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相公太磨人-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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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华手下,只见那两名侍卫如同方才那条粗大的锁链一般,全身变得通红!同时布满龟裂纹,就像是一块正在火炉中的炭,烧得赤红,他们双目睁凸,嘴大张着,可根本就不待他们惊恐地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就像被烧尽了的炭,在白华手中化成了粉!
如此可怕的一幕,让正冲过来的其余侍卫惊骇得停下了脚步,恐惧地看着眼前这温润如玉的第一公子白华。
白华还是一袭月白色的华衫,风度翩翩,虽然没有英俊的容貌,但却给所有人一种当得起“第一公子”这个美誉的感觉,可此时此刻,公子看起来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可事实,却又不是如此!
他此刻给人的感觉,只有可怕!
只见在那紧锁着的厚重牢门旁的侍卫正要打开牢门上的大铁锁,要将这天牢内正发生的事情告知外边的人。
白华此时与天牢大门的距离虽然远,且之间还隔着十数个身手不凡的侍卫,然当那名侍卫手中的钥匙正插到钥匙孔里的时候,他的身旁突然罩下了一片黑影来,伴着一阵轻微的风拂到他身上面上。
然这终年死气沉沉的天牢,是从来不会有风的,除非这牢狱大门打开的时候,而现在,这扇门还是死死锁着,那,风从何处来?
侍卫的手突然抖得厉害,抖得那已经插进钥匙孔里的钥匙一直打不开锁。
打不开锁,他还不受自控地慢慢抬起头,看想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黑影。
只一眼,他便吓得跌坐在地,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
只因为,前一瞬还的的确确站在这天牢的侍卫,那些个要上前压制住白华的侍卫,此刻全都不见了!消失不见了!
便是连他们身上的甲衣,他们手上的武器,全都不见了!
只有一层薄薄的粉灰散在乌黑的地面上。
他们,全都化成了齑粉!就像根本不存在过一样!
而让他们消失的人,白华,此刻就站在他的身旁。
温润如玉,白衣翩翩,可,却让人觉得森寒,觉得恐惧,甚至,觉得绝望!
只见白华朝那跌坐在地的这天牢里所剩的唯一一个侍卫伸出手,面不改色地将手抓上他的头顶。
“不,不要饶命,白家主,饶——”侍卫嘴里求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见他的身子从头到脚变得赤红,布满龟裂纹,然后,倏然化成灰烬。
白华看也不看死在自己手下已经化成灰烬的侍卫一眼,重新往这天牢内走去,碎化掉白清那间牢房门上的铁锁。
白清见状,一脸的不安,“主上,您自己出手了?”
白华没有回答白清的问题,只是冷冷道:“找到钥匙,把夫人与老夫人接出来。”
“是,主上。”白清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恭敬领命,赶紧照办去了。
白华慢慢走回到天牢大门前,轻轻闭起了眼,似在聆听什么。
待得白清将白老夫人以及白夫人带到白华身边后,他安抚了两位老人几句,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扭动门上铁锁里的钥匙,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打开了这天牢的大门!
只听外边的侍卫惊骇地大喊一声:“戒——”
他的“戒备”两个字都还未能说完,他整个人,便僵住了!
无缘无故,就这么僵住了!身体动弹不得,便是连声音都出不了。
不仅是此一名侍卫如此,便是这牢门前的所有侍卫,都如此!
就好像是卫风与那毒公子交手时所发生的情况一般。
秋雨在下,夜,突然变得很静。
有两架风隼,趁着浓沉的夜色与秋雨,从空中而来,落在了这天牢门前。
白华与白清当即扶着白老夫人与白夫人坐上那各只能带一人的风隼,白老夫人却紧紧抓着白华的手不放,面上写满的紧张与不安,“华儿”
“祖母放心,孙儿不会有事,祖母先与母亲离开。”白华轻轻拍拍白老夫人的手,温和道,“孙儿稍后便与祖母还有母亲汇合。”
白华说完,即刻命令风隼上的白闻道:“白闻,走。”
风隼像两只夜鹰,重新飞进了雨夜里。
看着风隼消失在雨夜里,白华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审判僵住的一干侍卫,抬手轻轻按了一按他的双眼,垂下手时对白清道:“走吧。”
白华说的走,竟是丝毫乔装也不用,就这么掠进了秋雨里,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发现。
抑或说,不会有人发现得了他,即便是发现,他也能毫发无伤地离开这皇宫。
普通的囚牢,从来都困不住不一般的人。
而就在牢门前的侍卫被定格住的那一刹那,御书房里正坐在卫风身旁的无念真人忽然面露震惊之色。
烦躁的卫风正要问自家师父何故忽然面露震惊之色,他便见着无念真人右手食指上那枚色泽暗沉且看不出材质的指环骤然亮出一道白光,而后将这整只指环染成了银白色!
“老头儿,这是——!?”此时的卫风,也如无念真人一般,面上尽是震惊之色。
因为,他知道这表示着什么。
卫风与长情一直都知道他们师父右手上的这三只指环象征着什么。
这三只指环,为上古三帝之骨打磨成的骨戒,从上古相传至今,一直由望云观历代资质最高的弟子保管,代代相传,因年代太过久远,色泽已然发生变化,三只骨戒上存着三帝各自的少许力量,以让后人能知晓自己的魂灵于何时转世,投胎于何人身上,以好维持这世间平衡。
不过,师父说过,这三枚骨戒这一次很奇怪,除了能感知身为三帝之一转世的他之外,其余两帝转世为何人,竟丝毫感知不到,唯一知晓的,便是他们的魂灵也再一次轮回转世,并且,年纪与他相仿。
若是要知晓其余两帝转世究竟为何人的话,与想要知道他们究竟是三帝之中的谁转世一样,就只能等其身上的帝王血觉醒,届时才会有答案。
而这三枚骨戒,除了在三帝转世后降生于世间的那一刻会骤亮片刻之外,直到帝王血觉醒之前,都会呈本质颜色,而一旦帝王血觉醒,骨戒之中便会有光泽流动,直至他们这一世人的性命终结前,骨戒上的光泽都不会消失。
师父很早以前便告诉他与小馍馍,师父无名指上的骨戒,代表的是他,而如今,师父无名指上的骨戒流动着湛蓝色的光泽,则是证明,他身体里的帝王血,觉醒了。
他,是昕帝转世,那个亲手将苍龙古剑当做封印之匙插进封印之中的昕帝转世。
此刻,师父食指上的骨戒,竟也亮了起来!
这就表示,三帝又有一帝觉醒了!
只见无念真人定定看着自己食指上银白色光泽的指环,呢喃道:“熠帝,觉醒了。”
“熠帝?”卫风蹙起眉心,“老头儿可感知到此人是谁?”
终于要知道这一直没有消息的两帝之一的熠帝是谁人了。
无念真人微微闭起眼,沉声道:“他,此刻就在这皇宫之中。”
“在这宫中!?”卫风更震惊,“这宫中会有谁人是熠帝?为何又会在今日此时觉醒?”
“那阿风你的帝王血,又是如何觉醒的?”无念真人轻闭着眼,问。
“照老头儿所说的时间,当时我被激怒,情绪波动到了极点。”卫风沉声道。
当时,他心里想着的,是谁也休想伤害他的兄弟。
“那阿风你觉得今日此时,会有谁的心境如当时的你一般的?”无念真人又问。
卫风拧眉沉思,小舟舟?不会,就算小舟舟的心境符合,但他却不在宫中,那还有谁?
还有
就在这时,一道白芒在卫风脑海里划过,惊得他竟猛然站起了身,盯着无念真人食指上的银白色指环,不敢置信道:“白华!?”
无念真人微微点了点头。
卫风眉心紧拧如麻绳,竟然是白华!?
“可为何在其出生的时候,老头儿你的骨戒什么都感知不到?”
“难道和天枢宫有关!?”
☆、180、兄弟的请求【一更】
长情站在屋前廊下,抬手接过了从雨夜里飞开的信鸽,看罢信鸽带来的小信,他将这封小信在指尖捻成了碎屑。
信上内容简洁,道是大内天牢,白华逃狱了。
逃狱?长情不恼,也不觉失望,心中反倒颇为满意。
不错,倒不是个孬种,没了白家,他的去处,无非是天枢宫。
白华,接下来,你要如何做?
有意思。
*
这一夜,云有心又未回府,他在莫府,在叶柏舟屋里,与他下了一夜的棋。
云慕忆坐在他屋前的门槛上,等了他一整天,直等到深夜她捱不住倦意睡了过去,依旧等不到云有心。
甚至到了次日天明,她也还是没有见到云有心。
这一次,她没有如昨日那般去找云有心,而是失落地慢慢走回了她的院子。
*
大乱的一天,过去了。
天,亮了。
日子是新的日子,但昨日的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然,就算昨日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今日的事情也不会停留等待,该来的,要来的,总是会来。
是以,当卫风焦头烂额地被迫处理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还要防着那些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不是兄弟的兄弟来反他的时候,又有事情到了他面前来。
“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啊!?”卫风将手里蘸着朱墨的毛笔撂到书案上,看着那单膝跪在书案前的一身戎装的士兵,烦躁地大吼出声。
只见那士兵急急道:“禀皇上,北疆被周北军偷袭!渭北城被周北军占了!”
“什么?”卫风震惊地忽地站起了身,死死盯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戎装士兵,“你再说一次!”
“回皇上,小的说,周北军趁夜偷袭我召南渭北城,渭北城,被周北军占了!”
卫风的眼眶愈放愈大,将压在掌心下的奏折紧紧抓起。
周北,竟然放弃了小舟舟这个质子!
只见卫风当即从书案后走出来,作势就要离开这暂作为批阅奏折处理政事的寝殿。
卫子衿随即伸出手拦到他面前,恭敬问道:“敢问皇上欲上何处?”
“你觉得我要去何处?”卫风毫不犹豫地将卫子衿那拦在自己面前的手推开。
谁知卫子衿这回用自己的身子挡到了卫风面前,道:“还请皇上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卫风火了,“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不能放着我的兄弟不管!”
卫子衿依旧一步不让,只以事实道:“您如今是皇上,您已经能做您原来做不到的事情。”
卫风怔了怔,似乎此刻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与地位,没有再执意什么,而是冷声对卫子衿道:“去让小舟舟立刻进宫来见我,你亲自去接他。”
“是,属下这就去办。”卫子衿恭敬领命,退下了。
卫风这才朝那还跪在地一脸焦急的士兵伸出手,道:“将韩将军写的折子递给朕,你先退下吧。”
“是,皇上!”士兵赶紧双手将带来的折子递上给卫风。
卫风看罢这来自北疆的折子,神色冷得不能再冷。
小舟舟为周北远到召南来做质子,受尽屈辱,周北而今竟是弃他于不顾,小舟舟若是知晓,会如何?
*
进宫来的,不止是叶柏舟,还有云有心与长情。
卫风见到长情时,虽有一肚子火气,却是生生忍住了,因为,眼下并非他撒气的时候,只是愤愤然道:“老子搁这位子上都快烦得要把自己的头发给抓秃了,你们三个居然还气定神闲的模样,还有没有点良心了!?都没个要帮我一把的意思!还是不是兄弟了!?”
长情面无表情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云有心则是微微笑道:“你不过是挑起了你该挑起的担子而已,是男人,就不要嚷嚷。”
“小心心,信不信我掐死你!”卫风嚷嚷着,伸出手作势就要掐上云有心的脖子。
“阿风。”就在这时,神色淡漠的叶柏舟唤了嚷嚷的卫风一声,道,“可是收到了北疆来的信报了?”
卫风正要掐住云有心脖子的手定住。
长情将云有心扯走,扯到了这寝殿门边,而后弯下腰,竟是就着寝殿高高的门槛坐下了身!
卫风没有再理会长情与云有心,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叶柏舟,沉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嗯。”叶柏舟轻轻点了点头。
卫风拧起眉,“小衿衿告诉你的?”
“不。”叶柏舟很冷静,“长情昨日告诉我的,他的密探昨日来的信报。”
看着冷静的叶柏舟,卫风忽然之间竟不知自己此刻当说什么才是好,似乎不管说什么,都无用。
就在卫风沉默之时,只见叶柏舟往后退了一步,而后竟是——在卫风面前单膝跪下了身!
“小舟舟你这是做什么!?”卫风立即扶上叶柏舟的肩,欲将他扶起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