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娘子在种田-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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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扬灵也挺着个大肚子跟李菁华出去了几次,大家看到她挺着个大肚子都有些同情她,倒是给齐浩然减少了几本弹劾的折子。
但这在雪片似的的弹劾中微不足道,在等着齐浩然更深一步的辩折中,朝中的气氛一再的迸裂到沸点,甚至有个刚烈的御史为求皇帝降罪齐浩然,在朝堂上磕出血来,第二天这个御史缠了一圈的白布上街,很是自豪。
范子衿差点忍受不住找人讨他麻袋。
穆扬灵现在几乎面瘫,一天下来只沉着脸发号施令,并不多说话。
“还是没有四爷的信吗?”
立春摇头,“表公子给传了话,说现在朝中也没收到四爷的辩折。”
穆扬灵叹息一声,“我就怕他现在被绊住,等他抽出空来罪名已经定下了。”
“那四奶奶怎么办啊?”
穆扬灵苦笑一声,他们但凡知道多一点情况也能先辟谣或找人为齐浩然说情,要紧的是,这件事现在几乎封锁起来,他们根本得不到更多的消息,而范子衿派去荆湖的人还没传信回来。
穆扬灵现在只盼着那七人是罪大恶极之人,最好是逼民造反的官员之类的,这样,就能说明叛匪为何冲击官邸,至于齐浩然指使之类的证据,总能找到证据反证回去。
第488章 螳螂
齐浩然冷脸看着跪在脚下的原副官,一言不发。
钟副将带着人将原副官团团围住,只等齐浩然的命令,盆地里,三千将士手持火把沉默的看向这边,局势一触即发。
站在齐浩然身后的林福官犹豫半响,还是忍不住凑到齐浩然耳边劝诫,“齐参将,原副官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参将从宽处置。”
站在齐浩然身边不远处的钟副将听到眉头微挑,有些诧异,冲击官邸的叛匪还真是被朝廷的人引导的?
齐浩然听了却怒火冲天,眼睛圆睁地瞪着他,低声吼道:“从宽处置?荆湖叛匪十三万,难道你敢将这些人都杀了吗?我们才有三千人,你是打算让我们被碾成肉酱,或是想把西南,中部的兵力都牵制在这里?蠢货!!!”
林副官脸色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他们也是听命行事啊,只不知齐浩然知不知道他是在骂皇帝。
齐浩然低头去看原副官,脸上闪过厉色,道:“此事本将暂不追究,但你们若是再不听号令,私自行动,本将就拿你们祭旗。”
原副官和林副官对视一眼,低头应下。
齐浩然冷哼一声,问道:“与你们一起来的叶副官呢?”
三个副官是皇帝派到他身边来监视的,齐浩然也知道他们身上有各自的任务,因为三人不是武将,他也没动过调派他们的念头,谁知道他只是这么一放任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叶副官回京汇报去了。”
齐浩然眼里闪过寒光,回京竟然也不通知他,看来之前他对他们实在是太宽厚了,以至于他们都忘了,他现在才是他们的直系上官。
钟副将眼睛微微一闪,看向齐浩然的目光中透着一抹同情,齐浩然只当没看见,挥手让钟副将通知大家埋锅造饭,在此休整一晚上,明天朝永州进发。
齐浩然回到帐篷,坐在桌前半响,最后还是拿起笔给穆扬灵写了一封信,将他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写下来,让她赶紧找范子衿商量出一个办法来,因为他苦思了好几天,依然没有能让他摆脱嫌疑的好方法。
这事要是别人干的,他肯定想也不想就能把人给扯下水,谁让他敢算计他的?
可这事的背后是皇帝,真要暴露出来,天下的官员就要惶恐了。
一个君王,可以有理有据的斩杀贪官污吏,也乐意无理的天子一怒迁怒杀人,甚至可以毫无理由的就杀人,但就是不能如此这般耍阴谋的引导叛匪杀人,如此毫无节操和阴暗的心里,天下的官员还不得惶惶不可终日?
所以这个黑锅要么那些叛匪背下,要么齐浩然背。
齐浩然自己又不是冤大头,自然不会大无私的主动揽过这个罪责,所以只能尽量将事情推到叛匪头上。
可这几个蠢货副官却不小心留下了痕迹,现在怎么解释,以及如何消除这些证据成了他最头疼的时刻。
齐浩然边写心里边在唾弃自己,他是想要造反的,结果在造反之前却要如此坚定的和皇帝站在一起,并致力于为他推卸罪责。
景炎帝此时还在后宫里玩乐,叫了几个妃嫔一起在池子里嬉戏,内监低垂着头过来禀报说有加急文书,皇帝正抱着一个常在兴趣正浓,手在手下不老实的乱摸,闻言不在意的道:“先放在御书房,一会儿朕会去的。”
内监熟知皇帝的性格,知道此时再说下去他必会被迁怒,因此很是恭顺的退下去。
皇帝就抱住常在大大的亲了一口,大笑道:“美人真是可口啊。”
皇帝的“一会儿”过后,天色已经暗沉,他用过晚饭就施施然的朝御书房去,看到叶副官还跪在御书房里就微微皱眉,挥手道:“起来吧。”
叶副官将荆湖的情况汇报了一遍,最后问道:“皇上,如今那些叛匪义愤填膺,正顺着永州而下,其后的几个县官和知府只怕也会受到冲击,齐参将正打算带人去保护那些府衙与县城。”
“齐浩然手上只有三千人,他能对抗得了十三万人?”
“各府衙及县城也都有驻军……”
皇帝轻哼一声,道:“他们要是有所作为,荆湖的叛乱也不会持续三年也未停歇,反而越来越盛,如今更达到十三万之数。”
皇帝恼道:“且让他们闹去,等那些匪民将荆湖的贪官污吏清理干净,朕的军队也将他们围起来了?”
“那,”叶副官犹豫的问道:“齐参将怎么办?”
皇帝露出笑容,道:“放心吧,无确切的证据,谁也奈何不了他,这种事稀里糊涂结束的多了去了,到时候大家都忙着平叛,谁会去注意这个?若是朝官不服气,到时候将齐浩然的官职稍降就是,过后朕自会给他补偿,这次回去你不用多嘴,只暗中注意他的行事就行。”
叶副官低头应下。
白公公在叶副官离开后就给皇帝沏茶,疑惑的问道:“皇上,近来弹劾齐参将的折子越发多了,这事真的能压下吗?”
皇帝轻哼一声,道:“那些折子大半出自秦相授意,只要朕与秦相说一声,难道他还敢违抗君命不成?且再让齐浩然吸引一下大家的目光,等西南及中部的大军到荆湖再说。”
白公公却有些担忧,害怕事情超出皇帝的预计,话说回来,皇帝在独自决定做某些事时总是容易出一些差错。
皇帝并不知道白公公的担忧,他正把新考入的庶吉士的名单拿出来看,心里面大致敲定了一下新换上的官员名单,这一次荆湖地区官场大换血,他一定要都换上自己的人。
而此时,秦相也在做着布置,“叫人去将账册拿回来销掉,今年新进的庶吉士,你去找一些贫寒且身家清白的,暗中接触一番,尽量帮助他们,不要提本相,只让他们以为你与他们惺惺相惜,将人笼络住。”
“秦相,之前我们不是喜欢选背后有家世的子弟吗,怎么这次?”
“那是因为以前有家世的子弟更容易出头,但现在皇帝疑心我,他要换上他自己的人,自然是那些身无根基的贫寒子弟更好用。”秦相嗤笑一声,“就让他以为那些人都是他的人吧。”我不介意再骗他十年。秦相心中暗道。
第489章 搅浑
范思文冷着脸坐在花厅里,见范子衿径直往前走,连侧脸看一下不成,就暴喝一声:“逆子,你还知道回来!?”
范子衿疲惫的扭头看他,微微蹙眉,“您找我有事?”
范思文失望的看着他,“你十几年寒窗苦读,好容易过了殿试,却放弃了考庶吉士,你知道非庶吉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相的规矩吗?”
范子衿嗤笑一声,“父亲,你何时也如此天真了?那些不过是文人酸腐总结出来的烂规矩,别的不说,当今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这儿,秦相是翰林出身吗?他不照样是宰相。”
“你!”
“何况,我何时说过我要为官做宰了?”范子衿本来是想回家休息的,他这两天都在为齐浩然跑上跑下,都快累虚脱了,此时见了范思文,反而没了睡意,要在这儿休息,他还睡不安稳呢。
想到这儿,范子衿转身又离开,独留下范思文恼怒失望的瞪着他的背影,他不明白,他惊才绝艳的儿子怎么就喜欢围着齐家的那个小子算。
如果以前范思文还能对齐浩然有侄子般的晚辈爱,现如今只剩下迁怒了。
只有今科进士才能参加庶吉士考试,而只有过了庶吉士考试的考生才能与殿试前三甲一起进入翰林院,入了翰林,就相当于一脚踏进了三品以上的官场,以后就有拜相的希望。
范思文当年读书厉害,但也没能考入庶吉士,可范子衿名次不错,以他的能力,多半可以,偏偏他为了齐浩然,耽误了考试时间,干脆就不考了。
说他不想考,骗谁呢?那当时为何要去报名?
跑出来的范子衿最后去了栖霞街的别院,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睡觉,等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过了中天,研墨边伺候他穿衣,边道:“二爷,四奶奶来了,正在隔壁小院坐着呢。”
“是四爷有信来了?”
“是,快马加鞭送来的,四奶奶一拿到就过来了。”
范子衿转身就出去,研墨忙跟上,“爷,先吃点东西再过去吧。”
范子衿挥挥手,让人开了侧门直接过去隔壁的小院,穆扬灵正伏在案桌上写自己的计划书,看到范子衿进来就把齐浩然的信给他看,然后挥手让立春去厨房拿一些吃的他,继续伏案写计划。
立春在厨房转了一圈,最后给范子衿端了一碗肉粥上来,范子衿就一手吃粥,一边冷着脸看信,等他把粥吃完,信也看完了,他抹抹嘴,道:“这黑锅不能让浩然背,他说得对,他要是背了这黑锅,一个阴险毒辣的名声是怎么也去不掉的,到时候不说他,就连大表哥都吃不了兜着走。”
有这么一个阴险毒辣的弟弟,齐修远还想争大位?只怕没人会相信他的人品,毕竟,齐浩然是他带大的。
穆扬灵将自己的计划书给他看,道:“所以头一件事就是收集那七人的罪证,先把舆论平息一些,只有出现第二道声音,甚至更多的异议,大家才可能冷静下来去想其中缘由,为浩然争取更多一点的时间。”
“第二件事就是找人放出风声,不管是说有人想要杀人灭口也好,仇杀也罢,或者真的是匪民受不了欺压激愤杀人,总之先把这趟水搅浑。”
范子衿点头,搓了搓手道:“也许还可以小规模的引导大家往真凶身上想……”
“不行,”穆扬灵道:“浩然不想把皇帝拉下水,而且,我也担心,一旦牵扯到皇帝,他会丢车保帅,他一句话,浩然就有可能被定罪了。”
范子衿一凛,忙收敛了心神,道:“你说得对,这事不能牵扯到圣上。”
他想了想道:“这些都是小道,浩然那里也得抓紧,最起码要拿到那些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这样才更有说服力,看来我还得拜访拜访御史台的几位大人……”
范子衿摸着下巴道。
“公公不就是御史中丞?他……”
范子衿挥手道:“你不用想了,我都求了他四次了,姨父只一味的推诿,他都三天不上早朝了,估计而是怕牵扯进里面去。”
穆扬灵泄气,她没想到公公这么怕事,齐浩然怎么说也是他儿子吧,儿子在外头被人欺负,他连说一句话的胆子都没有。
范子衿没有齐丰在朝中帮忙说项,而他本身又没上朝的资格,只能找以前的人脉,就连他爹都被他找上了。
这让范思文郁闷无比,他们今天早上才吵架好不好,他都已经发誓要不管这逆子了,他转过身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求他帮忙。
范思文不知是该骂他厚颜无耻,还是该夸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反正第二天早朝上,齐浩然的第二次辩折就到了,他再次解释他没有指使人引导匪民攻击官邸,至于官员收集到的证据他同样不解,因此要求皇帝派人下来调查,并要那些掌握证据的官员将证据来源说明清楚以还他清白。
在折子的最后他这样反问朝臣,他与那七人无冤无仇,甚至在去衡州前都不认识这几人,到衡州后也是一心剿匪,除了与衡州知府接触过外,对其他人连面都未见过,为何要指使匪民杀他们?
而且还是灭人全家,他齐浩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