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第1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门被推来开了。
霁雪风姿优雅的进来了,已恢复正常,那般神色已无处可寻,他指弹了一下,衣袍展开,坐在了椅子上,拨弄着手里的瓶瓶罐罐,看了一眼弘氰,再望了下这一床的暧昧,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用理我,你继续。”
我望天,无语。
他,存心的。
弘氰可管不来这么多,把往身上披的衣衫一抛,“你怎么来了,乱闯私宅可不行。”
“你不做亏心事,岂会怕人观摩。”霁雪低头,说话淡淡地,他将手里瓶子摆好,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些许……一个个排列,“至于谁引我来的,你不用知道。”
……
不用问了。
看了窗户外,那隐没在参天大树里。一小截黑布料在树上飘摇……
就知道谁做的好事了。
这一招够狠啊……
我斜一眼,好奇的问:“你拿在手里往桌上放的是什么?”
我眼拙,看不清摆在桌上那十几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药。
不过,应该都是……
他淡淡地说,“好家伙。”
末了还云淡风轻地添一句,“一小指甲那么丁点儿的药量……就能三月下不来床……治疗欲求不满。”
……
我浑身一抖,缩进被褥里,眨着眼睛,可怜兮兮的。
别说是弘氰了,
我憋了几个月的兴致也全没了。
唉,这就是我……一个风靡万千美男相公的可怜少宫主。
这就是我悲惨的怀孕史记,
这日子没法过了。
观音菩萨王母娘娘玉皇大帝,保佑我快些生养,双手合顶,膜拜……
第十六章 降世 16—1
外头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屋子里暖和极了,我抱着白狐褥子,蹭啊蹭……揉着眼睛,有些犯困。许久都没燃香了,空气有些沉闷,窗外灌了些风,那一盆烧足了炭的火堆更旺了,飘炸这火星儿,呛得我连续咳了数声。
小白很机灵,猫着腰,把那金鎏盆移开了些,拾起了地上的细竹条儿,把火拨小了。
弘氰抚着我的背,让我将身子倚在他的怀里,温情脉脉的看着我,一边空出手来,给我在盘里捻了一个青果子,拿手捂热了,递到我的唇边。
酸……
真酸,吃起来真带劲儿。
“好吃么,”看着我吃的小脸皱起来了,弘氰笑着,拿手抚着我腹部,轻轻揉着说:“这季节本不该有这个的,找了整个凤国才摘了这几颗,果子还不太熟,不过幸好这些日子,你喜欢吃酸的。”
我看他眼睛只盯着我的唇边咬着的果子,贪吞了口水,似乎眼馋。想了想,不太情愿的递了半颗给他:“你要吃么?”
他含笑,点头,没接过果子,却低头一把吻住了我,在唇边厮磨着,吮着我的津液:“想吃你……”
他睫毛垂着,分外温情。
我失笑。
这家伙也就喜欢嘴里贪些小便宜,动作却是规矩的。
只是这几日我挺了个大肚子,行动不大方便了,对什么也没了兴趣,一日到头只想睡觉,若是肚里的小家伙乖的话,不踢不踹,我利用睡上一整天。
唔……
我脸色一变。
“怎么了?”
“痛。”我蹙眉。
“这小子又不老实了?”弘氰伏在我肚子上,侧耳倾听着,“等出来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或许是个女儿。”我扯着嘴,笑得有些勉强。
“若真是那样就好了,你也少受点罪,哪有这么调皮的女儿……”温热的大掌摸上了我的额头,关切的问,“真的这么疼么,要不要把霁雪唤来?”
我抚着腹部,一只手抓紧了褥子,蹙眉,苍白着一张脸,“或许这次你要请稳婆了……”
弘氰大惊,倏然地立了起来,“要生了?真要生了……不是预产期是下个月么。”
“你……”我疼的牙齿打颤,踹他一脚的念头都有了,“还不快些叫人……去请。”
他仓皇而出,扯着嗓子有些抖,“那个啥,快把稳婆叫来,弥儿你把宫主他们都请过来,就说湮儿疼的厉害,似乎是要生了。”
外头响亮的应了一声,一阵轻快急促的脚步声,庭院里乱成了一团。
门悄然的合上了。
接着轻软的脚步走来,似乎是仓促了,床震了一下,他差点被绊倒,我感觉一只手执着我的,温暖极了,紧接着毛绒的白狐褥子把我包住了,弘氰的声音有些失措,只是自顾自的说,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心疼我,“别怕,忍一忍,快了……”
是快了……
我感觉快生了。
腹部的酸疼与涨说不出来,不似平常那小家伙的小踢小闹,这会儿真是要折腾着出来了……我咬牙,推开温软的怀抱,只想缩个角落里,掐被子……那一阵阵袭来的疼还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突然我一震,身子一抖动,只觉得……
浑身说不出来的感觉。
弘氰似乎也察觉了,撑着身子伏在我身侧,扳开我,手往下面一探,斜一眼被褥,唇都哆嗦了起来,“怎么都湿了……这么多水。”
他低头望着手只发呆。
笨。
老娘我破羊水了。
你说这风流无度的神官大人咋这么点常识都不知道……平日里调戏了这么多女子,原来是只吃菜不付帐。
我脸色苍白,介叫一个疼。
他像是也吓得不轻,总是挂在脸上的轻佻的神色收起了,想摸我……却又不敢,只是站着干着急,突然捶着桌子,转身跑到门外,高声怒斥着;“真养了一群饭桶,唤个人怎么也这么久,她要再这么疼下去,你们一个个别想活命。”
他发什么神经啊,
我疼我的……关仆人们什么事儿,若不是眼前这个人和那一帮还没露面的准爹爹们做得好事,我能有这么一天么,还把这破事儿怪在别人头上……啊呦……我咬着被子……
你个死狐狸,积点阴德吧。
突然一个白净的手,伸了过来,似乎在扒我的裤头。
“你干什么!”
弘氰瞪大眼睛望着我,似乎被我厉声吓到了,小心翼翼又察言观色地说:“你裤子都湿透了,稳婆等会儿就来了,我先帮你把它褪下来……等会儿好做事。”
“好做事,要不是你做的“好事”我能这么疼么……”我倒吸一口气,脸煞的一下白了,仍旧努力的瞪他。
“是我不好,”他笑了笑,像是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有精神骂我了,看来还撑得住。”
我翻个白眼,肚子里疼的一片的火燎燎的,他冰凉的指尖触在我肌肤上,只一小片刻变灵活的将我下身的衣物全脱了去,立马将褥子盖在我身上,生怕我着了凉,才掖了两三下,门便砰的一声推开了。
诗楠披着天青油绸斗篷袅袅而来,解了带子,一把递给了仆人,也来不及都身上及发间的雪,揉搓着手便大步的走到床前,我朦胧的望着他,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
“稳婆呢,怎么没跟来?”弘氰伸着脖子,朝门外探了去,一张脸板得死死的。
“一大早的时候,便说要帮未出生的宝宝买些必须物什,出门了。赝狄这会儿施着轻功去寻了,我跟他说了,找不到原来那个没关系……随便捉一两个来也成。”
16—2
什么?!
现在这紧要关头,告诉我一大早稳婆出门逛街了……
我腹部传来一阵说不出名儿的疼,这个悲愤交加,连带着胸口涌来一股热气,连喷血的心都有了。
攥紧被褥,牙关咬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诗楠三步并作一步,朝我走来,斜坐下来,那手抚着我的额,话里带着不确定:“怎么这么多汗,实在疼的紧?”
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实在不想搭理他,活该疼的是我不是他,他这副悠然自得的神情,看得我这叫一个怨。
弘氰在门外观望了半晌,又蹬蹬地回来了,立在榻边怔了怔,一把将他拨开,粗声粗气地说:“别碰他,正不舒服了。”随即缓缓坐下,俯下身子,堂而皇之的捞起我的手,握在掌中,蹙着秀眉,眼神温情脉脉,“那老婆子都好好的在这儿呆了两三个月了,正要用她的时候跑什么跑啊,回来,非拆她的脚不可。”
“你不是说不要碰她么。”诗楠剑眉一绞,死死盯着他正握紧我的手。
弘氰转头,一挑眉,一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的神情。
“你们小两口子可以不要打情骂俏么……”我蹙着眉,泪眼汪汪的望着他们,倾着身子,手捂在肚子上,极力想起身,那是撑在被褥上的手却没了力气,伴随着下身的涨痛与酸涩,整个人又重新倒回了榻上。
这会儿,我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瞎动。”弘氰怕了,立马把我按在榻里,握紧我胡乱抓的手,却不敢用力。
“这可怎么办……”
“来人啊,多端些火盆炭炉来,快,跑着去。”诗楠折扇都从手里掉在了地上,一脚还踩在了上面,他兴许是急了,也不去捡,唤完人之后只是怔怔地坐在我榻边,倾身握着我的手,像是想为了分担痛楚,脸上的神情叫人看着好难受,他在不安,却也真真切切的在为我心疼。
那些仆人躬着身子,视线不敢随意瞟,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将烧得正旺的炭炉火盆,一个个捧着放进来,又一溜烟的跑了。
估计是怕这两个正上火的,急得没了头绪的家伙逮着了,乱罚责备了下来。
“湮儿,忍一忍就过去了,嗯?”
我听见有人在耳边说,疼痛却让泪糊住了眼,看不太真切。
诗楠坐到了榻上,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盖在我下身的被褥掀开,看着我脱的赤条条的大腿,明显的怔了一下。
弘氰一把握住他的手,掀着被褥捂住我,话里十分得不悦:“你想做甚,大冷的天,想冻着她么。”
诗楠抿着薄唇,带着坚韧的意味,“稳婆还没来,不能再等了,都痛成这样。”
话才完毕,就俯下身子,手探进被褥里,有力的大掌摸在我的大腿,用力一分,搭在榻上的身子向上一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雪白滑润的大腿扳开,弯成了一个屈辱的姿势。
一览无遗。
一阵凉意袭来,我哆嗦了一下,
余光瞟到弘氰傻傻的盯着我那处看,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脸唰的一下红了,却也不移开眼,只愣在那里。
一时间我脸上红一片青白一片,心里倒腾的复杂的滋味都没法说了,介震惊到让我把身下翻江倒海的疼痛给暂时给忽视掉了。
诗楠还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用一下力气,试试看。”
我心里这个堵啊,
抽一口冷气。
诗楠他不是想给我徒手接生吧,要轮也轮不到他啊,上有霁雪,下有稳婆……稳婆怎么还不来,我可不想死在这男人手里。
他认识我之前还是一个处儿,女人还没接触一个,还想给我接生,啊啐。
“胡闹,都在胡闹。”
门被推开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闯了进来,满屋子夹杂着雪水,风嗖嗖的一阵吹来,把屋里的炭火弄得星火炸出了不少,空气清新了,火也燃旺了,他仿若青山般美好的眉,蹙着,身上满是融化的雪水,像是一路赶来,他随手拨了一下,便急疾走了过来,话音平平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快拿被子给她捂紧了。”
紧跟着这个神仙般的人后头进来的,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只是表情清冷了些,发也是雪白的,他转身利索的将门给合上了。
在我望向他们一眼的时候,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总算是放下了,绷得很紧的身子也放松软了,这下好了……
不怕,不怕了。
“这时候最怕着凉了,莫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温玉瞪了他们一眼,却在看见汗涔涔的我后,眼神柔软了下来,“莫怕,我来守着你。”
那两个做了坏事的人,灰溜溜从榻上下来了。
霁雪清冷的眸子瞥了他们一眼,望着我时明显舒了一口气,他站在榻边,从被褥里摸了摸,寻到了我的手,二指压了上来,把脉,他指如霜,白到几乎透明也冷极了,穿着也单薄,想必是下人来唤他时性子急了些,大麾也没披就直接过来了,他沉吟片刻,肃颜说,“得赶快,拖不得了。”
一粒朱色的丸子便塞进了我的嘴里,一会儿便化了,香郁略微的苦充斥满腔,被疼痛压抑的身子也舒适了不少,只能感觉胀,那股莫名袭上的阵痛也消减了不少。
温玉摸了一把我的脸,起身