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回家吃饭-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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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着,却是突地将话题一转,绕回何小乔身上,眼里有一丝晦涩划过,“倒是你,之前我听说有人欲加害于你……”
“哦,那个啊,其实也没什么啦!”何小乔哈哈一笑,朝他炸了眨眼,压低声音道,“你别听人传得凶险,其实当时我只是气过头动了胎气罢了,御医本事大,把我跟孩子都保下来了。”话说完,还忒兴奋地拿手拍了拍肚子,“还好孩子够皮实,像我,哈哈。”
上官允便也跟着笑,目光落到她硕大的肚皮上,轻声道,“嗯,确实像。”
“对了,上官兄。”何小乔突然开口道,“我突然响起前段时间府里来了位医术高超的老大夫,听别人说他可活死人肉白骨,功夫硬得很——要不我请他帮你瞧瞧?”
活死人肉白骨?
听到这话,上官允脑子里几乎是立刻浮现‘鬼医’两个字,心头便是猛地一跳。
勉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依旧是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哦?世间竟还有如此高人?”
江封昊跟何小乔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俱没有漏掉方才上官允一瞬间僵住的神情——看来上官行鹤千方百计要找鬼医,确实是为了治好他没错。
“高不高人我不清楚,不过他的医术人人都夸却是真的。”何小乔挥手示意门口站着的应桐去把鬼医请来,又笑着说道,“反正今日他人也在府里,你就让他瞧瞧把把脉,说不定他真的能把你治好也说不定呢?”
上官允手握成拳,抵着唇边轻咳两声,斯文儒雅的俊脸带着病态的苍白,闻言便自嘲地笑了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都拖了那么久了,宫里的御医也束手无策,哪里就有可能突然治好?”
“这事谁也说不定,反正试了就多个机会不是?”何小乔劝道,“而且好歹咱们朋友一场,你就当让我这做朋友的给尽个心意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他再反驳,未免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上官允又是两声轻咳,抬头看向何小乔的时候,眼里便带上了一抹暖意,唇边含笑说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先谢过王妃了。改日若得以顽疾痊愈,在下自当为王妃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不容易把你的命救回去,我是傻了才真让你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何小乔哼了一声,不改小孩心性朝他扮了个鬼脸。
上官允一愣,随即摇头失笑。
两人正说着,门外已经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应桐就站在门口高声喊道,“启禀王爷、王妃,薛老大夫已经请过来了。”
话音刚落,还未等江封昊跟何小乔开口,佝偻着腰又瘦干巴没几两肉的鬼医便背着手,径直越过他,穿着自己那双招牌破草鞋吧嗒吧嗒走了进来。
翻着白眼鼻孔朝天一副目空一切的高傲模样,一看就是刚在炼药被人打扰了,所以心里正在各种不爽呢。
“是哪个兔崽子病得快要死了?”目光从屋里所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到看起来‘病’态十足的上官允身上,“自己站出来,老夫没多少时间陪你玩!”
“……”真是够了!要是人都要死了还怎么站得起来?
何小乔翻了个大白眼,简直要让这怪脾气老头气乐了。
倒是上官允神色自若。自古以来有真本事的人大多脾气古怪,他也不是没被人这么对待过,闻言心中并无半点不满,只是站起身,弯腰拱手朝他行了个礼,“在下上官允,还望老前辈不吝赐教。”
“就是你小子有病?”鬼医眯着一对精明的老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倏地上前抓住他的手,将手腕举高贴到自己耳朵上,两道灰白的眉毛紧紧皱起,“果然是病得挺严重,再过不到一年,大概就能找阎王爷签名报到了。”
虽然知道自己身体不比以前,但亲耳听到有人说自己说不过今年,上官允也不由微微变了脸色,随即又很快恢复过来,依旧是那副谦恭和顺斯文有礼的模样,只是眼底的黯然始终挥之不去,“前辈说的是,晚生……”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让何小乔的突然拔高的声音给截断了,“只能再活一年?前辈你没看错吧?!”
☆、第两百七十五章 叔侄争执
“你在质疑老夫?”鬼医两眼一瞪,干瘪的两颊差点就跟吹气球一样鼓起来,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
何小乔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连忙把扯歪的嘴角收回去,一本正经地道,“前辈误会了,我只是这事有那么点不靠谱而已,你看看他,”话说着,用下巴努了努上官允,“除了瘦了点,脸色苍白了点,这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嘛?怎么可能就只剩下一年寿命呢!”
“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鬼医瞪她一眼,脸上挂满鄙夷的神色,“有本事你把他这病给治好了,只要保他活多一个月,我就喊你一声师傅!”
这要换了在现代,有高科技支持的话,那还真说不准。
何小乔撇撇嘴,面上却是毫不犹豫地扯起个笑脸,“这哪能呢!我可没您这身本事,再说了您是长辈,要真喊我一声师傅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鬼医气得吹胡子瞪眼,怒而转向江封昊咆哮,“看看你媳妇说的都什么话!”
他就开个玩笑,她还真打蛇随棍上地占起他便宜来了!
“你说什么?”江封昊咧出一口白牙,痞气十足地拿手指掏了掏耳朵,“不好意思风太大我听不见。”
鬼医:“……”
何小乔在心里给自家相公点了三十二个赞,回过头傻大姐似地也跟着朝鬼医秀出两排大白牙,“前辈别生气,我刚是跟你闹着玩的呢。”
向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鬼医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玩个锤子!谁跟你玩了!
“何姑娘,算了。”上官允苦笑一声,制止还要开口说话的何小乔,“在下感谢你帮我引荐这位老前辈,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现如今根本没人能治得好我这怪病,左右不过是熬着罢了。”
就算不止剩下一年寿命,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到哪里去。自从上次大病了一场之后,他的精神就越来越不好,头风症发作得也越来越频繁,每次头疼起来的时候,都让他恨不能拿脑袋去撞墙,好缓解那种可怕的折磨。
好几次失去理智昏昏沉沉的时候他都会想……也许死了,对他来说才是真正解脱吧。
“什么算了,他都还没说不能治呢!”
“谁说你这病没人能治的?”
何小乔跟鬼医同时出声,后者对于被抢了风头很是不爽,话刚说完就忍不住瞪了前者一眼。
上官允呼吸一窒。,瞬间回过神,脸上的肌肉似乎都在抽搐,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假装平静地问道,“……老前辈,此话当真?”
虽是已经刻意压抑了,但声音里的一丝轻颤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鬼医皱了皱眉,一派完全接地气的高人风范,“老夫从不说假话!”
“哈哈!我就说嘛,前辈你是无所不能的!”何小乔听闻上官允的病能治,心里也是为他高兴。闻言立马毫不吝啬地送上一顶高帽,同时伸手抓着鬼医的袖子腆着脸撒娇,“前辈你就给他看看嘛!上官兄可是京城里的大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种哦,而且家里可有钱了,人又大方——你治好了他,绝对不会吃亏。”
大概是她这撒娇的模样戳中了鬼医G点,让她这么一通胡搅蛮缠,居然没了半点不耐烦的模样,只是斜睨了她一眼,依旧高冷得堪比悬崖边上的喇叭花,“老夫说过不给他治了吗?”
上官允这时候也顾不得形象了,两道剑眉微拧着,急切地插了一句,“那您是能治?”
“若是普通人,那当然是没得治。”见他脸上现出失望的神色,鬼医便哼哧一声,阴阳怪气继续说道,“不过算你小子运气好,遇到了老夫。只要你乖乖照我说的去做,不出半年,必能叫你恢复如初。”
“他说能治,那就绝对没问题。”不知何时晃过来的江封昊手搭着何小乔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是掩嘴打了个呵欠,再侧过头吊儿郎当地看上官允一眼,“你自己看着办吧。”
能让江封昊都开口的人,再加上年纪也对得上,那此人应该就是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鬼手医圣无疑了。
虽说早已认命,到底心里还有不甘。上官允不愿放弃这个能活下去的机会,一瞬间心里百转千回,回过神之后当即二话不说撩起衣摆双膝跪地,“求前辈成全!”
鬼医垂着眼,动也不动地受了他这一礼,随后才捻着胡须沉声说道,“你记住,老夫今天答应帮你,并不为别的,只是看在他们夫妻两的面子上罢了。若以后有什么情非得已的状况,千万记得把人情还给他们。”
他说的很直白,知道他指的是之前自家叔父设计毒害何小乔的事,上官允脸上便是一阵难堪,心中更是愧疚不已。原想抬头看一眼何小乔,最后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发誓一般说道,“前辈放心,晚辈就算拼上自己的命,也定不让王爷、王妃有半点差池。”
他为人虽有些淡漠,到底是个重承诺且守信的人,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代表了不会跟上官行鹤狼狈为奸,甚至会不计一切地阻止他的所有行动。
鬼医跟江封昊对看一眼,彼此都在各自眼中找到满意的神色。
“脉象虽乱,但也不至于太过严重……”再次替他仔细地把了把脉,鬼医沉吟了好一会儿,回头朝身后跟着的童子说道,“去,把我箱子里最里边的那套金针拿来。”
小童应声而去,鬼医这才转向上官允,“老夫先用梅花针法替你活血清淤,让你能神思清明一些,免得小小年纪就一天到晚都在床上度过。”
上官允已经从狂喜中冷静下来,闻言便又是长身一揖,“多谢前辈!”
这些日子他精神不好,往往是清醒不到一两个时辰就感觉很是疲惫,当真就如鬼医所说一般,是有大半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
老实说,这种情况真的让人感觉很无力,他已经厌倦了没办法掌控自己思想和行为的日子。
先前离开的童子很快就把东西取了过来,鬼医目不斜视拿细如牛毛的金针把上官允的脑袋扎得跟刺猬似地,一片密集的银光闪闪。
上官允闭着眼,似乎一无所觉。
“记得以后每隔半个月时间来一次,老夫会一直待到给你施针完毕再离开。”
眼见着他的脸色越发好起来,鬼医便着手收了金针,再顺手丢一瓶药丸过去,嘱咐他头痛得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吃一颗,又刷刷连写了好几张药方,一股脑摔到桌上,随即昂起头哼了哼,将笔一丢,背转身毫不客气地走了。
上官允将药方仔细收好,又跟江封昊夫妇寒暄了好一会儿,满怀愉悦地起身告辞。
“上官兄,以后没事记得多来府里走走,”送他出门的时候,何小乔还不忘笑眯眯地开着玩笑,“让臭……那位前辈扎多几针,保管好得快!”
经鬼医施针之后,上官允现在精神好得很,闻言便笑了起来,“有劳小乔挂心,为兄以后一定常来。”
两人年纪相仿,他这一声‘为兄’的自称,立刻就让江封昊无形中小了他一辈,可谓是占足了便宜。
江封昊果断炸毛,要不是有何小乔拦着,他早上去找上官允掐架了。
月朗风清,上官允是一路笑着离开的,即使回到府中,嘴角也还维持在往上弯的状态,显见心情不是普通的好。
只不过这样的好心情维持不过半刻钟,甫一见到坐在大厅里的那个熟悉身影,上官允眼底的笑容便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嘴角也跟着恢复到一惯冷漠紧抿的状态。
皱了皱眉,最后还是上前行了个礼,“这么晚了,叔父怎么还不去休息?”
“我一直在等你。”上官行鹤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两颗金属球,闻言便睁开眼看向他,“今日在王府过得很尽兴?”
“不过是去吃顿饭罢了,算不上尽兴。”上官允并不想跟他多说,道过一声晚安之后便想越过他直接走人。
上官行鹤喊住他,“告诉我,江封昊喊你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叔父没听清楚吗?”上官允并没有回头,背对着他沉声道,声音冷冷淡淡的,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悦,“不过是寻常朋友间吃顿饭而已,叔父用不着如此费心猜忌。”
“如果只是吃饭,又何必特意将克安支开?”上官行鹤面沉似水,眉心拧得死紧,看模样似乎也有些不耐。
上官允便转过头去,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叔父到底想说什么?”
上官行鹤也毫不退缩地看着他,“只是关心你的身体而已——克安说,你回来的时候,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是吗?”上官允嗤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