扯上关系。李家人不是都下了诏狱吗?”
顾玖轻描淡写地说道:“下了诏狱也能出来啊。德妃娘娘加上小皇子,足以保下李家人不死。”
裴氏心事重重,“王爷清楚吗?”
顾玖点头,“没有父王的首肯,公子岂能调动全府的侍卫。”
裴氏皱眉,“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李德妃察觉了?”
“母妃放心,德妃娘娘应该还没察觉。至于堵在门口的金吾卫,不用搭理他们,出不了事。”
“出不了事就好。”
天色渐渐暗下来。
金吾卫连刘诏的影子都没抓到,气得哇哇大叫。
陛下一大早就命令抓捕刘诏,将刘诏带到宫里问罪。结果一天都过去了,刘诏还不见踪影。
什么时候,金吾卫抓个人这么菜鸡?
这如何是好?
天子问起来,该如何交差。
“大人,不好啦。公子诏同绣衣卫徐仙之一起进宫面圣。”
我靠!
金吾卫上下大惊失色。
叫绣衣卫抢了先,那还得了。
金吾卫左卫韦忠急匆匆赶到皇宫。
刚刚走进兴庆宫大门,就听见大殿内传来天子的咆哮声。
他招来一个小黄门,悄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黄门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公子诏同绣衣卫一起,查获了一起大案。”
“什么大案?”
一听到大案二字,韦忠全身紧绷。
查大案,这可是金吾卫的特权。绣衣卫有什么资格越俎代庖,竟然抢金吾卫的功劳。
“还不清楚。”小黄门小声说道。
韦忠深吸一口气,叫人通禀。
“滚进来!”
大殿内,天子一声怒吼。
韦忠屁滚尿流地走进大殿。
还没说话,一摞资料朝他面门甩来。
“金吾卫是干什么吃的?京城内竟然藏着如此丧心病狂的人,这么多年,你们金吾卫就没发现?”
韦忠很懵,跪下请罪,趁机盯着落在地面上的资料看起来。
拐子?跨国贩卖?上万人?
每一个字都不稀奇,但是合在一起,这就是惊天大案。
“微臣该死!”
“你当然该死!”
第362章 谁逼死了他?
天子怒火升腾,左侧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动。
头很痛,天子就越发暴躁。
天子一暴躁就想杀人。
他的目光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要杀谁?
换个说法,谁该死?
似乎在场的人都不该死。换种说法,这些人还没到死的时候。
那么该死的人,必定就是那些丧心病狂拐卖人口的人。
“金吾卫,绣衣卫,少府狱丞,朕要你们全力侦查此案,不能放过一个人。就算他是三岁幼童,也不准网开一面。朕要他们的血祭这天,这地,祭万民!”
天子杀气腾腾,显然是要大开杀戒。
众人心颤,这回要死多少人。
几百人头能平息天子的怒火吗?
还是说需要上千人头。
此刻,刘诏出列。
区区上千人头哪里够。
他要给天子送更多的人头。
“皇祖父,孙儿有要紧事情禀报。事关宫闱。”
天子双目充血盯着刘诏。
刘诏不惧,态度坚决。
天子挥手,金吾卫等人全都退出大殿。
刘诏放出大招。
拐卖人口,这才哪里到哪里啊!
将拐卖来的人口,身份洗白,送入皇宫,这才是要命的事情。
一天一夜的奋战,终于让刘诏抓住了线索。兰湘没有撒谎,兰湘的判断是对的。
拐子集团,的确秘密往皇宫输送人手。
有宫女,有小黄门。
这件事不是最近几年才有的。
追根溯源,怕是能追溯到一百多年前,大周建国的时候。
那是一个黑暗的岁月,诸王争霸,民不聊生。也是拐子们盛宴。
大量的人口被买卖,有人为奴为婢,有人生不如死。其中也有佼佼者,聪明伶俐的人,被送入了皇宫。
这件事情的水到底有多深?会不会和后宫嫔妃有牵连,刘诏没深查下去。
水太深,他身份敏感,触及水面已经很引人猜疑。如果继续深查下去,后果难以预料。
刘诏用着超强的意志力,求生欲按耐住了内心的好奇心,也按住了宁王的好奇心。
摸到了线头,他就果断罢手。
他将这件事交给天子,让天子裁决,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等将来他的身份转变,不再担心后果不堪设想的时候,或许那时候他会重启调查此事。
一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其次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天子看着刘诏递上来的材料,大胆而疯狂的猜测,脸色铁青。
天子脸颊上的肌肉一下接一下的抽搐,头越发的痛,让他痛不欲生。
天子咬牙切齿,“此事当真?”
“孙儿不敢欺瞒皇祖父。”
砰!
天子一拳头砸在案头。
猛地回头,盯着陈大昌看。
陈大昌心头一颤,他并不知道刘诏交上去的材料有什么内容,却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没有任何疑问,成大昌跪在了地上。
因他跪下,伺候在大殿内的宫女小黄门,也都纷纷跪下。
不管有错没错,跪下请罪肯定没错。
天子心中百转千回,各种念头一一闪过。
此事不能让内侍自查,万一他们联合起来欺瞒,如何是好。
此事只能让金吾卫,不,得让少府家令和少府狱丞来查。
少府家令,宗室成员,信得过。
少府狱丞,发小,伴读,当然也信得过。
天子心中有了决断。
他压下心头的惊惧,恐慌,怒火,杀意,平静地对刘诏说道:“此事朕知道了,你退下。”
刘诏躬身退下。
他半个字没提李家,没提李德妃。
线索就在哪里,除非金吾卫和绣衣卫眼瞎,否则一定会查到李家同这群拐子似有似无的关联。
深挖下去,会有惊喜的。
金吾卫不是最喜欢办大案吗?杀起宗室外戚的人头,金吾卫的人个个兴奋地嗷嗷叫唤。
这一回,他亲自将李家的人头送上,就不信金吾卫还会放过李家。
……
“公子诏!”
刘诏快要走到宫门的时候,背后有人叫他。
他回头,看见李侍中朝他走来。
“原来是侍中大人。不是侍中大人有何吩咐?”
刘诏说话客客气气,却透着点冷漠。
李侍中没有计较。
他直言问道:“你们宁王府为了报复李家,一次次掀起大案,死了那么多人,为何还不罢手?”
刘诏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侍中,“侍中大人站在这里,是替谁说话?”
李侍中轻声一笑,“本官不为任何人说话,只替枉死的人讨个公道。”
“枉死?”刘诏轻蔑一笑,“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有几个是枉死?就算是枉死,侍中大人也不该找我讨公道,你该去找罪魁祸首的李家。
李家不犯事,本公子就算想掀大案,也掀不起来。还有,侍中大人你的立场很有问题,你是在让本公子包庇犯罪吗?”
李侍中皱眉,“你明知道本官绝没有让你包庇犯罪,本官只是提醒你,同一件事有不同的处理手段。手段不同,结果也不同。”
刘诏讥讽一笑,“抱歉,话不投机半句多。侍中大人如果没别的事,本公子要回去了。”
“公子诏,你们宁王府,真要把所有人都得罪吗?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刘诏回头看着李侍中,“侍中大人这话很有问题,本公子怎么不知道文武百官竟然都站在李家那边。李家什么时候能够只手遮天?”
李侍中微微眯起眼睛,“你清楚本官说的不是李家。”
刘诏低头一笑,“侍中大人想说什么,不妨明言。”
李侍中深深看了眼刘诏,“你回去转告宁王,最好尽快收手。不然会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刘诏戏谑一笑,“多谢侍中大人提醒,本公子告辞。”
刘诏从不轻视对手。更何况是李侍中这样的大能人物说的话,他更不敢掉以轻心。
李侍中本是睿真崔皇后的人。
睿真崔皇后死了,仁宣太子也死了,可是李侍中依旧稳稳地坐在侍中的位置上,他依旧是天子近臣,能够在天子面前直抒胸臆。
由此可见,这人很牛,不是一般的牛,是非常牛。
他有今天,纵然有睿真崔皇后的功劳,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他有立身之本。
本身就是个有本事的人,才能在靠山死后,继续在朝堂上立足。
既能取悦过世的睿真崔皇后,同时还能取悦天子,这样的人物放眼全天下也没几个人能办到。
这种人牛不牛?
当然牛!
刘诏不敢大意,回到王府后,第一时间去见宁王。
他将李侍中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宁王。
宁王听完,眉头紧皱。
紧接着叹了一声,“这回我们捅了个马蜂窝啊!麻烦!”
“父王是指宫里?”
“自然是宫里。拐子和宫里的联系,被我们捅破,这一回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们父子可就成了宫里太监地公敌,你说麻不麻烦?”
刘诏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陈大昌是站在那边的?”
宁王想都没想,直接说道:“陈大昌身份清白,他肯定不是拐子的人?”
刘诏没完全相信,“拐子将人送进宫里之前,会替小孩洗白身份,造一个清白的家世。”
宁王啧了一声,“你当随便什么人都能在老头子身边伺候吗?老头子不调查清楚陈大昌祖上八代,能让他近身伺候?拐子能编造身份,可编不出八辈子祖宗。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本王,宫里好几个老家伙,如今想起来,身份的确有些可疑。”
说完,宁王看向常恩,“方少监的家人你见过吗?”
常恩摇头,“不曾见过,听说方少监是孤儿,没有家人。”
宁王上了心,又问道:“尚膳监那个老东西呢?身份有疑问吗?”
常恩对宫里的情况如数家珍,“尚膳监监正,是京畿本地人,听说还有个侄儿,替他养老送终。”
宁王又提了几个人的名字,常恩一一回答。
有的有问题,有的没问题。
宁王叹了一声,捋着胡须,说道:“麻烦了!这么一揣测,宫里同拐子有关系的人可不少。
这回我们掀了他们的底,等他们熬过这一关,缓过气来后,就该疯狂报复我们。
麻烦了,本王一不小心,就步上了仁宣太子的后尘,成了皇宫内侍地眼中钉肉中刺。”
宁王一口一个麻烦,却没有丝毫后悔。
掀了他们的老底,又怎么样?
这天下,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如今宁王不爽,掀了桌子,重新洗牌,又如何。
有本事弄死他啊?
他可不是仁宣太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谁敢来阴的,他比对方恶毒百倍。
态度是这么个态度。
但是该小心的也要小心。
宁王说道:“从明儿起,本王告假,暂不去宫里。老大,你照常当差,盯着宫里的动静。
那帮王八蛋,有可能会狗急跳墙。你出门在外,身边多带几个人。
至于李家,秋后的蚂蚱,同皇宫那帮内侍比起来小问题,不用再花精力在李家人身上。”
宁王的处置办法很稳妥,也很保守。
刘诏皱眉,他觉着这么缩回来,太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