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远离贵婿-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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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云玉昭刚刚换了身丹碧纱纹大袖衣,半倚在锦纹金丝贵妃榻上翻阅着这一个月来的账目。莫问轻轻叩响了房门,在屋内整理衣裙的清音起身走到门边:“莫问,找我么?”
“大小姐在么?”莫问摇了摇头,又轻轻问道。
“在。”清音开了门莫问兀自走了进去,心里有些忐忑。原本是想来替自家小姐涨气势的,此刻见云玉昭倚在贵妃榻上,一脸英气的看着自己,有些语滞了。
云玉昭见莫问进来,怀里还捧了什么东西,有些讶异。她一般不会来凌宵阁,难不成是娉婷使她来告知自己同意了亲事?
忙起身,一脸认真的看了过去。原本就炯炯有神的大眼此刻更是不觉明厉,似要穿透人心的利剑一般。
莫问的焰气顿时灭了一半,怀里的画不由得紧了紧,有些底气不足了。
“这,这……”莫问慌得将手中的画掉落在地,不偏不倚正好整整齐齐的展在云玉昭脚边。素纸淡墨,画中的男子却似真人般,甚至能嗅到那一丝读书人身上特有的墨香。俊逸的五官棱角分明,云玉昭不经意的一瞥却如遭雷击,震慑心魂。
他!这是?
恍惚间画中的男子出现在了她的身旁,似乎正翩若谪仙气度高华清雅温润的看着她。浑身一颤,坐了下来。自认为阅人无数,甚至面多简秀那样风流倜傥的男子都没有这么失态。
“莫问……这是?”云玉昭定了定心神,双颊绯红,“何处所得?”
莫问不敢抬头看云玉昭,只得硬着头皮说:“大小姐,这便是我们小姐钟意之人……”越说越没心虚。
“你下去罢。”云玉昭怕自己失态,弯腰将画像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片刻,将倪润之的样貌牢牢的记在心里,将画递给了莫问。
自己失神的做了下来,提起一侧的毛笔怔了怔:
“人生若寻一良人,寒冬冷月温如春。”
心中翻涌如沸水,画中那样的男人正是自己渴望的,更是自己所喜欢的,“等等!”云玉昭喊住正在卷画像的莫问,“这位是何人?”
话语间紧紧抓住了莫问的手腕,不由得加大了力气。眼中竟显出几分朦胧,一动不动的看着莫问。
莫问手腕有些疼,心里更是慌乱,生怕大小姐去问自家小姐这画里是何人。心里一横,豁出去了,为了不让大小姐去质问又不想将东埠镇的事情全部告诉大小姐,便简单的答道:“回大小姐,这是上次路州之行途中经过东埠镇时偶遇的大夫。”
云玉昭从未动过男女之情,一直觉得那是浪费时间的事,尤其是在商场中看到那些因为有钱而抛弃糟糠之妻的男人,更是不屑甚至是痛恨。然而见到画中男子的那一刻,这几年心中所筑起的围墙瞬间坍塌。
世上竟有这样的男子。
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回房后的莫问心里有些激动,刚刚末了自是看到云玉昭眼里那稍纵即逝的失意,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莫问,刚刚你急匆匆去了哪里?”谨言捧着一摞书进门,见莫问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在找东西么?”
莫问也不回答,一下站了起来,眼里尽是狡黠,“谨言,刚刚我取了……”
“什么!”未等莫问说完,谨言担心的脱口而出,“你怎可随意翻动小姐的柜子!”她又急又担心,“小姐上了锁,那自是不想让人看到。”
“这有什么……”莫问喃喃说道,刚刚心虚时有那么一瞬间也是这个想法,可是骑虎难下,便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此刻谨言明确的说了出来,更觉心慌,可还是不肯承认,“谨言,你先听我说,大小姐看到这幅画惊呆了!”
说完将画摊开,给谨言看,谨言哪有心思看,忙将画卷了起来,“赶紧收起来,小姐知道了定会生气!”
见谨言一脸认真,莫问后悔不已,忙拽住谨言的袖子:“好姐姐,你千万帮我保密不要跟小姐说……”
两人嘀咕了好一阵子,才纷纷出了房间门。只是谨言好说,若是大小姐跑去问二小姐的话那可就糟了。一个下午,莫问都郁郁寡欢,接连下了五次楼都等不到云娉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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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云娉婷将练子超所赠之物悉数送回学士府后,此刻正一个人默默在路上走着。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路边的绿叶皆已枯黄。
今日之事虽然态度明确,可若父母坚持,那自己如何逃脱,难道真如自己先前所想那样,自己给自己添几道刀疤,让家人和自己绝了嫁人这回事。
这边学士府练子超正一脸凝重的看着下人将云娉婷所还之物一一搬进门来,只觉心疼,话堵在嗓子里也说不出来。
崔大人和下人们都以为是云家所赠,正一脸笑意的看着练子超,看得练子超一脸不自在。
尴尬间寻了个借口匆匆出了门。
云家大门紧闭,练子超在门槛外急的来回走动,硕大的身躯甚是夺目。
“嘭”的一声,门突然开了,走出一个人来,练子超忙迎了上去,只是没有抬头,看那裙角似曾相识,忙作揖道:“娉婷,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许久身前的人没有声响,方才抬起头来,“大……姐?”
云玉昭看着一脸担忧又紧张的练子超,许是这傻小子把自己当成云娉婷了!
“大姐,娉婷可在?”练子超见是云玉昭,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憨憨的说,脸红的像自己带回的泥娃娃的脸。
“小子,娉婷不在,走,和大姐喝酒去!”云玉昭又见他来寻云娉婷,心中更怅然若失,妹妹已经拒绝了你你还笑脸相迎。
金榜街内仍是客满为患,掌柜早早安排好了三楼的雅间等云玉昭过来。
一路走来见街内人声鼎沸,心里滋味万千,看来平日里真是小瞧了妹妹,酒楼内外更是热闹无比,一进门见到了几个熟客相聊了几句,便和练子超上了楼。
雅间内的云玉昭坐定后不言不语,一脸心事。练子超同样安静,便起身将云玉昭和自己的酒杯倒满,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举起酒杯竟都苦笑了一下,一饮而尽,只一小会,桌上一坛陈年桂花酿便见底了。
酒香而醇冽,却觉得如同水一般无味。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点不像个女人?”云玉昭举着酒杯,愣愣的看着喝的一脸通红的练子超,眼里不仅没有平日里的霸气反而充满了柔情,“我和娉婷谁漂亮?”
练子超一愣,铁塔般的身躯岿然不动,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似是柔软的羽毛拂过心尖一样悸动。
定了定神看了看微醉的云玉昭,随即头摇的似拨浪鼓一般,“大姐你在我眼里是个智勇双全的女人!”说完举起了大拇指,今日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意的云玉昭,以往的云玉昭雷厉风行,此刻的她似乎不如表面那般坚强,主动拉自己喝酒却一言不发,肯定是有了心事,不由有些同情起她来。
“大姐,你的确不温柔,但,但你挺漂亮的……”练子超笑着说,舌头微微打颤,“和娉婷的漂亮不……不一样。”刚刚说完,“咚”的一声,额头磕在了桌面上,睡着了。
云玉昭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一颗星星也看不到。面前却出现了画中那个大夫的面容,正如那天边的明月一般遥不可及,妹妹钟意的男人,自己却也看上了,这感觉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
从小到大,自己对任何事物都是势在必得,尤其是从上之后更是比以前多了几分凶狠,然而面对自己的妹妹,难道也要像对待生意场上的对手那样么?
☆、第43章 烟消
姐妹俩这几日如同有了隔阂,吃饭休息都有意错开。m。。 移动网云娉婷早早去了金榜街,云玉昭每天也是往外去。
因近年底,需将外面拖欠的货款收回,云建业使人给不少常有生意来往的大小商户一一送了帖子,明日在云氏酒楼宴请一番,一是感谢众商户的支持,二是最后提一下货款的事情。
他是一个精明的人,自然也察觉到两个女儿之间似乎有了不愉快,所以将时间提前到了明天。今晚正好有空可以和她俩谈一谈。
云玉昭从小聪慧过人,十五岁就随自己在商场中奔波,游走在各类人中,二女儿体弱多病,如娇柔的嫩花一般惹人怜爱,对他而言都是心头肉,自己挣下这万贯家财都是为了她们往后的生活安逸。
于是分别又差人分别通知了两个女儿,今晚早些到家好商议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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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这是这几日的……”高楚阳递过来一张白纸,叠的整整齐齐,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知不觉,到京城已经二月有余,原本就练达的他如鱼得水般和代考的仕子秀才们相交甚好,颇得众人尊敬。
只是时不时有人问那日和晏府公子相辩的是何人,他因为曾答应倪润之帮忙掩饰,故一直无人知晓。
云娉婷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倪润之的字。
“倪公子有事,暂时无法脱身前来帮忙,故出了些题让我们……”高楚阳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云娉婷的眉目终于有些舒展,原来他并未离京,呵,心里觉得一块大石落地。便将纸条收了起来,转过身一脸笑意的问道:“高公子可记得上面的题目?”
“那是自然。”
“那这份信暂交予我保管,明日再还。”说完匆匆出了酒楼,高楚阳愣了愣也出了酒楼,只见云娉婷登上一边的马车飞快的离开了。
云家此时已经备好晚饭,只等云娉婷回来。
云玉昭一身玫红广绣翻领百花裙,显得她气质出众,云建业喝着茶看着异常安静的大女儿,有意无意的说:“娉婷这一个月来基本都呆在酒楼了,玉昭可知酒楼生意如何?”
“不知。”云玉昭笑着说,“虽然一月之期已过,但是妹妹将酒楼经营的极其稳妥,我暂时也不好强行接管。”她说的很在理,她现在可不想接过来,免得被人说捡了个现成的摊子,得了便宜。
“你妹妹是个认真的人,爹有一个提议。”云建业将云傅氏拿来的册子递给云玉昭,“几个酒楼的掌柜将这两个月的账目又整理了一遍,盈利又涨了。”
“爹的意思是可以让娉婷一起管理商号?”云玉昭从云建业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欣赏,跟当初看中自己一样。
气氛一时又尴尬了起来,似有异物堵住鼻子一般不好呼吸,云娉婷站在屏风后听完云玉昭的话心里有些惭愧,大姐的话虽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但她的确也是为自己考虑的,心里不由的又为上次的事觉得后悔。
“娉婷回来了!”云傅氏回头时看到了屏风处的云娉婷,忙将她拉到桌边,“就等你了。”
“爹,娘,大姐。”云娉婷坐了下来,几日不见云玉昭发觉妹妹瘦了些,一双乌黑的眼睛似乎更大了,脸上也有一丝疲倦。
“一切安好吧?”云建业将册子递给一边的云傅氏,看着云娉婷问道。
“一切安好,”云娉婷的眼角飞快扫过一边的大姐,“感觉贴己的人手少了些。”
云玉昭心里一笑,的确,那里除了高楚阳都是自己的人,她的确挺孤立。
“爹老了,今年可能是最后一次亲子出去收账,云家最后始终是要交到你们手里的。”云建业不知怎会扯到这个话题上。
云傅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腹诽是因为没有儿子所以怪自己了。
“爹,无端的说这些话作甚?”云玉昭性子傲,脾气急,听父亲这么说似乎嫌弃是自己是女儿身,“我的头脑如何爹不清楚么?京内有几个男子能敌?”
“你和娉婷都非一般女子,只是……唉……”云建业倚靠在自己的椅背上,转头看向一边同样沉默不语的小女儿,叹了口气,“娉婷,你说说是不是对爹有什么不满?”
“爹!”云娉婷心里一阵纳闷,好端端的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从小到大父亲虽然对自己比较严格,但是小时候自己几次病重,深夜醒来时都是父亲守在身边,她自是感动又愧疚。前世大姐那一刀,不仅夺去了自己半条命,更是让父母操碎了心,又想到父母和云玉昭的惨死心中一阵酸痛,手不由的抓牢一侧的云傅氏。
“爹娘,我怎会对您有何不满……”云娉婷将云傅氏拉过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娉婷这一生得以安逸享乐,都是依仗爹和娘,还有大姐的爱护,若不是你们爱我如命,珍我如宝,我早就不在了。”
原本她的心里就不曾怪云玉昭,只是因为拒绝了大姐的说亲而觉得愧对于她,所以避了几日。今天既然一起坐了下来,那就将心里话讲出来,心照不宣的好。
这么一说,云傅氏嘤嘤哭了起来,云娉婷忙搂过母亲的手臂来,“娘,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云玉昭心里也觉得酸楚,小时候全家一起带着云娉婷一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