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来了叫我喔-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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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允哥怎么了?”
“杨紫婵?”
“嗯,就你刚刚问我,甜姐那室友,”冯蔚然知道的很多,“这女生好像是西区过来的,不太爱说话,说话也细声细气,中等成绩,家境一般,有个弟弟,我听蒋亚男提过两嘴,存在度很低就是了,允哥真有什么事?”
“没事。”
“……”
陆允信道谢,挂电话,对前面的司机道:“回南大。”
男生声音低缓,好听。
司机神色复杂:“小伙子,”他语重心长,“咱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之前在校门口拦下车,拦了又不说去哪,就打着时间表一直等。
等第一辆公交车过,等第二辆公交车过,一直等到第三辆公交车,陆允信才敛了神色:“跟着这辆走,慢一点,拉一点距离。”
跟十几站到南大,开到家属院,全程目送一个小姑娘进公寓。
绕一圈出来,又说了个一中门口小区的名字。
司机以为原路返回就够奇葩,结果这小伙子路上接了个“钱不钱”的电话,到目的地让他等等,下去筛好几家买个吃的,拨个电话,又特么要回南大?
不过人家给钱,司机也只能讪笑着挂挡:“这夜宵成本有点高哈。”
“喂猫。”男生寡淡的面上难得露出点温和。
“猫吃这些?”司机问。
陆允信抬指轻敲着车窗,低阖的眉眼蕴着点无奈,“我家猫比较娇。”
司机碎碎念着现在有的宠物就是比人还精贵,他邻居邻居家那只折耳怎样。
陆允信瞥一眼黑掉的手机屏幕:“可以麻烦您稍微开快点吗?”
………
江甜从忙音打到关机。
打到最后,她腿稍稍屈高了些,头埋进膝盖窝里。
昆虫聒噪,大学生们的喧哗远远传来,宛如音海。
江甜好似独自站在茫茫中,不知站了多久,微凉的晚风把手机吹得摇摇欲坠。
她略微有些无力:“陆允信……”
“喊没有用,要抬头看。”嗓音平静。
江甜微怔,判断着源头,眼睫眨了好几下,缓缓又不敢相信地朝上看。
一个印着“章鱼小丸子”包装的黄色纸盒,锢住纸盒的指节白净修长……
“给面条买的,面条睡了,”陆允信波澜不惊,“给你。”
“我?”江甜小心翼翼指自己,“你没有怪我刚刚挂了电话——”
“要不要,不要我就。”陆允信作势扬起。
“要要要。”江甜忙不迭接过来。
那只手收回去。
隔着一层茂盛的装饰竹,陆允信站着,静静听小姑娘熟练地打开盒子,竹签没进温热的丸子,叉起来,小动物一样鼓着腮帮子细细嚼,口齿不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番茄但不喜欢番茄酱。”
没有声音。
“是我喜欢的那家,鱿鱼须加得很多,另外一家鱿鱼须少白菜多,秦诗给我带总是分不清,你运气好好。”
还是没有声音。
一盒四个,江甜解决完三个,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举起来:“我给你留了最大的一个……”
“你吃。”
“我本意不是冲你发火,可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你给了我小丸子,我可以当你没有生气吗?”江甜乖巧解决完,细声打了个嗝。
对面没有回应。
此时,门被敲两下,江外婆喊:“甜甜快洗澡,晚了你头发不好干,经常用吹风不好,你快洗,你洗了我再洗。”
“好好马上来。”江甜应下站起身。
“面条好幸福……”
江甜很是羡慕地叹了口气,把盒子盖上,朝对面道,“你能给我说声晚安吗,你说晚安我就知道你没有生气。”
对面依然没有反应。
不过肚子饱了,知道他在,一晚上的情绪已然安顿,江甜微红着脸,对竹子说:“晚安。”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她以为陆允信不会回,转脸准备走时,陆允信的手从竹子里探出来,准确地落到她头顶,然后,裹着力道和小情绪地揉了一下:“乖……”
无可奈何,尾音潺潺。
江甜梦了一夜。
………
周六,明瑛想敲对面的门,门开了。
明瑛拉着牵引绳,惊喜:“你外公外婆给你说了今天我要带面条去打疫苗吗,乖乖,这么早就起来了。”
江甜翻身锁门没听清,“咔哒”落好,她和面条握手:“是啊,为了我们面条同学放弃懒觉。”
小姑娘顺面条的毛,面条蹭蹭她的脚,清晨的阳光洒在一人一狗上。
明瑛看得心生欢喜,周日研讨会再次因故取消后,她还兴致勃勃给江甜炸了春游可以带的地瓜丸、紫薯干。
至于臭小子,有手有脚有本事自己去厨房做啊。
………
转眼又是一周。
学校给三个尖子班的权限素来大,班主任郭东薇提出春游周五出行,周日返回,教务处审核不到一个小时就批了下来。
一行人,外加叔叔老家邻居的舅舅的二姑的四姨的孙女的老公的兄弟是司机、搭顺风车进来的傅逸,挤一辆大巴,浩浩荡荡去往南山森林公园。
同学们聊天的聊天,唱歌的唱歌,吃东西的吃东西。
江甜坐在最后一排昏昏欲睡。
秦诗在旁边捣她腰,低声问:“你和陆允信怎么样了,说说呗,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江甜视线触及前方某人半阖的睡颜,飞快闪开,“就普通同学,同桌啊。”
见秦诗不信,她补充说:“无外乎我还喜欢他,他长得帅,成绩好,篮球好,平时看着高冷,其实挺温和挺细心。”
江甜小虚荣地省略了“对面条”,秦诗听到“还喜欢”的关键字,一波三折地“噢”了声,在紧接着“陆允信”名字的住宿登记单上,先写了江甜,再写自己和寝室另外两人。
抵达目的地,差不多傍晚六点。
草坪宽阔,同学们围坐成一圈玩击鼓传花,班主任闭眼站在中间数数,数到一个数停下来,红色丝巾在谁手上谁就起来表扬节目。
一班同学大都羞涩地讲个笑话,第三波传到傅逸,他情歌串烧刚起个头,江甜知道,没有二十分钟不会停,便起身挨个给同学们发自己带的零食。
同学们说“谢谢”“好好吃”“甜姐儿哪买的好想买”,江甜眉眼弯弯“家里带的”“好吃就好”……
等把袋子递给陆允信,江甜蹲在他身后,笑得得意:“多拿一点,明阿姨做的味道好赞,哦对了,”她想到什么,“明阿姨让我告诉你,说你哪天不和她唱反调了,她还是愿意勉为其难给你炸……”
陆允信面无表情地把一个地瓜丸塞她嘴里:“就会装乖。”
地瓜丸太大,江甜“嗷嗷”咬不下。
陆允信叹了口气,把手搁到她下巴,江甜咬一半吐下来,待嘴里的咽下去,才从陆允信手心拿另一半。
两个人动作快速又自然。
同学们忙着给傅逸打节拍没八卦,倒是不远处的郭东薇注意到,眸光微微暗了暗……
江甜发给杨紫婵时,不小心把开心果掉到了草地上。
杨紫婵下意识捡起来想吃,江甜赶忙拦住她:“我这里还有,不要了吧。”
“五秒之内都可以。”
“草地这么多人踩过,太脏。”江甜说着,从杨紫婵手里把掉的开心果扔垃圾袋,又笑着给杨紫婵抓了一把。
然后,挪到下一个同学身后……
活动完将近十点。
郭东薇带着同学们回山庄,男女分开,十个人一个大房间,江甜和陆允信刚好住在相对房间斜对角的两个上铺。
十一点洗漱完毕,熄灯睡觉。
江甜来姨妈素来准时,想着离周期还有好几天,她就没准备东西,临睡前肚子胀鼓鼓的,只当自己冰果汁喝多了,不甚在意。
翻来覆去到十二点,她隐隐感到不对劲,手在屁股后摸到湿漉漉一块,她喉咙滚了滚,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楼梯,开门,开走廊灯,小跑着去公共厕所……
陆允信择床睡不着,江甜那边手机亮,他翻一次身,江甜下楼梯,他翻一次身,江甜出门,他起身下床……
十分钟后,陆允信在洗手台洗第三次手,短信进来。
江甜:睡了吗~
Luyunxin:睡了。
江甜:你在哪啊~
Luyunxin:厕所。
江甜:你……睡在厕所??
Luyunxin:……
Luyunxin:说事。
江甜直接打了电话,听筒里的声音和真实声音相距很近。
“秦诗亚男她们好像都睡着了,我发短信企鹅打电话都没回,我来那个什么没带那个什么,”她声音轻细又委屈,“你可不可以帮我借一张过来啊……”
陆允信甩手,深呼吸:“那个那个什么是什么……”
“姨妈巾……”
作者有话要说:
允哥:什么?你让我早点休息?好的晚安>3<
第26章 《暴风雨使我安睡》
透过声音都能想象出对方皱着脸的小可怜模样。
陆允信敲着太阳穴:“我可以拒绝吗?”
“我肚子痛; ”江甜细若蚊蝇; “感觉有点止不住。”
陆允信沉默。
一门之隔,江甜咬了咬唇; 很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 超长夜用或者夜用,如果两个都没有; ”江甜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日用也可以。”
然后没了声音。
陆允信脑仁一阵抽疼,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进了水。
为什么不戴眼罩睡?为什么要对光敏感?为什么要关注?为什么要下床?为什么要跟过来?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她?自己是有多想不开……哎。
………
山庄住宿的一楼一片昏暗。
旁边立着栋三层小楼房,员工宿舍; 楼底小卖部倒有零碎灯火。
陆允信回寝室揣了钱,不疾不徐走进去:“请问现在可以买东西吗?”
“可以; 要什么我带你去拿。”值守下半夜的大妈打着哈欠问。
“白天走太多山路; 磨了脚,明天还要进山活动,”陆允信平淡道; “有没有软一点,长一点,可以贴的软布……”
“卫生巾,”大妈“嗨”一声; 一边扭着笨臀带陆允信去货架,一边说,“我儿子他们大学军训也是在胶鞋里塞卫生巾,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磨了脚多痛,自己舒服才是真的,”说着,她问,“你们还没睡?”
陆允信跟过去,不咸不淡“嗯”一声。
“是这样,女生们睡得早,男生们打游戏啊,乱七八糟的得折腾到好晚,”大妈滔滔不绝完,给陆允信指,“日用给女生,夜用给男生,你一样拿几包……”
陆允信手碰到粉红松软的包装时,顿了一下,随即又泰然自若地捡日用,捡夜用,状似无意地捎了包超长夜用,又在热饮柜里取了盒红枣谷物奶。
要了两个塑料袋,结账,离开。
………
厕所很安静,安静到江甜望着蜘蛛从白墙爬过,能听到它把灰踢落的声音。
先前的痛感过去,江甜不断转移注意力来麻痹自己的恐惧,脚蹲得快麻掉时,门口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三下门响,撕拉撕扯塑料,然后,一片宽大的蓝色从门的百叶缝里递过来。
江甜惊喜:“真的有超长夜用啊,陆允信你好厉害……”
“两分钟,不出来我走了。”
“好好。”江甜忙不迭接进来,拆包装。
她微热着脸克制力道,结果声音反而更大更清晰……
五分钟后,“嘎吱”门开。
江甜瞥到陆允信手上的两大袋,冷不丁吓退赧然:“你怎么——”
陆允信敛着面色,抬手象征性悬在她唇上画一下。
这是大家吃饭,面条在桌下“呜呜”想蹭肉吃时,陆允信让面条不要发声音的手势。江甜点点头,站到洗手台前,埋头乖巧地挤洗手液,冲两下,在自己衣摆擦了擦。
厕所背后是树林,夜风吹过,“哗啦”的响声像电影里的恐怖配音,偏偏天花板上的吊灯左右晃动,闪闪灭灭。
江甜把衣服裹紧一些,终于忍不住朝他站近,站更近。
“外面好暗,”她咽了咽口水,手轻轻触到陆允信小指,“我有点……”
陆允信面不改色,任凭她食指轻轻挠着自己掌心。
江甜抬眼瞟了一下暗路,小心翼翼地呼吸:“我有点,有点……”
陆允信顺着她声音,垂眸刚好撞进她仰面看他,害怕想寻求依赖的眼神。
陆允信叹了口气,将她的手稳稳握住,然后,未发一言,牵着她朝外面暗沉沉的砖路走去。
月色清泠,泠不过她黑白分明漾着水波的眼睛。
陆允信的手比她的大很多,明朗的指节托着她虎口、食指稍稍内勾,以拇指覆在她手背的手势,将她整个手都包在自己掌中。
直截了当的肌肤相触。
江甜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