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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妖精相公太磨人-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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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在长情面前,他才会偶尔敛起挂在脸上的笑意。
  这样的偶尔,证明有事发生,与长情有关的事情,要事。
  官无忧见着沈流萤,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客气道:“属下无忧,见过夫人。”
  从第一次见到官无忧开始,沈流萤便觉这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可怕的人,这样的人,本该是一个绝不会服从任何人的人,可偏偏,这样的人,竟是愿意屈膝在长情手下办事,甘当一个下属。
  这样的人这般做,若非有目的,便是的的确确心甘情愿的服从,而看这官无忧,似乎不是前者,那就是他的确甘当下属。
  能让此等人心甘情愿服从的,证明他的能力以及实力,要高于此等人。
  没有绝对的力量,又怎可能让人心甘情愿折服在自己脚下。
  这就是说,她想的没有错,她嫁的这个呆萌傻面瘫,有事瞒着她。
  抑或说,他根本就没让她看到真正的他。
  “有话要说?”沈流萤看着官无忧,“我不能听?”
  “没有什么是萤儿不能听的。”长情回握沈流萤那将他抓得紧紧的手,“无忧,你说吧。”
  “嗯。”官无忧点了点头,而后沉声道,“探子来报,周北国一个旬日前偷袭我召南北边防线,向我召南,宣战了,奏折不日就会到京。”
  长情蓦地将沈流萤的手抓紧。
  “周北?”沈流萤正要问什么,觉得长情将她的手抓紧得生疼,使得她忽然想到,那位姓叶的公子,不正是周北在召南的质子?
  周北而今向召南宣战,不正是表明——
  她曾问过这个呆货,他与那个叶公子间的情义有多深。
  他说,生死之交。
  *
  本是好好的天色,忽然被乌云罩住了,再也没走开,就这么沉沉地压在京城上空,好似随时都会洒下雨来,让人也看不出时辰几何。
  叶柏舟从石室走上来的时候,长情就站在入口旁,等着他。
  叶柏舟见着长情颇为诧异,而后道:“今日是你成婚第一日,当是陪着你的新媳妇儿才是,怎的到了这儿来。”
  “来等你。”长情面无表情道。
  “等我做什么?”叶柏舟走到了长情身旁,“喝酒么?”
  “你若觉得酒对你有用,喝又何妨。”长情道。
  “呵……”叶柏舟轻轻一笑,“醉了睡了就有用,醒来该疼的还是要疼,不过能解一时之愁,有时候也不错。”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长情实话道。
  “很多时候,就是要自欺欺人。”叶柏舟并不否认,“有些人,也只有自欺欺人,才活的下去。”
  “那你自己是如何?”
  “我?”叶柏舟自嘲道,“你既看得明白,又何须问我。”
  “有些事情,纵是你想欺骗自己,也骗不了。”长情伸出手,掌心向上。
  一滴雨,落到了他掌心上。
  “下雨了。”
  叶柏舟看着说话不似平日的长情,道:“你想与我说什么便直说吧,长情你可从来都不是会说多余话的人。”
  “我的确是有话要和你说,但如今的你,不堪一击。”长情话里满是嘲讽。
  “说吧,于我这生等于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叶柏舟无所谓道。
  长情停下脚步,“周北,向召南宣战了。”
  叶柏舟猛然停住脚。
  ------题外话------
  这几天的内容真是超级难码啊啊啊啊啊,要屎了

  ☆、177、要被黑暗吞噬的心 【二更】

 雨,雨下愈大,落在草木的枝枝叶叶上,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天色黑压压的,好像就压在人的顶头上,一抬手就能碰得到似的。
  密密的雨落在长情与叶柏舟身上,打湿了他们的肩,也打湿了他们的发。
  不过,他们谁也没有多走几步找个地方来避雨,就这么定在雨里,任雨水将自己的脸膛以及身子打湿。
  叶柏舟背对着长情定在原地良久,久到他与长情身上的外袍以及头发被这秋雨淋透,他才慢慢转过身,面对长情,他看起来很冷静,但面色却很苍白,霜雪一般的白,没有丝毫的血色,只听他淡漠地问道:“何时发生的事情?”
  “一个旬日前。”长情亦是一脸淡漠地回着他的话,“召南商队进入周北,路上被周北军兵所杀,当夜,周北军兵乔装为召南商队之人,周北军兵趁城门打开之际,攻进了渭北城,占我渭北城,朝我召南,宣战。”
  “何人领兵?”叶柏舟又问。
  “周北太子,叶逸然。”
  叶柏舟双拳紧握得将掌心抠出了血来,雨水打在他的面上,将他的脸膛完全打湿,沿着下巴滴滴往下滴落着。
  他的面色,白到了极点,他还是一脸淡漠,既不生气也不激动,而是冷静非常,冷静得可怕,“长情你可还有话没有说完。”
  “是。”长情并不否认。
  叶柏舟默了默,问道:“可是关于我的母妃?”
  这个问题,叶柏舟问得冷静,却问得轻声,问得颤抖。
  “你要听?”长情并未直接告诉叶柏舟他想知道的答案。
  叶柏舟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来,以能维持他想要的冷静。
  长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后无情道:“周北懿妃,殁。”
  尽管心里已经猜想得到,可肯定的答案从长情嘴里说出,叶柏舟的身子还是猛地晃了一晃,他死死盯着长情,“何时的事情?”
  长情默了默,并未回答叶柏舟的问题,而是道:“阿风即日起将手握整个召南的权力,哪怕全朝反对,也无人敢伤你分毫。”
  叶柏舟像是没有听到长情的话似的,只见他忽然抬起手,抓上长情的肩头,抓得极为用力,又一次问道:“我母妃,是何时殁的?”
  长情沉默不语,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叶柏舟那双渐渐发红的眼睛。
  “长情,你告诉我,我知你定知道。”叶柏舟将长情的肩抓紧得指甲隔着衣衫都能嵌进他的皮肉,他死死盯着长情,瞳眸在微微晃颤,“你告诉我。”
  “北明十三年,懿妃被太子叶逸然亲手杀害于懿良宫中,周北圣上为其隐瞒,择一与懿妃极为相似的女子代懿妃而存在,瞒天过海。”长情直视着叶柏舟的眼眸,将这一无情的事实道与他听,“你要听,那我便告诉你,不过,我可不想看着你在我面前寻短见。”
  “北明十三年,北明……十三年?”叶柏舟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他的眼眸在晃颤,他抓着长情双肩的手在颤抖,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北明十三年,是他到召南国来的第五年,也是他被卫骁第一次召进东宫的那一年。
  母妃……就死在了这一年,竟是——被他的兄长,被他的父亲所害!
  “呵,呵呵呵……”叶柏舟松开了长情的肩,忽然轻轻笑出了声。
  秋雨愈下愈大,带着秋日的寒凉之意,淋在人身上,寒凉不已。
  雨水不仅是湿了他们的外袍,而是将他们浑身都打湿了。
  叶柏舟就站在这冷雨里轻轻冷笑着,任雨水淋着自己,问长情道:“长情,你觉得我活着的这些年,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
  长情没有说话,只是抡起拳头,重重地抡到了叶柏舟的右边脸颊上,将原本脸上就有伤的他抡得跌趴在地,抡得他口吐腥血,鼻血直流,可见长情这一拳使了多大的气力。
  长情没有将叶柏舟扶起来的意思,只是垂眸冷眼看着狼狈的他,冷冷道:“你是不是笑话我没兴致也不在乎,我只知,你这个人人唾弃的质子叶柏舟,是我莫长情的兄弟。”
  “沙沙沙——”秋雨不停。
  叶柏舟狼狈地跌在地上,一声不吭,动也不动,像死了一般,他不起,长情便不走,就这么冷眼看着他,没有要拉他一把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叶柏舟才动动身子,抬手抹掉自己嘴上及鼻子上的血,而后用手撑着地,慢慢站起了身,没有责怪长情,亦没有对他生气,而是冷静得不能再冷静道:“你是不是怕我活不下去?放心,而今的我,不会死,也不想死。”
  叶柏舟冷静的眼眸里,似只有冷意,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场雨,似乎冲掉了什么。
  “长情,今日虽是你大婚第一日,我不想搅扰你,但我需见一见你的妻子,可否?”此时的叶柏舟,两边脸颊都高高肿起,生生毁了他那张漂亮的脸,可他却丝毫不在乎,更像没有痛感似的,没有丁点疼痛的反应。
  “你先去浴池阁,稍后我带萤儿到你屋。”长情冷漠道。
  叶柏舟微微点头,转身走了。
  他走得很慢,像是脚上拴着千斤巨石一样。
  他的身子很单薄,他的背影看起来更单薄,明明是一场不算大的秋雨,却好像能将他冲垮了似的。
  可就算他的脚步再如何沉重,他还是迈开了。
  他的身子再如何单薄,他也还是没有倒下。
  人死需要勇气,但有时候,人活着,更需要勇气。
  没有谁能替谁活着,也没有谁能替谁把路走完,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直到在雨帘里再看不见叶柏舟的背影,长情才转了身,离开了。
  这个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是不由衷。
  就像阿风,他的心从来不在帝位,命运却无法选择。
  他断断想不到,他今日这一趟进宫,便再也走不出那对他来说如囚牢一般的皇宫,甚至,被困在了那张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椅子上。
  其实,阿风从来都不需要做出什么选择,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时间到了,答案就自会出来了。
  也如他自己,他根本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生来是人或是妖。
  不过,只要有命在,一切都会有可能,就像萤儿这样的存在。
  雨不知愁,沙沙下着。
  *
  京城,皇城军封城,秋雨之中,百姓纷纷躲进了自家里,街上行人寥寥,只有手执刀戟的皇城军兵穿梭于各街各巷,搜寻着可疑之人,秋雨里,男男女女,老弱妇孺,哭喊声一片。
  因为,太子在今晨,弑君了!
  太子这一举,使得太子党一朝之间全都成了罪人!
  而这一罪里,最大的罪人,便是白家!三大家族之一的白家!
  白家主白华自来与太子卫骁走得极近,加上白家家大业大势也大,太子弑君一事,必与其脱不了干系!
  至于这其中究竟是如何,太子弑君一事为何败露,白家为何会与太子做这一大不韪的事情,这其中太多太多的事情,皆要等新帝登基后一一查明后再昭告天下,国,不可一日无君。
  而这新帝,不是在朝野中颇有名望的三皇子,也不是百姓颇为颂扬的七皇子,而是已经远封北溪郡的清郡王爷!四皇子卫风!
  这本当举朝反对,可偏偏,望云观无道真人在这大乱之时出现在这京中,出现在这皇宫之中!
  无道真人乃望云观掌门,是整个天下最为德高望重之人,上知天命下知地理,他说的话,就像是上天的意思,无人不信服。
  他言清郡王卫风乃召南紫微星,唯其才能给召南国运安康,唯其能给召南白兄福泽,否则,召南将亡!
  不过一个白日的时间,整个京城便翻天覆地般的大乱,大概除了长情,谁也不会想得到会是如此。
  云有心听到消息后当即急急到了莫家来,谁知长情却是在叶柏舟的屋子里无动于衷地自己与自己下棋。
  长情从来都不喜下棋,更不会像云有心一样自己与自己对弈,他如此反常,让云有心只觉更不安。
  “长情。”云有心坐到了长情对面,眉心紧拧,“看”着他,“太子弑君,白家获罪,无道真人下山,阿风登帝位,你怎还能这般淡然地在这里下棋?”
  “我不在这儿下棋,阿七觉得我应该去做什么?”长情将手中的黑子落到棋盘上,反问云有心道,“亲自去抓白华?还是去恭喜阿风得了这召南天下?”
  云有心默了默,沉声问道:“长情,这一切,可是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长情不回答,只是将白子盒递给云有心,道:“和我下完这盘棋如何?这盘棋下完,柏舟当就会来了,萤儿当也从娘家回来了。”
  云有心没有伸手接过长情递来的棋盒,而是拧着眉微微摇了摇头,“你这般逼阿风,我怕他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长情语气里是深深的嘲讽,“身在帝王家,早就要有你死我活的觉悟,他的能力就摆在那里,否则太子党也不会想要他的性命,他逃得了么?就算他放空他身上的血,他也注定是卫家人,他身上的帝王血,注定了他这一世人,非撑起这卫家天下不可,他若真接受不了,大可去死。”
  云有心还是微微摇了摇头,却是抬手接过了长情手里的白子棋盒,“你这个做师兄的,根本就不给阿风这个师弟一点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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